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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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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一个人被推了进来摔倒在地上。袁锦吓了一跳,立刻冲上去抱着他带着哭音慌乱起来:“周十州,你怎么了!”
周十州伤得很重,脸被血糊了半边,肩膀上也带着血迹。他闭着眼,眉头因为疼痛皱着。女杀手和来人把周十州扔下后就出去了,那一掼把周十州掼到地上又碰到伤口,饶是周十州昏迷着也疼得低声呻吟起来。
袁锦慢慢将周十州躺平,站起来去推床。周十州伤得太厉害,要是把他直接架到床上会弄伤伤口的。床很重,袁锦卯足了劲推了半天才将床推到周十州旁边。袁锦去拖周十州,双手从腋下环过胸口使劲架他。
周十州正昏迷着,身子重袁锦根本架不动。试了两次终于放弃了。可地上太凉,因为太潮,地上始终冒着水汽,连那本被袁锦扔在地上的杂志早都湿透了。袁锦担心周十州这样躺在地上会有危险。
对于那几个绑票的,袁锦是不指望他们会发善心送东西的。可是周十州这样太危险。袁锦使劲拍着门喊话:“喂,周百川,你出来,你想要什么跟我谈!”
喊了半天都没人搭理。袁锦只好回来抱着周十州帮他取暖。
周十州脸上的血都干了,袁锦看着他的模样眼泪不由自主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周十州。两辈子,她都没见过他这样过,她从没想过他会遭这样的罪。在她的意识里,周十州永远是光鲜的,是理智骄傲的,是幸运的,怎么会血迹满面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曾那么恨他,恨不得永不见他,但都没想过叫他受伤。下意识里,周十州就应该是站在光圈里的,受伤、病弱都和他无关。现在看到这样微弱的周十州,袁锦的心抽抽地疼。这比自己受伤还要疼得厉害。袁锦试着用手去擦他脸上的血迹,可是血都干了,手一碰到周十州的脸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害怕弄疼了他,害怕再弄伤了他。
“周十州,你醒醒!我是小锦啊,你醒醒!”
喊了半天周十州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锦?”
嘶哑的嗓子叫袁锦不停点头,搂着周十州的脑袋掉眼泪。
“趁你现在醒着,我扶你躺床上吧。地上太潮太冷。”袁锦抽噎着然后半跪着试着将周十州的胳膊搭到肩膀上。
周十州艰难的躺到了床上。袁锦拿毛毯给他盖好,这里有多潮湿阴冷袁锦是深有体会。
“别害怕。”周十州半睁着眼对袁锦说道。
三个字叫袁锦嗓子一疼,忍不住上前靠近想抱一抱他。可是周十州没看到袁锦的冲动,他太虚弱,那三个字说完就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嘴角颤抖着,袁锦知道他在忍着不呻吟出来。
袁锦摸摸周十州的脸慢慢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样?周百川到底想要什么?”
“我没事。”周十州哑着嗓子艰难地说道。
没事?袁锦心疼起来:“你先睡一会儿,我去要些水帮你擦擦。”
袁锦走到门口拿起对讲机要求送些水和包扎用的东西来。对讲机那边始终没动静,袁锦很有耐心,每隔几分钟就说一次。袁锦打定主意,那个黑手敢伤周十州却不伤她,肯定对她还有所顾忌,所以她没什么好怕的。
小房间终于又陷入了黑暗,天又黑了。袁锦就坐在床上抱着周十州,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拿着对讲机不断重复要水和药品。到了送饭时间,袁锦盯着门看,她在想该怎么办。
将周十州躺平安顿好,袁锦拿着那半截铅笔头握好站在门口。门开了,有灯光进来,女杀手提着饭盒进来,袁锦一闪身,将门关上,自己倚着门站好。
女杀手反应很快,一个转身就拿枪指着袁锦的脑袋。
袁锦冷笑一声:“我要的水、药还有纱布呢?”
女杀手不说话,只拿枪对准袁锦的额头,一步一步走过去。
袁锦待她走近了,自己举起手拿铅笔头对准自己脖子上的动脉冷言道:“我有自知之明,你不必担心我会杀你。我现在能杀的只有我自己。可你是知道的,那个人不要我死。想要我不死,拿东西来。”
“你在威胁我?拿你自己的命威胁我?”女杀手冷笑起来。
“没错,拿我自己的命威胁你。不过,这个威胁应该够了吧?别以为铅笔头杀不了人,你看清楚,我对准的地方。我们袁家人都是自小练武,即使我是个废柴,也是知道怎么能一下毙命。即使一下不死也够你们受罪的。”袁锦死死盯着女杀手的眼睛,手紧紧握着铅笔头,铅笔的端头被她刚刚折断,断面参差不齐露着木刺。
女杀手放下枪盯着袁锦看,袁锦保持紧握铅笔随时自杀的姿势毫不胆怯盯着她看。终于那女杀手眼眸垂下,几不可闻嗯了声。
袁锦让出门放她出去,直到那女杀手走远了才放下手。刚才袁锦是害怕的,这铅笔在这里待久了木质早已潮得有些腐朽了,也幸亏那女杀手没在意叫她唬住了。
不到一刻钟女杀手就回来了,提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门口。袁锦忙过去拿,她丢下盒子转身就走了。
盒子里有一小瓶医用酒精,还有一瓶碘伏,一小卷纱布和几个棉签,盒子里还有一瓶水。袁锦忙拿着盒子走到床边给周十州清理伤口。
东西不多,每样都只有那么一点儿,袁锦只好拿它来清洗一下周十州额头上的伤。那里血痂太多,伤得最重,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清理好伤口,药只有碘伏,袁锦只好擦了,纱布缠了一圈便用完了。袁锦试着给周十州喂些水,周十州昏昏沉沉之中也喝下了一口。
房间里越来越冷,袁锦拿起对讲机又要东西,她刚刚有些后悔,怎么把最重要的棉被给忘了!
那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放了他们,周十州伤成这样肯定受不得这阴湿的环境。
对讲机那边没有动静,袁锦也知道再要东西很难得到了。伸手摸摸周十州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第二天中午周十州才醒来。经过一夜,他的精神好多了,说话也不那么艰难了。袁锦看他醒过来,顿时高兴起来。趴在床边看他。周十州看她的模样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墙上的画:“几天了?”
“三天,不过,他们没为难我,只是不见我,我猜是周百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倒学着神秘了不肯见我,感觉和他的处事风格很不一样。”
“还算有良心不为难你。”周十州笑笑,并没有顺着袁锦的话猜测。这一笑扯到了嘴角的伤口,袁锦忙按住他急切道:“你别动得太厉害,小心又流血了。”
“有东西吃吗?”周十州试着想起来,被袁锦按住了:“你还是躺着吧,我给你剩了粥,我来喂你吧。”
周十州笑道:“哪有躺着吃饭的,我还是起来吧。只是受了点儿伤,又不是不能动了。”
袁锦只好扶着他起来,拿了那碗粥举到周十州嘴边:“那些人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除了按时送饭,现在连对讲机都不用了。粥凉了,但还能喝。”
周十州低下头喝粥。因为嘴角伤了,喝起来不方便,一碗粥喝了好长时间。
“到底是谁啊?”袁锦见他精神好了,便问道。
“你还没见他吗?”周十州不答反问道。
“没,和我接触的只有来送饭的女杀手。本来我还以为是周百川又想拿我来威胁你的,可现在总感觉不是。只是我想不出谁会抓我又抓你。你是怎么伤到的?他们想要你做什么?”
“我的伤是韩沂的人弄的。”周十州说道。
韩沂?袁锦一听焦急道:“是韩沂那也就等于是周百川。周百川心狠手辣,没想到他妈更是。”
周十州低声道:“这次是我拖累了你。你家知道你不见了,现在正在找。想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我想他们很快就要转移了。”
袁锦点点头,将碗放到一边,忽然想到是韩沂,那周承义也脱不了干系了,那周十州……回头一看周十州,他正试着下床。
“你在这里三天,看样子他们伪装的特别好,袁二叔已经找你一天了。”
“我那个司机呢?”袁锦想到加油站的事情问道。
“司机?”周十州皱了皱眉,袁二叔没提起过。
“你是怎么被抓的?”
周十州低头不答,袁锦一看也知道他不会说了,便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我马上就要考试了。”
周十州看了一眼袁锦问道:“你冷不冷?”
袁锦裹紧了大衣点头:“冷,好像这两天降温,还刚下了雨。”
周十州嗯了声,他现在也没办法。韩沂对他的恨意他比谁都清楚。对于韩沂和周百川,他并不是太受影响,只是对于周承义,他实在心寒。
韩沂一个演员,还是多年前就被公司雪藏息影、名声不好的演员手里能有多少势力?况且又远遁德国多年,她能在江城加害他,周承义肯定也是参与了。
周承义为了一个韩沂真的丧心病狂了?他也是他的儿子啊!
只是这十多年他们在德国怎么会突然回江城了?
周十州看看袁锦便问道:“小锦,那天你都听到了什么?”
袁锦一听便知道是问的寿宴的事情。便把琳恩的事情一说,周十州听了便沉默不语。袁锦试着问道:“那个琳恩是琳娜的弟弟,他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吧?”
周十州笑得有些古怪,带着几分怅然说道:“是人都要付出些代价。”停了停看看袁锦伸手覆在袁锦眼睛上自语:“有时候真羡慕你。无知者最幸福。”
袁锦受不了他这几句话,难道周十州真的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下手?便退后一步从周十州手下躲开扯开话题:“我被抓那天原本是要和同学见面的。就是刘艺,你见过的,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估计我爸爸也是从她那里知道我被绑了吧。”
“这个我不清楚。”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有人来了。袁锦跑到门口使劲拍:“周百川,我要见周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