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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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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高中二年级的那个春天澄海的座位被调到了真田的前面。
是窗边的位子。能看到学校里盛开的樱花。
有的时候真田会在下课的时间里去邻班找幸村精市和柳莲二，从同班级的女生口中得知的，学校中的风云三人组。
有的时候幸村精市会和柳莲二一起到班级去找真田，大部分是在午休的时间。
他们网球部似乎有很多事情。
每当幸村精市和柳莲二来找真田时，澄海总是提前走出教室，她为真田的朋友让出位子来。
但是并非次次都能提前。
那天收拾东西走的迟了些，幸村和柳已经到了，澄海站起身准备走时，被幸村叫住。
“同学，不需要每次都特意为我们让位子。”
澄海回头看幸村，对方只是微笑。
“谢谢你。”这是站在一旁的柳说的话。
澄海只是回，“不，不用谢。午休时我喜欢出去。”
幸村再一次向她微笑。
她走出教室。
第一学期过去后，她与真田比高一时更加熟稔起来。
具体熟稔到什么地步呢。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两个人已经可以很顺畅的交谈，彼此交换课堂笔记，讨论英语习题，像这样的事情开始变的习以为常起来。
有时候在学校里帮老师忙，结束时很晚了，真田会送澄海回家。
虽然真田会给人严肃的感觉，但是相处起来并不费力，他其实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然而中间发生的一件事让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复杂。
在放暑假前的一个月，亚美菜向真田告白了。
其实这并不是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班级里喜欢真田的女生并不少，而瘦弱的亚美菜会喜欢真田似乎更容易理解一些。
是希望得到守护的心情吧。
然而，真田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但是班级里其他的女孩子开始对澄海有些异议。
她不甚在意，仍旧按照自己的步子生活、学习，心无旁骛。
在被告白后的一个星期内，真田都不怎么笑，也不怎么说话。
奇怪。
亚美菜找到了自己。
傍晚的时候她在图书馆借书，走出图书馆大门的时候亚美菜叫住了自己。
“能和你聊聊天吗，澄海同学？”
她点头，“当然可以。”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好。”
“澄海同学知道的吧。”
“什么？”
“真田君。”
“唔。”
她不打算说明，含糊应答下来。
“真田君说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心里一跳，但是还是说“这样啊。”
“澄海同学不知道真田君喜欢的是谁吗？”
澄海面向亚美菜，表情没有悲喜，“为何这样说。”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以为’是个不负责任的词。”
“对不起。”亚美菜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澄海同学。”
“再见。”
被误会了。
亚美菜一定是认为真田喜欢的是自己，不然绝对不会特意将她约出来说这些话。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让澄海真正在意的是真田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件事情。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莫名其妙的却又有了些期待。
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
澄海赶到学校的时候真田还没有来，她抬手看手表，是自己来的太早。
离三点钟还有半小时。
她笑。自己到底在心急些什么呢。
真田终于来了，似乎比放暑假前要黑了一些。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
两个人去教学办公室找佐久间老师，老师已经在里面了。
“这是高崎同学的住院地址，还有费用从班费中出。”
真田点点头。
“澄海，你将这些带给高崎。”
她接过一叠课业资料。
“辛苦你们了。”
他们二人向老师告别，搭乘电车去医院看望高崎。
一路无话。
在医院旁的花店里，真田和澄海商量买花的事情。
花店老板是位中年大叔，有灿烂的笑容，看起来非常随和。
澄海认为马蹄莲很好看，但是没有说。
“给女朋友买花的话，当然还是玫瑰啦。”
真田将棒球帽向下拉了拉，没说话。
“大叔，”澄海笑，“我们是同学。”
“哦哦，”大叔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蛮般配的啊。”
最后两个人决定买满天星。
走出花店的时候澄海看了眼真田，他走在她的前面，很沉默，手里捧着一束花。
看起来很遥远。
高崎是校足球队的成员，身体一向非常健康，在校运动会上表现夺目，这次幸好是胳膊受伤，没有伤到腿。
他们走进病房的时候高崎低着头在看体育漫画，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下午好，高崎君。”澄海主动打招呼。
病床上的男生猛然抬起头来，眼中露出惊喜。
“啊，是澄海同学和真田君。”
“我们代表班里同学来看望你。”真田将花放在床头说道。
“高崎君现在感觉如何了？”
真田说话太硬，让人不知如何应答。
澄海笑着看向高崎。
“已经好了很多，谢谢你们来看我。”
“老师让我带来了课业资料。”
高崎又是道谢。
气氛很僵硬。
过了一会儿他们道别，真田回身将病房的门关上。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天空次第呈现出渐变的色彩来，深红淡青。
两人走向车站。接着道别，各自回家。
不过是暑假的一个平常下午。
晚上的时候澄海拿出笔记本开始写电影的影评。
然而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她和真田，果然就这样疏远了。
没有原因的疏离让她心中感到闷闷的。
到底为何呢？就算仅仅是普通同学也不会沉默至此吧。
虽然平时装作不在乎这些，但是仍旧还是会在意。
她拿枕头盖住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睡觉。
夏日的晚风从窗户吹进房间，窗帘被高高扬起，树叶晃动的声音也好，街道里车子驶过的声音也好，似乎都听不见了。
然而耳边回响的却是电影结尾的时候女主角留着泪说的一句话。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