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元祖]旅》雪落YUKIOTOSHI

4、Chapter.4

　　乘上电梯，下楼，进入大厅，金色的光透过玻璃直射进来，白色大理石地面泛着金色的光晕，一个金发碧眼高个子帅哥身着制服，朝三人温和的笑了笑，说了句Good Morning。

　　“Good Morning”

　　三人带着日本人的礼仪微微点头，走向洒满光的大厅，顺着旋转门走了出去，荷兰的早晨空气清新，阳光暖暖的很是舒服，店门口的喷泉直射而出，亮闪闪的水珠直泻下来，四周鲜花环绕，淡淡的香气。

　　“好棒…”

　　纲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深吸一口气感叹世界的美好和不可思议。

　　“阿纲，我突然不想回去了耶。”

　　“十代目能喜欢就好~”

　　自己挑了半天才选定的旅店，那自然风景服务各方面都要是顶级了~狱寺略感自豪，真不愧是本大爷。

　　“狱寺君~”

　　“是，十代目。”

　　“我们快去水坝公园吧！”

　　“好的！”

　　“喔喔~！！”

　　三个少年，一跳一蹦的跑下台阶，几乎算是跑的奔出旅店门口，三个人一起右拐，虽说是市中心，不过人也不算很多，可能那日本和荷兰对比本身就有问题吧。

　　“狱寺君，接下来的路口，往哪里拐？！”

　　“啊，等下，十代目…“

　　三个人停下，狱寺打开斜挎包伸手进去摸了摸。

　　“阿勒…“

　　“怎么了狱寺？“

　　“我的PDA呢…等，请稍等十代目。“

　　“没关系的狱寺君你慢慢找，PDA…是什么？“

　　“我把地图存在里面了…比较小，阿勒？怪了。“

　　狱寺掀开邮差包上的盖子，扒开口袋仔细看了看，又回想了一下。

　　“啊。“

　　“我放到卧室充电了。“

　　“哎？旅馆嘛？“

　　“是…是的。真对不起十代目。“

　　狱寺双手合十，低着头死命谢罪，纲吉连忙摇手，不就是忘带了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狱寺君，不要丢了就好。“

　　“对不起十代目，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的啦……“

　　“狱寺，你说过这里离水坝…公园很近的吧？“

　　“嗯，怎么？“

　　狱寺别过头看向山本。

　　“那我们问问人不就好了？“

　　“对对，狱寺君，我们问问人就好了。“

　　“是十代目。“

　　狱寺弯腰鞠躬表示领命，杀出去打算将功赎罪，见到一个拿着园艺剪刀修剪路边树枝的老爷爷，直接就略凶恶的上去了。切换成英语，叽里呱啦的一句。可对方像是没听见，也可能是没听懂，总之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表情不大好的狱寺。

　　狱寺语气有点急躁，一句又一句的连续蹦着英语单词，这会儿纲吉和山本都听懂些了，不就是where park is一类的么。

　　可对方还是一脸疑惑的，不过这回开口了，叽里呱啦的一句，狱寺一下子就愣住了。

　　“Can you speak English“

　　“I…I CAN’T.“

　　狱寺差点没气晕过去。扶着额头回到十代目和山本那里，摇了摇头。

　　“对不起十代目请再等我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他听不懂英语吗？“

　　“好像是的…啊，我去一下。“

　　这回挑了个亚麻色麻花辫的姑娘，小姑娘提着一个花篮里面都是金黄色的郁金香。狱寺冲上去弄得纲吉一阵担心，别吓到人家狱寺狱寺求你温柔些……

　　这次狱寺放慢语速，还算是和善的问了几句英语，小姑娘头慢慢歪向左边，抬头湛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

　　无奈，狱寺又问了一遍。

　　“CAN YOU SPEAK ENGLISH？“

　　“sorry……“

　　狱寺又灰溜溜的回来了，表情深刻。

　　“狱寺…不是说这里人会说英语的吗？“

　　山本也觉得很惊讶，要是这里人不会说那昨天在飞机上临时抱佛脚不是白抱了。

　　“维基上说他们会……“

　　“狱寺君…要不我们回去问问旅馆的人？“

　　亲爱的十代目伸手拍了拍狱寺耷拉下的肩膀，这位优秀的左右手现在心情很糟糕。小小的轻拍，一点一点治愈着受伤的自尊心。

　　“嗯，十代目，我们回去问问吧。“

　　“对了狱寺，你说当地人如果不会的话？游客应该是会英语的吧~？“

　　山本突然想到什么一拳头砸到张开的手掌上。

　　“这么说也是呢…啊！你看那个应该是游客吧？“

　　纲吉指了指狱寺背后，有两个肥硕的老外夫妻一手拿着地图一个腰间别着腰包脖子上挂着相机。怎么说…可能是着装问题，也可能是超直感突然发挥作用，他觉得那两个绝对是美国人。

　　“啊，说不定呢。“

　　山本也指了指那两个毫不知情说笑着的游客，狱寺扭头冲过去，跑到两人前面刹住脚步，一句英语就这么蹦出来了，很纯正的美语简直就是电视剧。

　　那个男的看了眼手上的地图，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旁边，说带叽里呱啦的语速很快。狱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最后的thank you总算让山本和纲吉听懂，然后杀回来，笑容满面。

　　“打听到了十代目！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往左拐走100米样子就到了。“

　　“那我们走吧~“

　　“好~“

　　穿过这条街视野顺势开阔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悠扬的小提琴卡农在人群中响起，右边远处还有嬉笑声一阵接着一阵，走近，广场上耸立着石碑一样的建筑，人群三三两两的环绕在此。三人背着喧闹声弄得一时不大能适应，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喧闹的荷兰。

　　“好热闹呢。”

　　纲吉略微感叹了下打破沉默，环视四周的人群以及抬头望望开阔的天空蓝天白云。

　　“喔~纲，你看你看！！”

　　山本一手搭上纲吉的肩膀把纲给摇回来，手指着前面人群聚集的地方。

　　“好像有什么表演耶，要不要去看看？”

　　“唔…狱寺君呢？”

　　“如果十代目您想去的话。”

　　狱寺四处确认了下埋伏人员，看样子是一切OK。

　　“那就去看看吧。”

　　三人一起走进那围成小圈的人群，可惜的是前面的人各子都不矮，山本和狱寺还算能看见，悲催的十代目踮起脚尖也只能把脑袋冒到人家肩膀那里。

　　“呜哇好厉害~”

　　山本惊讶的喊了出来，低头看了看踮起脚尖都看不大到的纲吉。

　　“看不到吗？”

　　“……………………….嗯。”

　　纲吉的声音冷了冷，山本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一定在内心吐槽自己。于是…

　　稍稍后退绕到纲吉身后，两只大手接触到男孩子的胳膊，没等他回头顺势把他就这么举起一些，意外的轻巧。

　　“哎哎哎哎哎！！！山本！！！”

　　“你看纲~看前面啦~！”

　　纲吉本来有点挣扎，可看见前面三兄弟的杂耍也静下来定睛看了起来，简直就像电视上放的那种。

　　“很厉害吧~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他们，纲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眼熟？”

　　一听见山本的声音回了神，回头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

　　“嗯……好啦山本放我下来吧，很重吧？”

　　“没啊，你好轻，有好好吃饭吗？”

　　还是继续举着，山本略微笑了出来。

　　“好好吃了啊…每天早上都有喝牛奶。”

　　小肩膀耷拉下来，语气有些无奈。原本在日本就觉得身高问题严重的纲吉一来到荷兰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好多外国人或者是空气很好一类一类的，而是这儿的人真高。

　　其次担心的就是为什么自己长不高呢，狱寺君和山本的个头一个比一个高，骸不用说云雀也比自己高出那么一些……而且十年后的各位的身高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啊，最近几个月都没怎么长要是就这么不长了那得怎么办。是吃得太少嘛不都差不多嘛还是早上喝掉两瓶牛奶比较好…

　　“好啦好啦，不是有句话说是迟长的更高嘛？纲你一定会变很高的。”

　　阳光少年笑得灿烂，纲吉只好领了山本的吉言，最起码下次不要山本举着才能看见就好了。

　　“啊！十代目！山…山本你这货对十代目做什么？！”

　　“狱寺君？”

　　“哟狱寺，你刚才去那里了？”

　　山本把纲吉放了下来，狱寺赶紧凑到十代目身边。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把十代目举起来干什么？！”

　　“狱寺君没什么啦，是我看不见于是山本就把我给举起来了……”

　　纲吉说到看不见声音就越来越小到举起来那里更是细不可闻，作为一个男人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哪里很丢人。

　　狱寺看了看头都低下去的十代目，又看了看啊哈哈傻笑的山本。

　　哪里很不对。

　　一定有发生什么，十代目不好意思说！

　　“十代目，要不要去尝尝这里的咖啡，味道很不错的。”

　　狱寺一边给帮十代目打圆场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十代目瞬间理解了就这么去了，狱寺直直紧跟其后顺带用余光瞪了眼山本，意思为你丫的给我离远点。

　　这回山本出乎狱寺所想意外的没有跟上，老老实实的等了一会才感到那蠢货迈开步子朝这边来。不过这也不是山本被狱寺的警告镇住，而是在感叹，感叹狱寺果然也是喜欢阿纲的。

　　山本武喜欢泽田纲吉，山本武和泽田纲吉是朋友生死之交。

　　狱寺隼人喜欢泽田纲吉，狱寺隼人和泽田纲吉是朋友也是十代目和左右手。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是朋友，也是搭档，他们是泽田纲吉的守护者。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好复杂。

　　只在心里叹气，迈起脚步跟上，山本好像知道为什么小鬼头挑这个时间点把他们三人扔到国外了。

　　跟着狱寺进了咖啡店，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三杯咖啡还没有座位，狱寺拿着冒着浓郁香气的卡布奇诺在露天座位那里左右张望，弄得十代目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为了这个座位和别人起争执，于是只好拉了拉狱寺的袖子，指了指广场中央。

　　“狱寺君，我们去晒晒太阳吧…”

　　“嗯，好的。”

　　三人手上端着三倍外带卡布奇诺在广场上闲逛，偶有一些男男女女看向他们然后把视线移开，这儿的鸽子也不怕人啄了好几次十代目的鞋都被狱寺赶走了。逐渐深入走进那个奇怪耸立的建筑，上面的雕刻精细巧妙，吊着的男人或是痛苦或是悲伤，强壮的男子双手举起旁边的狗也抬着头，这究竟是什么雕塑？

　　“狱寺君，这是什么雕塑？为什么看起来很痛苦？”

　　“啊这是国家纪念碑，纪念在改革中牺牲的先人的。”

　　“难怪呢……”

　　“顺带一提市政府也就在这旁边，嗯….就是那栋楼，以前拿破仑来这的时候曾把那里改成宫殿。”

　　“拿破仑~那是几世纪的事情~？这里的历史有这么久？”

　　山本在就这么把话自然的插进来，打破狱寺的防线其实太简单。

　　“是17世纪啊你历史有听课吗？！”

　　“不知道，可能听了。”

　　“哈哈哈……”

　　纲吉突然笑起来往山本那里退，狱寺和山本这才注意到纲吉那里不知怎么回事围上一群鸽子。有几只毫不客气的咬着纲吉的鞋子上的鞋带。

　　“十……十代目？！”

　　“没，没关系..噗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

　　纲吉的鞋带被鸽子死死咬住不放，一面还有两只啄着鞋子，还有三四只眼巴巴的伸着脖子看着纲吉，似乎是要吃的？

　　“阿纲，我们是不是去买点东西喂它们？”

　　“哈哈哈，嗯，他们好像是要…噗哈哈”

　　山本正准备笑着离开，狱寺却拦住山本，表情严肃的和山本一个对眼，又转向纲吉，满脸堆笑。

　　“十代目我也去，请稍等。”

　　“嗯…”

　　突然这一个表情和眼神的细小变化尽收十代目眼底，狱寺和山本有些奇怪？十代目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他们两去了，大概是狱寺有什么话要和山本说吧，希望不是威胁……不过山本刚才也冷了冷？阿勒？

　　四处看看，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不远处的山本和狱寺，两人在一个画画的老头那里驻足，狱寺在前和那个老人毫不客气的说着些什么，山本站在其后也看着那个画画的人。他们两果然……

　　温柔的从鸽子嘴子拿出鞋带然后一路小跑，狱寺山本察觉到脚步扭头过来。

　　“十代目…”

　　“怎么了狱寺君？”

　　“啊…那个，我不是故意骗您的…..”

　　狱寺低头好像反省着什么，亲爱的十代目表示早已习惯。狱寺经常会这样做，一旦找借口离开那一定有原因，这次的原因嘛…

　　咦？

　　纲吉先是大量那个长胡子贝雷帽老爷爷，然后把视线转移到画板，调色盘，面包最后到画布上时，他知道为什么狱寺君找借口过来了。

　　是一张还在打草稿的画，已经接近完成的狱寺本人以及在一旁的自己还有半身没有画完。山本才打了个基本草稿。原来如此。

　　“狱寺君，我知道了，那个…没关系的吧，只是画在上面而已。”

　　十代目一面朝狱寺君笑笑帮助左右手从消沉中恢复过来，一面看了看那个老头，老头拿起了烟斗正要点烟。看起来不急不慢的。

　　“不行的十代目，毕竟里包恩让我们不要暴露身份，我马上烧掉这幅画！！”

　　“等…等等狱寺君！”

　　狱寺一伸手摸出两炸弹赶紧被纲吉用手挡住，不要出事不能发生爆炸事故我们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什么黑手党大概。

　　“我…我要这幅画了！！”

　　“哎？”

　　“你…你看狱寺君，你看他画得很好，我们让他画完买回去就行了。”

　　“可…十代目…”

　　“行啦行啦你看这里，把你画得很帅啦。”

　　“十代目那里画得不够好，你…”

　　狱寺一把拽起那老头的衣领，对其吼了一串英语，最后还加上一句速度极快的“DO YOU UNDERSTAND”

　　“yes…yes……”

　　神奇的是这老人丝毫没有被狱寺的气势给吓到，只是平静的看着狱寺直到狱寺把他给放下来。这让一旁担心害怕的十代目松了一口气。

　　拿起铅笔，老头吸了口烟斗盯着画布看了好一会，然后擦掉一点，继续下笔，一笔一笔虽慢但都精准，纲吉和山本的轮廓头发眼镜一点一点浮现在画布上，三个人先是站着，后就直接在老人身后席地而坐，是不是说几句话聊一聊，就这么一直等老人画完。

　　知道下午三点过半，老人终于扭过身子，长吸一口烟斗慢慢吐出灰色的烟，抖了抖胡子隐约能看见笑。

　　“Finished。”

　　画面上只有三个人，纲在中间笑得很开心，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山本嘴角也勾起，而狱寺则是惊讶的表情看着纲吉，线条简单，干练，让他们三个想起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事情。

　　“难怪我那时候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原来是您啊，哈哈哈，你看狱寺，你当时就是这表情。”

　　山本看到画先是笑开，顺带给老人一个赞许的眼神。

　　“切你看你那蠢脸，嘛….虽然十代目那里画的不错…”

　　“好像呢，老爷爷真厉害！”

　　纲吉朝老人礼貌的点了点头，希望他能不介意狱寺先前的无礼。老人收到，点了点头也笑了笑，纲吉赶紧拿出钱包，示意狱寺让他问问多少钱。狱寺转而去问价格，结果老人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英语，狱寺瞬间就愣住了。

　　“狱寺君？”

　　“狱寺，他说什么了？”

　　“啊…啊…没，没什么。”

　　“狱寺君？怎么了？”

　　面对十代目的询问，狱寺挣扎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他说最先是注意到我，我长得显眼什么的…他说您是我们的中心，什么我们对您……那个…”

　　狱寺少有的支支吾吾起来，这让纲吉觉得更奇怪了，他可不是这种性格。

　　“啊，难道是喜欢？”

　　“哈？！你说什么呢笨蛋？！！！！！”

　　“我本来就喜欢阿纲啊，狱寺也是吧？对吧？”

　　山本一把环住纲吉，大手摸了摸纲吉的头，软软的。

　　“你丫的快给我松手！！！”

　　“阿纲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狱寺一圈朝纲吉上面挥去山本一个闪避，纲吉觉得好像哪里似曾相识又发觉其实他们每天都是如此，笑了笑。

　　“好啦好啦，THANK YOU。”

　　纲吉朝老人挥了挥手，笑得温暖急了，弄得老人都稍稍愣了愣。

　　“狱寺君我们就把画收下吧？”

　　“好的。”

　　狱寺也停下来扭头去接画，老人一手把画递给他眼神依旧盯着纲吉不放，轻轻的动动嘴唇用只有狱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话，狱寺听见，看了眼那老人，转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用鼻子哼了下，难得的带上了点笑。

　　废话，不用你说我也…

　　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我一定会成为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