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说好的闪闪呢》丸蛋

2、01 哈桑日常

　　哈桑．萨巴赫这个名字所指的并非单一的英灵。

　　哈桑的意思是“山中老人”，就是暗杀者的语源，曾经被作为中东地带暗杀者集团头目世代相袭的名号。

　　而在第四次圣杯之战中被召唤而出的哈桑疑似是个精神分裂的家伙，被召唤到现实后，有多个灵魂存在于单一个体当中，将自身灵魂能力分裂后，可以多个Servant的方式存在于现界，最多可分裂形成80人。

　　而她就是乱入的那个。

　　是77，不是七七。

　　这就是她现在的名字。准确地说，也不算名字而是代号，她现在的真名是哈桑·萨巴赫。

　　但由于现在总计有八十人都叫这个名字，为了方便别人叫唤也为了刷自己的存在感，他们都给自己取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她在这儿没有名字，但她是第七十七号的哈桑·萨巴赫，简称77。

　　或许Assassin的本体真的是面具。面具回归后带给她的除了充足的魔力，还有附送的现世信息。

　　具体来说，言峰绮礼召唤出Assassin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远坂时臣对于言峰绮礼的Servant是实力不强却拥有极高侦查能力的Assassin很满意。而言峰绮礼在召唤完成的当天就已按照远坂时臣的吩咐让Assassin秘密进行着前期侦查，力图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其他几个Master。

　　虽说总量八十的哈桑众实乃打听情报暗杀侦查的大杀器，但突如其来的人口暴增也让远坂时臣头疼不已。

　　尽管Servant可以灵体化，可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远坂家的宅子再大，也受不了走两步撞到一个黑漆漆的哈桑。为了不扰乱妻女的日常生活，远坂时臣果断下令将哈桑众赶回了教会，只留下了一个哈桑待命。

　　实际上，出于各种考虑，每天只有十名左右的哈桑会被派出去干活。而没工作的哈桑们只能待在言峰璃正神父为他们安排的地下室里自己打发时间。

　　以上这些事，据说就是在77开窍前发生的。

　　77怀里抱着略三无的萝莉哈桑，满脸疑惑：“什么叫开窍？”

　　一直充当解说员并自称扎伊德的男性哈桑捏着下巴，带着面具的脸竟能摆出故弄玄虚的表情：“从被召唤出来那时起，你就没有一点儿反应。要不是你有点特殊，绮礼大人早就放弃你了，也不会等那么久。”

　　“特殊？”她皱着眉复述了这两个字，总不见得是麻婆知道她是穿越来的吧。

　　扎伊德见她露出不甚了解的表情，二话没说就将她抓起，带到了地下室外的教会落地窗户前。

　　因为太久没有见光，在窗外阳光的强照下，77不禁迷起了双眼。等到模模糊糊看见玻璃中照出的自己时，她仍没有觉得自己是哪里特殊了，明明跟她穿越前一模一样，倒是身上的服饰很有中东风……一定要说哪儿不一样，大概还年轻了那么一点点。

　　直到她怀里正迷糊着的孩子动了动，她才在透过玻璃中的两人对比，意识到了自己确实特殊无比。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现在是哈桑。

　　虽然拥有各种各样的外貌，但哈桑们基本都属于一个调调，清一色是皮肤黝黑发色深蓝的中东人。

　　可77却是典型的亚洲人长相，肤色还因为长年死宅偏白了许多。

　　扎伊德说，大家都认为这是“妄想幻想”的一个巨大突破，虽然77的质量不怎样，但至少完成了种族的跨越。

　　这也是77在醒来时被哈桑们围观的原因。

　　闻言，她只能抽着嘴角，不予置评。

　　这何止是“妄想幻想”的巨大突破，某种意义上根本就是次元壁被打破了。

　　77忽然忧伤了起来。

　　作为穿越而来的作弊分子，77当然清楚在Servant里Assassin的战斗力向来不足五，更何况百貌哈桑还把这仅有的战斗力分了八十份，简直成了渣渣中的渣渣。

　　之前她还沉浸在穿越的惊吓中没有缓过劲来，现在仔细想想，眼前的问题真是接踵而来。难道她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连一句台词都没就被大帝的基友团削掉吗？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Assassin固有一死，但她更喜欢耗魔过大随风而去什么的，至少画面能稍稍养眼点。

　　正当77脑补自己被大刀削片的时候，一只小手啪得就拍上她的脑袋，惊得她又是一个哆嗦。

　　77回神看着怀里的孩子，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

　　“……77。”她仰头对77灿烂地笑着，然后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

　　77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古怪，这个孩子难道有语言障碍？

　　扎伊德见状，便在一旁解释道：“她也就会开口叫叫你了，以前我们都以为她是个哑巴，连自己是哈桑·萨巴赫的自觉都没有。”

　　77低头看着怀里笑靥如花的女孩，她像是没有听到旁人说话一般，只是贴在她的胸前轻蹭，还像小猫一样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有时候我们遇到严刑拷问，怕自己受不住就会让她的人格表象化，对方绝套不到一点话。”扎伊德继续补充，语气挺无所谓的，“不过，她好像特别粘你。当时你还没醒，她忽然对着个死物说话，把我们都吓到了。”

　　77听着扎伊德的话，心里不怎么好受，连成人哈桑都受不了的酷刑竟然让一个孩子担着，简直就是禽兽。

　　扎伊德被77的充满杀气的眼神一吓，连忙摆手：“喂喂喂，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啊。”

　　“……”77收回目光，不再理睬扎伊德，带着孩童哈桑大步走回了地下室。

　　他也识趣，没再跟来。

　　事实上，在哈桑中扎伊德的性格已经算是最好的了，至少还有点人性存在。要换做是其他哈桑，77的这种态度早就被视作异类拿去通报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在即将到来的圣杯之战中，所有的伦理道德与规则秩序都只是浮云飘过。

　　当下，她决定了——

　　做一个默默的哈桑，直到这场战争结束。

　　想通了，77也就淡定了，一连好几天就这么过去了。

　　此时，她蹲在墙角，抱着小哈桑又打个哈欠，然后转头看向边上二十来个哈桑盘腿打坐疑似冥想的模样。

　　实在无法理解，这都快72小时了，他们都不会脚麻的吗？

　　虽说大多数哈桑都是稳健派，但八十人里总有几个欢脱的性子。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哈桑有事没事就去找从没见睁眼的璃正神父喝个茶、聊个天。

　　这时间一久，77都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天晚上好像是有什么特别行动。

　　老大，就是哈桑中实力第一坚强的家伙，他站在班长的位置一吼，八十个黑漆漆的家伙一下全部蹦了出来，就跟中学生出早操似的，实在太恢宏壮观了。

　　难得哈桑们都到齐了，排在队伍末端的77伸长脖子，远远看了眼那几个为数不多她还有点印象的哈桑。

　　身材劲爆的高马尾御姐应该就是为大帝弯下小蛮腰的那位，在群奇形怪状的家伙里，她还真是气质出众，难怪导演爱给她画面。

　　但一想到那个结局，77只得叹口气，然后继续溜达溜达眼睛，可惜没找着体操帝。这也怪他自己长得太没特色，就一个光头造型，早淹没在茫茫的哈桑中了。炮灰命还真是与生俱来的。

　　然后就是汇报工作的时间，哈桑们从一报到八十，等轮到77的时候，她都快睡着了。

　　“七十七！”

　　77猛地惊醒，赶紧举起胳膊，大声答道：“到！”

　　不过77才刚“活”过来，连门都没出，汇报自然也省了。

　　正当77打算继续当小透明时，老大云淡风轻地甩出了句晴天霹雳的话：“等下跟我一起去远坂府，绮礼大人找你。”

　　“哦。”77下意识点头应声，愣了三秒后，嘴巴不自主地越张越大，“诶？！”

　　天知道，她是多么不想去见言峰绮礼这朵开在人间的奇葩！

　　但这只能口头表达一下，谁叫她现在是人家的Servant。这主子翻了牌子，就由不得她耍性子了。

　　对于Assassin而言，应Master的召唤出现仅是一瞬间的事，但77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跟其他哈桑一样灵体化。

　　在老大无言的鄙视目光中，77啪啪拍着自己的膀子，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甩掉笨重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个正统Servent，与Saber亚瑟王阿尔托莉雅一样，是在未真正死亡之前穿越来到这个世界。

　　当然，这个理由她不能告诉任何人，最后也只能以能力未开化搪塞过去。

　　所以当77默默跟在哈桑老大后面用最原始的方式前往远坂府时，她只想做鹌鹑状默默挨过这关就好。

　　可她还是太小看自家的Master了。

　　*

　　十分钟后的远坂府。

　　言峰绮礼神色淡然地打量着自己的Servant里唯一较像常人的哈桑。

　　因为事先的嘱咐，她并没有带着哈桑标志的骷髅面具，身上的装束还是同其他哈桑一样，是暗色布料制成的松垮披挂。只是那典型亚洲人的五官轮廓和白皙肌肤还是让言峰绮礼觉得有些微妙。

　　从进门开始，她连眼皮都没有抬过，只是有样学样地向他跟远坂时臣行礼。

　　言峰绮礼想起先前远坂时臣跟他提起的事，他不禁有些疑虑，交给眼前这个看上去还没有睡醒的哈桑真的可以吗？

　　表面上，坐在桌后的远坂时臣跟他的徒弟一样，都在听另一个哈桑进行毫无异常的日常汇报，但比起这些，他实则更对新分裂的哈桑人格感兴趣一点。

　　不出意外的话，她确实是最佳人选。

　　Assassin的气配遮断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某种意义上她的存在感几乎为零。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远坂时臣转头跟言峰绮礼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在彼此的眼里都读到了同样的疑问。

　　此时的77并不知道两位顶头上司正在她身上打歪脑筋，虽然对他们难免有些好奇，但她更清楚他们都不是什么善茬，话还是少说一句是一句。

　　好不容易等老大交代完事，77见言峰绮礼也就一开始例行公事地问了她两句，之后就没再搭理她，她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看来是安全过关了。

　　可就在77跟着老大一起弯腰行个小礼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的微薄杀气让她出于Assassin本能地侧身一闪。

　　她余光瞥见锋利的黑键扫过自己脸颊后飘散开的发丝，而黑键的主人，也就是自家Master正对她笑得意味不明。

　　77忽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但愿这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