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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八、同调 ...

  •   放假的时间无论多长,在学生眼中无疑都是短暂的。

      “咿——没几天了,没几天了!明明感觉还有半个月嘛!”越野龇牙咧嘴怪叫道,“一想到马上就要开学了,就算今天没有训练,也高兴不起来啊!”

      “你开学还不是照样玩么。”仙道说。

      “那怎么相同啊!开学了,总有考试吧?三年级了,学习肯定比去年紧张,就算不计考勤,也不好随便旷课了吧?然后训练日程也不会缩减,哪有多少时间玩啊,你倒是说说看!”越野大刺刺冲他摊手。

      “哎,可是你再不满意,开学的日子就摆在那里不会变啊。”仙道瞟了他一眼,“所以就别想喽。能痛快玩几天就玩几天吧。”

      “啧,屋子挺乱的啊,”越野再次环视周围,“总觉得和你那边挺像的。本来就是这样吗?”

      仙道正要说话,玄关传来了动静。

      今天陵南没有训练,湘北照旧,流川枫从学校回到家,见越野在,好生吃惊。

      仙道解释说,昨天约好的,一早去他的公寓将剩余的作业搞定,完成比预定计划早很多啊,一时心血潮来便邀越野来这边参观,还问流川枫不要紧吧?有了前几天那状况,现在他再提“女朋友”,越野就坏笑,似乎不再相信这个说法了。仙道也只能无奈地赔笑,这事又不能演示给他看不是。

      还能有什么要紧,来都来了!流川枫这回是彻底不在乎了,不是说说而已。前天他们在超市遇上了三井和木暮,这回三年级即将毕业的学长也都知道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随便坐。”他语气生硬地对越野说了一句便径直上楼去了。

      “干什么啊,他?这么点事就发火?”越野觉得仙道的日子真不好过。不,应该佩服他的容忍能力。

      “他没发火啊,就是不习惯。”仙道耸耸肩,“不习惯别人到家里做客而已啦。”

      “哎,以后难道说,”越野拍拍矮桌,“在你公寓找不到你,要往这里来捉你不成?”

      “哎呀,不要吧。”仙道顽皮地摆了摆头。“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经常失踪似的。”

      “本来就是呀!”

      “才没有吧,我记得每次缺席,我提前都有请假吧?”

      “哼,我记得那是少数情况。这要来捉你啊,这差事还不是要落到我头上!难道能告诉篮球队所有人你和那小子——”越野收口,放低声音,“同居啊?”

      “哈哈!我知道啊,相信宏明你一定会保密的嘛。”

      一楼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和笑声,流川枫今天有点小郁闷,倒不是因为仙道没通知他就请越野来家里。好像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人好像都接受了,说话也大胆了,今天彩子不知想起了什么,趁着周围劝告他,可不要在比赛之前做那种事,绝对影响发挥的啊!他当然知道,木讷地点了点头。这还不算完,训练结束后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她竟遮遮掩掩问自己第一次的感觉是怎样的,自己当时很想和樱木一样用头撞地板,然后满不在乎地告诉她:“远不如这样疼。”当然,事实上他没有这么做。领悟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女人的想象力真可怕。

      越野见流川枫那副态度,也不打算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自讨没趣的事他才不愿意总做哩。

      仙道和他一同出门,边走边聊将他送到车站,自行回来。这时流川枫也从二楼下来了,坐在起居室了。

      仙道一笑,拉他去吃饭。“在我这么喜欢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喜欢我。”——应该说幸运之极吧。不用过多言语的巧妙表达,感受心意远比语言真实多了。

      *

      浴室的镜子上一层水汽,仙道随手抹了一把,对着镜子左右歪歪头,笑了笑,从毛巾架上拿过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

      他走出浴室,走上楼梯,想到单人床实在太窄两个人还得睡在地板上,不禁后悔没有抓紧时间买床垫。

      推开卧室虚掩的门,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

      灯光照着流川枫光洁的脊背,他似睡非睡趴在地板上,被子盖住腰下,这姿态好似卧在树枝上假寐的大型猫科动物。

      嘿,“公主”是不是长大了一点?仙道轻轻走到桌前,“啪”关上台灯。掀起流川枫身上的被子,将两个人完全盖住。

      流川枫确定,虽然自己也不能说就有多么成熟但他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努力朝着成熟发展,这个人绝对更加小孩子心性。不是吗?喜欢蒙在被子里摸来摸去,这不是和在幼儿园睡午觉差不多。

      仙道身上的睡衣已然脱去,身体贴在一起,很快就出汗了。

      初次体验感觉不怎样,可起码来得非常直接,熟悉之后反而含蓄了,这是流川枫不能理解的,这个人不是说他身上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吗,害羞什么?害羞?不对,说到底还是胆小吧,这个人无论干什么都得逼他一下,球场上的经验告诉他,仙道是那种非到关键时刻才会放手一搏的人,莫非这种事上也是?他心里有些不爽快,抓住仙道的头发,用力把他的头往下压。

      这是?仙道陡然明白了,他的“公主”希望他用嘴服务。呵,这小子连撒娇的要求方式都必须用强硬的。单纯的本能的快乐,只要是他,自己都非常乐意满足。

      温润的口腔到底比粗糙的手掌摩擦感觉好多了,流川枫咬紧嘴唇抓着他头发的手时松时紧,恍恍惚惚蹦出一个念头:要在关键时刻一决胜负。他及时推住仙道的头。

      仙道当然不解,从身体的反应来看,他此时应该很舒服才对啊。

      “现在……马上就来。”

      这个人果然犹豫了,如他所料,流川枫拉住他的头发让他起来。自己随着快意一阵阵眩晕,没道理让这个人清醒着。“一起,才快乐。”

      仙道舔了舔已润湿的嘴唇,仅仅是这样本能的快乐也不能没有顾虑,他蛮舍不得让他的“公主”受伤,每次情绪冲动了,事后见他那副不适的样子,心里都不免懊悔,有时欲望的确不好控制,可人又怎么能全让欲望做主呢,不然要理智干什么。

      “可以……疯狂点。”流川枫蹭着他的耳朵,声音很低很轻,却很清晰。“再疯狂点。”

      “嗳,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仙道一手绕过他的脖子,一手戳着他的鼻尖调笑道。这小子还特别爱逞强,每次都硬说“没事”,可那样子可绝对是有事啊。“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缺乏经验,书上写的好像适用的也不多哈,毕竟夸张的地方……”对方用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不重要!”流川枫压在他胸前,“经验,是累积出来的。”

      “要不,”仙道索性全身放松,平躺在被褥上,“你来吧。”这样就扯平了,难过的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好过看着他那副难受相担心。

      “来就来!”流川枫一把掀开被子扔到一边。

      哇,来真的诶!见这阵势,仙道不免紧张,吞了吞口水,心一横,算了,说到就得做到。唉,这个位置……一会儿自己的样子在对方眼里一定非常奇怪。

      这是害怕了?流川枫抿着嘴唇,心想那就让他再担惊受怕一会儿好了。这令他想起了十多年前第一次接触篮球的那天,经验谁也没有啊,篮架那么高,放佛矗立云端般,任怎么用力丢,球都离着篮筐一大段距离。管他呢!

      “呀——”仙道惊呼,汗水登时沿着太阳穴流了下来,为了支撑身上人的分量,腹部肌肉不得不绷紧,他连忙费劲地撑起上身。“很疼吧?很疼吧?”

      “呼……呼……”流川枫吁了好几口气,多少平复了刚被进入时那种冲击,接着一鼓作气坐到底。正如他觉得凡事都该直面,凡事里当然包括做这档子事。

      “你这又是何苦——”仙道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被他挥手打掉了。

      “不是……让我来吗?”流川枫又调整呼吸片刻,“只对你,我只对你这样。你是我的,我对你怎样都可以,其他的人,谁也不可以!”

      “还有哦,”仙道扶着他的腰艰难地坐起来,“除了我以外,我不允许其他的,任何人碰你。”

      流川枫嘴边浮现了难得一见的浅笑,转瞬即逝。“来吧,一起。”

      *

      仙道一直生长在很自由的环境中,父母相亲结婚,婚后生活温馨平静,感情方面若即若离,没什么不好,从父母双方的态度看来也甚为满意,双方都是比较重视个人空间的人,想必婚前就感觉到了这一共同特点,所以认识没多久就决定一同生活了。要一同生活很久很久,和睦相处自然比轰轰烈烈更为重要。这样的父母难以用苛刻的方式管教小孩,什么每次考试必须第一名,成绩退步一点就要去补习班或是请家教老师,不许调皮不许打架,不准关注与学习无关的东西……虽从没训教过他这些,可他似乎是从小就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孩子,甚少给父母找麻烦,这么着,父母对他更宽松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产生了随心所欲过一辈子的想法。虽对“随心所欲”的定义尚有欠缺,但他知道自己不会为了什么勉强自己,无论是对人还是对物,有呢最好不过,没有呢笑笑罢了,久而久之就忘记了。过分执著他光是想象就觉得痛苦。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个同校三年级的女生,实在热情过了火,每天上学出现在他家门口,放学则来到他们班门口,怎么和她说也没用(或许态度和方法不对),那个时候他就觉得严词呵斥女生实在是件挺没风度也不应该的事,可是天天纠缠也着实吃不消,真是摊上了大麻烦,他索性便迟到或是干脆翘课,反正是能躲就躲了,转年四月那个女生毕业了,再没有消息了,才算太平下来。他真是头晕脑胀了,而且感觉她也不快乐,一点都不可取,纠缠别人,或是被人纠缠,都很痛苦。

      但现在流川枫做着同样的事,他却还蛮高兴的。原来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只是当时没有遇到恰当的那个人。到底要看对象是谁,自己中意的人做什么都对,都开心,亦能拿出极大的耐心忍受许多想象中难以忍受的麻烦和困扰,说白了,认定了,怎样都心甘情愿。关键是心,心之所向,心之所往,那就是随心所欲,就是自由,不非得是形式上的无拘无束。

      *

      台灯再次打开。

      “喂,喂!别晕过去啊。”仙道双手拍流川枫满是汗水的苍白脸颊。“就是你刚才那样太勉强了吧,这都相当于自残了啊!”其实他也疼,但肯定不如对方来得严重。

      “……蠢材。”半晌,流川枫才睁开眼睛,喃喃道。

      他还能骂人,仙道松了口气,用被子轻轻擦擦他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然后严严实实裹在他身上。

      “干什么?”流川枫对他的做法感到不解。

      仙道抱着他的“棉被卷”,“别着凉啊。”

      流川枫翻了翻白眼,这个人自己不是还光着呢。他从被子里伸出手,像往常那样将这个人搂在胸前,轻轻地摩挲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低头亲吻着。这下意识的温柔举动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少有了,可他却有种既视感,好像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大概在潜意识一直隐隐期盼这么做,就这样把这个人搂在怀里,像让他成为自己所有物。那个时候只是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至于原因他不去想。现在他更不想放手。

      仙道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心跳渐渐恢复平静。他的怀抱无疑是温暖的,不想摆脱,干脆更彻底的疯狂吧。旋即又感到些许悲哀,为自己骨子里的那份与生俱来的清醒和理智感到悲哀,彻底沉浸在疯狂中才能体会到疯狂的快乐,那份清醒无疑是妨碍,清醒总是不经意冒出来敲他,提醒他所忧虑的:“喂,这样下去可不妙啊!和他相比,你才是傻瓜。那小子比你现实多了,你向往的那些他不会认同的,任性的家伙!管你们现在爱的死去活来!你这浪漫的傻瓜!”

      “……你说什么?”流川枫听到了他轻声咕哝什么。

      “清泉。”世上少有的纯粹的感情,仙道想,或许自己是太要求完美的人,对感情尤为苛刻,稍混杂质即便无伤大雅也觉得坏了最初的印象,是不是因为年纪尚浅?

      “什么意思?”

      “你就像一泓清泉,在我心中流淌。”然后马上从对方那里听到了“白痴”。仙道轻轻笑了笑,他的确得到了一个毫无杂质的情人,难得的是对方也对他这么有好感。不过,流川枫单纯,思想也简单,但这不表示他容易被驾驭,当然若是这么轻易能操控的对象,他也不会花费心力。

      “嗯,味道既清爽又甘甜啊。没错吧,就是和你一样。”仙道挣开他的手,拍拍他,拾起睡衣裤快速套上。“我说真的哦,你下次别这么乱来了啊。你看,现在不好受了吧?”

      流川枫哼了哼,不好受也不能承认,毕竟是自己的决定。他找回刚才的话头儿,“你是……不能直接饮用的那种水。”

      “嘿,你还不是照样喝得很好么。”仙道躺回来,把他的手塞进被子,接着抱着他的“棉被卷”。

      “烧开了之后可以喝。”

      啧,这小子!看吧,只要他愿意,总能把人噎得没话说。仙道偏了偏头,“流川,我们好像有日子没一起打球了吧?去那个小公园,就我们两个,一对一。”

      流川枫眼睛一亮,“现在去?”

      “哎,怎么可能啊!夜深人静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没说马上要去啊。再说,”他打量下“棉被卷”,“你确定这个状态可以打球?”

      “……”真是堵心。

      “啊呀,就算真的可以,我也不让你去,我可舍不得呢。”

      “哼,多余担心。”流川枫不服气道。

      “先不说这个,反正以后还有机会呢,对吧?嗯,天气马上就要暖和起来了,等樱花一落,很快就进入夏天了。到时穿那身衣服给我看吧。”

      “什么衣服?”

      “唔,就是你第一次来陵南体育馆找我的时候,去年夏天嘛,那条牛仔裤还有我们去公园一对一的时候那件背心……啊,跟你讲,当时我其实挺奇怪的,来的时候你背心外面还套着一件长袖衫吧?天气可是挺热的呀。”

      流川枫回忆了一下,确实是有点热,不过上午去了安西老师家,拜访教练当然要穿着得体吧。

      仙道听完点点头。“呀,我原来还以为你是防走光呢。怕被后援团的女生偷拍什么的,呵呵。”

      这蠢材!想到哪里去了!对了,这个人的邋遢不属于不修边幅那种,别看他平时穿着随意,但绝对不会穿着带折痕或污渍的衣服出门,对于头发的修饰就更是一丝不苟了。

      “流川,”仙道躺平,双手垫在脑后,“我以后呢,不打算离开神奈川。”他扭头看了他一眼,“我说高中毕业以后。”

      “这是自然。”

      “诶?”

      “早晚要办手续入赘的人,不住我家想跑到哪里去。”流川枫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恐怕真的实现不了吧,在日本。”仙道耸了耸肩。

      “只改姓的话,还是有办法的。”流川枫支起上身,单手托头看着他。

      “那就拜托你到我东京的家里,和我的父母交代吧。”

      “我一定回去的,不是开玩笑的。你等着瞧。”流川枫非常认真地告诉他。

      “咦?你准备怎么交代,说来听听?”

      流川枫沉默着考虑了一会儿。“告诉他们,往后你吃住都在我家,我养着你。”说完觉得欠妥当有些失礼,又补充一句,“他们可以放心,随时可以来检查。”

      仙道听了“哈哈”一笑,扯过枕头垫在头下,“我说,会吓着他们啊,你这番说辞!”感觉对方不大满意了,应该要问“那你说要怎么样”了。

      “嗯,先顺其自然吧,他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必特意去惊扰他们最好。”沉吟一阵仙道说,“暂时就这样。”

      “那就先把手续办了,他们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流川枫不依不饶道。

      “不要啊。”仙道笑着摊开另一床被子。

      “喂!”流川枫一下拽住他的胳膊。“说好的!”

      “这样真的让我很没面子啊,我的‘公主’,”仙道侧过身戳他的鼻尖,“啊,本来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嘛,说起来,你跟我姓还差不多!干什么,谁说我没有能力养你啊?”

      “你自己说的要入赘,这是反悔呢?”

      “也不是啊……”仙道想了想,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不过这个形式就免了吧。”流川枫咂咂嘴躺下去不理他了。

      “呀,‘公主’生气了?”仙道翻过去身去蹭他的头发,“明天,买鲷鱼烧给你吃,好不好?”

      “睡觉了。”

      “好了,好了,我去关灯。”

      仙道整好了自己这边的被褥,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躺着。“想想看,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的,哎,到了明年四月呢——”流川枫忽然翻过身搂住他,“别说话了,睡觉。”

      “嗯,那就睡吧。”

      “And when I awokeI was alone/This bird had flown”——《Nowegian wood》中的歌词。

      挪威的森林……天亮之后,只剩下独自一人,即便昨晚怦然心动的、魂牵梦绕的仅仅是一场梦,已然是动了心,一如鸟离开后的枝头,空空摇颤,证明它曾来过。

      *

      闹表响了,流川枫迷迷糊糊爬起来关掉,身体的不适提醒了他昨晚的举动。地板上只剩自己,单人床上也没有人。一向赖床的仙道居然会比他早起,太稀奇了。

      他匆匆套上睡衣,不顾身体不适跑下楼去。

      在一楼的走廊,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吹风机的响声,他才放下心来。

      被一下从背后抱住,仙道全身条件反射似的一颤,赶忙关上手里的吹风机。他略略转头,“诶?接着睡吧,今天不必勉强跑步吧?”

      流川枫把脸埋在他肩膀,摇了摇头。刚才强烈的不安,自己主动起来心情太平了多了,却发现更加难以接受他那没有预警、倏忽脱离的特性,现在好像充分理解了对方说的“我们这样就好,你在这里就好”,对,他在这里就好,自己必须时时确认。

      “流川,你怎么了?”仙道慢慢掰开他的手,转过身来面对他。看到他睡衣胡乱扣错的衣扣,他不禁笑了。“瞧你,做噩梦了不成,急成这样!”捧起对方的脸,让他抬起头,像是安慰似的轻轻亲他的头发。

      这样隔了好一会儿,流川枫才问:“这么早起……干什么去?”

      “啊,”仙道撅着嘴想了想,“突然睡不着就起来了,想随便走走,顺便买早餐给我的‘公主’吃啊。”

      “等我。”流川枫转身走出浴室。

      “喂——”仙道忙探头叫他,“你休息吧!”没有回应。

      他歪歪头,打开吹风机,继续打理头发。

      梦想,篮球是流川的全部梦想,亦是自己的一部分梦想,他们因梦想相遇,而梦想最后又会将他们带往何处呢?想到这里,《Nowegian wood》的唱词便不禁在脑中回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四十八、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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