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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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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纪的砰咕耳朵垂着,他看起来因为某些事情烦恼了好些日子而显得憔悴,但是看见了艾索德和伊芙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招呼道:
“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下午就能到的......咳,快进来,来点炸面包吗?”
“谢谢,不饿。”说实话刚赶完路对油腻的东西实在没什么胃口,艾索德把盘子推向了桌子另一端。
“那么饮料......我去拿。”
“不用了,说正事吧。”伊芙少见的打断了别人的话,也难得一见得表现了她的急躁。
阿德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端坐在对面的伊芙,他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艾索德只好打着圆场:“您看也这么晚了,快点交代一下大家早点休息吧。”
“也是,”阿德尔叹了口气,“你们也知道砰咕们一直是以开采艾尔结晶为生的,我们的村庄勉强还算富裕也是因为厄泰拉岛的艾尔结晶。”
然而与魔族的战争结束后,大陆安定下来,村子里终于有年轻人提到了想要换一种生计。是的,只是依赖于艾尔结晶的话总有一天会走向衰弱,阿德尔也很高兴年轻人们意识到这一点。
“悬浮的厄泰拉岛和保留下来的一部分纳斯德的基地本身就是一个景点,我们想要吸引大家来参观,为了打响名气,我们决定举办一个竞技大会。”阿德尔说道,只是他猛然想起伊芙也是纳斯德,担心地看了看伊芙。
得知自己族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被圈起来当成景点示众,一般人会怎么想呢。伊芙却仍然面无表情,艾索德知道并不是伊芙不在意而是她现在有了更为值得关注的事情。比如......
“竞技大会很顺利......怎么说呢,来的观众意外得多,连那个艾尔搜查队的教官,那个卡密拉也来看了。观众来的很多,嗯......”果然是上了年纪,说话有点条理不清,阿德尔想了想,他说:“也来了些麻烦的参赛选手,我本来只是想办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冒险者们的切磋的比赛而已。”
“麻烦的人?”艾索德忍不住问道,不过一个小小的竞技赛而已,他也参加过艾德和拜徳类似的活动,不过一个偏僻岛屿的竞技赛会出现什么令人担心的内容呢。
“研究黑魔法的魔女啦......带着被诅咒刀的战士......还有追着那个战士来的另一个战士......”阿德尔像是回忆起了糟糕的景象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了,还有和伊芙小姐很像的人。”
“要说像的话......第一眼看上去气质就很像呢......还有战斗方式也......”
阿德尔正眯着眼睛回忆,伊芙却突然召唤出了纳斯德的长枪笔直地对着阿德尔的眼睛。后者被吓了一跳,从椅子上摔下去,跌坐在地板上,还下意识得抱住了头。
“伊芙!”艾索德拉住了伊芙的手臂,一时间搞不清状况。然而伊芙没有做别的动作,她语气急切地问道:“能够召唤这样的武器吗?还是带着随从?”
“啊......啊......”阿德尔张着嘴巴半天没有缓过神来,艾索德则扯着伊芙把她的武器扔在了一旁,“你做什么呢!阿德尔先生您没事吧?”艾索德扶着阿德尔从地板上站起来。
“还......还好。”阿德尔大口地喘着气,他很惊恐地看着伊芙,在砰咕们的心目中纳斯德的形象可能是根深蒂固的残暴了吧?艾索德只能无奈地对伊芙挥挥手,“要么你先出去一下?我来问问别的事情吧?”
伊芙一言不发得看着,良久她松了口气,“抱歉我太紧张了。”她试图安抚阿德尔,但是没什么效果,阿德尔仍然上气不接下气地抓着艾索德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她只好以求助的眼光看着艾索德,而艾索德说道:
“唉......干脆你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愿意让人投宿的旅店吧。”
伊芙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然后接受了这个建议。砰咕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糟糕,自己倒是真的不适合在这里了,于是她默默地走出了门。
艾索德从窗口目送她走远。艾索德突然怪怪得对阿德尔说,“先生您装得真是太夸张了......”
“被发现了?”阿德尔立刻不喘了,他又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如果是几年前大概还骗得了我......”艾索德回敬道,“那么是什么事情一定要瞒着我们呢,或者说要瞒着伊芙?”
阿德尔又是深深得叹了口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只告诉你一个人比较好......”
十几分钟后,艾索德从村长家出来。在走出房门前他还在想要怎么样把伊芙找回来,却发现她已经站在门外了。
伊芙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艾索德还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听到了什么。然而伊芙先开口了:“砰咕们的旅馆都是不通情达理,竟然没有一家肯让我进去的。”
艾索德松了口气,随即摸了摸伊芙柔软的头发,“抱歉呐......我忘了这里比不得拜徳和哈梅尔了。”拜徳和哈梅尔的旅店由于城市本身的人流量很大所以经常半夜了也会有人住宿因此几乎通宵都会营业,厄泰拉自然是不会像那样的大城市了。
尽管意识到艾索德让自己去找旅馆的决定有不妥的地方,但是这样的道歉和安抚也显得过了一些,伊芙疑惑得推开了对方的手。
“那么我们要住在哪里......”她问。
“正说去找你呢,阿德尔会收留我们的。”艾索德回答。
“我想知道,为什么少年非得瞒着人偶不可呢?那是什么事情?”对艾索德的故事起了兴趣,纳斯德女孩俯过身来想要听得清楚一点---毕竟广场上总是太吵了。
艾索德知趣得向她挪了一些,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看上去好像朋友交谈一样,原来分开坐在长椅两头的姿势很不适合聊天。而纳斯德少女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失风度,她微红着脸又坐正了身子。
“嗯......怎么说呢......话说你别急啊。”艾索德无奈地说,但对纳斯德女孩的天真生不起气来他继续说道:“你知道,人类总是很笨的。我是说笨,和已经失去活力和勇气只为了眼前生活的大人那样的愚蠢不同,年轻人们是另一种愚蠢......不过我还是喜欢说笨。”
然后他不管身边的女孩是否听得懂,这些话对于一个纳斯德来说总是有些难以理解的,何况艾索德还说得有点绕。“有的年轻人总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伤心或者为了某事烦恼,他们很自负得认为自己可以在朋友不觉察的情况下就解决问题。但是往往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事情是要由自己来决定的,而当你选择隐瞒来独自面对本不该由你决策的事情时就注定会伤害他人了,可惜很多人都要很久以后才能意识到这点。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大概,”纳斯德女孩玩起了手指,她莫名觉得话题变得严肃起来而有点紧张,“我也曾有过,觉得自己来做决定就好,但是......”
艾索德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然后他歇了一会,轻咳了一下:“唉,偏题了。接着来讲那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