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黄黑]消磨》Lynxlynx

22、Q22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而已？”

　　黑子不说话，抛给黄濑一个你烦不烦的眼神。黄濑倒是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会有什

　　么八点档剧情或者午夜洒泪系列，或者成人片里的那种啦，你懂的。”

　　黑子一边把拿着狗粮一粒粒地抛给二号玩，一边悠悠地说，“黄濑君请不要脑补太过

　　分了。”黄濑就哈哈笑倒。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听了黑子说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会有点

　　开心？或者，过分的开心？

　　黑子的手机响了两下，他从口袋里翻出来看了一眼，没有回复便扔到卧室里。

　　“哦~卡哇伊的女朋友咯？”黄濑扯去半边的浴衣，露出一大段洁白的肩臂怪叫。

　　“是绿间君。”

　　“哎？”黄濑啃一口苹果疑问地看向黑子。“他干嘛啊？”

　　黑子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把黄濑嘴角的苹果汁用手指蹭掉，然后用纸巾擦干净手指，“

　　没什么，只是说黄濑君今天谨而又慎的样子比起以前更加滑稽。”尤其是认真地叫“绿

　　间君”的时候。

　　啃苹果的美男子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绿间的话还是因为黑子刚刚那个有些暧昧的动

　　作。不过一分钟后突然大叫：“哲也你那是被二号舔过的手指是不是！是不是！”

　　黑子背对着他耸耸肩，不予置否。

　　晚上睡觉的时候黑子带着困意伸出手抓了黄濑被染成黑色的头发，“什么时候可以染

　　回来？黄濑君。”

　　“怎么，哲也想念金发的我么？”黄濑得寸进尺。

　　“是有一些。”黑子依然是平静地表情与毫无波澜的眸子，“黑发虽然看起来很安静

　　，但不是太适合黄濑君，”总觉得太忧郁了，总有一种会被轻易击碎的感觉，这样的黄

　　濑他不喜欢。“还是金色更有活力一些。”好像能就这样直白而不突兀地照亮某些东西

　　。

　　“就快完了，这个MV。完了以后我立马染回来好不好？”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说，黄

　　濑也伸出一只手抓住在发间放肆的黑子的爪子，拉下来，两只手十根指头绕在一起，时

　　间消磨的缓慢的让人难以忍受。

　　黄濑的手指来回翻动，黑子的手指就跟着黄濑的动作被打开、合上，又复打开，两只

　　少年的手就像两只嬉戏的猫儿。

　　黑子受不了这般悸动，却又不忍把手抽回。只好低头拱进毯子与枕头之间，鸵鸟式的

　　躲避与黄濑偶尔交汇的眼神。

　　黄濑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又像没有。他不是没有看见黑子的害羞动作和发红的耳根，

　　可是他觉得如果就这样停下来，时间也会如此不安地停止。他单停下手中的动作，两个

　　人的手臂都平放在床中间双方故意留出来的那片“公共区域”。黑子的右手和他的左手

　　。他竖着手掌不动，而黑子的手指就斜着半挂在他的指间，不前进也不后退。

　　黄濑盯着那露出来的一小丛蓝发，心想再这么下去哲也会因此窒息吧。于是就着左手

　　把黑子的右手抬起来放好，然后把毯子压到黑子露出来的半张脸下面，“躺好，我念台

　　词你睡。”

　　黑子就翻了翻身，不过没睁眼睛。

　　“因为完美地演奏弗朗茨.舒伯特的钢琴奏鸣曲是世界上难度最大的作业之一。尤其

　　这首《D大调奏鸣曲》，难度非同一般。单独拿出这部作品的一两个乐章，某种程度上

　　弹得完美的钢琴手还是有的，然而将四个乐章排在一起，可以从协调性这个角度听来，

　　据我所知，令人满意的演奏一个也谈不上。迄今为止有无数名钢琴手向此曲挑战，但哪

　　一个都有显而易见的缺陷，还没有堪称这一个的演奏。你猜为什么？”

　　黑子轻轻地说，“念过了。”想了想，继续道，“有次好像正念到这附近。”

　　黄濑轻轻地翻页，继续念，“舒伯特的奏鸣曲、尤其是《D大调奏鸣曲》，如果照原

　　样一气演奏下来，就不成其为艺术。正如舒曼指出的，作为牧歌则太长，技术上则过于

　　单一。倘若如实弹奏，势必成了无情趣的古董。所以钢琴手们才各显神通，独出机杼。

　　例如，喏，这里强调承转，这里有意放慢，这里特别加快，这里高低错落……”

　　就这样大概念了两页。

　　直到黄濑觉得口干而停下，去看脑袋已经伸出枕头的蓝发少年。呼吸平稳流畅。全身

　　裹在毯子里，只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在自己身边，仿佛故意的一样。

　　他就保持着这个距离，用低低的声音问，“哲也？”

　　回答他的是寂静里传来的少年的呼吸，不轻不重，就像弹奏着舒缓轻音乐的钢琴。

　　黄濑小心翼翼地把台词本合上，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抿了一口。关上灯，静静地躺下。

　　最后握住少年为他留出的那只手，轻柔的如同月光中少女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