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se of wonder（师生年上）》墙边的小葡萄

8、七.[Natsukawa Kyuuya]

　　“会炸天妇罗的老师最棒了！直树。”
　　“会做味增汤的老师最棒了！阳介。”
　　“唔……嗯！”

　　听到他们的夸奖我还是挺高兴的，不过这几个人是孩子气到怎样的程度啊？这么大了居然还在玩接龙游戏呢？
　　“什么啊阳介，你干嘛破坏队形！”

　　晚饭后我指导他们做家庭作业，阳介和小弥是一教就会的程度，而小直是的确落掉太多内容了，他完全不会写高三的作业。

　　“阳介的房间挺可爱的嘛。”我们来到的是阳介的房间，刚一进去就看见装满一个书柜的手办……似乎是一直都很流行的游戏，我对这些是一点都不了解啦。不过阳介居然这么喜欢游戏呢，看他的脸倒不像是呢。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阳介，脸颊有些泛红但是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虽然讲的口干舌燥，但是听了小直在超市里那么说着的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老师，要喝饮料吗？”阳介这句话算是救了我，说了句谢谢我就连忙抢过了他手里的杯子。还给他时我才看到他脸颊通红：“老师，我是想再去给你倒一杯的……。那是我的杯子……”

　　“有什么关系啊？”小直倒是毫不在意地冲他摆摆手，“老师，这里为什么用that？”

　　补习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不过我回去后还要做一次扫除。所以虽然弥音邀请我住下来，我还是拒绝了。“那我就委屈一下和阳介睡好了。”小直很不客气，但阳介明显不想和他睡，一脸为难的样子呢。

　　“阳介你下楼去送老师吧？没有公寓卡的话这么晚出不去呢。”小弥忙着整理桌子和为小直整理床铺，阳介只好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和我下楼。

　　雪停了，但是地面依旧很滑。阳介视力不太好但是又没有戴眼镜，一路上我干脆紧紧拉着他的手防止他摔倒。

　　“老师，回去的时候请小心点。”他松开我的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只穿了那么少的衣服应该太冷了吧。黑夜里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接着一点月光看清了他的轮廓，轻轻地抱了一下他的身体。阳介也是个大男孩，但比起我真是小小的呢。抱他的时候，虽然他没有反应过来，手却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真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有暖和些吗？”

　　“是……老师。”

　　“上楼吧，很快又会变冷的。”即使知道我看不清他的脸，他也依旧把头低了下去。我渐渐松开怀抱，又提醒他：“要小心不要滑倒了。”

　　看着他跑回去，我也转过身。刚准备迈出脚步就听到“咚”的一声，然后是狠狠摔了一跤的阳介暗骂了一声“该死”。

　　他也是会那么说话的人吗？我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不知为何却感觉这样的阳介很可爱，至少他是真实的。

　　接下来的两周课我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小弥又带了她班里的一个同学来做期末考试前的最后冲刺。那个女孩子叫染崎千代，是个带着黑色的大眼镜的褐发女孩子，和阳介一样也是文科方面非常好，听小弥说还经常在高中生的美术比赛上获奖呢。她和阳介有些像，和我说话的时候似乎也是很不适应的样子，不过我想慢慢就会习惯的吧。

　　在我的班里，理科最好的就是小一，但他最烦恼的英语却是阳介的强项，这两兄弟能够弥补对方的缺点，关系却偏偏很僵。

　　在这两周里，我发现阳介身上许多小一没有的闪光之处。他们两人除了名字以外，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我不明白为什么，对待刚来的千代，我都能很随意地叫她“小千”，却没法对阳介做什么更亲切的称呼。他在我心里是个有点奇特的存在。

　　而下一周也就是期末考试的时间了，所以我打算在这期间每天晚上都给想要补课的学生加紧复习，因为是住校生而抽不出时间的就是小一他们几个，剩下的都愿意来复习。

　　“小一，你是哥哥吧？在这样下去会被阳介超过的。”

　　“我不介意。”小一平淡地说完这句话，又带着绝不会给我的笑容赶上了刚才开始就已经在外面等他的同学。“抱歉，久等了吧？”

　　小一也是个非常开朗和气的人，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呢？这大概就是他和阳介最大的不同。

　　“老师，刚才交给我的卷子印好了，需要我发给大家吗？”不同的就是阳介总是用他最温柔的笑容面对我。他总会用温暖的气息在我身旁“老师”“老师”的叫着，不论是怎样的阳介，都不会刻薄我什么呢。

　　“嗯，谢谢你了阳介。”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卷子一张张折好放进桌箱里，我似乎是看到了最后一丝日落的光芒照耀下的阳介所具备的闪光之处了。又一个，又一个。像是金鱼的水泡那样一串串地涌上来。温暖的阳介，英文就像是在国外留学过一样好，现代国文也常常出乎人的意料，时不时地会脸红，也会暗骂一句“该死”。

　　这样可爱的阳介，就在我的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