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情》青纱曼舞

4、第 4 章

　　“小师妹，你要的香囊我绣好了。”晨暝对我说道。
　　我接过，嗅了一下，“兰花？里面放了风干的兰花花瓣？”我眼睛一亮，他含笑看着我。
　　“师兄的手真巧，就是女孩子也及不上师兄的手艺呢。”我笑道。他含笑不语，我随手将香囊系在腰带上，精致的香囊随着我走路的节奏一晃一晃，分外可爱。
　　“那我走了。”我冲他挥挥手，离开。晨暝为人温和宽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因此人缘甚好，许多人都准备向师父推举他当下一任掌门，在众师兄姐中，也只有他让我稍有好感，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并不与他太亲近。

　　夜晚，我巡夜。抬头，星光闪耀，我微微一笑，世人都爱清风朗月，我独爱这点点星光。
　　忽然一黑影在我眼前晃过，随即窜入禁地，我忙追去，却被一人拉住，回头，是晨敛。
　　“你想私闯禁地？”他误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得意洋洋地叫道，“这次师父可不会听你狡辩了。”他的声音在清冷的夜里，分外响，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吵醒所有的人。
　　“放开，别再拿师父来压我。”我冷冷地看着他，用冰冷的语调说道，“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师兄妹之情。”他被我的眼神吓到，松开我的手，怔怔地站在那里。我不再理会他，继续向前追。
　　进入禁地，早不见了那抹黑影，我绕开所有的机关，缓缓前行，禁地静得可怕，只听见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禁地的静谧，却反而让我安下心来，叹了口气，向惨叫发源地赶去。
　　师父负手站在那里，如瀑的青丝散下来，微弱的星光洒在他脸上，显得分外妖冶，只是严重满是杀意。不远处，有一滩血肉模糊的物体。
　　下一刻，我的喉咙就掌握在他手中，稍有不慎，便会颈断人亡。
　　“你要杀我么，燕文皙。”我平静地说道。他眼中的杀意渐渐淡去，露出柔和的光芒，手也收了回去。
　　“真是没大没小呢，竟然直呼我姓名啊，允儿。”他笑道。
　　“师父又不是那么拘于小结的人，还会介意这些么？”我也笑道。走到那摊血肉模糊的物体前，我散了一些化尸粉，不一会儿，尸首便化为一滩清水，没有任何痕迹。
　　“允儿，帮我梳头。”他唤道。
　　“哦。”我答应了一声，忙走到她身边。他变魔术似的拿出铜镜和象牙梳，坐下。我接过象牙梳，梳理着他宛若丝绸般顺滑的长发，细长的发丝像泥鳅一样滑溜，很难抓住。
　　好不容易梳理完，我问道：“束发的簪子呢？”
　　“碎了。”他答道。我无奈，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为他束发。
　　“咦，哪来的香囊？”他示意镜中我腰带上的香囊。
　　“是晨暝师兄绣的，漂亮吧。”我笑着回答道。他一把扯下香囊，紧紧握住，再次摊开手，手心只剩下一团粉末，随风散去。
　　“啊，我忘了呢。”我笑道，“师父不喜欢兰花的味道。”

　　“禀告师父，小师妹昨日擅闯禁地，至今未出。”一任在水晶帘外报告。
　　“哦？她在那儿，那我是谁啊？”我掀起水晶帘，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是晨敛，是一张比较陌生的脸。他傻眼。
　　“我昨天可是一直都陪着的啊。”我补充了一句。
　　他忙见风使舵地说道：“一定时我看花了眼，瞧我这眼睛。”一副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的神色。我挥挥手，他匆忙退了出去。
　　“咳、咳。”耳边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我从瓷瓶中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师父，他接过，吞下。
　　我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说道：“昨夜你走火入魔，伤了身子，三个月不能喝酒。”
　　“不要啊，允儿。”他立刻叫道，“酒是我的命啊，这太残忍了，一个星期，行不行？”
　　我摇头。
　　“那一个月？”
　　我继续摇头。
　　“那一个半月，最多了。……啊~~~~欺师灭祖啦。”
　　“三个月内，你敢碰一滴酒，我就灭了你。”
　　鸡飞狗跳。

　　“小师妹今天还是那么精神啊。”晨鸿依旧羡慕地说道。晨敛意外地没有冷言冷语，低头沉思。晨暝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声音发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