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侍寝》恓惶

3、发脾气（修）

　　如花不是第一次参加例会，但是参加这么多人的例会还是第一次。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人，视频连接几个分公司的老总，这阵仗，像极了在电视里的场景。
　　齐锦坐在老板椅上，目光冷冽地看着众人。
　　果然有王者之气啊。
　　拢在一起的眉间显示着现在上位者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除了如花，所有人都是沉浸在这低气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怒火会忽然波及到自己。
　　如花仔细观察了齐锦一阵，也觉得这办公室的氛围有点压抑，难怪人家说多开半个小时的会等于吸了一包烟呢，真是夭寿啊。
　　然后齐锦开口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不说，是想我替你们说！”
　　火气来了。
　　黄颖俊开口，“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有责任……”
　　齐锦直接打断他，“这里不用你做好人。”语气十足不耐烦。
　　如花敢肯定，要不是齐锦是总裁，指不定现在多少人想刮他呢。
　　“这件事情是我们秘书部的错。”田富弱弱的开口，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对如花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我们没有审核清楚就把文件发布出去，造成这种后果。”
　　“现在知道认错了。”齐锦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当时干什么去了。”
　　真是火力全开啊。
　　田富在这样气氛下根本没有回嘴的群里。
　　“你们秘书部这一堆人是吃白食的吗，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这可跟他们秘书部没什么关系，她的档次太低，还不够看这些文件好吧。何况，她是知道的，这些文件最后是要经过齐锦审核签字才能发布，即便是秘书部做错了，他最后的审核工作不是也没尽责吗？
　　“谁的责任，你给我搞清楚，谁做错谁负责，让他直接卷铺盖走，我们公司不养闲人。”
　　这可不得了，这田富总归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们秘书部的就惨了，随便抓个人来顶罪，就看田富的心情了。
　　于是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如花居然开口了，“齐总，我觉得你这样子做不对。”
　　整间房间，包括视频里外地公司的负责人，所有人的眼光刷都朝如花看去。
　　一些资深的老员工说，在公司呆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跟齐总说话，跟他这么说的，都已经不再CH了。
　　“你说什么。”齐锦一个字，一个字的问，语气冷冰冰的，不似刚刚那么狠，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齐锦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冷静非常。
　　黄颖俊已经在拼命使眼色了，但是既然话出口，就没有再吞回去的道理，如花深吸一口气，“齐总，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对。秘书部确实有责任，但是最后文件是要送你那边审核的，你没有发现问题就签出去，你自己也有责任。”
　　齐锦盯着如花的眼睛，一字一句，“那你的意思，我不用养这么多人了，直接所有的工作我来是不是。”
　　“齐总，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被齐锦喝了一下，如花反而更有精神，“我的意思是，秘书部固然有错，却也不是全错，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秘书部……”
　　“你是在质疑我的处置方式，”齐锦把手按在桌子上，整个身子往前倾，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却有点要逼近如花的意思，“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段话，你是什么位置？”
　　“我，我只是看不过去。”
　　“看不过去！”齐锦冷笑，然后看了一眼田富，“我不知道秘书部这么有人才，连大侠都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所有人都听出齐锦的怒气了，田富更是紧张对如花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然后又转头朝齐锦说，“齐总，这事我会给你一个回答的。”
　　什么样的回答，最终不过是找一个替死鬼，齐锦明知过错最大是田富，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确实没什么说话的份，”如花气得恨不得拍桌子，“我们这些小喽啰是没什么说话的权利，好好做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一个晴天霹雳。”
　　口气恶劣得像是要吵架，当着这么多人的脸，齐锦被这么一个小角色挑战权威，并且对方一而再再而三顶嘴，一点妥协都没有。他不是没看出来，这么多人，有好些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他一个公司老总，这么着就免费被看了一场戏。
　　“你们秘书部好样的！”直接拍了一下桌子，齐锦站起身走出去，留下一室的安静。
　　大家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如花。
　　有的人觉得这人有毛病，自己想死还拉着这么多垫背的。
　　有的人觉得她爱出风头，一个小角色，开会的人中80%不认识她呢，现在全知道了。
　　但是有个人觉得她和讨厌，田富，本来这件事会像以往历次一样，被骂一顿，辞退一两个员工就可以解决的事，被如花一阵抢白，好了，现在老板是记上秘书部了。

　　如花也觉得可气，他这么怒气冲冲出门算怎么回事啊，摔门而去，所有人都把责任怪到她头上了。
　　看大家的眼神，赤裸裸的“就是她把老板气走的。”“没了老板怎么开会啊。”“这么傻帽吧。”
　　如花夹着尾巴出逃，心里灰溜溜地把齐锦给骂了一遍。
　　会议结束后黄颖俊找如花谈话，他分管秘书部，如花算是他的直系下属。
　　“刚才会议上你怎么了？”
　　“也没怎么。”老虎发威完，如花又变成了病猫，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整个人都要缩到地里了，“就是忽然间头疼脑热。”
　　“你都是这么头疼脑热干活的吗？”黄颖俊摇头，“我知道你和齐总是同学，关系不比常人，但是这是在公司，齐总终究是老板，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他不说，还吼他，你让他怎么不生气。”
　　“我是觉得他太咄咄逼人了。”如花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不是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吗，怎么什么都没学会呢。”黄颖俊叹气，“你说的看似在理，但是齐总每天那么多工作，哪能件件都审核，那他的工作量恐怕不睡觉都完不成。”
　　“我当时也是口不择言。”
　　“你以为他不知道是谁的责任，但是田富的能力，我们还是需要她，齐总这样说话，我们都知道他是借着秘书部说事，其实是在骂田富。你怎么傻不拉吉的站出来，这回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齐总丢脸，他没让你滚算是开恩了。”
　　听着简直像是古代的暴君，如花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他一出门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不该和他吼，也不该这么质疑他的权威，让他颜面扫地。我也是一时糊涂，英俊哥，救救我，该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去道歉。”黄颖俊说，“早上的会没开完，按理下午2点会接着开，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道歉。”
　　如花有点退缩，“能不能单独找齐锦道歉啊。”
　　“不行。”黄颖俊难得下重口，“你怎么让他丢脸的，就怎么把他的脸捡回来，否则的话不够诚意。”
　　好吧，要诚意，她给他诚意。
　　下午果然还是如期开会，齐锦一坐下，如花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平常虽然大大咧咧惯了，但是当着这么多大人物做傻事还是第一次。
　　齐锦的目光看着她。他其实挺有兴趣看她要说什么的。
　　“早上的是，我……哎，我有话说，哎，我是说，哎……我好好反省了一下，嗯，觉得自己态度没把握好。哎，我下次会改正的，不会这么大声跟老板说话了。”
　　齐锦的眉头皱成川字，道个歉这么难，一句短短的话五个语气词。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但是她既然都开口先说了，自己也没必要端着老板的架子。
　　“既然这样，这件事就算了。”齐总淡淡地说，“这件事情其实也和你沈如花没什么关系，说到底秘书部总管应该负责。但是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田富，你这个月的奖金就扣了吧。”
　　田富呆了呆，赶紧回答，“是，老板。”
　　这回不用黄颖俊提点，如花也知道自己惨了，虽然保住一个员工，但是得罪了领导，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会议开完，田富就直接把如花叫到自己办公室。
　　她第一句话就说，“我看过你的简历，和齐总是同学吗，难怪这么傲。”
　　如花连连摇手。
　　“傲不傲是你的事，但是你现在在我手下办事，你就要听我的，黄经理今天让你去开会只是做会议记录，超出你职责范围的不用你操心。”
　　“我知道。”如花赶紧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确实做了错事，被人训也是应该的。
　　“这个月你的奖金就扣了。”
　　如花吃惊看着她，田富冷笑，“怎么着，我一个主管还不能管得了你，当然了，你可以向齐总告状，到时候大不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靠关系进来的。”
　　如花咬牙，忍，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看来今天自己是得罪小人了。就当是自己不懂事付出的代价吧，千万不能把齐锦再扯进来了，她可不要自己在齐锦心目中的印象越降越低啊。

作者有话说

　　哦，存稿告急，鞭策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