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早已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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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我身边的是你么？
林山。
并不是因为陆曼幸福了，只是突然间，思念像是海水涨潮般涌来，我很想你，林山，我很想你。过去的十年我没有一天像是现在这样思念你，没有一天像是现在这样希望能看见你。
颤抖着手按下他的电话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我要向他道歉，不管他原不原谅我，我要告诉他多年前我来不及说的话。
“嘟——嘟——”短暂的嘟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阿山，”叫出那个停留在我内心深处十几年的名字，感觉到的不是轻松，因为电话那头的静默我反而觉得更加沉重，“对不起……对不起……”我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连续的句子。可是电话那头依然没有声音，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原谅我，我不会奢求……你原谅我。”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是在乞求，我不希望我的，爱情，没有尊严。我努力捂着嘴，不想让他听到哽咽声，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阿山，我知道你就是，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
“不好意思。”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但是，不是他。我怔住了。
女子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里。
“你还好么？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抹掉脸上还残留着的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渐渐止住哭声，听到电话里说话声音很温柔的那个女子继续说道：“你好？”
“你好……你……”我一时语塞。
“你还好么？虽然很抱歉，但是这里没有叫阿山的人。”温柔的声音很有礼貌，也很有耐心地给我解释道：“这是我男朋友的电话，我们认识差不多七年了，虽然一直呆在国外，但是，我确定，他不是你要找的阿山。”刚刚说完，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离电话很远的样子，“怎么了？”“好像有一位小姐打错电话了。”“拿过来我看一下……”
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因为电话这头，我已经把电话从耳边放下了。
突然，皱了眉头，死死按住心脏的位置，没来由一阵痛，痛得我根本站不稳，一个趔趄跌到在人行道上，右手手掌习惯性地先扶地，身体突如其来的倾斜手掌根本就承受不了，“咔”，很清晰地一声，我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这一下疼，却让我从心脏的疼痛中清醒过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清醒无比。右手虽然已经不能动弹丝毫了，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和心痛比起来，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呢。
这么些年来，我痴痴地守着那一丁点念想，有时甚至都忘了他的样子了。偏偏快要忘记的时候，他微笑着的脸就又浮现在眼前。但是不能用手触碰，一碰，就不见了。
所以，十年了，我清晰地记着那时候的每一件事。
他弹了弹我的脑门，笑着说“初夏，你最好了”。
他孤立无助地捶着地面，泪水掉在地板上，他说“不管怎样，只要妈妈能好起来，我做什么事都没关系。可是，不管我做什么，妈妈……还是……”
他说：“你真的愿意和这样的我在一起么？”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不需要千年的轮回。十年，足矣。
他根本，没有等我。
根本不是他不愿意认我，只是，我早已，不存在他的世界了吧。
没有必要而已，是么？
“林山，你不要我了。原来，你早已，不要我了……”
第二天一早，当我右手打着支架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陆曼的嘴巴直接圆成了鸡蛋。“没事，不小心就成这样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曼小心翼翼地把我左手拿的文件，挎包拿下来，然后扶着支架看我的伤势。
“丢了东西，去找的时候，不小心就这样了。”
“什么东西啊，再买一个不就是了。”
“买不到了。”避开陆曼疑问的目光，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但是陆曼还想再问，我只好装作满不经意地问道：“昨天，纪然……”
陆曼刷地脸就红了，洋溢着一种自心向外的幸福感。看得我心里特别欣慰，她开心地说道：“他说他已经争得了爸爸的同意，我们可以真正地在一起了。”
“曼曼。”我轻轻单手拥住她，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幸福的。”陆曼回拥住我，动容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初夏，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朋友之间，真的无所谓谢不谢，但是，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应该是我谢谢陆曼。谢谢她一直在我身边，在我每次遇到事情，痛苦的时候帮我。在我不想说的时候从不逼问我缘由。每次看到陆曼，我才真的明白其实上天待我并不薄。
“曼曼！”一侧头，纪然已经一脚踏进办公室。看见我这副模样也很吃惊，“夏夏你要不要去普济寺烧烧香啊，怎么一出接着一出。”
“嗯，有这个打算。纪然，”我依旧笑着看着他，然后说道：“看我的手，应该也帮不了Sam什么忙了，所以麻烦你给他说一下。”
“对啊，你这一受伤，Sam不就没人管了么。”
“估计他也用不到我了。”“怎么说？”
“他女朋友来了，昨天。”
“什么！”纪然和陆曼同时出声询问。尤其是陆曼，赶紧上前拉住我的手，我苦笑了一下。纪然则很疑惑地看着我们。
纪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看我没有太大的不适，又关心了几句，嘱托陆曼好生看管住我，就走了。
“曼曼，我没事。”纪然走后，陆曼皱眉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说太多，只是告诉她我没事。
放心，我不会有事。很多年了，早已心如止水，Sam的出现不过是一潭死水里惊起的一丝涟漪而已。但是涟漪过后，不还是要风平浪静么。
至少现在的林山，是幸福的。
中午短暂的休息之后，就要召开关于竞标书最后提案的修订。因为大部分创意和内容都是我和陆曼一起想的，再加上我的伤势，我就让陆曼代我去开会了。谁知这时候齐飞亚的秘书让我去办公室，说齐飞亚要见我。心里顿时有点惶惶不安，每次见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这就是我对于见齐飞亚的总结。
刚到29层，秘书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见我右手打着支架，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是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露着大门牙。
“小尚，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我的嘴角默默抽搐了一下，“是么……这不，你总算见到了。”其实心里默默说的是，这下可以瞑目了是么……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总可以把一个青涩不谙世事的姑娘变成一个每天踩着小高跟，穿着剪裁得体的小西装“哒哒”走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工作机器。
进了办公室，才发现办公室里不光齐飞亚一个人，我一进去，他们俩同时扭过头看我，但是，奇怪的是，我没有一眼就看见齐飞亚。
而是看见了他，Sam。
但是Sam看了一眼就扭了过去，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用愉悦的心情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尚初夏，这不是工伤吧。”
我翻着白眼，毕恭毕敬地假笑道：“呵呵，不是啦。放心吧。”放心吧，不用公司报销。
“瞧你这憔悴的，我会以为是情伤的。”齐飞亚笑了一下，然后给我招了招手，我走到沙发边，他指了指沙发，我坐了下来。
我的对面就是Sam，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不知道齐总叫我来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纪然翻开玻璃茶几上的一沓资料，然后递给我，说道：“关于这次竞标，Sam给我们提了更好的建议。”
我看了一眼材料，是一些传媒公司的广告业务。草草翻了一下，都是一些略有名气的公司，最后一页上，竟然还有聚源公司。但是我并没有特意多翻阅聚源的材料。
我想，齐飞亚也不会希望我表现出来对聚源的敏感吧。
抬起头，齐飞亚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我说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更好的建议。
齐飞亚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进入国际市场，作为没有国际经验的公司，虽然会赢得瞩目，但是必定势单力薄，可是，如果我们强强联合，也许会扭转这种局面。材料里显示的，都可能是我们将来的合作对象。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早已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