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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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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鲁西鲁是谁?
目前,对流星街其他人而言,这是个陌生的名字,一个名不见传的小鬼。雪衣所见的,也只是一个同龄人里实力中上,同其他流星街孩子一样冷漠防备的孩子,或者还有一点她自以为的傲娇别扭?以上都是我满意的伪装。
但凡经历过那场小区域清洗的人,决不愿再讨论这个话题。事实上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也没办法再提起。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那场莽撞的行动给自己带来一段时间的安宁,但更多的是隐患。
从死去的强者那儿知道,流星街的三方势力——流星街上层议会,以区长为代表的独立的强者群体,还有更加超然的……十三袭守。议会和□□利益关系紧密,十三袭守则完全站在流星街一边,中间那个和双方都有勾连,跟猎人协会也是关系匪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纪小而实力较强的自己,很有可能被抓起来利用或者卖给□□。这种情况下,他要选择一个势力“依附”。议会什么的死都不可能,十三袭守太难搭上线,剩下的只有那些分散在流星街实力强性格古怪的强者们。
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啊,不在我考虑的范围。
先前选定的是七区一个有恋童癖兼SM倾向(咦?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词?)的男人,因为最好接近。见到雪衣后我慢慢调整了计划。
对上这么主动配合的棋子,耍心机是自降格调。一切就绪后,我稍稍挑拨她跟目标对上,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不是念……”男人翻身躲过又一波花瓣雨,无视身上斑驳交错的血痕,眯起眼,“是什么?”
花雨在周身旋成屏障,美不胜收。雪衣骄傲地扬起下巴:“跟你没关系。”
“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不死不休的结吧!”男人退后放缓攻势道。雪衣的攻击并没有给他造成致命伤害,他一时也近不了她的身。这个男人平时树敌的数量可观,若不是这么拉仇恨我也不会选中他的区域停留。跟雪衣纠缠不下最终只能自己吃亏,对他虎视眈眈的家伙可不少!
“我看上了你的地盘。要么让,要么死!”非常响亮地念出帅气的台词,雪衣又一刀挥下。男人的示弱让她自信心膨胀起来,先前的忐忑消失了,她决定杀掉这个男人。
于是花瓣更加疯狂地飞卷。
“你去死吧!”男人怒喊,身上的念暴增三倍,铺天盖地地朝雪衣狂涌而至。余波掀翻一大批垃圾堆,我视线一黑,左手猛地插地死死稳住身体,翻飞的垃圾掠过脸颊划出纵横深浅不一的血痕。身后的飞坦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浑身冰凉,恐怕不消一分钟就要毙命。
我也不好受,虽不至死,可也难以动弹。
飞坦的资质很好,粗浅判断,只要运气不差,未来妥妥的念能力者一只。只是他才七岁,七岁开念不算早,却也不是最佳时机。按照揍敌客那边资料,九到十二岁开念是最好的。我本打算将他带在身边培养成未来的同伴。
有我压阵,他可以不用开念活过九岁,甚至十二岁。
我自信能够抵消念能力者的念压,却小视了对方拼命的力量。这么暴戾而且超出身体承受负荷的念压太要命,完全不是设想中“虽然强大但是最坏情况不过强行打开精孔”的那种程度!
都是自负惹的祸!小小反省了一下自己,我当机立断捞过飞坦抱紧,翻身背对念力的强波,用自己身体缓和这场冲击。
【你在搞什么?快退下!直接跟强者对抗是想死吗!】灵魂里传来含痛的低吼。
【闭嘴!我可不姓揍敌客!】一句话噎了回去,我集中精神抵抗,不再理会其他事。
飞坦的身躯立时回暖了许多,死死揪住我的上臂紧咬牙关不出声,指甲颤抖着扣入血肉一阵刺痛。我被那念力冲击得几欲吐血,五脏六腑都快绞成碎渣,哪注意到这点皮肉痛楚。倒是飞坦的呼吸和颤抖渐渐平复,紧攥着上臂的手指松开,转而捏住我的衣襟。
……还算有点良心。
最凶险的时刻过去了,估计那男人没本事再凝聚下一波强度如此的念力,我松开环住他的手臂。然而下一刻,他的身体涌出蓝色的念,海水一般向四处蔓延——身体又开始抽搐着变冷。
卧槽,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念!
我咬牙:怎么麻烦事全堆在一起!转头一瞥,那个女人的防御罩摇摇欲碎,她疯狂地挥刀聚集花瓣和男人拼斗。但愿别那么快死了啊!没空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我半跪下扣住飞坦的命门,他反射性挣扎了两下又瘫倒了。“喂,小鬼!”我贴近他的耳朵低声喝道,“不想死的话把你身体里流出的气收回来,快!”
经过念波的摧残后紧接着强开精孔,飞坦的意识已经濒临混沌,被库洛洛这一喝找回了点神智。努力睁开眼,金色的瞳眸在念力的刺激下越发明亮,却没有焦距,恍惚地盯着眼前靠近的库洛洛那好看至极的眉眼。眼中的画面慢慢晃荡,晕眩袭来,他只觉得那双深沉如渊如夜的黑色慢慢扩大,晕染了眼前的整个世界……
糟糕,不会要昏过去了吧?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又使劲掐他的人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直觉告诉我有用),终于唤回他差点沉沦的意识。见此,我在他耳边重复一遍开念的要领,帮助疏导他周围的“气”,盯着他周身蓝色的气流慢慢收服体内,我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我的眼光不错,是个好苗子。强行开了念,不仅没死,从濒死到成功连一小时都没用到,流星街真是发掘潜力的好地方。
慢慢恢复过来的飞坦硬撑着坐起来,发现全身的伤口快速愈合,他的金瞳闪了闪,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在他开有询问前我轻“嘘”一声,掐着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他的小脸,脏兮兮而且缺乏营养的脸蛋第一次显出白中透红的健康颜色——在念力刺激下。我点点头,心里很满意。“念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说。”
他垂眸不语,咽下了满腹疑问。
虽然开了念,这段时间内养成的服从的习惯却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尤其,对方还名叫库洛洛·鲁西鲁。
雪衣和那个男人战斗快接近了尾声,当然,我没指望她能赢。防护罩已经完全破碎,全凭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花瓣攻击和自身的治愈能力才撑到现在。男人强攻猛进慢慢变成致命的戏耍,一时快一时慢,却绝不给她逃走的机会。雪衣握刀的手不住的颤抖,声音居然染上了哭腔。
啧啧,还哭,根本就是来流星街游玩的娇小姐嘛!
我摸了摸脸上的结痂的血痕,为自己可爱完美的脸惋惜了一把,然后冷笑着对始作俑者伸出手。
朝那个方向去的还有一根针形暗器,流星街七区鼎鼎有名的老疯子所制,覆上了能破开非“硬”状态的包裹身体的念。
自然,被危险花瓣包围的男人没注意这根落英纷飞中的致命杀器,狼狈逃窜的雪衣当然也不能,她只看到那个狞笑着朝自己攻击的男人身体突然停顿,表情定格在这一刻,随后缓缓倒下。
死了……?雪衣哆嗦着靠近,举刀狠狠戳了十几下才敢相信。确认自己逃脱了死亡,她腿一软跪在地上,又哭又笑。
飞坦身上无意识保持的缠状态已经稳定,我打手势示意他先离开这里,自己则琢磨怎样拿回那根针。这是我身上目前最好的装备,是我花了大半年布局、杀掉两个七区强者才弄来的好东西,唉唉,很亏啊!可是没办法,实力不足,只有被人坑的份——那个老疯子还说给我打了折,鬼才信他。
总之,好东西可不能为了一个半吊子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