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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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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儿心头大骇,回身望望鹿蜀,难怪它反映如此强烈,还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禽兽!
恕儿赞许又感激的将鹿蜀望一望,鹿蜀得意又不屑的将恕儿瞥一瞥!
“不过好在你身上佩戴着僻邪玉,”白鸣轩继续道,“那便是摄魂玉的克星。有僻邪在,摄魂玉非但半点也伤不得你,还被僻邪玉洗尽了魔性,便在也困不住生魂。我推想正是因如此,我才能机缘巧合的被放出来。”
恕儿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她转过头去,手捏着僻邪,洋洋洒洒的在鹿蜀面前晃一晃,得意又不屑的将鹿蜀瞥一瞥。鹿蜀撇撇嘴,怨念又崇拜的将白鸣轩望一望。
“至于我的真身,确实困在空桑山中。如果下月十五仍不能回到真身中,怕是只能做一抹孤魂了。恕儿,空桑山上精怪甚多,你真的愿意上山帮我得回真身吗?”
“当然,我佟恕好歹也是个修行之人,有什么好怕的!”恕儿拍着胸脯道。
“好,若是真能夺回真身,你大契国的事便有我白龙一族担当!”
“好说,好说!”恕儿得意道,心里有些微熏,忽而升出一种仗剑走天涯,快意闯江湖的壮阔之感。想想又道,“白大哥你现在一缕幽魂,要如何安置呢?”
白鸣轩坏坏一笑,道:“我便宿在僻邪上好了。如此这般,你我便可日日相伴,恕儿妹子你可欢喜?”
欢喜,欢喜你个大头鬼呀!恕儿一张粉面黑了半边!
白鸣轩打了个哈欠,念叨着,“说了这么久还真是累了。夜深了,恕儿妹子不会在马棚中熬上一宿吧!乖乖,快些回去吧,莫让我挂心。”说着化作一股白雾,钻入僻邪中。
恕儿将僻邪捧在手中端详了一阵,唏嘘了一阵,敲打了一阵……最终重新挂在腰间,捏了个决让马棚中的畜生们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又拾起地上碎裂的摄魂玉,刚要伸到鹿蜀面前唬一唬它,结果被这畜生一脚踢飞。
恕儿揉着被踢的红肿的手,对鹿蜀一顿豪迈的斥责,鹿蜀转个身用硕大的屁股对着恕儿,趴在地上压低两个小耳朵,眼皮都不抬一下,末了竟打气鼾声来!
恕儿七窍生烟,口干舌燥,忽然听到马棚外一颗石子滚落的声音……
“谁?”声起人至,恕儿跃出马棚外,环顾四周已空无一人。
恕儿飞身跃上马棚,小棚子左颤颤右颤颤,终究还是挺住了。她极目静观,夜色中一抹白色的衣角消失在层层重楼之间。
恕儿追了半晌,未果!只好怏怏的回到客房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捱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恕儿并未把昨日夜间遇到白鸣轩的奇遇说出来,一则她担心行思阻止自己上空桑山,二则昨日夜间是那个听墙角的人,她心中隐隐觉得就是在自己身边,却猜不出此人又意欲何为,也想等等看那人下一步的行动。
恕儿胡乱编排了一通,说什么梦中预见仙人指点,极北的空桑山上有紫气蒸腾,乃是百年难得的祥瑞之兆,自己身为大契国的护国公主,定要前往参拜,为国祈福云云。众人在她一番煞有介事慷慨激扬的陈词之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好歹论身份,她最高!闭月身为十二飞骥无可厚非要跟随保护,落青必然跟着闭月,行思无可奈何也只能一同前往。
恕儿算算日子,离下月十五还剩些二十余日。她心中着急,推说参拜之事,事关重大,耽误不得,准备了些御寒的衣物,恢复了鹿蜀的真身,腾起一朵云头前往空桑山。落青无奈化出原身,载着闭月和行思吃力的跟随前往。
鹿蜀熬了这许多时日,终于摆脱了辔头马鞍的束缚,威风凛凛抖擞出一副灵兽的身姿,鹿蜀扬眉吐气,一路腾云驾雾,三日后四人便来到了极北苦寒之地,空桑山便矗立在苍茫的雪原之上。
恕儿四人来到空桑山脚下,巍峨的雪山高耸入云,四目所及尽是一片银装素裹,恕儿裹紧身上的貂皮衣,仍觉得寒风刺骨。北风呼啸而过,鹅毛大雪打着旋在如洗的碧空中飞舞,天空蓝的如此纯净,让人的心都变得安详。空桑山上一条河流如飞练蜿蜒流下,汇入山脚一片碧蓝的湖水中,湖面上氤氲缭绕,如一抹白色的轻纱扯在天地之间,飘飘荡荡,渺渺茫茫,如梦似幻。不同于四周的银白,湖畔有垂柳葱葱,芳草萋萋,湖面上飒白细雾之间有七色水鸟双双对对畅游湖中,鸣叫声如拨琴,清脆悠扬,回荡在一片雪域之上犹如天外仙乐,闻之令人心旷神怡,沉醉其间。
恕儿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一时竟有些痴了。她骑着鹿蜀驰骋到那一方碧蓝之畔,飘落。伸手掬起一捧水,水里倒影出她的笑脸,放在唇边,细细品尝,湖水清爽甘甜,竟然是温热的,想不到这极北的苦寒之地竟有一倾碧蓝恬静的温湖,如一位娴静的少女静静守望这一片位居九州之巅的苍茫!
鹿蜀望着水中的嬉戏的水鸟,两眼放光,几滴口水挂在嘴角。恕儿瞄一瞄它的馋样,一巴掌拍在它脑门上,叱道:“不准打那些水鸟的歪主意,不然我就把你烤了吃了。”鹿蜀缩了缩脑袋,哼哼唧唧的趴了下去,恋恋不舍的望着湖中肥美的水鸟。
行思等三人也来到了湖畔,看见鹿蜀的狼狈,均是会心一笑。
四人的笑容尚未散去,忽听得哗啦一声,尽旁的碧湖掀起十丈巨浪,雪白的浪花向四方翻滚,湖中央酿成一个巨大的旋窝,七色水鸟惊慌的拍打着翅膀纷纷飞起,呼啦啦的一派热闹景象。旋窝中一朵巨大的红莲花苞慢慢浮出,红莲娇艳欲滴,如鲜血浇灌而成。
红莲花盏慢慢摊开,一阵阵冷香在空中飘荡,花盏中一位红衣女子盈盈站起,眉眼如画,淡定悠远,一头如瀑的青丝和火红的衣裙随着烈风变换的各种姿态,在白的地、蓝的天、清的湖之间扎入人眼,整个天地仿佛都为她的明艳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