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C-22 资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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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清晨是有着青草的气味的。
吸了吸鼻尖的味道，小樱从浅睡中醒来。
有什么声音……
小樱走出昨晚休息的树洞，仿佛回到了昨日托斯来偷袭的清晨，小樱拍了拍脸，警惕地看向四周，设陷阱的地方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可是……
为什么会传来笛声呢？
循着方向，小樱小心翼翼的朝声音的那一头走去。
清晨的森林尚带有未及散去的薄雾，微微的凉意挂在青草树叶间化成一颗颗透明的小水珠，小樱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她的视线直直地凝视前方。
准确的说，是有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并不是危险的「事物」。
是一个「人」。
与以往见到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没错……
青绿的树叶随同清风徐徐摇晃，像海面上的轻浪一样，而在这徐徐轻浪之中，有鸣啼嘤嘤的鸟语，翱翔盘旋在上空。
美丽的鸟儿随同晨间薄雾，似是经过数次演练一般展现出优雅的舞姿。
林间悦耳的不止枝丫轻颤的细小摩擦声，还有清越舒缓的笛声，一名少年正立于这一切的中心，缓缓演奏着清晨的序曲。
树隙间的光阴悄悄给他们洒上一层轻薄的透明感，恍惚间，是大自然最美丽的声音和光景。
糅合在一片光景里的少年，像极了极欲飞翔的鸟儿，仿佛只要给他一双翅膀，便能振翅于高空之中……
等等等等！
小樱拍了拍自己的脸回过神来。
我这是怎么了？
竟然看着佐助君以外的人出神，而且还是除鸣人外最看不顺眼的家伙，简称“情敌”。
“天夜。”
乐曲应声戛然而止。
他本以为对方会识趣地离开……也对，毕竟昨天晚上都那样「警告」她了，现在来兴师问罪也情有可原。
“有事？”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天夜的声音里竟带有一丝丝笑意，天夜转过身，将绯红的笛身随意插进背后的腰带里。
是阳光的关系吗？
刚才天夜眼睛的颜色是不是变浅了一点？
小樱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可没过多久，便不再深究。
或许是阳光造成的错觉吧。
一面这么想，小樱一边开口。
“你这样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
她叫住他也是为了这件事。
走出他们设置的陷阱范围，还在不知道哪有敌人的情况下发出声音……
“麻烦？”
先前聚集的鸟儿也随着天夜转身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你难道不知道会招来敌人吗？”
“你难道就不怕有危险吗？”
几乎是话落的下一秒便被反唇相讥，小樱有些意外，而天夜轻勾起的唇角更让小樱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确确实实的被小瞧了。
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但确实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摩擦。
小樱紧紧地盯住天夜。
眼前的少年身着一身单薄的衣物，不知是因为平日做忍者时的锻炼还是本就如此，少年分明的骨骼在单薄衣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纤细，仿佛手无缚鸡之力，只要稍一用力便能轻易间折断。
“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小樱小声嘀咕道。
在她看来天夜根本就不适合做忍者。
或者说，这样的天夜连她都不如。
“确实呢。”
天夜毫不迟疑地赞同小樱的观点，不过他可没承认话中的主角是自己。
“胆小到连刚崛起的音忍村的新人都打不过，还如此狼狈。”
是了，这位主角正是春野樱本人。
什么啊！
这意思是在怪她？
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小樱气不打一处来，摩擦的空气又碰出激烈的火花，本来她是不想提这件事的——
“那你呢？我们昨天身处在那样的危险中，你又在哪里？”
“至少本少爷不会怕。”
对于天夜而言，弱者的质问他从不会搭理，更何况对象还是小樱——这个在今后可能成为佐助另一半的女人，所以出口的话自然不是对方想听到的，甚至还带有一丝讽刺之意。
小樱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出都没出现的人，说什么大话。
总是爱抢别人的功劳，什么事情都不做。
“都没有经历过……”昨天那样可怕的战斗，佐助差点就死了……“只会说大话有什么用！”
除了紧握颤抖的手，依稀还能看见对方瞪向自己的眼睛泛起泪光，天夜不置一词。可对于女生的眼泪，天夜从不以为然，眼泪是弱者的表现，在生死面前，眼泪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经历过又如何？”
天夜的话像一盆冷水一样，问得小樱一愣一愣的，看着对方突然就止住泪光的双眼，天夜将自己的话表述得更明白了些。
“不如说，经历过的你有什么打算吗？”
有什么打算……是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
小樱猛然反应过来，明明应该是自己占据上风的，怎么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我……”
“总是躲在佐助和鸣人背后的你，是没有资格和佐助共同经历生死的。”
无视小樱的想法，天夜直接给对方判了死刑，就像是在说「你没有资格和佐助在一起」一样。
凭什么——！
凭什么我和佐助之间的事要你来决定！
“你又能做什么呢？你不也只会给佐助添麻烦，要人保护吗！”
面对前者带着微怒神情的质疑声，天夜不过是轻合嘴唇，回应得相当淡漠，仿佛一切便如之前小樱所问的一般毫不在意。
“哦，是吗。”
恼火。
小樱只觉得一股气血冲上了头脑。
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毫无反应，真的是太让人讨厌了！
曾几何时，小樱记得自己对天夜的印象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人的潜意识里，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无法抗拒，如果可以成为朋友的话……
第一次见到天夜时，小樱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和对方打招呼的，可没想到被对方爽快的无视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性格就是令人讨厌。
对谁都是一张淡漠脸，唯独对佐助，话多了起来，偶尔也会露出笑容，佐助君也一样，在学校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类似的情况在组成第七班之后就更明显了。
每次任务，天夜亲自干的活她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是佐助君连着天夜的一起做掉，就是她和鸣人在卡卡西老师的压迫下帮他们两个完成，佐助君那份当然不用说，但是天夜……
总是保护着天夜，总是追寻着天夜的去向，偏袒着，甚至……
讨厌一个人的理由有很多种。
后来自己才渐渐明白，与其说是讨厌，倒不如说是嫉妒，嫉妒着拥有佐助一切目光的你。
小樱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某种情绪在心底慢慢发酵。
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喜欢佐助。”
什么？
天夜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突”的跳了一下，是林子太大了产生幻听……怎么不太明白自己班组里唯一一个女孩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只要看见佐助就觉得很高兴。”
要破坏掉。
我不能让佐助君走上歧路。
抱有如此想法的小樱大概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直视天夜，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天夜。
“我之前也有想过，特别是在遇到那个人之后……不管今后佐助君面临什么样的危险，我都想陪他走下去。”
“你连成为佐助盾牌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只有我才能帮助宇智波延续后代！”
哈啊？
天夜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延续后代是什么意思？”
说出口后，天夜竟才反应过来自己前一刻的条件反射，谁知小樱却突然扭捏起来。
“就、就……”
半天挤不出第二个字，反而脸却越涨越红，情商为无限负值的天夜哪明白对方这是闹哪出，直到小樱总算憋红脸大声说出来——
“就是为佐助君生儿育女！”
“……”
气氛瞬间凝结，连叶片轻微颤动的声音几乎都能被耳朵敏锐的捕捉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该死的，他又想起来「佐良娜」三个字，所以到底为什么——原著里二柱子娶了小樱？
虽然他确实不喜欢春野樱，准确的说是对那种不思进取的人毫无好感可言，但他仍会保持最低限度的礼貌，而现在这个女人竟连这点也想破坏。
天夜只觉得自己一阵脑壳疼。
“可能演习那日没说明白，造成了一些误会，现在本少爷再表达得更准确一些——你根本配不上佐助，请你离佐助远点吧。”
非常明确的指令。
「不过劝你最好少接近佐助，以你现在的实力和胆量，不配和佐助交往。」
确实班组成立那日，天夜这样说过。
她当时非常生气，当然现在也很生气——到底有什么资格阻止她靠近佐助君!
“你到底是佐助君什么人！凭什么替他随便决定！”
“凭本少爷养了他这么多年。”
“什么？”
惊愕于对方理所当然的说辞，小樱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才说此地不宜久留的事，跟天夜掰起往事来，据她所知——
“我听伊鲁卡老师说过，孤儿的养育费都是三代火影出的。”
面对摆出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模样的小樱，天夜不以为然。
天夜阖上双眼，安静聆听林间的细语。
青绿的树叶随同清风徐徐摇晃，像海面上的轻浪一样，层叠起伏，发出“沙沙”的轻响，犹如被风吹响的风铃。
“你知道风铃为什么叫风铃吗？”
明艳的瞳眸睁开，淡定悠然与小樱对视的模样，看得小樱心里噗通跳个不停，大概是因为从没有认真直视过天夜的眼睛吗？
小樱摇了摇头。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不，又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曾经在哪里感受过。
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双眼睛的颜色变浅了呢？好像……
“因为它传来风的响动，犹如清铃一般，带来大自然的寂静。”
对方的态度好像在说佐助君之所以是现在的佐助君，都是因为他一样。
“别想转移话题，比起身为男人的你，我更适合和佐助君在一起！我不会放弃的！”
看来是他低估了前者的牛皮糖劲儿，究竟是哪来的自信。
“你所能做的，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而我可以给佐助风，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是，无关性别，是能力的问题。
“你能做到吗？”
唇角划出优美的弧度，清冽的声线使出口的话语更加淡漠，淡漠得一丝不苟、毫无感情。
浅色的双眸直直的盯住对面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的人。
小樱心一紧。
有种颤栗感传了上来。
小樱很清楚，这种颤栗来自一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好像曾经也被谁用这样的声音和视线……
“是谁……？”
唇微微动了动，小樱几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句。
“你到底是谁？”
“究竟是佐助君什么人，关键时候总是消失，你又凭什么对佐助的人生指手画脚！”
话语里的愤怒透过小樱的神情清晰地指向天夜，甚至充满了不甘。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逼到绝境的弱者更难以预测的生物了。」”
噗通。
小樱听见自己的内心传来一声巨响，她记得……
“——岺央这么说过吧。”
难道……
难以置信的想法掠过脑海，看着对方悠然摆弄笛子的模样，小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的神经似乎都紧绷了起来。
白皙的指尖划过通体绯红的笛身，鲜明的对比又一次冲击了小樱的视线。
在她的记忆里，不曾见过天夜吹过笛子。
昨天好像也是带着这根笛子出现的。
她为什么从没发现……
天夜身上那种不落俗尘的姿态，和那个人生来倨傲的模样……
实在太像了，那个人手执短刀的样子。
“你——”
不，她不能说。
一旦开口，想法就像穿越一波波感觉和实质，回荡在现实里。
头脑还算灵活，大概是小樱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从对方的语言神情来看，多少已经联想到什么了。况且他也从不是一个会直接给对方答案的人，那得多无趣呀，就像他时常和佐助玩的，「我猜你猜不到」岂不是更有意思？
“硬要说的话，我才是那个可以给佐助的灵魂铸上永恒之人，无论是力量还是生命。”
没错，他无比的希望，最后佐助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向他伸出手，向他祈求力量，祈求灵魂的永生。
终有一日，他相信佐助会和他一起站在生噬桥上遥望那片绯红的引魂之路。
鞋踩在草地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刺激着小樱的鼓膜，而令小樱更加震撼的是天夜口中笃定的话语。
她在和谁对话？天夜吗？
不、不对，这种感觉……
轻抿的唇角又往上翘起三分弧度，天夜从空地的中央一步步走向小樱，更准确的说是向她来的方向——来结束这次谈话。
“听清楚了——”
脚步在小樱跟前停住了。
绯红的笛身轻轻撩过小樱昨日在战斗中剪掉的发尾，贴在小樱耳边响起的这支声音清冽而富有张力，跟天夜手上的动作相反，这支声音却没有包含进一丁点的感情，反而有一种凛然的威严感。
“你再接近佐助的话，我会亲自将你划出第七班。”
最后的警告。
他可不管原著怎么样，同情这个女孩的理由，他一个都没有，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佐助的对象绝不能是小樱。
噢噢噢~天夜少年，您这是暗藏私心还是纯吃醋呢？很有嫌疑哦~
……虽然不想承认，但天夜的口吻却不偏不倚和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
第一印象往往是最深刻的。
小樱转动脑袋，大概是自认识天夜以来，第一次与天夜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
与自己对视的那双眼睛干净清透，仿佛玻璃的表面一般光洁冰冷，不具一丝一毫的温度，好像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双眼睛里激起波澜。
她在这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震惊、恐惧、怯弱……甚至不可思议的熟悉。
小樱禁不住屏住呼吸，想要压住心底的震撼。
像极了波之国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和卡卡西老师的对话。
小樱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血色，直到对方从自己眼角的余光中消失，她才反复深呼吸。
这么一想的话，就全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天夜脾气那么臭，卡卡西老师还总「让着」他、照顾他的任性，还有那些偶尔能感觉到的敬意，她好像明白来自哪里了。
不管是卡卡西老师、凯老师，都叫天夜「少爷」，还有这次考试的主考官，都跟天夜很熟的样子……
可没道理啊，如果天夜真的是，学校里的老师应该都会知道才对。
不可能的。
冷静下来后，小樱摇了摇头，又一面否定。
天夜要真是，佐助君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们可是每天`朝夕相处啊。
我在想什么呢，怎么会被天夜误导。
而且我的问题，一句都没有得到天夜的正面回答，反而不断被天夜灌输对佐助君死心。
这么一想的小樱攥紧拳头，又燃起了某种念头。
昨天我可是决定了，一定会把佐助君从你手上夺过来的，我不会放弃的！
可是小樱心里还是有一种无法调和的矛盾，正因为她见过真正的岺央，才清楚的看到今天的天夜和岺央的相似之处。
考试前卡卡西老师也说过，岺央的真面目就在我们这群考生之中，说得更准确一些，是在参加这届下忍考试的木叶考生之中。
如果……
她是说如果，天夜真的是，她又该怎么办……
内心五味杂陈，充满了不安和惶恐，几乎快占据她对佐助的执着。
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小樱没有回头，自然也就没能看见，那单薄挺拔的背后，正别着一把短刀。
纯白无垢。
正是岺央所用之刃——叽穹。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C-22 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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