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元祖]旅》雪落YUKIOTOSHI

15、Chapter.15

　　其实两人已经来到十代目所在的街区，可既然有望风的站在街道另一端发呆，以狱寺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要做事就要做得漂亮，来到十代目身边之前一定要把一切处理干净，这样才配得上十代目。而后座的山本摸摸在后打开匣子取出一把刀，握住张开再握住，几天没碰刀，刀柄上的布料以及装饰让手感温润却又冰冷，夜色在刀刃上呼啸而过，留得寒光流转，杀气凝结成霜。

　　“狱寺，我去，你直接去阿纲那边。”

　　“是那个抽雪茄的家伙，别给我弄出太大动静。”

　　狱寺伸出食指指了指，山本点点头。

　　“停车，狱寺。”

　　急踩刹车拉开车门往外一跳，带刀的山本一闪而出，周围的路人来不及反应就飞快跑到街边，不等对方反应就用刀柄往那人脖子后一送，谁知那位雪茄先生就顺势假装毫无抵抗的往下，同时一手伸入口袋正准备掏出实现装配好的消音小口径手枪，山本见状反应迅速，并没有跳开而是腾出一手再给其颈后一击手刀。

　　“唔”

　　对方措不及防，雪茄应声落地，山本及时蹲下扶住，手伸进衣袋把手枪拿出来。张望一下迅速找到最近的小胡同，把人拖进去靠在垃圾堆的旁边。

　　“大叔，别随身带这么危险的玩意嘛~”

　　调笑一般，把手枪收进自己上衣口袋里。往大街上望望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是夜晚灯光太暗没人看到吗？

　　“嘛好啦。”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挥，方才还闪现寒光的日本刀即刻隐藏为普通棒球棍。山本顺势往肩膀上一架就一路快走出去，说起来阿纲他们在哪家店来着的，啊。

　　“呜哇哇哇”

　　轰隆一声玻璃破碎，咔嚓刷啦亮片碎渣四处飞舞，灼热的气流暴风般袭来，两个黑衣人就这么抛物线飞出，狠狠打在对街的墙壁上随后顺势下滑。

　　“哟，狱寺，阿纲~”

　　山本淡定的见怪不怪，虽然这爆炸就发生在他所在处相距不到3M的地方，不过爆炸所产生的热量以及七七八八的破坏烧焦喂煤油味等等都只让山本觉得熟悉而又怀念。张开手指再握回去，只有棒球棍的手感让人很不满足，热血叫喧，沸腾而上。

　　“山本！”

　　热气仍未消散，屋内传来熟悉却又有些紧张的声线。

　　“没事吧？！”

　　“嗯，阿纲你也没事吧？”

　　“没事的！那个，狱寺君，这位是？”

　　“里奇，我的部下。”

　　“您好，十代目。”

　　原本因惊讶而缩小的瞳孔，在狱寺提到自己名字时瞬间变回来。闭眼再睁眼深呼吸一下转过来面对纲吉，礼貌的鞠躬彬彬有礼。这些给纲吉第一感觉是：很像狱寺，但完全不同。

　　“你…你好，那个，HELLO？”

　　紧张有些不知所措，狱寺君就算了，连陌生人都这样实在是让人无所适从，挠挠脑袋略微弯下头来，那个十代目什么的请别这样…….

　　“刚才，谢谢你了。”

　　“不，这是我的职责。十代目岚大人，我先告…”

　　山本正准备进来，却把脚步悬空一半迅速转身朝外。皮鞋啪嗒啪嗒以及极快的呼吸声，援军吗？

　　“里奇！！你在吗？！”

　　两个西装男子一溜烟跑过来，四处张望，其中一人发现愣在屋内的里奇，赶紧就拽着另一个杀进来跑到里奇身边，弯下腰来观察对方的样子，一脸担心。

　　“找死我了，你上哪里去了？！”

　　“一声不吭就跑掉了干嘛去了你？”

　　“咳。”

　　被忽视的上司咳嗽一下表示存在。狱寺有话要问这两个。

　　“咦咦？！是岚大人？！”

　　“十…十代目和岚大人？！”

　　山本静悄悄绕到纲吉旁边，由于听不懂发生了什么，两个人正处于掉线旁观状态。

　　“我.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剩下的人呢？”

　　“是这样的岚大人，本来我们7个在一起的啊，后来里奇突然就跑出去了，”

　　“是啊是啊他一个小鬼什么都不说就跑掉了，我又不好跟着他，其他人都在原地待命呐。”

　　两个傻大个说得正直诚恳，但狱寺和里奇表面上在听，其实心里都泛起嘀咕。

　　“里奇，是这样吗？”

　　居高临下的狱寺声线难得沉稳低沉，审问的口气。远处旁观的纲吉听得有些担心，感觉就像是要干架的样子，等等不是说手下的吗？

　　“是的。”

　　里奇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我看见十代目身后跟这个人，就追上去了。”

　　“那，除了你们两个以外，其他人上哪里了？”

　　怀疑以及质问，提高八度的音调。纲吉听着更加担心了，到底在说什么好像很严肃的样子是不是去制止一下比较好万一打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纲。”

　　山本一手搭上纲吉肩膀。没什么力道但充满了没关系和不要去的意味。纲吉吸了口气再叹出来，无奈和担心闷在心中变作一团乱麻。

　　“我没管他们。”

　　“岚大人，不要怪我说的不好听，现在没被收买的，估计就我们三个了。”

　　喔？你们就没被收买吗？单凭演技就以为我会相信你？

　　“里奇，你和他们两个先回总部，可以吧？”

　　“可以。我先告辞了。”

　　狱寺看着现在的里奇，就现在看过去的自己一样。身边的人都模棱两可难以完全相信，今天的伙伴或许就是明天的敌人，里奇深知这一点，既然他说可以，那就放任他自己应付好了。其实，狱寺的脑内已经快被十代目侵占完毕，并不想多管别的事情，他知道十代目在担心自己，也知道山本趁着这段时间和十代目两个人说着小话，不爽，令人生厌，卑鄙。

　　送走那三个，狱寺给店主一张卡片状的东西后就拉着十代目出店上车，纲吉左顾右盼奇怪刚才的卡片是什么，一面就顺任狱寺把自己带上车。坐进后座，汽车缓缓发动，原本好好的咖啡店就这么被爆炸冲毁全都变成碎渣，纲吉只能坐在车里，目送废墟一般的场景就随着风声消失不见。

　　“狱寺君。”

　　“十代目，真的十分对不起，是我的失职才会这样…….”

　　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颤抖，懊悔和歉意外加无地自容，纲吉知道狱寺的自尊心再一次受挫。

　　“没事的狱寺君，不要在意。”

　　每当这种时候纲吉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友人才好，他总在自己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垂头丧气，懊悔或者生自己的气。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是十代目什么的，纲吉心里也会觉得过意不去。明明没必要这样的。

　　前面的烟灰色头发一颤一颤，距离这么近却好像相隔甚远，纲吉知道狱寺是个敏感的人，他会一个人在意各种各样的东西。呆呆的在后凝望狱寺的背影，纲吉有一瞬间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这种时候是不是抱一抱前面这个深陷在泥潭中的他比较好，但实际映入眼眸的是微颤的他，厚实的车座椅，因驾驶而必须集中注意力的理智。

　　“狱寺君，山本，我有点累了。”

　　蜷曲身体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路灯，夜景，月光，波光粼粼的河流，无数的银光和金光就这么呼啸飞过，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光把一切都化成过去的记忆。安静的车内三人无声，引擎轰鸣声以及空调吹风声覆盖住整个空间，加速使无力感侵蚀四肢，无意间按动按钮把窗户开到最大。带着寒意的风呼啦啦的扑过来，让人无法呼吸，把头发衣领心思什么的都吹得乱七八糟，今天一天看似没发生什么，却让纲吉心中本来静如止水的某部分掀起大片涟漪。人都是复杂的，自己这种水平怎么能看得清。狱寺君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部下的？山本的变化是怎么回事？单纯的友情？十代目和左右手？信任以及守护？

　　到底是什么和什么？！

　　不明白，

　　我怎么会明白！！

　　纲吉有一种噎住的错觉，被乱七八糟的人啊事啊心意啊一并塞住喉头，卡住不动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