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集训，树林，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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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用如此自虐的方式展示，向这里的游客作自我介绍吧？”
三井站呆站在池边，望着里面的情形，愣是一步也走不动了。这糟糕到极点的“情趣”是怎么回事啊！
他和赤木以及木暮，还带上了崛田德男一伙曾经的不良少年四人，同去箱根游玩。权当是毕业前的聚会旅行了。三井得意洋洋地拍着胸脯告诉他们旅费由他全部包揽，他的父母对他联考的成绩好像挺满意，毕竟他曾有段叛逆的经历，于是额外又给了他不少零花钱。赤木一口拒绝，告诉他，用不着！大概是不想临毕业还欠他人情吧。木暮也婉拒了，觉得过意不去啊。倒是崛田德男他们四人爽快接受了。
可是很快他发现一群男人跑来泡温泉是个多么错误，多么愚蠢的决定！
明明是公共浴池，可池里头顶毛巾，被袅袅热气熏蒸的赤木的黑里透红的凶脸，还有旁边那崛田为首的四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凶神恶煞的面孔，难怪陌生人都不敢进来了！
真不愧是木暮啊，他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待在里面，冲自己招手。不过他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了，这是眼不见心不烦么？
“呃……”面对如此光景，三井呆站在池边，无论如何都迈不动步子了。泡温泉的冲动烟消云散啊。早知如此还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啊！
赤木他们好像在比赛耐力，看谁先坚持不住，爬出池子。他还大声邀请三井也下来一起参加。
装作不认识他们！“我、我去趟厕所！”三井后退几步，抱紧怀里的小木盆，转身就跑。他非常后悔，太失败了，为何当初不预定房间院子里有浴池的旅馆啊！反正绝对不要加入他们一伙，还是回房间看电视喝饮料，等晚一点再去泡吧。
说一说他们为何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吧。
四天前，安西教练通知篮球队的队员，他和担任常诚高中教练的后辈商讨之后决定组织一次联合集训，为期十天，地点定在箱根山附近的野外活动中心，碰巧武里高中目前也在那里。
赤木从晴子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妹妹身为球队经理自然要同行，那么全家旅行的计划只能延后了。和木暮聊天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这件事了，后来木暮同三井见面，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三井当时就决定：我们去箱根玩吧！反正他们也想借着最后一次春假出去玩一趟。这样的话，大概还能顺便观摩他们比赛。赤木和木暮也表示同意。
终于能和大家一起集训啦，樱木可是欢天喜地，暑假去静冈那次他可是被单独留下了。不过这样一来，就不能和洋平他们一起了呀。水户洋平倒是蛮大度，等过几天做兼职的薪水发下来，他们四人就过去看看，就是不知道外人能不能随便进呢。
宫城也很开心，因为彩子邀他一起去超市买些随行的必需品。
流川枫是不太想去，他不会说是因为仙道。早听篮球队的人时不时讨论春假去哪里玩玩的事，若只是出去玩他一定拒绝，但集训就必须去了。
“嗯，箱根山那边可是好地方啊，再过去一点就是静冈县了吧？”仙道捋了捋头发，“那一带啊，幽静的树林环抱之中还有不少自行车道呢，呵呵，有空一定要观赏附近的火山啊。”
流川枫哪会有玩乐的兴致啊，他忽然想起寒假的时候说好一起去箱根的温泉，可看这个人的样子显然是不记得了吧？这个人不喜欢计划，就喜欢心血来潮。
“你的头发好像又长了啊，出发之前再修剪一下吧。”仙道转过来看着他的脸说。“诶，怎么了？在想还要交代什么吗？你就放心吧，院子里的花卉盆栽，还有家里的事，能做的都由我来打理好了，上次你去集训不就是吗？这段时间我都住这里好了，能帮你做的我都尽量去做，和大家一起出去，就高兴一点嘛。”
流川枫挺好奇的，难道陵南的教练从来不组织集训吗？仙道一听就笑了，教练近一段时间都忙着四处奔走招兵买马，把鱼住学长叫回来让他辅助管理日常的训练内容。
田冈教练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他不在的时候让仙道全权负责球队的训练，估计那就要变成挖螃蟹大赛了！他说不定会带着大伙一块到海边训练捡贝壳！不，比这更过分的是，他本人会先消失不见踪影！看来教练还是蛮了解仙道的习性。左思右想，还是鱼住比较靠得住。
“……”他从仙道面前站了起来。“去剪头发。”
“噢。”仙道点点头，“路上想想还需要准备什么临时用品，及早买来为好啊，免得出发前忘记这个忘记那个的。”
总觉得他还应该说点其他的吧，可还该说什么呢，流川枫也想不到，这次集训比上次去的时间短，一晃就该回来了，也没什么值得反复交代的。
*
彩子和晴子走进一楼贴有校名的房间，只见流川枫一人坐在沙发上打盹，其他人都不见踪影了。“诶，这小子又睡着了啊？”
“大概都回自己的房间了吧。”晴子说。他们就投宿在这间野外活动中心，租用这个房间当集合和开会用。
“啊，良田和樱木大概去租车了吧，他们说是要比赛自行车。”彩子用手指戳着下唇，望了望天花板。
“啊？那他们可要赶在晚饭时间回来呀。”晴子有些担忧，晚饭前要集合的。
“哈哈，放心啦，今天没关系呦！”彩子眯起眼睛，翘起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晃，“今晚啊，安西老师和常诚的教练一起去酒馆叙旧了。晚辈和前辈喝酒聊天，估计要聊到很晚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嘛，暑假的时候老师由于指导樱木练习投球就没能和这位晚辈碰面啊。”
“也对呢。”晴子笑着点点头。“不过哥哥也真是的，打过一次电话之后就联络不到了。”赤木已经在他们投宿的旅馆打过电话到这里，说是如果训练时间允许的话，大家就碰个面，如果能让他们几个人去观摩自然最好不过。晴子告诉他，这件事要询问老师呀。
“是啊，是啊，大概玩得太过火了，把什么都忘了吧。”彩子把手背在后面，轻轻走到沙发背后，蓦地转身面对晴子，手肘架在沙发背上，“嗯，能泡温泉真好啊，弄得我也想去了。”
“哥哥和三井前辈还有木暮前辈，肯定玩得很愉快了。”晴子也轻声走进来。“最后一次聚会了呀，不晓得会不会谈到他们这三年里没有人知道的事，呵呵。”
“那是一定的嘛！说不定还会玩些不为人知的游戏，哈哈，绝对要喝酒的！他们马上就是大学生了嘛，就算喝得大醉也没关系啦！”彩子说完回头看看睡着的流川枫。“这小子这些天好像特别能睡啊。”
“嗯，”晴子点了下头，“白天的训练的确是很辛苦呀。”
这五天里除了日常训练，湘北和常诚一共进行了两次练习赛，结果一胜一负。
“哈哈哈！我们回来啦！”樱木扯着大嗓门嚷道，人还没进屋，声音就传进来了。
“樱木啊，小心感冒啊！”彩子见他满头满脸都是汗，外衣搭在肩膀上，身上只穿一件运动背心，忙提醒他道。三月的天气还不至于热到这个地步啊。
“不会的啦！”樱木抓起肩上的衣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喂，良田，这回知道了吧！比耐力本天才可是绝对不输给任何人，哈哈哈！”
“切！”宫城使劲一撇嘴，“是我那辆车中途出了点问题！”
“哼，明天再来一次，肯定还是我这个天才赢！哇哈哈哈！”樱木双手叉腰，得意地仰天大笑。
“喂，小点声音啊。”彩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侧头指指沙发上的流川枫。
“啧，这只狐狸还在睡？！”樱木不由得吃惊，他们离开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训练累了嘛。”彩子笑着冲他摆手。
“嘁！”樱木哼了一声，大摇大摆走到沙发前，要把他弄醒。“就这种程度的训练，居然能累成这样，真是太不中用！平民就是平民！”彩子和晴子急忙阻止他，“就让他睡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嘛！”
“花道，一会儿该吃饭了，先去洗个澡吧。”宫城撩起上衣抹了抹汗说。
“哈？好，好，也好！”一听吃饭，樱木高兴起来，“本天才还真是饿了！运动过后，胃口特别好啊，哈哈哈！”说着他搭着宫城的肩膀一同去浴室了。
晚餐时间，安西教练果然没有回来，他拨通了活动中心的电话，教宫城负责今晚的事宜。
流川枫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片刻后，重新穿上了运动衣。
这五天特别爱睡不是因为训练强度太大，而是他晚上有些睡眠不足。习惯了仙道躺在枕边，双手能搂住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入睡。躺在榻榻米上，被褥旁边空荡荡的，伸手什么都摸不到，就觉得睡不踏实了。还好他提前做了些准备，带的不是睡衣而是常当成睡衣穿的仙道的旧T恤，多余的就裹在枕头上，这样多少安心了点。
今天睡得似乎有点多了，那就再出去活动一下吧，沿着附近的自行车道跑步，回来就能直接睡着了。
他悄悄离开房间，下楼走到活动中心大厅，正往出口走去时，不经意一抬眼，一下僵住了。
世上怎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正趴在前台询问的那个人这会儿也注意到了他。那个人扭头冲前台接待员礼貌地笑着摆了摆手，便朝僵在原处的他大步走来。
“喂，逃吧。”他低语，忽然架住流川枫的胳膊，飞快地将他推向出口。流川枫竟意识全消，不由自主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直到跑入一半隐没在黑夜中的林子，仙道才停下来，背靠在一棵树上，自顾自笑起来。“喂，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啊？”
流川枫这才慢慢找回意识，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他在野外活动中心的大厅前台看到了一个长得和仙道几乎一模一样的家伙，那家伙朝他走过来，然后被那个家伙带到了这里。他的脑子有点乱，难以相信仙道真的来到了这里，但这确实是他的声音没错，他怎么找来的，他认识这地方吗？
众多疑问聚在一起，他最后只问出一句：“为什么？”
“啊？”看不到仙道的表情，应该是微微怔了一下吧。“是问我来这里的理由吗，嗯？”
虽然问题太多一时难以想出最准确的，但这确实也是疑问之一。
感觉流川枫像是在点头，仙道说：“我来找世界的色彩。”
“？”完全听不懂的答案。
“哈，”仙道双手扶着他的肩，慢慢往下滑，抓住他的手腕，“因为我想见你啊，所以就来了。”
“……蠢材。”隔了半晌，流川枫才吐出这句。但仙道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是微笑，这小子的笑容可是难得一见，住在一起两个月余，见到他微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还仅仅是嘴角有些上翘的角度，大笑则是见所未见。
“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晚了，穿戴整齐打算跑去哪里玩啊？”
流川枫老实地告诉他，出来跑步，指了指树林间隐约可分辨的自行车道。
“哇，外面都这么黑了，你还真是卖力啊！”仙道耸了耸肩，拉着他走到自行车道上。“跑步就算了，夜晚在这里散步倒是不错啊。”
“幸好你有告诉我这里的具体名称，不然我恐怕真的找不到呀。”仙道边走边告诉他，知道名称之后，按照地图标示的路线坐车到附近，打听一下，就找到了这个野外活动中心，坐上车的时候有点晚，来到这里的时候已是黄昏了。他们投宿的具体房间不知道，故向前台询问，估计这个时间大家应该还没睡下，准备也和他们打个招呼的。
“……然后呢？”流川枫想知道他此行的计划，和大家一起留下恐怕不行，那么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天亮就坐车回去？
“嗯，不知道啊，来的时候没想过呀。呵呵，好像是冒失了一点诶。”仙道低头看看了地面，而后又抬起头。“我就是来看你一下，之后的事怎样都好。呵，这里的景色真的不错，接着来一次独自郊游也不坏嘛。”
真是蠢材，这个人……流川枫没有再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攥起拳头，感觉手心微微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这个人做的蠢事总是轻而易举让他感到什么叫做惊喜。
“你不用训练吗？”他问。
“噢，这个啊，”仙道挠了挠脖子，“我请了几天假，撒谎说回东京去。鱼住学长家庭观念很强，只要说家里有事，他都不会说什么。啊，希望教练知道以后不要打电话到我家核实才好啊，呵呵。”
“唔，也不能全算撒谎嘛，再坐两个小时火车就到东京了啊，往下回家看看无妨啊。我猜我妈一定非常吃惊。”
流川枫给刚要再开口，仙道却蓦地转过来挡在他前面，抢先以严肃的口吻道：“嘿，要不要试试真的来一次逃走？”
“去哪儿？”他惊讶于自己的不假思索。
仙道沉默了一会儿，偏头笑了。他转到流川枫左边，双手叠放在脖子后面，“哪儿都行啊，眼下嘛，不如就去温泉吧，这是最近的了。”
“地图。”
“啊？”
“你知道走哪条路过去吗？”
仙道朗声笑起来。“喂，集训还没结束呢。”他用肩撞了撞对方的肩膀。“就这么一声不吭走掉的话，回到学校要挨训吧？而且你心里也不会踏实吧？”
原来又是开玩笑，亏他刚才说的这么认真！流川枫咬咬牙。
“我真的很开心，在野外活动中心，”仙道又低下了头，“你毫不犹豫就跟我来了。刚才也是。其实就算你摇头或沉默，我也理解的，对你来说篮球相关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嘿，就算仅仅是片刻的错觉我也满足了，你愿意跟我一起逃。”
“白痴！”流川枫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拽，同时凑上去，找到他嘴唇的位置。不断加深的吻，令两个人都陷入了眩晕。大概因为真正的初吻就是在外面进行的，初次总是难忘的，始终觉得在幽静的树林里Kiss最有感觉。
在这黑漆漆四下无人的包裹在树林中的幽静自行车道上……某些东西就算失控了也是应该得到原谅的吧。
仙道拉着流川枫钻入道旁树林深处。
介于不能就这么躺在地上，当然更不能回到投宿的地方，流川枫只得同意从背后试试。不要说他没有猎奇心理，冷漠外表之下他有着相当炽烈的感情，他追求刺激和激情，此时周围静谧幽深的环境和在屋里安静的夜晚不同，任何一点生物发出的响动都能刺激到他的神经簌簌发颤，不过，不得不说他还是不喜欢背后位。
“说不定……会有熊呢。”仙道揩了一把头上的汗，趴在他背上调侃道。“忘记在哪本书上看过一段故事，说是两个人在野外这样，那地方平时有熊出没，于是只好一边摇铃一边……好像是为了驱赶熊，不知有效没有，呵呵。”
不喜欢归不喜欢，从背后来比正面来感觉还是舒服些的，流川枫死死抱住面前的那棵树的树干，他不知仙道讲这个是什么意思，听了完全不会令人轻松。
“明天……没关系吗？”
都这样了，才问这个不是太晚了吗！他使劲动了动，明天的事只能看看再说了，总之他会尽量坚持。
不知已经几点了，也不知休息了多久，仙道才拍拍他靠在他身上的肩膀，“必须回去了，不能整夜待在这里，越晚越凉。”
他也知道肯定要回去，不然明早没法交代。
“还可以吧？能走吗？”仙道试着扶他站起来，帮他掸着衣服上的碎枝和泥土。“我背你回去吧。”他可不愿意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一咬牙强撑着站起来，身体多少习惯了这种冲击，不至于一步也走不了，但也不能走太快就是了。
好不容易回到野外活动中心，正要进去，却见安西教练和常诚的教练慢悠悠连说带笑走来。不妙啊！他们连忙躲到暗处，被教练看到可就糟糕了。
流川枫记得这里有后门，事到如今只好绕到后门上楼去了。
此时大家差不多都熄灯睡下了。
“呼——”一进入流川枫的寝室，仙道靠在门板上重重吁了口气。“好像大冒险啊！”
流川枫累了，头晕乎乎的，困意侵袭，似乎从来没有这般困倦过，或许是因为踏实过头了，毕竟这个人在屋里，躺在他旁边……
这次“野外大冒险”的代价是转天他患上了重感冒。难怪回来的时候觉得头晕脑胀了，想必是昨晚出了很多汗，又吹了夜风，而且身上的衣服也……
仙道说等大家都去训练了，他就去买药还有冰枕。可是彩子打乱了他的计划，得知流川枫感冒了，她就留了下来，买好了感冒药和体温表，连同食物一并送到他的寝室，笑着说这是经理应该做的。当然，流川枫撒谎说是因为昨晚独自出去跑步吹了夜风才生病的。
这间寝室四周空空，仙道只得蜷起身子藏在拉门背后的壁橱里，等她走了再出来。不过还是被眼见的她发现了，一时情急他忘记将鞋和粘着枯叶以及泥土的上衣一并收起来了。流川枫真觉得长这么大从没如此懊恼过。
“唉！”从仙道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当然略去了某件事的经过。彩子跪坐在榻榻米上，连连哀声摇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乱来啊！”
“啊，实在太抱歉了，都是我的过错，给各位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仙道诚恳地道歉。“我今晚就离开，不会让美女经理为难的。”
“我倒不是为难什么的……”彩子一只手搭在额头上。
“我相信美女经理会保守这个秘密的。”仙道很诚恳地对她笑道。
“唉！”彩子又叹了口气。“当然了，我可不是会乱讲话的人哦！”
她稍稍正色抬头看着仙道的脸。“仙道同学，我们并不反对，不过你们……可你这么突然地——”
“就是想来看他一眼。”仙道低头看着躺在被褥里的人，“啊，不管怎么说，‘女朋友’还是自己的嘛，来看一看才安心啊。”话音刚落，他枕边的手指就被咬了。“呀！”
“啊，他刚吃过药，就让他安静睡一会儿吧。”仙道的意思是有些话还是出去说比较好。彩子会意，点了点头。
“那，流川你就好好休息吧！”说完，她也跟着仙道站起来，她留意到流川枫的眼睛一直跟在仙道身上，直至他走出屋门。
大家都去训练了，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彩子将仙道带进她和晴子的寝室。
她重新跪坐在榻榻米上，咬了咬嘴唇才说，“仙道同学，球队的人都不会说三道四，可外面的人就不好说了。呃，我的意思是，多少收敛点嘛，你们也太高调了啊。”
“啊，我为这次鲁莽的行动再次道歉，以后不会了。”仙道笑着合掌点头致歉。
“嗯，对了，你们要一直下去吗？我是说——”彩子拍了拍头，“瞧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话也说不清了！总之呢，就是周围的压力应该还是蛮大的吧，尤其是离开学校以后，唉，不过到那时恐怕你们已经……”
“压力？”仙道忽然无声地笑了，随意地将手撑在身后地板上，“我没感受到啊。将来的事啊，不好讲啊，所以就不想喽。”
“呃，就是父母朋友什么的，会干涉的吧？”彩子小心地试探着问。
“诶？不会，不会啦。”仙道一脸轻松地摆手。“啊，说起来呢，我的朋友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父母那边嘛，我的事自己当然能做主了，我想流川也是，所以不必担心啦，美女经理。”
“唔，”彩子吁了口气，“你们两个可真是……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流川这样对某个人啊，他告诉过你没，”她抬头看向对方，“我们是一个初中毕业的。他一直蛮受欢迎，却总是对人冷着一张脸。”
“呵呵，是啊，但我不介意啊。”
彩子还有话想说，走廊里却有人招呼她接电话，她猜可能是赤木前辈他们打来的。仙道便笑着让她快去好了，自己再去看看流川的情况。
“唔，‘拷问’总算告一段落了。”仙道悄声走进流川枫的寝室，侧身躺到他身旁，单手托着头。
药力发作了，这小子睡着了吧？他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这样会暖和一点吧。不会传染的，像我这么愚蠢的人，是不会患感冒的。”躺了一会儿他也困了，这一天一夜折腾得够戗，的确有点累。
流川枫中途醒了一段很短的时间，一下看到身旁的人他很吃惊，但他第一个反应是勉强爬起来将屋门从里面反锁。
生病的时候，脑子就会变得有点不正常。他是不想传染旁边的人，可又忍不住想抱住他。在他需要的时候，这个人会在身旁，他觉得，即便这个人会倏忽脱离，一旦自己需要，他便一定会在。这样就可以了吧……是否不该再计较了？后来他又睡着了。
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流川枫睡了大半天，感觉比早上清爽多了，他身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小病很快能康复。
彩子又来了，告诉他们大家快回来集合了。仙道知道不能继续久留，可他也不太想这么匆匆忙忙回家去，搞得好像逃难，有点为难啊。彩子这次倒出了个不错的主意，问他要不要和赤木他们凑个热闹，反正他们就在附近的温泉游玩呢。
这主意真的不坏呢。
流川枫觉得不太妙，这个人去了肯定又要说不靠谱的话了。罢了，反正他们早晚也都会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四十三、集训，树林，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