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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不要试图去忘记想忘记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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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另一边的青蓝纠葛之时，夏洛特这边遇到了更大的麻烦——一束冲击力甚强的冷橙色火焰朝着接近中枢的夏洛特一干人袭来，夏洛特等人都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敌人，迫不得已跳离中枢几米处的地方，把目光投向攻击者。
一个双眼无光和杰米父亲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冷峻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夏洛特他们，手中那把漆黑的手枪还流转着冷橙的火光。
“大、大伯？”被贝尔训了一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杰米张大了瞳孔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冷峻男人。
“霍尔家族的BOSS伯莱尔·霍尔么？”西维亚伸手揉了揉手腕的关节，从腿侧拔出两把手枪，在手上绕了一个圈稳稳地抓住了枪柄，两腿分开站立，嘴角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大空属性么？不错，就让我这雾把大空吞噬吧。”
“不，这里还是由我来吧。”列维站出来，抽出了背上的黑伞，面容凝重，“真正能够使用大空属性的只有BOSS一人。”
西维亚睨了他一眼，一翻手腕，手中的双枪准确地落入腿侧的枪袋中，知趣地退了一步，对着列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面上却毫无恭敬之色，“那就由被众人忽视很久的章鱼大叔出面一人把这里都解决吧，加油。”
“……”列维磨牙地瞪了表情慵懒不羁的西维亚，这姑娘，和弗兰那个混小子一样欠抽！
“等、等下！”杰米鼓起勇气阻止了列维准备的攻击，眼神坚定诚恳地望着列维，“列维叔叔你能不能让我和大伯说几句话？”
还没等列维诺许，杰米就被身后的夏洛特提起来放在了最前面，杰米一愣转头看向无聊地打着哈欠的夏洛特，那双蓝眸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和让杰米顿时觉得安定了不少，他冲着夏洛特努力挤出一个似笑非哭的笑容，“夏洛特姐姐，谢谢你。”
夏洛特背倚着墙，头微微偏了偏，眨巴了一下眼睛，懒懒地开口：“小鬼你有空在这里谢谢我还不如赶快试图和你那人造人的大伯交谈交谈呢。”
“哈哈哈哈，和人造人交谈？小姐你疯了吧？”身上流着血还在和斯库瓦罗战斗的杰米父亲嘲笑的声音从一头飘来。
夏洛特懒得搭理他，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大叔你还是好好打架吧，至少我们不能和你交谈的，毕竟物种是不同的。”
夏洛特这样一说，西维亚似乎想起了什么，冲着斯库瓦罗大喊：“斯库瓦罗先生——！杰米父亲叫斯莱克，是Snake的谐音，打蛇打七寸——！”
“啊——？！你这个渣滓你怎么不早说——！！”斯库瓦罗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锐利地望着面前因为西维亚的话而有一时慌神的斯莱克，“说起来，老子倒是没兴趣知道你这个渣滓叫什么名字，怎么打都打不死真是难缠，不过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你这个渣滓的弱点就是在脖子了吧——！”
“开、开什么玩笑——？！”斯莱克躲闪不及被绕到身后的斯库瓦罗一掌劈向后颈，顿时其他用幻术幻化出来的斯莱克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而真身也一声闷哼直直地倒在地下。
杰米见自己的父亲终于被打败了，心里的滋味也不知是苦是甜，只是下意识地喊了句“爸爸”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这时一个微弱的男声响起，把众人都愣了一下。
“杰……米……”对面那个大空属性的人，伯莱尔·霍尔，两眼里渐渐映出了苍白脸色的杰米，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可饶是如此，他的额头已经溢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看上去十分虚弱痛苦。
“意识恢复了？”夏洛特的瞳孔微张，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犹如一道闪电劈过，她快步走到被斯库瓦罗制住的斯莱克面前，蹲下身撩开他后颈上遮盖的碎发，待看清他脖子上的东西时，倒吸一口凉气，嘴里不住地喃喃，“果然如此……果然是这样……你让你自己做了载体。”
在斯莱克的后颈上一枚小巧精细的芯片仿佛长在他的身上一般死死地嵌在其中，夏洛特暗下眼眸，语气淡漠道：“那个巨大的中枢其实是个幌子吧，真正的中枢就在你的身上，你让自己成为了半个人造人么。”
“咳咳，呵呵，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这人造人怎么样都差一步无法成功，就是无法同时控制数人，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想要控制人造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中枢寄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样所有的人造人都会听我的命令，可是我的身体也渐渐被这芯片吞噬。”斯莱克扯出一丝苦笑，目光落向神色复杂的杰米，“杰米，过来。”
杰米流着泪一步步僵硬地朝着自己的父亲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步下无比沉重，自己的父亲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而父亲如今要自食其果了，他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呢。
斯莱克费力地抬起手臂，摸了摸杰米乱糟糟的头发，嘴角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无奈地歉疚道：“对不起杰米，我本是想给你最好的生活的，可是……没想到弄成了这副模样。”
“在你眼中，什么才算最好的生活？当上了黑手党家族的BOSS，反复利用已死之人，扩大权利，为自己的儿子铺好最光辉的道路就是你觉得给他最好的生活么？”夏洛特凉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眼神里掀不起一丝波澜地低看着愣住的斯莱克，“那只不过你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杰米眼神扑朔了几下，开口缓缓问道：“爸爸，你快死了吧？”
听见杰米的问话，夏洛特只是淡淡地抬眼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芯片刚才被斯库瓦罗重创了，加上本身就要负荷那么人造人的活动，斯莱克这副身体早已破败不堪了，即使没有今天的事情，他也活不过几年了。想到这里，夏洛特回头看了看意识恢复但是已经死亡倒在地上的伯莱尔，眼眸微眯，抿紧了双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桎梏了那么多死灵换来的是自己寿命的缩短，天下终归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
“啊，是啊，快死了，你的母亲应该已经被彭格列的人接走了吧。”斯莱克眼中的光芒渐渐淡弱下去，声音也变得沧桑了起来，“呵呵，说起来也真是可笑，我妄想夺取他人生命的自由结果赔上了自己的生命。”
“爸爸，刚才贝尔哥哥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也许这是爸爸你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但是你没有理由地剥夺了别人的生存方式，贝尔哥哥说这点是不能饶恕的。但是他说我和爸爸是不一样的，爸爸是爸爸，我是我，我不需要背负爸爸的罪孽，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在黑手党这个世界里的生存方式。”杰米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斯莱克渐渐枯槁的手背上。
斯莱克微微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被弗兰吐槽的贝尔，轻声开口：“青年人，你就是杰米口中的贝尔么？”
贝尔怔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斯莱克笑了笑，抬手费力粗鲁地擦去杰米脸上的泪水，“那个哥哥，肯定没有哭过的。”
“……不，这个就不一定了。”夏洛特在旁边小声地接了句。
斯莱克似乎听见了夏洛特的嘀咕声，轻笑了一下，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夏洛特小姐，杰米和他母亲以后就……拜托你了……”
一只苍老的手从杰米的脸上无力滑落到地上，那双曾经俯视众人的如鹰隼的眼眸已然失去了光芒，此时已长久地阖上了再也不会睁开——斯莱克·霍尔，霍尔家族的雾守死了，那个野心勃勃的反叛者死了。
“夏洛特姐姐。”半晌才回过神来的杰米，眼泪肆意在脸上流着，声音哽咽地问着身边静默的人，“你说我和妈妈要忘记这件事需要花多长的时间呢？”
身边的人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那身体渐渐冰凉的男人，淡漠地回答了杰米的问题。
“不要试图去忘记想忘记的事情，带着这些记忆继续往前走就够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