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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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叫seven，当然这不是我的真名，这只是我的编号，也就是说，在公司中我排行第七，不过，我已经把它当作我的名字了，因为，我没有名字。我的同事则喜欢叫我Angel，那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吧。我对白色有着近乎癫狂的痴迷，不管是休息时，还是工作时，我都是一袭白衣。我喜欢鲜血溅在白色衣服上的样子，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妖艳，妩媚。好多次，因为我的白衣，我差点成为别人的枪靶，但我仍固执的认为，是白色让我一次次化险为夷。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白色，我也不知道。每次下班后，我都把盛开着玫瑰花的白衣脱下，换上一条素净的白裙。几年下来，我有了满满一柜子的沾满鲜血的白衣，不要置疑我为什么有这么多粘血的衣服，因为，我是一个杀手。
我是老板最信任的杀手，这不是因为我技术好，或者最忠心，而是因为我没有历史，没有背景，没有牵挂，没有麻烦。因为，我没有记忆。
我曾经问过老板我是谁，他说他不知道，当初他是在一个山谷里发现我的，当时，他正在训练一批员工。发现我时，我头部严重受伤，右小腿、手臂骨折，肋骨断了六根，已经停止了呼吸。随行的医生告诉他，我的大脑还活着，他当即决定救我，因为他的研究所正在研发一种特效药，他需要一个实验品。
当我被抬到实验室时，那些研究人员发出一种近乎野兽的欢呼声，他们一致认为，我是一个极好的试验品。他们在我身上试验他们正在研究的各种技术，我的一些器官严重受损，他们立即从全球寻找合适我的器官。我一共做了五次肾脏移植手术，三次心脏移植手术，在这些手术中，他们找到了最佳的方案，把器官排斥率降低到了1%。当我的身体被他们重新塑造的近乎完美时，他们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的脑电波异常强烈。经研究，他们认为可能是我之前受到过严重的刺激，导致大脑异常兴奋。这很不利于我的存活，于是，他们决定把我之前的记忆全部销毁。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两年以后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当老板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第7个杀手时，我答应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在我杀了十匹狼，五只野猪，三条鳄鱼和一个人，我的教官后，我就成了现在的我，seven 。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问过任何关于我身份的事，那不重要，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唯一重要的，就是下班以后自己还活着。而让自己活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不留活口。
曾经有一个孕妇苦苦哀求让我放过她，我没有那么做。临死前，她骂我是个冷血的杀手，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她错了，我是不是冷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喜欢做杀手，从来都不喜欢。但又有几个上班族喜欢自己的工作呢？既然选择了杀手这个职业，只有等退休了。至于下地狱…...哼！从我杀死教官那刻起，我已经在地狱里了。
我以为我的一生将在杀人中度过，没想到一个客户改变了我的命运。
二
2012年10月，亚洲，中国
也许，我是中国人吧，因为当我踏上这片土地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很好笑对吗？一个杀手，竟然会有安全感。
我的目标是一个集团的董事，几个月前他是我的雇主，现在，他是我的客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冤冤相报，他雇我杀的人临死之前打电话给我的老板，要我杀了他。别怀疑我们的职业操守，这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直觉。很可怕的直觉，对吧。
工作结束后，我照旧换了一条白裙，是晚礼服。晚上，我要参加一个由业内人士举办的嘉年华，也就是一些选美之类的活动，很无聊。所以，我决定去喝下午茶，因为晚上是绝对吃不到什么东西的。
走进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咖啡屋，迎面碰上一个长的很甜美的女人，我突然间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心窜上来直达心脏。我很纳闷，作为一名杀手，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一个普通人。
“莎莎！”看到我，她惊恐的尖叫，“你…你还活着…”她声音颤抖的说，好像见到鬼一样。
咖啡屋里的人都看着她，包括我。
“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平静的说，“我不认识你。”
“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像的人。”她跌跌撞撞的离去，咖啡屋又恢复了它的宁静。
“一杯苏帕摩，一客黑森林。谢谢。”点了咖啡，我开始翻看八卦杂志。这是我的习惯，因为我的客户通常会出现在这类杂志中，为了以后的工作顺利，我需要先做一些功课。
翻了几本，没有我需要的，我只有坐着等待我的咖啡出现。
“小姐，这本是最新的，你要不要看看。”我右面一位男士递过来一本杂志。
“谢谢。”出于礼貌，我接了过来。又是那个女人！封面上，有刚才那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照片。
我打开扉页：“陈氏集团董事长陈一帆和乔氏文化娱乐公司总经理乔薇薇小姐于昨晚8:00在凯悦酒店举行订婚会……”我没有再往下看，这些就够了。
“乔薇薇…”我突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或许她真的认识我。而且，从她见到的表情和我对她的感觉来判断，她和我的死有关，也许，她就是凶手。
蛋糕来了，我先吃了一半，然后把咖啡倒进蛋糕里，再吃另一半。这是我的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或许天生的吧。
“谢谢你！”吃完蛋糕，我把书还给我后面那位先生。很奇怪，他一个人居然在咖啡屋呆了那么长时间。
晚会果然很无聊。
唯一让我高兴得是，我的一个师姐得了“最酷女杀手奖”。除了100万美金作为奖品外，还有半年的休假，这对一个杀手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如果有‘最冷女杀手’奖，一定非你莫属。”师姐和我拥抱时说，“再酷的人也有笑的时候，而你从来不笑。”
我抱紧她，算是对她的话的认同。
我从来不笑，不管别人怎么做，我都不会笑。不是我不想笑，而是我不会笑。每当我想笑时，脸上就像抽筋一样，很恐怖。如果一个人笑时用恐怖来形容，那还不如不笑。
“跟我去迪斯尼玩儿吧，跟老板请几天假。”师姐高兴得对我说。
“好。”
师姐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每次工作完总要买一个当地的娃娃作为礼物送给自己，所以迪斯尼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而我则讨厌这到处飘着血腥味的世界，迪斯尼是我的避难所。
我给老板打电话，占线。往他家里打，没人听。没办法，只好往公司打电话。
“Angel，我正找你呢，你的电话来得真是时候。”
“老板，有新客户了吗？”我无法开口请假。
“对，一会儿我传真给你。”
“老板……”
“有事儿吗？”
“这件工作结束后，我想放假。我已经很久没放假了。”
“好。”老板是个很开明的人。“工作结束后，我把你这几年的假期全放给你。”
“谢谢老板！”
挂了电话，我找到师姐：“再等几天好吗？这单生意做完，我就可以放长假了。”
师姐答应了，正好她也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我们约好，一个月后在她纽约的住所碰面。
回到酒店，传真已经发了过来。我拿起一看：“陈一航，陈氏集团董事长陈一帆之胞弟，现任陈氏集团总经理。”
打开电脑，我开始查所有与他有关的资料，顺便也查了查他未来的大嫂乔薇薇，发现了一条很有价值的消息，乔薇薇有个妹妹：
姓名：乔莎莎
性别：女
出生地：XX.XX
出生年月：1988年12月31日
近况：死亡（2006年自杀身亡）
虽然只是基本资料，但我有一种预感，照片上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可能就是我，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二天，我去了趟陈氏集团，没有见到陈一航。又接连去了几天，还是没见到。看来，那个陈经理不是个爱上班的人。查找了一些资料，又托人打听一番后，我终于得知了他的确切位置：日本.北海道。同行的，还有他的哥哥及未来大嫂。
我决定在日本下手，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放假了。
三
日本.北海道
陈一航是个花花公子，我决定从这点入手。来到他们住的酒店，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又在他的房间装了窃听器、监视器，本来想顺手放一个窃听器在乔薇薇房间，犹豫了一下放弃了。
工作时间不能谈私事。
在酒店附近找好最佳观测位置后，我做好了部署。接下来要干的就是认识陈一航，掌握他的行动，变被动为主动。
海滨浴场确实是沾花惹草的好地方，我本来还为是否穿泳衣犯愁，来到这儿看到比基尼竟是最保守的泳衣，半身、甚至全身赤裸的女孩也不在少数，不禁咂舌现在的女孩确实大胆。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我开始寻找我的猎物。没想到，他倒先发现了我。
“美女是中国人？”
我点了点头。
“一起游泳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游泳。”
“没关系，我教你，很简单的。”
我没有推辞，跟他下了海。我假装不会，任他摆布，而他居然很认真地教我游泳，丝毫没有趁机揩油的念头。
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回到酒店，我打开窃听器、监视器，开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peter，我今天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他在打电话。
“你哪天不认识女孩子。”
“这个不同，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她不笑，也不说话。”
“是很特别。不过，也许她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那又怎么样？我哥连乔薇薇那样的女人都娶，我还怕什么。这个世界上，是个女人都比她好。”
“说得也是。那祝你好运了。希望这次你遇到的不是骗财的女人。”
“谢谢。”
这一通电话让我对他有了初步的了解，他是个好人，不是花花公子，然而，这更坚定了我杀他的决心。这样的人应该上天堂，而不是留在这人间地狱。
接下来几天，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确信，我已完全掌握了他的行踪。
工作的时间到了。
这天，我照旧约他出去玩儿，他如约而至。我刚准备动手，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不得不停止行动。
“我哥和嫂子也来了，他们想见你。”
“是吗？”我不想见其他人，只想杀你。可我不能那么说。
“他们在那儿，”他指了指远处，“我们过去吧。”
“好吧。”行动取消。
他第一次拉住了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你在害怕吗？”
“不，我是激动。”
我也很激动，我激动我的计划全毁在他的手里。
乔薇薇见到我仍旧是尖叫，她难道就没有别的表情吗？而陈一帆的行为就让我有些不解了。
“莎莎，你是莎莎，我的莎莎。”他惊喜地握住我的胳膊。
我稍微挣扎了一下，没有再动。我讨厌别人碰我的身体，拉手已是最大的限度，除非是我最亲近的人。但当陈一帆握着我的胳膊时，我没有甩开他，我都觉得奇怪。
“陈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挣开他的手。
“是啊，一帆，她不是莎莎，她只是有些像莎莎罢了。”乔薇薇立即停止尖叫，反射性地挡在我和陈一帆之间。
可笑的举动！好像我会把她的丈夫抢走似的。
“哥，这是我跟提起的女孩，她叫sulra。”陈一航保护性的把我拉进他的怀抱。
我反射性的推开他。
“对不起，我不习惯有人碰我，如果下次你要抱我，请事先告诉我。”见他一脸受伤的样子，我只好解释。
“没错！你就是莎莎。莎莎最受不了别人碰她。”我的话激起了陈一帆更强烈的反应。
我无话可说。
“如果她是莎莎，她为什么不认你？陈一帆，你醒醒吧。”乔薇薇大声叫喊。
“是啊…”陈一帆那喃喃自语，“莎莎不会不认我，她那么爱我，一定会认我的。莎莎死了，她死了，活不过来了。”
“哥，我们去喝下午茶吧。”陈一航见大哥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十分担心。
“好啊。”我笑着点点头。反正今天无法开工了，吃点东西也不错。
“一杯加糖的苏帕摩，一客黑森林，谢谢。”
“一杯不加糖的苏帕摩，一客黑森林，谢谢。”
我抬头一看，是陈一帆，他竟然点和我一样的东西。而他，也惊奇的看着我。
我迅速低下头，看见他的眼睛，我就有一种很紧张的感觉，我讨厌这种感觉。
幸好，蛋糕来了。
“你要牛奶吗？”陈一航不愿被冷落。
“全倒进去吧。”
我刚说完，就听见陈一帆一声惊呼。他已经把牛奶全倒进咖啡里了。
巧合而已！
我头也不抬迅速吃我的蛋糕，我不喜欢那个乔薇薇。吃完一半，我把咖啡倒在蛋糕上。
这次，连陈一航都忍不住惊呼了。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你和大哥吃蛋糕的方式一模一样。”
“巧合罢了！”
“一帆，我要吃你的蛋糕。”
嗲的要死的声音，寒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啊。”陈一帆大方的把蛋糕推到乔薇薇面前。
乔薇薇舀起一大勺放进嘴里，差点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我就知道你吃不了。”陈一帆端了回去。
“有那么难吃吗？”陈一航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不许吐！”我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慢慢咽，细细品味，你就会感受到咖啡的香浓和蛋糕的甜美。”
“没感觉出来。”咽下去后，陈一航如实回答。
“你很可爱，是个诚实的孩子。我喜欢。”我最不能忍受别人的欺骗。
“谢谢。”陈一航一脸幸福状。
可怜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将死在我的手上。
“吃完蛋糕，我们去酒吧喝酒吧。”说话的是陈一帆。
“我想喝粥，不想喝酒。”我会喝酒，但我一点都不喜欢喝酒。
“你不是喜欢吃完蛋糕后喝酒吗？”
“我从来都不喜欢喝酒。”我顺口接了一句。“如果你们喜欢，那就去吧。”
“我不想去酒吧。哥，你和大嫂去吧。sulra，我陪你去喝粥。”
“好。”我未加思索，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决不会再为了配合他而委屈自己了。
可是…我配合过他吗？我疑惑了。
四
接下来的几天，我后悔认识了陈一帆和他的未婚妻乔薇薇。他们像冤魂一样，缠在我和陈一航之间，我根本无从下手。
我必须想办法脱身，再想别的方法动手。
“一航，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陈一航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因为你的哥哥。”这是最好的借口。
“我哥？我明白了。我去跟他说，他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不等我开口，陈一航就跑开了。
在我准备离开时，乔薇薇出现了。
“sulra！”
“你好。”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告诉你，离陈一帆远一点，他是我的，我爱他已经10年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莎莎不行，你也不行。”她的表情有些疯狂。
“你恨你的妹妹？为什么？”我不自觉地问。好像这个问题已经藏在我的心里好久了。“她是你的妹妹啊！”
乔薇薇吓了一跳。她怔怔地看了我半天，表情奇怪的说：“不要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恨自己的妹妹呢。”
“sulra，我把我哥叫来了。”陈一航满头大汗跑回来，后面不远处是陈一帆。
“莎莎，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呢？难道这些天我们之间的默契还不够吗？”
“陈先生，你太激动了。”我平静的说，“虽然我也很奇怪我们之间的默契程度，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不可能！莎莎，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改，但是我求你不要不认我。没有你在身旁，我生不如死。”
陈一帆痛苦的表情映入我的眼帘，我竟感到有些心酸。
“陈一帆，你置我于何地？”乔薇薇哭着问。
“薇薇，我这一生，只爱莎莎一人，你是知道的。如今莎莎回来了，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
我突然有些害怕陈一帆，我是一个杀手，是不能有爱情的，他的爱会让我灰飞烟灭。
“陈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
“不，不会。我知道你最喜欢笑，最喜欢穿紫色的衣服。”他指了指自己，他身上穿了一套紫色的休闲服。
我摇摇头，认为自己真的不是他所说的那个人。
“我不会笑，我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
“这个，”他撸起袖子，露出左臂的蝴蝶纹身，“你右臂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露出右臂。光滑圆润，没有纹身。
“这个，你一定有。”他拉开衣领，露出一条项链，上面有一块石头，很眼熟。“这是你送我的陨石，上面有你亲手刻的字‘天长地久’，你有块一模一样的，上面刻着‘此情不渝’。”
我缓缓解开胸前的纽扣。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陈先生。让你失望了。”我转身离开。“请不要跟着我，我想静一静。”
听到我的话，陈一航停住了脚步。
我认得那块石头，因为我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我开始相信他的话，也许，我真的是他的爱人。
“老板，我的右手臂有过纹身吗？”我需要确定这件事。
“有，一只残缺的蝴蝶。”
“谢谢。”
我已经确定自己是莎莎了，可我不能承认。因为我将是杀他弟弟的凶手。
“Angel。”
我猛地回头。一个陌生人？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sulra。”我必须查一下他的底细。
“seven，我有话对你说。”
“好。”知道我编号的人，一定知道我的身份，我决定跟他走，必要的时候杀了他。
“你一定惊讶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我没说话，我在等机会。
“我是大头，我和莎莎以前是很好的朋友。莎莎出事后，我到山谷找过她，没找到。后来听道上的朋友说，有个女杀手长得和莎莎一模一样，我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资料，后来探得她是老K从山谷捡回来的，我开始怀疑她就是莎莎。有一次，她工作时受了伤，我拿了她的血到医院检测DNA，和莎莎的一模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莎莎。”
“明白。”但我不相信他。
“你不相信我？”他的表情很痛苦。
“我该相信你吗？”我看着他。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就杀了我吧。”
我没有动手，他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告辞了。”我只能另找机会了。
晚上，师姐打来电话。
“Angel，怎么还不行动，我快等不及了。”
“快了，你再等几天，快结束了。”
“陈一航吗？….我，sulra。…你还在日本吗？…那好，我想约你去蹦极…明天见。”
第二天，我穿了我最喜欢的休闲服，化了淡妆。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
陈一航准时到达了我指定的地方，可我没有想到陈一帆、乔薇薇也来了。
“大家一起玩儿吧。”陈一航看上去有些无奈。
我什么都没说，我怕我一张口把他们吃了。
我没玩儿过蹦极，但我借蹦极杀过人。本来想故技重施，现在看来，计划又要泡汤了。
“我帮你吧。”见我笨手笨脚，乔薇薇走了过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来吧，看你手忙脚乱的，万一没系好，摔下去怎么办？”
“万一没系好，摔下去怎么办？”
“万一没系好，摔下去怎么办？”
......
突然间，我的耳朵里全是这句话，一些记忆碎片在我脑海里飞快闪过，我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不要——”我大喊一声，“不要松手，不要——”
“我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发疯似的四处乱跑乱撞。脚一空，从桥上摔了下去。
“啊——”仿佛回到了一个晚上，又经历了一遍从高空坠下时的痛苦与无助。
突然，我感觉有人抱住了我。
“一帆，有你真好。”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五
我已经拿不起枪来杀陈一航了，因为我记起了陈一帆。那些医生的手术没有成功，他们没有把我的记忆消除，至少还保留了我对陈一帆的感情。可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的我，进退两难。
“老板，我下不了手，陈一帆是我爱的人。”
“seven，你应该清楚我们这行的规矩。工作不利，只能下岗，你再考虑一下吧。”
“老板，我试过了。”
老板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知道了，希望你不会后悔。”
“老板准备派谁来？”
“King！”
King是我们公司的头号杀手，只要他动手，绝不会留下漏网之鱼。
我死定了。
“一帆，我想去美国迪斯尼乐园。”
“什么时候？”
“现在！”
“好！”陈一帆变了，以前都是我迁就他，这是第一次，他依从了我。
当天，我们就坐上了前往洛杉矶的班机，同行的，还有陈一航和乔薇薇。
迪斯尼乐园内，
“一帆，为什么睡美人那么确定王子会来吻醒她？”
“因为她知道，王子爱她。”
“如果王子吻不醒她，那怎么办？睡美人岂不是要睡一辈子。”
“如果王子吻不醒她，王子会陪她睡一辈子，这样，他们就会在一起了。”
“一帆，如果哪天我睡着了，你会吻醒我吗？”
“会！”
“如果吻不醒，你会陪我一直睡下去吗？”
“会，一定会。”他紧紧抱住我，像是怕我飞了似的。
谢谢你，一帆。有你这话，我就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空气中好像有个红点飘来飘去，我看向远方某处，我知道King躲在那儿。轻轻闭上眼睛，我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砰——”的一声后，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我疑惑的睁开眼。
“一航，你坚持住！一航——”陈一航倒在血泊中，一帆抱着他，拼命喊他的名字。
“sulra......”陈一航朝我伸出手。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喜欢我大哥，可是，我仍要告诉你，我......”他突然坐起来，抱住我。
我没有挣开他，他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了一枪。
“......爱你。”他的头趴在我的肩膀，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一航，谢谢你。”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一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起。是一帆，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一帆——”看到红光一闪，我急忙挡在一帆前面。
枪法很准，直射心脏。我可以感觉到子弹在我心脏里穿梭。他的目标是我，我知道。这个King真的很厉害，他把我的心思摸透了。我心服口服。
“莎莎——”一帆哭了。他使劲捂着我的伤口，鲜血从他指缝间涌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因为爱你，帆。”我抬起手，摸着他的脸。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我的身体越来越冷，但我的血是热的。我终于知道了，我的血是热的。
“莎莎，你不要睡，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撑着点。”一帆拼命摇着我的头，不让我闭眼。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帆，我很累，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吗？”我真的累了。早在我杀了第一个人后，我就已经累了。撑到现在，我再也撑不下去了。能死在爱人怀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莎莎，不许睡。如果你睡了，我也会陪你睡。你睁开眼，不要睡。”一帆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帆.....”我不能让他做傻事，“等我二十年，好吗？等我转世投胎，我会来找你的。你不能和我一起去，你会找不到我的。”
“不！我会认不出你的。”
“会的，你会认出我的。记住我的微笑，只有我才有的微笑。”我拼命睁开眼，用尽全力向他展露了我毕生的微笑。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我望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面孔，渐渐流下眼泪，这是我爱的男人啊。
“莎莎——”
“扑通”一声，陈一航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对不起，陈先生。”乔薇薇摸了摸有些发红的手掌。“我知道你喜欢莎莎，可是我必须带走她，因为......”她停顿了一下，痴痴的望着倒在血泊中的莎莎，“她是我的。”
乔薇薇一脚踢开陈一航的身体，抱起莎莎已经冰凉的身体，转身朝迪斯尼乐园外走去。
“莎莎，乖，跟姐姐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