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ento》锦瑟靡靡

19、银色项链

　　第二天白玉堂没有像以前一样推掉应酬去Memento，不过还是让司机把饭菜送到酒吧里，他不是不想展昭，只是不想面对公孙。前一天晚上回家后，好几次想把公孙的事告诉哥哥，可是看到哥哥颓然坐在沙发上闭眼小睡，眼下一片青黑，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有些事情，也许时间会掩埋。
　　心不在焉的和原材料供货商吃了饭，一下午的工作都迷迷糊糊，一直到下班时间，整座大楼都安静下来，白玉堂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都灯火辉煌，似乎比白天还熙熙攘攘，把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让头脑清晰一些，脑海里闪过的是四个月来在Memento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展昭的谦谦温和和公孙策的冷艳妩媚几乎吸引着每个人，白玉堂可以看出丁兆惠对展昭有着和他妹妹丁月华一样的感情，当然也可以看到丁兆兰有意无意落在公孙身上的目光，这些不是同性恋的男人，都被这两个闪耀着光辉的灵魂吸引，甚至不可自拔的迷恋着每天晚上那一会儿共度的时光，尤其自己和哥哥，更是乐得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展昭……猫儿……”白玉堂低喃。然后迅速的穿上大衣，开车直奔商业街。
　　Memento里依然满座，一切都像几个月前那样平静，没有赵祯，几个人围在桌边说话。
　　白玉堂走过去，展昭先抬头打招呼：“来了？”
　　白玉堂瞪他一眼：“我没名字吗？”
　　展昭笑笑，转过头不再和他说话。
　　白玉堂眼光看向公孙。公孙还和以前没多大差别，只是习惯性的解开两道扣子的衬衣领里，的确挂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不知下面坠着什么。
　　收回目光，白玉堂随意的和众人打招呼：“你们在聊什么？”
　　展昭向一边挪挪，给白玉堂留出位子说：“公孙要去旅游！”
　　“旅游？”白玉堂惊讶。
　　公孙抬起头看着白玉堂笑笑：“我一直喜欢出去旅游，很多年都没去过了，想出去走走！”
　　白玉堂皱眉：“你走了展昭怎么办？”
　　这是自赵祯出现后，白玉堂第一次和公孙说话。
　　公孙低头笑：“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该去哪儿，公孙一直垂着眼帘，偶尔眼神放空，似乎心事重重的。
　　智化的钢琴曲结束，柳青提起小提琴要上台，公孙忽然拉住他：“我来吧！”转身走到音响处调试歌曲。
　　音乐响起，是一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英文歌。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I took for granted, all the times That I thought would last somehow
　　I hear the laughter, I taste the tears But I can’t get near you now
　　Oh, can’t you see it baby You’ve got me in crazy
　　I wonder how we can survive This romance
　　But in the end if I’m with you I’ll take the chance ”
　　优美的旋律，最终的泪流满面成了那晚公孙留给大家的最后记忆。
　　第二天中午白玉堂来到Memento时，只看到展昭一个人坐在公孙常坐的位子上，看到白玉堂进来的一刹那，眼中的孤独和悲伤怎么都难以掩盖：“公孙走了，早上他收拾背包说去旅行……”
　　白玉堂恨自己来得太晚，让展昭感到寂寞，急忙几步上前抱住展昭消瘦的身体，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我会陪你，等着公孙回来！”
　　没有了公孙，酒吧照样开，只是偶尔有熟客会问：“老板那个漂亮的调酒师哪去了？”展昭每天早上起床的不熟悉感在白玉堂搬进Memento后，慢慢消失，不过每天还是固执的问一次：“诶？白玉堂？你怎么在这里？公孙呢？”白玉堂有时会想，其实像展昭这样也不错，至少睡一觉，前一天的悲伤都会消失。
　　和白玉堂住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展昭的记忆有了很大的进步，智化开始每天给展昭做记忆恢复治疗，柳青也带着展昭做了脑部CT，伤口恢复很好，逐渐被周围的脑神经包围，看样子展昭恢复记忆有望。
　　白玉堂一直都没对白锦堂说公孙策离开了这个城市，白锦堂也似乎慢慢淡忘了那个曾让他痛不欲生的冷艳男人，已经恢复到从前的繁忙工作，偶尔晚上去应酬，也偶尔会泡吧，只是从来不到Memento，有事也会带女人回家，不过从来不让女人留下来过夜，完事就打发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到没见过公孙的时候，一切都进入生活的正常轨道。
　　赵祯没在出现过，丁兆惠说，那次赵祯送公孙回来没多久，赵祯就因为丢失重要证物，被追究责任，现在在一个小派出所当指导员。众人有感叹了一番，撇去私人恩怨，赵祯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警察，头脑灵活，体能良好，又破过很多大案要案，可以说是前途无量，怎么会犯下丢失证物这种低级错误？
　　公孙策走得越来越远，偶尔会给展昭寄回来一些照片，最近寄回来的是他站在山清水秀的丽江小镇，更加消瘦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就像他本来就应该出生在那样清丽脱俗的地方。展昭拿着足足看了半个小时，看的白玉堂满脸怒容才算完。
　　丁月华似乎默认了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关系，不怎么缠着展昭了，不过每天晚上还是来酒吧和白玉堂吵嘴，一直要吵到展昭或丁兆兰开口为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时间掩埋，如果没有那场地震，生活似乎就该这样无声无息，无波无澜的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