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se of wonder（师生年上）》墙边的小葡萄

18、十五.[Natsukawa Kyuuya]

　　新年的下午我就和阳介一起坐车回了东京，听着他在电话里对父母道了半天的歉。没想到的是那天小直也从春日部市赶到了鸿巢市和小弥一起去做新年参拜了。两个人坐在电车上，像是国中生一样肩靠着肩，红着脸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开场白。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老师喜欢上这样平凡的我……”阳介先我一步开了口，结果又是这样自卑的话。我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脸，看着他小小地皱起眉头。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会喜欢上阳介正因为你每个不输给任何人的优点啊。”对，明明是个优点一大堆的男孩子。成绩优秀头脑灵活，孝敬父母，性格很乖顺也有非常可爱的一面。“你不会的东西也不用担心，我会煮饭给你吃，会去学校接你回家，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烦恼的！”我想要融入阳介的生活，想要用最真诚的心照顾他，想要他每当想起我时就感到快乐。

　　“那个……太不好意思了。”
　　“会吗？”

　　虽然二十四岁了，但阳介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初恋。我和女生交往过，甚至还和东野做过，但他们最终也只是朋友，我没有任何一点像对阳介的心情。如果我告诉阳介，他会感到高兴吗？

　　一月的五、六号我们还要上两天的课，那之后大家就升入了高一的最后一学期，对于小直来说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抱着很愉快的心情去上课，连平日那件因为懒得洗太多衣服才一直穿着的白大褂都被我换掉了。大家看见我穿正装的样子似乎都很惊讶，尤其是阳介和圆藤。

　　我发现这段时间太过愉快以致于竟使我忘记了小一，当他来到补习班时，看着我的眼神格外有敌意。我和小一的关系从何时起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我喜欢着阳介会令他格外恼怒呢。

　　上次在天造寺时认识的那个阳介的同班同学——悠木森，就是在平安夜缠着我办补课登记的学生。奇怪的是，一下课他就缠着我问东野的事情，我没有一点兴趣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问东野的事情，只是直白地告诉他：“东野对你这样的小鬼没半点兴趣，他更喜欢成熟的人，你还是好好学习吧。”我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我明显看出小森在听完我这句话后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好像害了东野。

　　回家的时候我给东野打电话讨论这件事情，却被大声斥责了“你干嘛那么多废话！”然后他挂断了电话。“什么嘛，生什么气。”

　　“那个……老师也更喜欢成熟的人吗？”那时候被阳介听到了……糟糕。
　　“只要是阳介，不论是怎样的我都不会放过。所以，不许乱想。”
　　“嗯……”

　　更糟糕的是，我恐怕已经溺死在阳介这条河里了，心甘情愿的。

　　今晚的风很安静，我和阳介没有去池袋之类热闹的地方，而是照先前的约定去了火锅店，因为人不多所以连调酱汁都能慢悠悠地磨蹭上十分钟。

　　“阳一说，我对老师一点儿也不了解……我觉得，他是没说错。”在煮着食材的过程中，阳介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他指的了解，应该也就是关于我这个人的个人资料吧。我对这些东西是不太关心所以阳介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但既然他想知道的话……“全名你知道是夏川久也，目前二十四岁不过马上就要过二十五岁的生日了。东大的物理系毕业。身高是185公分，血型大概是B型吧，还有……”阳介愣了一下，连忙冲我摆摆手。

　　“这种东西还是由我自己慢慢了解吧……”他起身用筷子沾了一下我的酱汁，“老师喜欢糖多一点的。”这也算是个小小的了解吧。
　　“阳介喜欢酱油多的。”
　　“好幼稚……”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可以待在阳介的身边，以恋人的身份。

　　“诶？老师和阳介也来火锅店了？”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小弥了，果然她身边还有大喇喇的小直。

　　正好我们四个就坐在一起了，每次我们四个围坐在一起时，就有种一家人的感觉。这种一家人一起煮火锅的感觉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