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路引归》闭目繁华

21、此夜无眠

　　这样过了几天，闷油瓶依旧没有好转，对于世界融合的事莉莉那边也没有新消息过来，吴邪处于一个心烦意乱又无处发泄的状态。
　　然后他觉得，他有必要找作者南派三叔谈一谈。虽然这个作者可能不知道世界融合的事，但他觉得有必要让南派三叔把他和闷油瓶的生活变好点，要是能搞清楚一直困扰他的事最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就被胖子的一通电话戳散了。

　　胖子从厄瓜多尔回来就直接回了北京，说是北京那块地儿出了点事，一直到现在才联系吴邪。
　　吴邪那时正在做饭，他一个人时都是随便解决，但现在闷油瓶在，自然不能马虎，所以吴邪这几天都是自己做饭。
　　接起电话吴邪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白木和肖家有关系。”
　　“肖家？”
　　“对。”胖子说，“这个肖家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根据白木丫头丫头说的，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吴邪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搅着粥的汤勺，问：“你这次这么着急会北京也是因为这个肖家？”
　　“对的，天真我给你说，这个肖家也是干我这行的，人多势大，我觉得要是没我们，这整个北京都是肖家的。肖家的当家叫肖百途，人比花儿爷还小，但是手段却不比花儿爷差。
　　“白木他们本事再怎么大，要在太平洋上找那么小的一个地方也不怎么可能，但有肖家帮忙就不一样。
　　“而且吧，我当时看着白木就觉得她的做派有些眼熟，这次我又看到了肖百途，我才想起她就和这个肖家当家一个样。只是肖百途笑得比她还好看，心却比她狠。”

　　“而且他们名字中都有一个白。”吴邪说完这句，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但是肖百途史塔克还有莉莉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肖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胖子提醒。
　　吴邪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要是肖家的人都拥有那种能力，能雄霸一方也不是没道理的。但这也说不通，因为白木她说过他们不是人，或者说他们是幽灵。
　　吴邪把这个事给胖子说了下，胖子的回答是：“我只是觉得他们有关系。就跟人鬼情未了那种也是有可能的，白木死了变成鬼来帮助肖家。”
　　吴邪觉得也有可能：“那肖家知道世界融合这件事吗？”

　　胖子那边停了停，才说：“北京这边几大家族的当家都知道了，今天正在谈势力如何划分。不过我估计谈不拢，那个肖百途胃口很大，花儿爷也不是善主，霍家也掺合了一脚，其他的牛鬼蛇神更不必说，北京这边的势力看来得重新洗牌。”
　　吴邪却想到了另一边，他的视线穿过厨房的门，落到了客厅里静静坐在沙发上的闷油瓶身上，他换了一种语气说：“胖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一个人。”
　　“谁？”
　　“南派三叔。”

　　吴邪能清楚的听到那边胖子的呼吸声停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好，我也觉得该找他谈谈了。”
　　吴邪拿着手机一步一步走到了闷油瓶面前，看着他，对着话筒说：“南派三叔本名徐磊，现居杭州……倒是和我很近。我查了一下最近关于他的新闻，他没有签售会，但是他在西湖旁边开了个报刊亭，或者说是小书店，我觉得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然后吴邪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因为闷油瓶抬头看了他一眼。
　　吴邪管不上手机，立马蹲下来看闷油瓶，声音有点慌乱：“小哥，你好了？”
　　闷油瓶没有回答他，嘴里却低低念着：“吴邪、吴邪、吴邪……”
　　吴邪愣住，伸手去抓闷油瓶的手，急急回答：“小哥，我在这里!”
　　闷油瓶颤抖着嘴唇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吴邪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
　　吴邪突然想到，他们刚刚找到闷油瓶的时候他大概还是清醒的，他知道有危险，所以他才会让他离开？
　　闷油瓶接下来几个字让吴邪更加震惊，他喃喃道：“世界之门……终……”
　　剩下的几个字太过于小声，吴邪没有听清，但就这几个字就让吴邪震惊得无以复加。
　　吴邪立刻想到，小哥他是知道的？小哥其实清楚世界融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真？天真？你怎么了？”
　　吴邪掉在地上的手机依旧□□，此时胖子略带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吴邪才回神。他捡起手机，放到耳边，看着闷油瓶：“胖子，小哥好点了，而且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一些事，关于世界融合的，刚刚他说出了世界之门。”
　　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胖子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天真，你先把小哥弄到北京来看病，南派三叔的事暂时放一边。”
　　吴邪沉声道：“好。”

　　闷油瓶没有身份证，他们不可能坐飞机，去年火车也实行了实名制，也不能坐火车，吴邪只好买了大巴票。吴邪收拾了几件衣物，和王盟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闷油瓶上了大巴。
　　从杭州到北京的大巴是双层卧铺，狭窄的空间让人就只能躺在床上，根本没法坐起来。这使得吴邪不好照顾闷油瓶，他和底铺的人商量了一下，给闷油瓶换了个床位，他就在闷油瓶隔壁床。
　　最开始吴邪还是少许的担心，时不时看看闷油瓶才安心。不过到现在已经发展成闷油瓶不在他视线内他就会放不下心来。

　　吴邪的隔壁床是个小姑娘，和另外一个小姑娘搭的伴儿，她们俩的床是连一起的。起初小姑娘还有些不愿意，但看到闷油瓶之后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让出来了，看吴邪的眼神带着抱歉，而看向闷油瓶的时候却有些怜悯。
　　吴邪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想起小哥以前就是一根定心针，强大漠然，现在却被人以同情的眼光看待。
　　尽管如此，吴邪还是对小姑娘说了声谢谢。

　　吴邪引着闷油瓶来到床边，躺下，确定他不会乱动之后，才回自己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刚刚和闷油瓶换床位的姑娘还是和她的伴儿临床，这姑娘又找人换了个床位，换到了另外一边。
　　此刻吴邪就听见这俩姑娘在小声嘀咕——喜欢八卦的女人多半有这种天性，自以为很小声的在八卦别人，没人听得见，其实被她们八卦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较尖细的女声说：“你看见没，那个男的好帅！”
　　“哪个哪个？你说后来上来那个吗？”问的是另一个比较中性的女声。
　　“对啊对啊，可惜是个傻子。”尖细的女声里满是遗憾，不过瞬间又燃起了八卦之心，“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个一定有奸情！”
　　“怎么说？”
　　尖细女声八卦味十足的分析：“傻子要去北京，那为什么不是他的家人陪他去？傻子肯定都被父母照顾得很好，不然也活不到这么大，所以要去北京这么老远的地方陪他的应该是父母，不然就是恋人！就算是朋友，有见过这么铁的朋友么？能把人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男人本来就是粗神经，也就对自己喜欢的人细心得起来。”
　　“得了。”另一个声音里带着调侃的笑意，“我还不知道你么，不管什么人，只要是个男人，在你眼里就是基佬，不是基佬也应该去搅基。”
　　“你还不是一样！”尖细女声笑骂，“当初我把《盗墓笔记》当做冒险小说看的时候是谁跑来给我说这部耽美小说写得真有感觉的！”
　　“还不是你把我教坏的！”
　　“哪有哪有！是你自己踏进耽美之门的！”

　　开始吴邪听着她们的对话，有些呆的侧头盯着闷油瓶，仔细回想自己是否像那两个女生描述的那样。
　　但后来，在听到《盗墓笔记》那一刻，吴邪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然后他一想，《盗墓笔记》只是一本小说，里面没有写他们的外貌，他和闷油瓶长得也没有“传奇”色彩，被认出来的几率不大，这才放回了一半的心。
　　不过这也使得他侧耳更仔细的听她们的对话。

　　那两个小姑娘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次是那个偏中性一点的女声说：“不过我们现在是坐在从杭州到北京的大巴上……没想到有一天能和闷油瓶坐同一条路线的大巴车……突然感觉好幸福怎么破！”
　　尖细女声抱怨：“这车这么破，你还幸福，摇得我都快吐啦！”
　　“你想着你睡的可能是闷油瓶睡过的床就好啦。”另一个小姑娘安慰。
　　“怎么可能好，闷油瓶都不和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好不！”
　　“幻想啦幻想，幻想无所不能。”

　　那两个小姑娘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彻底没了声，应该是睡着了。
　　吴邪却睡不着，他侧着身子仰头看向另一边的的闷油瓶，心里有什么石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