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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A-40 危机四伏·降 ...


  •   六之川率先从那番话中挣脱出来,咽了咽口水追问道:“……来得及什么?”

      转动瞳眸,幽蓝的眼眸锁定六之川,轻抿的唇角翘起一抹讥讽,“夹着尾巴逃走。”

      天夜冷淡的口吻跟不屑的态度像根针一样,狠狠地扎在三人心上,用力地刺了进去。

      忍者的世界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残酷和苛刻。

      一场战斗,一个极小的战场,就足以取人性命。

      跟他们平时随便玩玩的忍者游戏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是更加、更加的,必须拼上性命肉搏厮杀。

      接了任务,上了战场,意味着什么?

      只有两条路可选。

      逃跑,或者奋斗。

      如果选择逃跑,那么一辈子都会被人从背后指着说是懦夫,一辈子受到内心的谴责郁郁而终。

      如果选择奋斗,那么只有拼尽全力,去战斗!去变强!努力地活下去!即便是处于生死边缘,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一名忍者必须拥有强烈的求生意志,和保护他人、完成任务的坚韧之心。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们都必须有信心并且坚定地保证「我不会死!」、「我一定会出色地完成任务!」

      「没有觉悟就无法战斗,没有自负就无法获胜。」——濑子跟六之川确实领会了那番话中天夜所要传达的意思。

      “——!”六之川倒抽口冷气,不再开口了。同时冷汗不断地从背后流下,看着天夜的目光充满了警惕。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像,完全不像,能说出那种话的人,那种口吻与态度,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

      他们之间相差太多了。

      他看得比他们更远,他把那个他们即将进入的世界看得比他们更加透彻,他对身为忍者的觉悟与骄傲远远超过了他们。

      没错,忍者……

      这个家伙难道早就已经是……

      “开……开什么玩笑……”和智捏紧了拳头,声音轻到模糊不清,接着他抬起脸,一手指向天夜,气势汹汹地道:“少瞧不起人了!不就是死吗?这样的觉悟……这种觉悟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等着瞧好了,我绝对会变得比你更强!让你哭着求我保护你!”

      “……”虽然很高兴和智振作起来了,但这个哭着……濑子为难地扯动嘴角去看天夜,表情没有丝毫的松动,根本不受和智的诳语影响。和同样收回视线的六之川目光汇合,濑子两人一致认为——要这样的人哭,怎么看都绝无可能。

      然后极有默契的一人一边拍拍和智的肩膀。

      你还是放弃吧,和智。

      一看天夜君就是那种高不可攀的人,让这样的人哭泣,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办到的啦。赶紧放弃吧放弃吧。

      两边同时传来轻微叹息声,和智被自己同伴的举动弄得满头雾水,“你们干什么啊?”

      濑子和六之川抬起脸,脸上清清楚楚地写满了四个大字:「快放弃吧」。

      和智:“……”

      「六之川你太不仗义了!」和智用眼神狠狠地瞪着自家竹马。

      「这种时候仗义什么?要知难而退。」六之川同样用眼神攻击自家好友。

      “愿望很美好,本少爷就不抱希望地等等看吧。”作为当事人,天夜耸耸肩,看起来完全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一般调侃道。

      “你……!我会做到的!”和智捏紧拳头不服输地叫嚣,秀气的脸上满是倔强。

      都说没可能了啊……濑子摇着头深深叹息。

      “那么现在,你们是选择前进……没错吧?”天夜刻意在中间稍作停顿,借此观察他们的表情。虽然让这些初出茅庐的小鬼们放弃更合他的本意,但既然事前他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也不介意再给他们点时间。

      更何况那个叫和智的小鬼通过了他的预备测试,如果连死的决心都没有,那他真的是要让他们立刻滚回忍者学校。当然在这之前,视情况而定,他或许会直接劝他们别当忍者了。

      现在每个人的表情都不错,即使过不了他这关,来年也许能够顺利毕业吧。

      “嗯!”三人齐齐点头,一副严肃认真、准备迎接挑战的样子。

      “带着这把苦无,还有这个□□,以及提示如何通过这里的卷轴。”

      三人接过天夜递过来的东西,正好一人拿一样。

      濑子翻看着那枚苦无,盯着上面的术式颇为感兴趣地问道:“这个苦无有什么特别的吗?跟我们平时用的不一样呢,而且还有奇怪的字……”

      “我也很好奇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六之川一边背上有他半个身体长的竹筒,一边发问。

      “这□□只能对天发射一炮雷鸣,不到危急时刻不要乱用,一旦看到雷鸣,只要你们拿着那枚苦无,无论你们处于何种险境,本少爷就会立刻赶到你们身边去确保你们的安全,但同时也表示你们失败了。所以请谨慎使用。”天夜侧身一步跳上一旁的岩石,微扬眉梢,颇为坏心眼地加了一句,“放心吧,除了第一关你们有可能被吃掉,其余的威胁不到你们生命。”

      满意地看到三个小家伙在听到「被吃掉」三个字警觉地缩紧脖子后,天夜的身影消失了,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背光的身影居高临下,从虚空中传来了富有张力、威严而凛然的声音——

      “时间限定一小时,开始!”

      三道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紧迫。四个关卡,也就是说他们每个关卡只能用15分钟,再除去到达每个关卡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真正通关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左右,每个关卡的耗时不能超过十分钟,否则他们就得被打回学校。

      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压力下,天夜隐瞒了一个事实——这次的考核在三代的授意下,只需要他们过了第三关的忠诚瀑布就算毕业。天夜刻意让本就紧迫的时间变得更加紧迫,借此施加精神压力,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他们从他手下毕业。

      没办法,要怪就怪三代打算把他们丢给他当尾巴,想在他和佐助之间插`进第三个人、过早暴露什么的,他只有一句话想对三代说:「斩斩你还是省省心早点洗洗睡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爷爷真想那么做的话,干嘛不把高通过率的宁次一组跟这三个小鬼掉包?难道是料到君麻吕可能对他们进行封口么……

      天夜满头黑线,决定不再去纠结那个问题。

      不出所料,濑子三人倒在了第二关,甚至连雷鸣都没机会放响就因吸入催眠瓦斯而昏睡过去,于是就出现了上章开头的一幕。

      地上的三个小家伙渐渐有了转醒的迹象,天夜拿着书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尽管他很想把注意力移到书上,无奈过去的回忆比书中的内容更吸引他。

      一旦放开了思绪,便很难再收回。既然挣脱不出来,天夜也就任由自己沉浸其中了。一年多以后的中忍考试,也许能跟水门见一面吧。这次一定要让水门承认本少爷很强,绝对要让他心服口服、没办法说自己是个小鬼头!

      「坏蛋水门,本少爷才不是长不大的小鬼!」

      每每如此气势汹汹地反驳,都能看见水门笑得一脸温柔,揉乱自己的头发,很敷衍地回答「是,是。」然后还说了什么呢……

      天夜的唇边不由得浮起笑容,既无奈又悲伤,深深地沉浸在过去几乎快要吞噬自己的美好,“本少爷已经不是小鬼了,笨蛋水门……”

      人啊,果然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没有失去,便不懂得何谓珍惜;不曾受伤,便不懂得何谓温柔;不去战斗,便不懂得何谓和平。

      不论是失去的,还是握在手中的,全都是可贵之物。

      人心怎么能如此贪婪呢?

      呐,水门,我真的贪婪了吗?不管是最近的,还是最远的时间,全都想要握在手里,不想让那个人想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事,我真的……变得贪婪了呢。这样下去,我会怕放不开手。

      我明明很清楚那个人不可能属于我,却还是泥足深陷。这样是不行的,明明只是个收藏品……

      天夜攥紧了拳头,用指甲嵌进肉里的轻微刺痛压抑着快要喷涌而出的陌生情愫。

      我需要更长远的时间,需要更多过去的自己。多到足以湮灭这一切情感,多到足以湮灭这颗人类之心,若是过去那个视一切为无物的最真实的自己,一定能够做到。这份情感在永恒的时间长河中连粒沙都算不上。

      那份记忆究竟还要多少时间……

      焦躁感汹涌而上,天夜不禁咬紧下唇,刚想咂舌便感觉到身下的石块传来震动,不对,是土地在震动!

      一边的濑子等人似乎也因此醒了过来。

      天夜猛然回头,远处烟尘滚滚,有什么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靠近。

      “……少爷……天夜少爷——!”

      看见了,一个穿着绿色紧身衣套着上忍马甲的忍者加快马力向这边狂冲。

      小家伙们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喂等等——那是什么啊?!”

      “天夜少爷,我听说你要做新人的老师了——!”那人一边向这边狂奔,一边还嫌不够似的,用他那特有的青春大嗓门拖长了音大声嚷嚷,又回头去看落后了他很多的徒弟们,“李!天天!宁次!你们的青春还不够!君麻吕和我已经遥遥领先了!好!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回去绕木叶跑一百圈吧!”

      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后面紧跟着一声中气十足的“是!凯老师!”

      “天夜少爷——!让我们一起努力吧!第一次没有经验没关系,你大可以拿出你做暗部部长的斯巴达模式教育他们!这就是青春!少年哟!让我们为了木叶美好的明天努力吧!”

      “……”天夜满脑袋的黑线,手一松,书籍利落地打了几个滚砸在地上。

      这一砸,好像把那几个小鬼砸醒了,开始转动脑筋反应迈特凯的话。

      天夜僵硬地转过头去跟他们面面相觑,木然地看着他们望着自己的双眼从无神到茫然,从茫然到炯炯有神,从炯炯有神到闪闪发亮……

      天夜顿时就想仰天长啸。

      努力……努力你妹啊!

      你自己拖着你那条小尾巴去努力到死好了!

      迈特凯你个河童二愣子!一句话就把他卖干净了!

      是说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啊喂——!!

      他求解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A-40 危机四伏·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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