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说好的闪闪呢》丸蛋

43、42 哈桑再婚

　　圣婚。

　　伟大的天之女王与乌鲁克国王的婚礼，这是整片平原最盛大的庆典之一。

　　七崎桑子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她看着屋外人来人往准备着今晚婚礼所需的一切，五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好像还在为了要跟吉尔“结婚”而紧张不已。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

　　“你在笑什么？”阿达姆看了眼身边的长发少女，她没有一点刺杀行动前的紧张感，竟然还能像这样笑出声。

　　七崎桑子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你最好不要动些歪脑筋。”

　　“你只会重复这些无聊的话吗？”她瞥了眼面色不善的阿达姆，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去跟塔立格说些话，你懂的嘛，说不定这就是我最后的遗言了。”

　　阿达姆的脸色更差了，他从来没见过可以这么心宽的女人，竟然还能谈笑风生地说出遗言这种话。

　　但他并没有出手阻止，目送着七崎桑子进屋后冷哼了一声，便转而去交代其他人今晚的行动。

　　此时的塔立格正在屋内焦虑地不停走动，他知道自己一直被阿达姆的人看着，但今晚就是圣婚的日子，他的命运、褐祁的命运，还有七崎桑子的命运，都将在今晚重新划定。

　　“愿吾主安努佑你平安，桑子。”

　　“得了吧，你那劳什子的神明可从没有保佑过我。”

　　塔立格惊喜地转头：“桑子！”

　　“塔立格，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七崎桑子看了眼门口的基什守卫，她压低了声音对塔立格叮嘱道，“我已经跟乌鲁克的王做下了约定，定会护住褐祁的所有人，但比起远在基什的他们，我更担心你。我已经找了值得信赖的朋友，今晚他会来救你出去，你自己做好准备。”

　　“可是桑子你……”

　　“没有可是了，就这样吧。”七崎桑子伸手轻搂住少年，她闭上眼睛真心实意地说道，“塔立格，与你相处的这五年真的非常感谢，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七崎桑子，但请把握住自己的人生，你早已是自由的了。”

　　七崎桑子松开了手，对愣神的塔立格笑了下，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

　　七崎桑子去了王宫，直到夜幕降临圣婚的庆典开始她都将在吉尔伽美什身边潜伏，虽然这货看着不是很顺眼，但也比在阿达姆身边强，况且王宫的伙食很好，她非常中意。

　　身为新郎官的吉尔伽美什此刻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自己的软榻上，同宫外的忙里忙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躲在天花板上看着下面摇了摇头，他还真是好心情，不过也对，他估计也跟那个伊南娜一样，早过腻了这一年一次的圣婚。

　　她冷哼一声，准备换个姿势睡一觉的时候不小心一脚把旁边吃剩的苹果核踢了下去，好死不死地正好砸在拗造型的吉尔伽美什头上。

　　七崎桑子讪讪地探出头，对上了王愠怒的双眸：“那个……意外，纯属意外。”

　　然后她就被各种果盘招呼了一脸。

　　七崎桑子告诉自己要平和要冷静要沉着，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拿下了甩在头顶上的香蕉皮，她绝对要……

　　“你要是敢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我脸上，我可就不能保证褐祁可以在基什全身而退了。”仍卧在原处的吉尔伽美什连眼皮都没有抬。

　　“……………………”

　　……这家伙是头顶上也长眼珠子了吗？！

　　七崎桑子愤愤地放下了香蕉皮，背过身不再搭理他，一觉便睡到了晚上。

　　在夕阳彻底西沉的瞬间，七崎桑子睁开了眼睛，没有半点睡眠后的茫然，而是晶亮透彻得仿能洞察一切。

　　她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走到吉尔伽美什身边，他早已换好了隆重的祭奠服饰，明明是与五年前差不多的款式，他却穿出了与幼年时全然不同的气魄。

　　他高大俊美，骄傲强大，晃一眼看去已同七崎桑子记忆深处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一模一样。

　　“吉尔。”鬼使神差的，她这么开口称呼他。

　　吉尔伽美什一愣，狭长的红眸微合，却仍颔首应声：“嗯？”

　　“我啊……一直都不是个很聪明的人。”七崎桑子仰起头，她的目光像是能透过蓝天白云看到更远的地方。

　　“我知道。”

　　吉尔伽美什平静地侧头看她，但眼底似有深渊，令人捉摸不透。

　　她用余光瞥向他，嘴角微有上扬：“我怕痛更怕死，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耍太多心眼。”

　　“我没想过让你死。”

　　“是吗？”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吉尔伽美什停顿了下，而后露出了她最熟悉不过的傲慢笑容，将她轻搂在怀在耳边印了个简单不过的亲吻：“当然。”

　　“那就好。”

　　*

　　圣婚的庆典开始了。

　　无数火把围绕着通灵塔，将最伟大的婚礼点亮如同白昼，塔下人声鼎沸，连绵不断的美食佳肴、美酒鲜花一直从塔下延至数里地。

　　在伊南娜大祭司的主持下，乌鲁克的子民称颂女神的仁慈伟大、讴歌国王的英勇无双，两人的结合会为平原带来新的生机，来年定然又会是个丰收大年。

　　女神与国王在万民的呼喊中登上了通灵塔的至高点，他们将在万神之主安努的见证下完成神圣的婚礼。

　　然而就在国王准备宣誓之时，不速之客突然从天而降打断了这场婚礼。

　　“你们不能结婚！”

　　说出这句台词的七崎桑子瞬间觉得自己不是来刺杀的，倒更像是来抢亲的。

　　原本兴致全无的伊南娜在看到出现在祭坛的女人后一下子笑了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有趣的事了，竟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在这种时候冒出来阻止婚礼。

　　她的目光变得浑浊狂热，握住权杖的手都因为兴奋而颤抖着。

　　可就在她要做出动作时，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王者忽然伸手拦住了她。

　　“吉尔伽美什？”她不悦地蹙起眉头。

　　“这件事本王会处理，不劳女神您亲自动手。”

　　“……”

　　七崎桑子身穿黑色的紧身服饰，面上覆盖着Assassin的鬼面，她将短刃直指吉尔伽美什，做出攻击之姿。

　　按照原本的剧本，接下去吉尔伽美什就会佯装被她刺杀成功，随后乌鲁克将因王的死亡而全城大乱。

　　可就在她抬脚的瞬间，无数把从未见过的兵刃从不远处向她射杀而来，她心下一惊，立刻躲闪开。

　　这种攻击方式是……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高处的吉尔伽美什，他冰冷的目光同样看着她，微仰起下巴的样子无情又决绝。

　　吉尔伽美什垂下眸子，以睥睨众生的姿态向聚集在通灵塔的所有人宣布：“乌鲁克的子民啊，如你们所见，今夜，在伟大的圣婚之礼上，基什的刺客再次混入其中，欲搅乱祭祀典礼扰我来年丰收之日，他们这样屡次三番地将神明的尊严踩在脚下，简直罪该万死，而这次……本王将不再姑息！誓踏平基什！”

　　伴着王者的怒火，早已在外伏击的乌鲁克士兵尽数出动，他们是国王身边训练有素的亲兵，且早已知晓并锁定住了混在人群中的基什刺客，他们出手利落，将刺客杀得一个不留。

　　七崎桑子怔怔地看着扬起嘴角的王者，她终于明白了一切，这不过是吉尔伽美什安排的又一场好戏，她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竟然会选择再次相信这家伙。

　　“吉尔伽美什！！你又设计我！！”

　　她愤怒地朝享受这一刻愉悦的吉尔伽美什大声喝道，但他眼里却没有丝毫动摇和愧疚。

　　基什刺客的惨叫声在耳后不断响起，今夜过后，整个平原，包括基什王阿旮都将知道这一切，褐祁全族的性命不再有任何保证。而吉尔伽美什不过是为了出兵攻打基什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再次成为了踏板，被她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七崎桑子的眼底失去了光彩，她停止了思考，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短刃，杀意渐起，什么见鬼的剧本，她绝对要在今晚彻底了解吉尔伽美什。

　　这才是眼下唯一可能在救回褐祁全族的机会了。

　　她身形一晃，俯身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吉尔伽美什，如同一阵风从眼前扫过，静谧却能射杀人命。

　　可就在她离吉尔伽美什不过十步的距离，有个人影倏地出现在她面前，将她的前路全然堵死，她下意识举刀砍去，却在对上对方的眸子后猛地收住了手。

　　那是个绝美神圣的身影，他拥有着接近于绿色、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长发，他容貌端庄美丽，眼眸灿若星河，举止温文尔雅，声音清新透亮，光从身形上无法区分是少男还是少女。

　　这样完美如神造之物的人儿，只消一眼便终身难忘。

　　“是你……”

　　七崎桑子震惊地看着出现在面前将自己拦住的绿发少年，这短短一瞬间，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与动作，而是僵直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一眼万年。

　　她止不住地扬起嘴角，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个时代最思念的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她向他伸出手，想要轻唤他的姓名，却在抬手的瞬间被一支长矛蹭着肩膀射过，直接射散了她身后的祭坛火炬。

　　七崎桑子倏地睁大眼睛，肩膀的疼痛让她如梦初醒，她抬手摸了摸伤口，虽然只是细小的皮肉伤，但已经见血了。

　　“请不要再靠近了，我并不想伤害你。”绿发少年对她说得诚恳，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话不仅仅是警告，而是确实会那么做。

　　七崎桑子苦笑着，笑着笑着又想哭了：“如果我说不呢？”

　　“……”

　　“如果我说不呢？……你会对我怎么样？”

　　她又重复了一遍，并真正意义上调用出这几年她休养生息中攒下的魔力，朝着绿发少年撕心裂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恩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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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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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