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检察官]Seven Lies（L君同人）》攸关天下

5、seven lies（肆）

　　处理好恩熙的事情之后，我决定把小东西送到福利院去。

　　虽然养活这么一个小不点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但我还是觉得让她离开我才是对她最好的，毕竟跟着我这样一个怪物，会很危险。
　　我把她放在了福利院门口，她会咿咿呀呀的说话了，她伸出小手来抓我，“爸……阿爸……”我亲了亲她，在她的小被子里塞了一张照片，是最后那天我和恩熙抱着她照的，我把我的部分撕掉了，她的生命里，不该出现这样的怪物。
　　我一根根掰开她软软的手指头，跟我在一起，会害死她的，而她是恩熙唯一的宝贝，我要让她好好的。
　　我最终离开了，站在一街之隔的树林里，看她哭得惊天动地，被闻声赶来的工作人员抱进去。
　　接下来的半年，我每天都去那里看她，隔着铁栏杆，看她慢慢从被抛弃的阴影中缓过来，她毕竟还小，用不了多久就会忘了我的。
　　她学会走路了，有个大点的男孩子跟她不错，一直照顾她，她还有了新名字，叫妍智。

　　一年之后，我离开了仁川，那里没有恩熙，只有妍智。
　　我来到了釜山。

　　我买了房子，封闭的，棺材屋一样的房子，这才是吸血鬼该住的地方不是吗？
　　我有很多很多房间，我把它们分给了英姬，李安，张有顺，徐尚俊，还有李恩熙，我把它们布置成他们喜欢的样子，然后坐在里面，和我想象出来的幻影对话，以此弥补我的空虚。
　　他们都曾开心的对我说过对未来的设想，那些美好的憧憬，他们都以为自己还能在阳光下奔跑，很久很久。
　　可最终只有我，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活了下来。
　　我不再看天空，我只是活着而已。

　　我在那个棺材屋里呆到把从仁川带来的血都用光了为止。
　　我去了釜山医院，像平常一样径直去了血库，有个小护士正坐在门口打盹，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可她手里那条织到一半的围巾，很像我在恩熙遗物里看到的那一个，也是半成品，不过上面绣了一个‘权’字，同样温暖的橙色毛线，竟然灼伤了我的眼睛。
　　我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件外套给她盖上，然后进去拿了我的食物。
　　后来我每次去都扮成实习医生，戴上黑框眼镜，穿上买来的白大褂和医生名牌，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
　　我和那个叫何友莉的小护士很快聊上了，她以为我和她一样，是因为没有向前辈缴纳‘教导费’而受到排挤才不得不做这种工作的，所以时常会准备一些小点心慰劳我这和她同病相怜的年轻人。
　　“我喜欢上了郑医生啊，就是那个个子很高，人也很nice的郑东君医生呢，”她把那条围巾拿出来给我看，“你看，这是我准备的告白礼物，好不好看？”
　　“还不错啊，”我的声音突然有点哑，“不过你喜欢他哪里啊？他长得还没有我帅了吧？”
　　“切，不过……如果我早遇到你，也许会选你啦，这是缘分啊缘分，”她长得说不上出众，但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圆圆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呐，上次他来拿血，看到我睡着了，不但没有责怪我，还给我披上衣服呢，我看到访客记录了哦。”
　　我愣了一下，苦笑着，也是啊，像我这样连身份都没有、甚至连人都称不上的怪物，又凭什么期待被爱的幸福呢？这好像恩熙讲过的人类童话，救起王子的人鱼公主因为无法上岸而只能看着王子和人类成婚，可是人鱼公主至少可以用声音交换一天成人的机会，而我放弃作为吸血鬼的生命，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就祝你成功吧。”我向她伸出双手，她扑进我怀里，有点婴儿肥的身体因为喜悦和兴奋而微微颤抖着，我却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祝福。

　　我回到棺材屋，关上所有的门窗，在彻底的黑暗中躺着，黑暗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全，至少在这里有我的容身之所。
　　一天，或者是两天吧，我才起来。我饿了，所以我又去了医院。
　　临出门时我对着镜子整理了很久的表情，如果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就尽量友好的笑，如果她失败了，我就正好可以借她我的肩膀。
　　可我到了那里，发现友莉消失了，整个医院都找不到她。但我太饿了，只能先去进食。
　　我在血库里看到了那个友莉说的男人，和另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交谈，于是我躲了起来。
　　“那天好险啊，差点就被发现了，”陌生人说，“要怪就怪郑医生你魅力太大，居然让那个小护士等你到半夜，整个医院都空了呢。”
　　“那个何……何什么来着？”郑东君语气轻松的说着，“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那么土的东西告白，真是，跟她长得一个样。”
　　“不过那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万一被发现了……”
　　“不会的，一个做看守的护士而已，没人在意她的存在的，不过你那时候不应该这么激动的，只要给她麻-醉就好了，AB型血的心脏不太常见呢，不过还好肝和肾脏保存得不错……”
　　我放下了手里的血包。
　　“整个医院都在做这种生意，反正死都死了，还在乎几个器官干什么……”
　　我关上门，在露出獠牙的那一刻，我看到他们惊恐扭曲的表情。
　　友莉那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吧？无助的，绝望的。
　　我从没像哪一刻那样喜欢自己的身份，因为可以用怪物的力量撕碎那些恶心的东西。我咬断了他们的脖子。
　　猩红的血，喷涌而出，可惜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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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泰延还是把我关起来了，不过罪名是偷盗。
　　他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连我偷车的案底都翻出来了。
　　“我再问你一遍，”他踹翻了椅子，只是不巧我就被绑在那把可怜的椅子上，“露娜，到底在哪里？”
　　“露娜又是哪位啊，”我做出无辜的表情，“这位检察官你好奇怪啊，为什么总要问我这些问题？”
　　“你想死吗臭小子！”他把我连着那把椅子扔在墙上，“快告诉我！”
　　“如果我说我活腻了呢？”我舔了舔嘴角，我饥饿的胃快乐的接受了我自己的血，“你做好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你以为吸血鬼可以上天堂吗？”
　　他愣了一下，放开我，颓然的后退几步。
　　我笑了，“别傻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血包放在桌上，出去了。
　　我的笑容也慢慢散去，我把那东西扔进垃圾桶，然后对外面看守的人说，“喂，大叔，我想吃辣白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