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族人之死（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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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丸听了幽谷响的话，便独自一人去了东方调查，苏木被一个人留在了幽谷响的领地里。
“啧啧！”
苏木从小妖怪群中抬头看了一眼幽谷响，见对方那张镶嵌在石壁上的脸一脸的挪揄，苏木愣了愣，随后低头继续帮怀里的小妖怪梳理毛皮，不打算搭理某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咳咳！”
这次苏木连头都没有抬。
“喂，小混蛋，你不想知道老夫想说什么吗？”幽谷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无视，他不高兴了，连着山前的平地都震动起来了。
苏木抱着惊慌的小妖怪坐在岩石上，巍然不动：“我完全不想知道您老想说些什么。”
“不行！你必须听我说！”
“……”
“你让我说你让我说让我说让我说……”活了上千岁的老妖怪开始耍无赖了。
苏木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知道了，你说吧，我听着。”
幽谷响满意了，停止了引发小范围地震，清了清嗓子，用严肃却莫名地让人想要发笑的语调说：“你……和那小子有一腿？”
“……”果然刚才应该坚决地拒绝让他开口的。
幽谷响见苏木没有搭话，再接再厉：“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主动还是他主动？你们的关系进行到哪一步了？”
苏木觉得幽谷响这个八卦劲，若是放在21世纪，绝对是一个优秀得一塌糊涂的八卦娱乐记者。好笑地看着幽谷响，苏木摇了摇头：“我和那位西国殿下没那种关系，他只是想调查华夏妖怪的事情，而我只是顺手帮他一把而已。”
“你不要骗老夫了。”幽谷响一副“我什么都知道，我都懂”的表情，“你们若不是那种关系，他为什么把你留在这里？还不是怕你跟着去遇到危险？”
苏木挑眉：“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怕我这个妖力不济的累赘拖累他呢？”以夜天丸的性格，怎么看都是这个原因比较合理些。
“怎么可能？”
“不说这个，说说那些华夏妖怪吧。”苏木放下怀里的妖怪，支身站起来，“华夏的妖怪……是不是绝对不可能越过海域的结界，来到这个日本？”
幽谷响低眉沉吟，一副纠结样，良久此缓缓道：“按理说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也知道的，这个世间，结算是命定的天道都有可能偏移，甚至改变，那么华夏上古妖怪穿过海域来到这个日本又有什么不可能？”
确实，并不是注定的东西就不能改变，至少她也是改变过命定轨道的人，相信一切皆有变数也是她刻画在灵魂深处的信仰。既然有可能越过海域的结界，那么就有必要去东海探上一探了。
像是看透了苏木的想法般，幽谷响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你最好不要去东海，东海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特别对你这样年轻又轻狂的妖怪来说。”
“我什么时候轻狂了？”
幽谷响气恼道：“没错，你不是轻狂，你是我行我素，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在意！”甚至有时候会有一种即使是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虽然看不懂，幽谷响却知道苏木的执着是存在的，却不是能够对她自己的生命产生羁绊的执着。
“东海虽然有海域结界，但东海里面还是有一些华夏的妖怪在那里生存着的。人面鱼身的鲛人，体型和成年人类大不了多少，外表看起来柔弱，却决计不是好相与的妖怪，在海域之中堪称王者。虽然因为结界的关系，不会登上日本的陆地，可就算他待在海里面也能发动攻击。很久以前，鲛人就是唯一可以打破结界到达日本异地的华夏妖怪，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不能在陆地上长时间滞留，所以才说海域结界是把两个大陆隔离开来的结界。”
“别担心，我去之前一定好好卜一个凶吉，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你……”苏木说到一半的话猛然一顿，鼻翼微微动了动，那远远传来的味道，让苏木嘴角的笑容明显淡了下了。
“怎么了？”幽谷响问道。
“我得离开这里了。”
“离开？喂喂！你去哪里啊？”幽谷响的话还没喊完，苏木的身影已经冲进了密林，离开了属于幽谷响的地盘。
身旁的景色全部被拉成一道道直线，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如同被锋利的刀刃划过一般阵阵刺痛，苏木却没有打算放缓速度的打算，反而再一次加速。脚尖在树丫上一点而过，树丫轻轻晃动，身影已化为虚影在数丈之外了。
那个味道苏木只闻到过一次，印象却深刻地难以抹去。因为那个时候，那个她只能看着那两匹雪狼的尸体，心底无波无澜，茫然地地不明白族人脸上种种悲戚的神情之时，那个孩子在葵月怀里，隐秘地射向她的清澈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的恨意让她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稍纵即逝，若水面上风倏然而过，完全不留痕迹，但那个孩子却让她记住了。
所以——不会有错的，这个味道是那个死如的族人的遗孤，是那个叫做小九的孩子。葵月或是其他的族人都不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的是一个陌生的味道，淡淡的，好像有意隐藏着，浓厚的是属于雪狼族的血腥味。那么，那里的状况随意一猜便知——那孩子，小九遇到危险了！
当抵达密林深处的时候，苏木终于看到了现场。小九靠在一棵古树干便，一手捂着手臂，浑身颤抖着看着慢慢朝他逼近的妖怪，稚嫩的面孔雪白，恐惧已经到达了极限，似乎即将崩溃。
小九面对是妖怪身体和头像牛，却比普通的牛大了三倍不止，没有角，而且只有一条腿，浑身青黑色。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妖力，但似乎用结界强制地压抑在周围，没有散发出去，让人战栗的气息和上次见到的毕方类似，这无疑就是华夏妖怪。
随着华夏妖怪的逼近，小九的脸上慢慢出现了绝望，苏木深吸了口气，翻身落在地上，几个起落，越过华夏妖怪，挺身立于小九面前，背对着他，刻意地将他藏于身后，帮他挡下华夏妖怪散发出来的那种极为压迫的妖力。
“没事了，能站起来吗？”苏木一边警惕地与华夏妖怪对峙着，一边用柔和的身影安抚身后的小九。
“苏、苏木。”小九在华夏妖怪的妖力压迫下，有些涣散的瞳孔慢慢聚集起焦距，看清身前的人，无意识地唤了一句。
“嗯，是我。”
小九小小的身体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愤恨地瞪着苏木的背影，倔强地喊道：“滚！我不需要你假好心！我父母的仇我自己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族人之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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