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黄黑]消磨》Lynxlynx

58、Q58

　　留下在风中独自凌乱的黑子哲也。

　　手捂着被深田“偷袭”过的部位呆在原地，直到电话响起来，接了却是黄濑不满的抱怨：“可恶！哲也要楞到什么时候啊，跟别人接吻不能原谅！学姐也不可以！前任也不可以！”这才想起来有位不方便露面的公众人物还等在不远的地方，于是小跑着过去钻进车中。

　　路上黄濑忍不住好奇问道：“没有说些别的吗？关于我和了哲也。”

　　黑子想了想，翻开手机打开信息，对着念道：“嘛，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脑补了一下突然觉得意外地不违和哦，反而有所期待了呢。捶地大笑。”带着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神和表情，合上手机看着黄濑：“就是这样。”

　　黄濑黑线。

　　“啊，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礼物呢？”看前方又看看后视镜，打转向灯减速转弯，黄濑问道。

　　“是黄濑君的内裤。”

　　“！！！”若不是开的慢，这个急刹绝对会害死两条命的，绝对会。扭过来头瞪黑子，用从未有过的震惊与抗议的目光，结果招来身后一片汽车鸣笛声和探出车窗叫骂声，黄濑不得不重新发动引擎，“哲也要害死我啊！”

　　黑子想了想，认真地补充道，“洗过了的。”知道黄濑有内裤穿一次就丢掉的不良习惯，于是专门留下了一条，认真清洗过之后折好包装起来，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都是不错的礼物啊。

　　黄濑一阵脱力。

　　黑子看着苦笑不堪的黄濑，嘴角不明显地勾了勾：就当是圣诞夜咒骂我的回礼了。

　　回到家之后黑子出去买了两份味噌拉面，边吃边看了一款无聊的搞笑电视节目，全程下来黑子完全没有抓到笑点在哪里，所以看着边吃边笑得前仰后合的黄濑反而觉得此笑点甚低的人比节目本身更有意思。

　　吃过饭黄濑自觉得去洗了碗，随后看了看全暗的夜色提议遛狗去。久违的项目，黑子站起来换衣服。

　　依旧是黄濑牵着二号，两个人并排走。自从圣诞夜那场雪之后天气一直放晴，到现在地上除了道路边积的硬雪堆之外再无他物。没有虫叫的枯草丛显得寂寞不堪，路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黄濑买了一听热咖啡放到黑子手里。

　　隔着厚厚的手套，却依然有直抵灵魂深处的暖意传来，如同潺潺的溪水一般，温情而绵延不断。

　　“哲也很喜欢听轻音乐对吧。”黄濑拽着二号的链子，扭过脸来问道。

　　“有么？”黑子倒是挺诧异。

　　“国中的时候有一次比赛中途坐板凳，就随手拿了你的WALKMAN来听。”说着忍不住微笑起来，“没记错的话应该是WINSTON的《卡农》。”

　　“那时候事情我忘记了。”黑子坦诚地说。

　　“啊，也不是特意去记得啦，只是正好我那个时候也非常爱听那个曲子，所以印象就很深刻。所以带上耳机的时候猛然听到也吃了一惊。”

　　“碰巧吧，我其实比较多听流行乐。”打开咖啡罐，细细啜了一口，热气随着撕开的小洞四散开来，“黄濑君呢？”

　　“一样一样。”黄濑笑起来，黑子看到那么漂亮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嘴角。

　　就这样沉默的继续前行，只到空掉的咖啡罐被丢进路边的垃圾箱。黑子突然说，“想听黄濑君念台词。”

　　“哪一段？”黄濑愣了一下，还是问道。

　　“大概，黄濑君觉得印象最深刻的那一部分吧。”其实随随便便哪一段都好，只要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用你的嗓音诠释出来，都想听。

　　黄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皱眉想了想，然后开始朗朗道：“如二位所见，无论从生物学上还是从户籍上说，我都是不折不扣的女性。因此你的说法在根本上是错误的。我不可能是你所定义的作为典型的歧视主体的男性性男性。”

　　“身体结构诚然是女性，但我的意识则彻头彻尾是男性。”黄濑继续道，“精神上我是作为一个男性活着的，所以嘛，你所说的作为历史性例证未必不对。我或许是个铁杆歧视主义者。只是，虽说我是这样一副打扮，但并不是同性恋者。以性嗜好来说，我喜欢男性。就是说，我尽管是女性，但不是变性人。阴（囧）道一次也没用过，性行为通过肛（囧）门进行。阴（囧）蒂有感觉，□□几乎无动于衷，月经也没有。那么，我到底歧视谁呢？哪位给我以指教？”

　　说完看着黑子，“就是这些了。”所谓印象深刻的。黑子听罢点了点头。“以男性的意识诠释一个喜欢着男性的女性身体，听起来本身就很怪怪的呢。”两个人走到等过不那么明亮的地方，黄濑边说边很自然地伸出空闲的手去抓黑子的，“以前是因为觉得人物个性性别模糊所以才印象深刻，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很多可思考的地方。不知不觉得就想到了自己，尤其是现在，和哲也在一起了。”走到灯光明亮的地方稍稍靠近些彼此，待到有人路过两个人又把手立即松开。黄濑继续说道：“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彼此吸引，彼此喜欢，这期间性别又有多大的关系，类似这样的问题，最近常常会想。”黑子点点头，听他继续说：“又有时候会想到剧中人在那种情况下承认自己尴尬的性别状况，需要多大的勇气，以往的生活背负了多少东西，从那以后又要怎么活下去。好像真的自己入局了一样，总是会不自觉地去想。”

　　黑子抓住黄濑的手腕，在一处没有光芒漏进来的冬青木丛中停下来勾住黄濑的脖子。黄濑触到黑子嘴唇之前低声说：“抱歉又让哲也担心了。”剩下的话被碾碎了落在黏腻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