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ento》锦瑟靡靡

3、真相如此

　　白玉堂气结，不等说出什么，丁月华扑过来，拉住白玉堂的胳膊：“五哥，咱们出去说，好吗？”
　　“为什么出去说？”白玉堂很恼怒，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展昭，怎么可以做戏做的这么自然，亏自己还专程来通知他们躲避哥哥。
　　丁月华死命的拉着他：“求你了五哥，快走吧！”
　　白玉堂忽然失控，冲着丁月华吼：“你明知道他说谎，假装不认识我，你还护着他，就算是咱们没了婚约，我也不能看你找这种虚伪的人……”
　　“五哥！”丁月华大声的打断白玉堂的话，眼睛却看向身后的展昭。
　　白玉堂看到整整一桌的人都站起来围在展昭身边，连柳青都跳下台子，扶着展昭。
　　然后白玉堂看到展昭面色苍白，用微微颤抖的指尖揉了揉太阳穴……一众人的神色紧张异常。丁兆惠紧张的拉着展昭另一只手说：“展昭，别想了，没事的！”
　　展昭的睫毛抖了抖，轻轻的靠在丁兆惠身上，声音飘渺：“我累了，送我回去歇着吧！”
　　酒吧里的人都散了，公孙清了场，然后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一群人围坐在桌前，几个小妹打扫卫生后对公孙摆摆手都走了。
　　柳青和丁兆惠一前一后疲累的从小门里走出来，丁月华急忙站起来问：“怎么样？”
　　柳青摆摆手：“打了镇定剂，睡了！”
　　丁兆兰对白玉堂笑笑：“这事儿是我们有欠考虑，五弟想怪罪就怪我吧！”
　　白玉堂不耐烦的挥挥手：“怪什么罪，我就想知道这展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兆惠走过来坐下：“你知道了有什么用？”
　　白玉堂皱眉抬头，自从感觉到丁兆惠看向展昭的眼神异常，白玉堂对他很不感冒，刚想呛他几句，身后响起清冷的声音：“我来告诉你，希望你知道后不要再来打扰展昭！”
　　公孙一手提着一瓶刚开的烈性朗姆酒，一手拿着一只高脚杯坐在白玉堂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淡黄色烈酒，酒香四溢。
　　“公孙策，你少喝点儿！”柳青一把夺过公孙手里的酒杯。
　　公孙斜着凤目看了他一眼，冷笑：“不喝酒壮胆，我能说得出话吗？”
　　白玉堂注意到丁兆惠和那四个不知道名字的练家子一瞬间脸色都很不自然。
　　金色头发的钢琴师把柳青手里酒杯还给公孙：“策，你别太激动！”
　　公孙将多半杯的烈酒倒入喉咙，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白玉堂看到公孙的眼里浮出一汪水气。
　　那晚白玉堂听到了关于展昭的惨烈故事。
　　展昭公孙策和丁兆惠以及那四个练家子，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一样，都是警察。沉稳的性格，灵活的头脑让展昭年纪轻轻就是刑侦队的队长，他和公孙策是长期搭档，本来在中国警察中没有搭档一说，但是两个人一个胆大心细，一个灵活冷静，破了一个又一个大案。
　　两年前，展昭他们队查到一伙国际偷渡妇女到国外□□的犯罪组织，经过半年多的跟踪调查，展昭确定了他们藏人的居民楼，击毙了看守，那个中国方面的蛇头绑着炸弹站在死角，用屋里的人质威胁警察，展昭换了便服开着警车用自己换出人质，载着蛇头向港口进发。本来说好到了港口再动手，可是丁兆惠他们太紧张，不顾公孙策的反对，把车开的很近，试图狙击蛇头，谁知一击未中，蛇头觉得自己跑不了了，忽然引爆炸药，准备临死拉个垫背的。
　　展昭在狙击手开枪时就知道事情不妙，在蛇头引爆炸药前一刻，把车开进江里，然后跳车，即使展昭动作够快，还是被炸弹碎片打中，一个菱形碎片插进展昭的头部，也许展昭命不该绝，碎片刚好插在大脑中间的空白区域，危险性不大，但是弹片附近是大脑记忆中枢，当时是柳青做的手术，提前告诉大家展昭可能会失忆。
　　展昭醒来后没有失忆，但是很快大家发现新问题，展昭在刷新记忆，他会记不得昨天发生的事，记忆停留在执行任务的前一天，公孙策用了很久才让展昭记得自己失忆了，然后开了这间酒吧，丁月华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展昭，整整一年风雨无阻的来酒吧，才让展昭记住了她。
　　柳青说，展昭现在处于记忆缺失状态，每天睡一觉，大脑就会修复记忆，删除刚刚发生的事。要想让他记得一件事，只能不停的重复，重复，至于展昭多久才会对这件事有印象，那要取决于他对环境或人的信任。
　　手术后的一年半，展昭只记住三件事，一件是自己失忆了。第二件是自己和公孙策开了这家酒吧。第三件是丁月华是丁兆惠的妹妹。
　　展昭用一个月记住自己失忆了，是因为对自己的信任，他发觉自己的不正常，所以记住自己失忆了。
　　公孙策用半年让他记住两人合开这间酒吧，是因为展昭相信公孙，知道公孙不会骗自己。
　　丁月华用了一年才让展昭记住自己是丁兆惠的妹妹，是因为她每天都会出现，让展昭产生习惯记忆。
　　离奇复杂的事情直到白玉堂回家躺在床上还浑浑噩噩，他现在知道展昭歌声里传递出的绝望是什么了，那是看不见未来的黑暗，展昭的心，似乎已经死了。
　　白玉堂给白锦堂打了一天的电话，从没人接到关机，看来哥哥这次的回国，势在必行。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已经华灯初上，汽车路过商业街，白玉堂让司机停车，远远的看着那个淡紫色的“Memento”一闪一闪。白玉堂知道，那间酒吧真的是个破碎的记忆，里面的两个男人用瘦弱的肩膀曾经保护别人，现在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