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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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一晃三个年头过去，我也毕业一年多了，和林誉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满足的时光。本来一毕业我就想拖着林誉去外国结婚，可林誉没答应，我知道他还有顾虑，虽然有些失望，却不想强迫他。
床上生活也意外地和谐，虽然因为没有结婚而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但别的能做的该做的都做过了。林誉在床上很配合，只要把他弄晕乎了，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满足我，这让我窃笑不已。有时，我连着十多天在外面拍照，回家之后，林誉会变得特别热情，床上也特别主动。
我享受他对我的需要，这让我觉得他也在乎我。
我和齐照影合开了一家工作室，齐照影终于放开了以前，不再想他的“暗恋对象”，事业爱情双丰收。他男朋友是一家私企的老板，年纪不大却功成名就，长得也帅。两人是在一次合作中认识的，之后那一位便对齐照影死缠烂打，用了一年多才把他拿下，我也终于知道齐照影“冰山美人”的外号并不是空穴来风。
又是十多天的忙碌后，我终于得了半天空闲，想着好久没和林誉好好吃顿饭了，准备亲手做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转悠了一个下午，终于在林誉回来前把“惊喜”准备好了。看着那些蜡烛和美酒，我喜滋滋地给林誉打电话。
“誉，快到家了吗？”电话那边很安静，难道他还在办公室？
“我现在在同事家，要吃过晚餐才能回家呢！”林誉的声音传来，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声，叫林誉吃饭。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问：“哪个同事啊？”
“你不认识的，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啊！”
“我今天做了一桌菜等你品尝呢，我们两好久没好好聚聚了，今天先不跟你同事吃，改天我做东回请她好吗？”
林誉有点犹豫，还是拒绝了：“这样不好吧，她特意做的一顿饭，而且我已经答应她了。你先吃着吧，我会尽快回来的，先挂了。”
手机传来“嘟嘟”的声响。
放下电话，我对自己说，这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没一起吃饭，是自己没早跟他说。
把蜡烛和红酒收起来，草草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把剩下的食物放进冰箱，收拾好碗筷。看看时间，快八点了，我拿上衣服，先去洗个澡吧，没准是他同事家离这太远。洗完澡出来，林誉还没回来，我便打开电脑处理照片。等把那些照片搞定，才惊觉已经十点多了，林誉却还不见踪影。
我急了，慌乱地抓出手机拨打他的号码，响了十多声才被接听。
“誉，你怎么还没回来？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林誉的声音有点疲惫，“天明，抱歉，现在我这里有点急事，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回去再跟你解释好吗？”
“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你先睡吧，先挂了。”
“那你……”路上小心。他已经挂了电话。
还好他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可是不安地情绪一直在徘徊。
睡不着。
林誉在凌晨两点多才到家，脸上满是倦意，白色衬衫上竟然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奔到他面前，想掀开他的衣服。他抓住我的手，说：“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我还是把他全身检查了个遍才放下心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眼神有点闪躲，说：“我同事不小心割伤了手腕，我送她去医院了，所以才耽搁这么久。”
我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可我不想追问，他没事就好。
我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不想失去他。
争吵
他的那个女同事住了几天院，林誉每天都会去看她，有时候还会亲自煲鸡汤给她带去。
我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对她这么贴心，我都要吃醋了。”
“胡说八道什么！”
林誉，希望真的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我那么不安，你知不知道？
转眼进入深秋，林誉的生日快到了，不凑巧的是我可能来不及从B市赶回来给他过生日。林誉没表现出任何失望，其实，有时候我倒希望他能任性一点。
我早早地准备好了生日礼物，藏在床底下，以防我真的赶不及亲手送给他。
所幸我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他生日当天晚餐前回到S市，还来得及为他庆生。开着车转过一个拐角处，竟看见林誉从小区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就拦了辆的士上车走了。鬼使神差地，我驱车跟了上去。
车子在一家餐馆前停了下来，林誉下车走进餐馆。只见餐馆里一个女人向他招了招手，林誉笑着走过去……
不可否认，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那个上次受伤的女同事，也不愿意猜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这会让我受不了。
我拿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与平常一样的语调说：“誉，吃晚餐了没？”
林誉好听的声音传来，“正要吃呢。”
“一个人吗？”
他顿了一下，说：“是啊，要不然还有谁陪我，你又不在。”我的心陡然下沉。
可依旧装作平静地说：“是我不好，对不起嘛，你在哪呢？”
“呃……家里。”声音里透出慌张。
“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呢，挺吵的。”
“那个……我开着电视呢。”林誉，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你却骗了我。
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爱上我？我以为你只是不说，没想到是我自己太自信，以为三年的付出能换得到你的真心。原来你能接受我却并不代表你能爱上我，最终，你还是更喜欢女人。我说过，当你找到你爱的人，我会放开你，你又为什么要选择欺骗？
“林誉，我在家等你，你办完事就回来吧，我们……谈一谈。”我克制着情绪说完，挂上电话。
坐在沙发上，我想起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一直以来，都是我步步进攻，他节节防守，防不住了就只能勉强接受，我从来都没考虑过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我是不是错了？用感情把他绑在我身边？
林誉不一会儿也回来了，他推门进来，有点忐忑地看着我，说：“天明，我不是有意想骗你的，我外出有点事情……我不知道你今天能回来，对不起。”
“誉，这些年来，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什么……”他像是没明白我的话，有点愣。
“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在紧追，从来没想过你的感受。你可能只是怕伤害我而没有拒绝我，你容忍我做的所有事情，可我没想过你可能是不愿意的……”
“你又发什么疯？这事我已经说了对不起，值得你这样小题大做吗？”他皱起眉。
“那你爱我吗？像爱田微那样……”
“穆天明，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和她根本不同！”
“对！我和她不同，性别不同，在你心里的位置也不同，什么都不同！”我大吼起来，心脏揪痛得难受。
可能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他退了一步，随即指着门吼道：“要发疯就出去！”
我握紧拳头，看着他，“再问最后一句，今晚和你吃饭的那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我爱她她也爱我，就这样的关系，听到答案你是不是很满意？”
“誉，告诉我你只是骗我的……”心脏已经麻痹，却还希望听到他肯定的答案。
“我为什么要骗你？”
我闭了闭眼睛，追逐了这么久，他最终还是不属于我。我已经没了力气，就这样让他走吧，就当是放过自己，不再囚在名叫林誉的心牢。
“誉，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却从来没有骗过你。我说过，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办到。也曾承诺过，当你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放开你，这是真的……”
林誉直愣愣地看着我。
“林誉，我们分手吧。”
林誉仍是呆愣的表情，不说话也不动。
我苦笑了一下，说：“生日快乐！礼物在床底下，我先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模糊了视线。
外面天已经黑了，一步步远离这个和林誉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我在街上慢慢晃荡着，没有目的地，只看着路灯下的影子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周而复始。
林誉是我所有的梦，现在梦碎了，我才发现现实世界空虚地只有我一人。也许我不应该放他走，就算锁着他、绑着他，只要能他在我身边……可是，我不能让他恨我。
趁着我还没有给他带来伤害的时候离开他，也许他就能永远不忘记我。
街上的车辆慢慢变得稀少，街道周边建筑内的灯火也一盏盏熄灭，冷清下来的城市让夜幕更厚重。
以后的生活，得一个人。家里再没人等，床上再没人趴在我怀里睡觉，再没有人动不动就咬我，再没有人需要我给系围巾送伞，再没有人会让我唠唠叨叨。
我身边再没有一个叫林誉的人。
结局
我所有的东西都在林誉那里，明天要用的照片也在电脑里。林誉现在应该已经睡了，现在去拿吧，趁着他睡着了，也少了见面的尴尬。
又回到这里，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却不再是“回家”的心境。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用这把钥匙开门了，以后，它会有一个新主人。
打开门，却叫我愣了一下，屋子里的灯还开着，所有一切都还是我几个小时前离开时的模样。难道林誉还没睡？我轻声走到卧室门口……
里面没开灯，客厅的光线从门口洒了进去。林誉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双手抱膝，脸也埋在大腿上。像是要把自己包裹起来，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中，脆弱又孤独。
他这样坐了多久了？
我快速走过去，把全身冰冷的他拥在怀里，摸着他的头，柔声问：“誉，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听到声音，迅速抬起头来，双眼肿成了桃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从没见他哭成这样过，我心疼坏了，轻轻用手指给他抹眼泪。
他看着我，眼泪又从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流出来，声音嘶哑地说：“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拿点东西……”
他激动起来，推了我一把，说：“那你拿着你的东西快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这就走，你别总坐在地上，小心着凉，去床上躺着吧。”说完我放开他，站起身。
他需要的根本不是我。
他一把扯住我裤腿，叫道：“不准走！”随着他的动作，从他怀里滑出来一件东西，我一看，原来是我这次送他的生日礼物，记载着我们幸福笑容的一本相册，我准备了很久，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
我站着没动，他大哭起来，“你说要和我分手！你个混蛋……说要和我分手……呜呜……穆天明……你不要我了，你要分手……呜呜。”说着他又把脸埋在腿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委屈伤心。
我惊愕地看着他，不敢置信。
他抬起头来，抽噎着说：“天明，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我已经被你宠坏了……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丢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看我没反应，他擦了一把红肿的眼睛，大叫起来：“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好，你走吧！我再也不会拦着你，你走！”
我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很痛，原来这都是真的！
我赶忙蹲下身来，把他按在怀里，用力吻上他的唇，他不甚用力地挣了两下，便热烈地回应起来。我们都像要把对方吃了一样相互啃噬，唇上被咬破也毫不在乎。
一吻完毕，林誉又用力在我下唇咬了一口，我呼痛，估计明天不能见人了。
他擦了一把眼泪，悲愤地说：“你说要跟我分手？”
我急了，赶紧说：“誉，我错了，我不是真想和你分手，我以为……你喜欢上了别人。”
“我说什么啊你就信？谁叫你吼我了？你还自以为是，你还蛮不讲理……”
“是是，对不起，我不应该吼你，我自以为是，我蛮不讲理……”
“哼！那个人只是我同事，上次是她男朋友跟她分手，我安慰了她一下，她才留我吃饭，后来她情绪太激动，想割腕自杀，被我送到了医院。后来……谁知她说……她喜欢我，我怕你乱吃醋就没跟你说，今天我是去跟她说清楚的，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谁知道你一回来就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说要分手！”
“誉……你刚才说你……喜欢一个男人？”
“对！我说我喜欢一个男人！”
“誉，你说你喜欢我？！”
“才不是你，是一个笨蛋！”
“誉……”
“好啦！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好不好？”
“哼！好话不说第二遍。”
“誉，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去国外结婚？”
“笨蛋，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这里不就很好，请几个朋友一起见证一下不就行了。”
“好，都听你的，我们明天就结婚！”
“我现在不要和你结婚了，你说要跟我分手……”他很倨傲地说。
他到底要把这事儿拿出来说几遍才罢休啊！我头痛起来，面上却满是歉意：“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永远都不要和你分手，我要永远宠着你，护着你。”
“混蛋！”
“誉……反正我们明天就结婚，不如今天把洞房入了好不好？”
“去死！”
——END——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