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说好的闪闪呢》丸蛋

29、28 哈桑婆婆

　　宁孙，在嫁给卢伽尔班达前是古地亚统治时期拉格什的守护神，自吉尔伽美什出生之后，这位女神更喜欢以王后的身份住在乌鲁克王宫。

　　七崎桑子掌握的情报仅此而已，但是从第一印象来说——

　　“桑子小姐在想什么呢？”上座的金发女人放下手中的金杯，向她露出轻浅的微笑，宛如少女一般的容貌，却有无人能及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

　　啊，这才是女神吧。

　　“桑子小姐？”

　　“啊，在在在。”七崎桑子甩了下脑袋，把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宁孙不介意七崎桑子的走神，依旧是平易近人的笑容：“总之，这一个月辛苦你了。”

　　是的，假冒女神的事当然不能瞒着宁孙，毕竟她是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主。虽然假冒神祗是很大的罪过，但这毕竟是为了乌鲁克，她自然要帮衬自己的儿子。

　　“我……”七崎桑子正欲开口。

　　“辛苦也是值得的，对吧？”

　　七崎桑子看到个熟悉的金色脑袋，她胸口有些发闷：“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吉尔伽美什歪了下脑袋：“就是在你发呆的时候来的。”

　　呸，明明是个子不高才会被她忽视的。

　　七崎桑子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但现在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真正的女神眼皮底下，她个冒牌货浑身都不自在。

　　所幸吉尔伽美什和宁孙很快就把她放置play了，两个人谈起了家事国事天下事，明明是母子俩，明明两人都带着笑，但看起来生分得很，大概就是所谓宫廷剧里王室母子的标配。

　　就在七崎桑子已经无聊到开始数自己的头发有几根分叉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同宁孙的谈话终于结束了。一个要带七崎桑子就此离去，一个说不如留下吃个宵夜，一个又说天色不早，一个才说那就不多留了。其实精简起来就是些平常的对话，可他们偏偏要拐着弯的说，你来我往了好半天，吉尔伽美什才带七崎桑子一行离开了女神宁孙的宫殿。

　　前往寝宫的路上，七崎桑子斜眼偷瞄着走在边上的吉尔伽美什，虽然很想八卦些什么，关于他跟他的母亲，但她总觉得吉尔伽美什刷好感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在这个时候多嘴并不明智。

　　“有很多人都在看着我的一言一行。”就在七崎桑子收回目光后，吉尔伽美什忽然开口这么说道。

　　“啊？”

　　“长老会也好，基什也好，其他大大小小的城邦都好，他们大概都在等着看笑话，一个孩童怎么去治理乌鲁克，哪怕他拥有三分之二的神格。”

　　“……”

　　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转头对沉默的七崎桑子笑道：“所以，你想问的那些都是王不需要的东西，自然被我丢弃了。”

　　他这么说完以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七崎桑子仍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远不能用强壮伟岸等词来形容的背影越走越远。

　　王确实背负了太多，所以理所应当舍弃了其他东西。

　　他是笑着这么说的，但是光看背影的话……怎么会那么落寞呢？

　　*

　　吉尔伽美什在王宫为女神伊南娜安排的客房自然不会差，华贵程度跟王的差不了多少，而事实上，她的房间就在王的寝宫边上。

　　那大得可以来场球赛的卧房，裹上金皮镶满宝石的墙壁，还有不计其数的精致摆件，最赞还要数那张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大床。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但仍有一件事她不得不在意——

　　“话说，您不回去吗？”

　　某人正非常自然地卧在的软榻上，在被询问后仍不以为意：“还早嘛。”

　　“……”

　　谁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可以把金闪闪赶跑吗？……好吧，这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了，但这样的桑子姐姐很漂亮。”

　　“谢、谢谢。”

　　这完全就是在尬聊啊，他真的不考虑离开吗？！

　　七崎桑子干咳一声，把女神的权杖当擀面杖似的护在身前，虽然对吉尔伽美什这个少年王表示钦佩，但这并不影响她跟他独处时的浑身发毛。

　　纠结再三，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

　　七崎桑子拿护在身前的权杖戳了戳地面，可吉尔伽美什连头都没有回地说了句。

　　“不是‘那个’，是‘王’哦，桑子姐姐要是再没礼貌地乱叫，我会考虑把你丢进鳄鱼潭的。”

　　七崎桑子一听，眼睛都亮了：“请您一定要把我丢出去！”

　　吉尔伽美什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在威胁他人后得到这样的反应。

　　他来了兴致，转而撑起下巴看向她：“其实我一直在想，桑子姐姐为什么会这么怕我呢？”

　　“啊……那个，平民看到王会怕很正常嘛。”

　　他摇了摇头：“不是哦，是完全不一样的怕，而且对于我的子民而言，他们并不畏惧我，更多的是敬仰。”

　　“这……那……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时，我对您做出了失礼的事，令我感到后怕吧。”虽然很不想提起这件事，但扯谎更重要，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啊，第一次见面就叫我‘吉尔’了呢。”

　　七崎桑子大骇，冷汗流了一脑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个。”

　　“呐呐，所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她吞了口唾沫，在努力回忆除了那声该死的“吉尔”外，她有没有大嘴巴地说到了些别的，关于穿越，又或者关于圣杯。

　　不……应该不会，要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套话了。

　　七崎桑子捏紧了权杖，脸上堆起了笑容：“啊哈哈哈哈其实是我有个叫吉尔的弟弟啦。”

　　“是吗？”

　　“是啊。”

　　“你觉得这是个好借口吗？”

　　七崎桑子嘴角一抽：“……好吧，不是。”

　　吉尔伽美什又露出了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嘛，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再见。”

　　“明天还要见？！”

　　“你没听到之前母后的话吗？”

　　“啊？”

　　“那么晚安了，桑子姐姐。”

　　“…………………………”七崎桑子一脸懵逼。

　　真是要死，他们到底在她发呆的时候商量好了什么可怕的事？

　　*

　　后来就阿丁所说，宁孙那晚的话其实很简单粗暴，那就是——

　　“请好好培养感情。”

　　……我呸，见鬼的培养感情，又不是真结婚。

　　总之，吉尔伽美什之后每天都会到七崎桑子的房间来坐一坐，当然多数都是在沉默中度过，偶尔也会聊上两句。

　　这一来二往的，虽然感情没培养出多少，但至少七崎桑子已经在恐惧中渐渐麻木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现象。

　　然后某一天，她又得到了新任务。

　　当然在说明之前，她需要适当地交待一些设定。

　　乌鲁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官方机构设置完备，各部门发挥该有的职能，让这个城邦每日得以正常运作。

　　也就是说，在乌鲁克西城除了有王宫之外，还会有类似古代官府那样的裁决所，受理民事刑事等各种各样不好自己解决的事情。不过在这个连汉莫拉比都没有出生的时代，像样的法典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无论大事小事，其实都是裁决所的负责人一锤子定音的事，如果遇到的问题实在难搞，他们就会请示上头，有时候也会打搅打搅国王，让他评个是非对错。

　　一言蔽之，我们伟大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有时会客串一把……包大人。

　　而为了加深伊南娜女神身在王宫的客观事实，七崎桑子的新任务就是以女神的身份坐在吉尔伽美什身边，反正蒙着面纱，任谁也看不清楚。

　　所以，当她跟某位日日夜夜都闲得蛋疼的王培养感情的时候，有时会有人忽然从门外杀进来大喊“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好吧，原话不可能是这样，但差不多一个意思。

　　七崎桑子表示这种时候自己只要做个花瓶杵在边上就行了，反正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奴隶主至上”、“奴隶不如一头牛”等等守则下，她是无法用现代人的常理去看待问题的，较真了反而让她自己脑仁疼。

　　可有点又不得不说，那就是吉尔伽美什在做下裁决时确实有点本事，每每在大致了解事情始末后，他基本说几句话就能解决问题，还是让大众都心服口服的那种。

　　虽然有时候吉尔伽美什会忽然想起她的存在，对她抛出一句：“女神，你怎么看？”

　　她总会一愣，然后露出比较符合气质的微笑：“大人所言甚是。”

　　……我再呸，这见鬼的画面。

　　几次下来，他们俩人变得有事没事就看着对方笑啊笑的，就连在边上一直客串王宫守卫的阿丁都开始困惑。

　　“我说，你跟王的关系到底算不算搞好了？”

　　七崎桑子闻言只想翻个大白眼，并回答两个字——

　　“呵呵。”

　　*

　　这天，她照例跟着吉尔伽美什去裁决所晃了晃，在跟个花瓶似的坐了一上午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就找了个机会溜了出去。

　　她在靠近裁决所门口时听到了吵闹声，好像是门口的守卫正在调戏来告官的大姑娘。

　　“我的朋友失踪了好几天，请各位大人帮我找找她吧！我求求你们了！”

　　“诶嘿嘿嘿，小姑娘，你朋友是不是跟你一样漂亮呀？是的话我们就帮你找呀。”

　　“是呀是呀，你可以跟我们说说那位朋友详细的特征，是不是也有像你这样光滑的皮肤？”

　　那被调戏的姑娘很害怕，连声音都开始打颤：“我……我的朋友确实是个女孩子，比我大上几岁，她是异族人……”

　　七崎桑子听到这儿愣了愣，这姑娘的声音好耳熟……不对，是相当耳熟——

　　“……沙姆哈特？！”

　　天啊，她是出场就百分百被调戏的设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