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检察官]Seven Lies（L君同人）》攸关天下

3、seven lies（贰）

　　我离开人类的世界已经太久了，这世界变得光怪陆离，到处是奇形怪状的建筑和奇装异服的男女。
　　我用了很久才找到了当年那条街，被流浪汉的血染红的那面墙还立在那里，布满了涂鸦和小广告，但我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因为那是血啊，变成怪物的我的饥-渴啊。
　　我很饿，我舔着早已风干的血迹，看见流浪汉抠着墙的带血的手指无力的垂下，他到最后还叫着我的名字，而且讽刺的是，我到现在才知道，他叫李安，平安的安。

　　我看见那个因为一块烧饼打死他的男人，现在依旧是地痞，只是已经老了，走路有些跛，他揽着一个明显不再年轻但还是浓妆艳抹的女人，吹嘘着他当年闯荡江湖的丰功伟绩。
　　“那个贱骨头，居然敢从老子我嘴里抢、抢东西，看我不打死他！嘿嘿，那个小鬼，老是用白眼看人的那个傲慢的家伙，也让我处理掉了，如果他妈英姬在，我也许会放他一马，英姬那丫头，长得是真俊……嗝……”
　　我听到了母亲的名字，所以跟上了他们。

　　我从一堆装修废料里捡了一根木棒带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最好的武器就是我自己。
　　他们在巷子口就开始拥吻，这让我觉得恶心，但我没有冲过去，因为男人突然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臭-婊-子，老子的钱你也敢摸！”
　　女人的头被磕在墙上，她像李安一样，慢慢的滑下去，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破旧的钱包。
　　血的味道，弥漫在微凉的夜空中，我的喉咙像是着了火一样，又干又烫。
　　我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可男人也许以为我是她的同伙，不知死活的要来拦我，他挡在我面前，然后好像是本能的，我咬了他。
　　我不知道我会爱上那个并不甜美的味道，只是吮吸着那温热的血，才感觉到这些天无论吃多少肉都填不饱的肚子不再空虚了。
　　我吸干了他，可还是饿，我想去找那个女人，可她不见了，只留下一条蜗牛黏液似的长长血迹。

　　血迹延伸到一户人家门口，她的手里拿着钱包，伸向那扇小小的木头门，她已经死了。
　　我喝光了她，才觉得饱了，然后我擦了擦嘴，走进那扇门。
　　里面很小，很暗，这让我想起了我原来的棚窝，炉子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十来岁的样子，听到响动，就扭过头用无神的眼睛看向这边，“妈妈？”

　　他是个瞎子。

　　鬼使神差的，我跟他说，“你妈妈说要出去一阵，叫我告诉你不要等她了。”
　　这是我逃出来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嗓音一定哑得吓人，之前无论老头跟我说什么，我都没有回应过，至少没有用言语回答过，因为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没有可回忆的过去，也没有可谈论的将来。
　　“那，哥哥，”男孩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你会带我去喝牛骨汤吗？妈妈说要买给我的。”
　　我想了一下，带他出门了，他跌跌撞撞的踩上了女人的血，“哥哥，下雨了吗？”我有些慌张的从女人僵硬的手指中拿出钱包，把她的尸体推到垃圾桶后面，“是啊，快走吧。”“那还要补屋顶啊……”

　　我带他去喝了牛骨汤，那个鱼龙混杂的小摊上，充斥着呛人的烟味和粗俗的叫骂，我这一身血迹不但没有引起怀疑，还挣来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
　　女人用命换来的钱并没有多少，喝完汤就只剩下几个脏兮兮的硬币，我把它们都换成了棉花糖，我记得我小时候很爱吃这种东西。
　　男孩吃了糖，告诉我他叫徐尚俊，妈妈常常出差，为了赚钱给他治眼睛，“可是妈妈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都好无聊的……”
　　他走着走着就睡着了，我把他抱回那个小屋子，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那两个人的尸体送到远远的地方埋了，然后把巷子里的血迹也处理干净，甚至还修好了屋顶。
　　我想我知道李安的感受了，照顾一个更弱小的生命让我感到我的存在还有意义。

　　我每天用打-黑拳挣的钱养活他，他喜欢吃拉面，我就跑去很远买，反正我也不会累，而且我喜欢看他笑的样子，我还想着过一阵子，攒够了钱给他治病。我觉得我比李安做得成功。
　　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李安死了，被他守护的我活下来了，而我还是活着，徐尚俊却死了。

　　我撕碎了那些把他推进河里的小混混，可那个爱吃拉面的小瞎子已经回不来了。
　　他陪了我一个月，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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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明亮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疼，背后冷硬的墙壁提醒我，我已经在看守所的小包厢里呆了一天了。

　　我看到一双修长的、被包裹在规矩西裤中的腿向我走来，然后我被拽着领子提了起来。
　　“又怎么了甜心？”我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又弄丢了你的洋娃娃？”
　　他冷哼了一声，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把一袋血浆拍在我胸前，“拿着，别说我虐待你。”
　　“我还以为检察官大人是素食主义者呢，”我咧开嘴笑着，“不过，按照你所尊崇的法律，像我这样的无辜良民，无证据拘禁时间不应该超过48小时吧？”
　　“我会抓到你的证据的。”他抿了抿嘴，薄唇挤成一个愤怒的弧度。
　　“那你最好尽快，”我闻了闻那袋血，“我还是更喜欢喝新鲜的。”
　　“我不会让你继续杀人的！”闵检察官又愤怒了，面对我的时候，他控制其它表情的面部细胞好像都失灵了，“我说过，只要我还活着！”
　　“那你就好好活着吧，”我笑得更开心了，我拥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好好活着，好好看看这个肮脏的世界吧。”
　　他被我的举动弄愣了，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我，快步走出牢房，铁门在他身后砰的关上。

　　我好像总能轻易激怒他呢，我摸了摸血包，我已经一天没进食了。
　　不过就算在看守所里，也不会妨碍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没关系。
　　我把血包扔到了气窗外面。现在黑暗正好，真适合做梦。
　　我蜷在角落里，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