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我》七尾八爪九条命

12、第12章

　　马尔福家的藏书非常丰富，哪怕暴殄天物般地将一些珍贵的手稿胡乱堆放在了生尘的密室之中，也无法否认这么一点。吉尔伽美什随手抽了几本书来了解这个世界的魔法力量体系——他们管使用魔力的方式叫魔法而不是魔术，相应的魔术师的称呼则变成了巫师。和魔术师依靠代代相传于血脉之间而更加完备的魔法回路不同，巫师虽然也依靠血脉的力量，但他们并没有完善这种魔术回路，而是仿佛无知者一般，任凭它们代代削弱。
　　就连吉尔伽美什本人，在见到远坂家一代代加强完善的复杂魔术回路的时候也不禁惊叹于这种构思的巧妙。虽说这样做也有弊端，那就是往往越是精密的魔术回路越容易受到干扰而紊乱，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哪一天这种魔术回路得以完整，那么最终造就的，没准真的是神祇也说不定。
　　相比之下，同样依靠血脉传承而生存的巫师则是随着血脉的削弱而能力一代代减弱。巫师似乎并不懂得在血脉当中建造魔术回路的办法。魔法生物体内倒是有天生的魔术回路，但他们和巫师混血的后代也无法自主保持住这种魔术回路。如果运气好的话，两个魔术回路相似的后代结合在一起，就有可能生出具有魔法生物天赋的后代。巫师界就凭借着这种联姻苟延残喘至今，这种结果还真是让王上觉得既是怜悯又是好笑。
　　马尔福家也不例外。虽说每个世界都有他吉尔伽美什，但最终投影在英灵座上的他却是所有吉尔伽美什的集合。有的世界的他只是被神化而已，有的世界他却真正拥有某些力量。但是，吉尔伽美什是唯一性的，因为无论在哪个世界之中、能够拥有多少，最后他都会凭借自己的能力到达王的位置，被万民称之为：英雄的王者。但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和普通人所结合诞下的后裔没能很好地体现王的血脉，一代又一代与普通人的联姻又不断地削弱了血脉的强度，后来和精灵的联姻更是破坏了血脉的完整性。但是，一个能够传承五千年的王室家族，不论其衰微与否，就其本身已经值得令人惊讶和敬佩了。
　　密室的魔法阵无法阻隔吉尔伽美什的进入。他站在那张原本属于自己的床前，看着卢修斯因隐忍痛苦而纠结的眉宇，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冷哼。即使和后裔之间没有多少所谓的血脉羁绊，他也不介意去培养一下有潜力的人。王之道，总是要有人传承的。当他厌倦了这屹立顶端的日子，总要有人接手去承担万民的苦厄与幸福。再者，他也并不觉得有谁能够配得上给他诞下真正的子嗣。无数次经历足以表明，除了具有相同特质的王族，子嗣的力量都只会削弱而不会加强。
　　在书房里呆了大概有十多天，直到将所有书籍遍阅吉尔伽美什才离开。能够在英灵和人类的状态间转化的身体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保持能量的充足，作为英灵的时候除了魔力他无需补充其它东西。就他想要了解的东西而言，马尔福家的藏书已经提供得足够完整了。接下来，所谓巫师界的愚民，就该领会王的力量了。
　　＝＝＼＼＼
　　有一个贴心的儿子，生活是很幸福地；有一个过于贴心的儿子，生活……还是很幸福地！
　　纳西莎最近经常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小龙教得太“单纯”了。她并不觉得吉尔伽美什会是马尔福家的直系，因为马尔福家的血脉无论私生子还是婚生子都会被血缘魔法自动显现在家谱上。家谱明白无误地对纳西莎表明，卢修斯还是纯洁的。
　　但德拉科不这么觉得，他始终觉得吉尔伽美什这个人有点……匪夷所思。无论是他说话的方式和出场的方式，都让德拉科觉得他很有问题。爸爸又突然不见那么长时间，要说和他没关系德拉科都不相信。更加诡异的是，他明明记得在马车里的时候吉尔伽美什还是一副和他年龄差不多的样子，怎么在书房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到底是喝了增龄剂，还是缩龄剂？
　　爸爸不知道去哪里了，妈妈却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难道妈妈知道什么却不告诉他吗？德拉科难得地郁闷了。他不喜欢总是被当成小孩子看待。他都要上霍格沃茨二年级了！
　　这天是帕金森大小姐的生日，纳西莎带着儿子出去应酬。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家养小精灵变了样，多比和卡卡都是一副眼含泪花的样子，身上裹着整洁的茶巾和金色的配饰，不同的是多比是恐惧得想要撞墙，而卡卡是激动得想要撞墙……
　　“多比……”德拉科差点不贵族地喷了出来，自己的家养小精灵自己知道，那个又邋遢神经又不正常的多比居然会乖乖地站在墙角，身上还穿得那么整洁！
　　多比激动地扑了过来：“少爷！马尔福少爷！主人变样了……（砰砰）多比不该说主人家的坏话，多比应该用烤箱夹耳朵……”
　　“停止！”德拉科不耐烦地制止它。纳西莎看向卡卡：“卡卡，男主人回来了吗？”
　　卡卡尖声道：“是的！主人回来了！带着高贵血脉的主人回来了！”
　　纳西莎顿了顿。家养小精灵总能本能地感知到一些巫师难以发现的东西。卡卡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成两种，第一就是卢修斯带着一个有高贵血脉的人回来了，第二种就是卢修斯觉醒了，带着高贵的血脉回到了马尔福家……无论是哪一种，都不由得让纳西莎心跳加快。
　　德拉科急不可耐地向别墅冲了过去，纳西莎也跟了上去。
　　卢修斯的确正坐在客厅里。从密室里出来居然用了两个星期，这是出乎卢修斯意料的。卢修斯感到自己似乎处在一种梦幻般的境地——老祖宗回来了，消灭了黑魔王……这两件事无论说哪一件给别人听都不会有人相信的，若非卢修斯自己是亲身经历的，恐怕也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说五千年来，马尔福家的王族血脉已经被削弱到几乎没有，但吉尔伽美什毕竟还是他们家族的祖先，还是拥有强大力量又照顾后辈的祖先……
　　没错，他认为吉尔伽美什是很照顾后辈的，否则干嘛把那片力量羽毛给他？在卢修斯接触到羽毛的那一瞬间，一束庞大精纯的能量就瞬间融入了他的体内，提纯着他的血脉，增强着他的能力……即使现在只恢复了四分之一的精灵的血统和六十四分之一的王室血统，卢修斯已经觉得自己强大到连邓布利多都不畏惧的地步了……
　　他轻飘飘地出了密室，因为感觉有些饥饿，随口叫来了一个家养小精灵过来服侍。但是当卡卡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卢修斯差点呕吐出来。他从前从未感觉到家养小精灵是如此肮脏难看的一种生物过……他甚至在为了自家的家养小精灵能穿枕套而感到骄傲！这种不洁的、卑微的生物，虽然只是用来伺候他马尔福家的人的奴仆，但作为马尔福家的一份子，它就不应该如此的肮脏！于是，卢修斯强制性地下了命令，让两只家养小精灵都换上了新制服——绣着金边的茶巾，还给它们每人配了一只金哨子，这是用来呼唤家里养的那些白孔雀的。在它们洗刷干净又换洗一新之后，卢修斯总算感觉到翻腾的胃舒服了一点，扬手让他们弄点水果来，现在他很想吃这个。
　　德拉科冲进来的时候，卢修斯刚刚用矜持的姿态吃完了一个苹果，正在用洁白的布巾擦手。德拉科看见爸爸的确坐在那边，不由得惊喜地叫道：“爸爸！”
　　“啊，我的小龙。好久不见。”卢修斯站了起来，将冲过来的儿子抱在怀中笑道。他的确有些想念自家儿子了。
　　德拉科推开他，生气地道：“爸爸，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吉尔伽美什是怎么回事？”
　　卢修斯愣了愣，板起脸来咳了一声：“德拉科，这就是你对父母的态度吗？”
　　随后而来的纳西莎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卢修斯，不仅是德拉科，我也很想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卢修斯为难道：“抱歉茜茜，但是有关这件事情……你们和他见过面了吗？”
　　“当然。”纳西莎点头，搂过儿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你去魔法部的当天晚上他就出现了。看起来像是个有教养的孩子，只不过……卢修斯，我知道他和马尔福家有关，也相信你的洁身自好（德拉科：那是什么，龙疫梅毒吗？），但他……他的那双眼睛，实在无法令人不多想。”
　　卢修斯松了口气，笑道：“说起来有些好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也被那双眼睛给吓到了……不过，仔细看的话他们还是有挺大区别的，不要瞎想。”
　　纳西莎紧盯着他的眼睛，道：“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卢修斯觉得这种事情告诉妻子也没什么，虽然贵族当中夫妻大多貌合神离，但他和纳西莎是真正有感情的。于是他道：“啊，其实是……”
　　“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己给你下过可以说出这件事的指令了，卢修斯？”吉尔伽美什忽然说道。他这几天去了附近的人类城镇。明明是和另一个时空处于同一个年代，这里的文明发展水准却远远不及那边。在冬木市，吉尔伽美什甚至玩过新出品的液晶屏笔记本电脑，而这边甚至才刚推出台式机。就机械文明来说，这里的发展实在是令王有些失望。
　　在人类的城镇过了几天之后，吉尔伽美什觉得索然无味。显然比起普通人类，落后的巫师显然更值得调＼教一些。因此这位王上又起驾回了马尔福庄园，谁知刚找到卢修斯的所在就听到他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由得玩味心起。
　　卢修斯讶然回头，却没有看到吉尔伽美什的踪迹。吉尔伽美什施施然在空中显露了自己的身形，一身时尚的着装令屋里的巫师十分侧目：“你是在寻找本王吗，蠢货？”
　　“……王上。”卢修斯搜肠刮肚寻找出了个适当的称呼，“您驾临马尔福家……是马尔福家的荣幸。可是……既然您已经和我妻子以及德拉科见过面了，我以为……”
　　吉尔伽美什似笑非笑地看着卢修斯。明明个子比卢修斯矮上些许，相貌也不过是少年，却令人感到了王者的睥睨。卢修斯背后忽然沁出冷汗，想起父亲临终时的告诫：“任何时候，都不要妄自揣测上位者的心思。”
　　“卢修斯·马尔福，本王征用你家的客房暂住一段时间。”吉尔伽美什自顾自地迈开步子向楼梯走去。卢修斯急忙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态度十足谦恭：“可是，王上……”
　　“哼。不过是些愚民，要猜测，就尽管去猜测好了。”吉尔伽美什勾起唇角道。
　　卢修斯上前几步为吉尔伽美什领路：“王上，请往这边走。那么，就一直不予解释吗？”
　　“就当做是新的消遣品好了。”吉尔伽美什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巫师界有一种咒语，叫做赤胆忠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