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Ⅲ】 ...
-
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人或事，即使被人轻视被人嘲笑，对于吊车尾一说他已可洒脱地付之一笑。在那个樱花绚烂的时节，他的生命中迎来一抹温暖的阳光。或许他们两人真的很相象，同是吊车尾，同是被人踩在脚底亦可无谓一笑的人。只是那娇小的身影比他走得更远，用她柔弱的肩膀在学园内支撑起一片理想国，那抹灿烂温暖的笑容能让早已冰封的心为之融化，继而深沉而热烈地追随左右，不离不弃……
【翼学长，枣又掀我的裙子。】
十四岁的她纯真如初，只是毫无芥蒂地跳入他的怀抱未免有些……
【咳咳……蜜柑……先下来再说……】
感知到两股不同寻常的杀气，他冷汗涔涔地对着扒在自己身上呈无尾熊状态的蜜柑。当然美人在抱确是享受，但为此被某位烧成人干的代价也着实有些不划算，更何况……
【美咲……】
将烫手山芋甩给脸黑了一半的某掀裙子的始作俑者，自己则恭敬地站在准女友身边郑重致歉。美咲则无奈一叹，舒缓眉头敲敲他的后脑勺。
【你这个‘爸爸’该退休了，蜜柑好歹都14岁了，小心哪天日向真的把你烧了。】
他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只可惜向来视蜜柑为亲妹妹一般疼惜，而小妮子则习惯性地将他当作是抱枕，难免会忘记避嫌。为保命起见，得在适当时机教导小妮子只能将自己的partner视作是最佳抱枕，否则总有一天他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某位挫骨扬灰……
思及此，他不由苦恼地说道：【美咲，以后不如勾着我的手臂走路吧。这样一来蜜柑就会转移对象了。】
好一招一石而鸟。美咲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如儿时初见面的那幕，她轻轻揪住他的耳朵，微挑秀眉，嘴角弯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我不是说过不会和一个花花公子交往吗？】
【拜托，大小姐，我又不是殿那个无德的家伙，从来都没有沾花惹草吧。】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向来迟钝的蜜柑只有这件事看得一清二楚——的确，若自己不放下架子解释清楚，美咲永远都只会吃醋而没有实际行动。
【翼学长，救命啊。】
同往常一样，蜜柑终败在自己那位占有欲强得匪夷所思的partner手下，像只待宰的绵羊一般可怜兮兮地被扛走，身为学长的他只能爱莫能助地垮着一张脸挥手祝好运，然后不由分说牵起美咲的手走向北之森林BEAR屋——若要正式表白，非找一片僻静无人（敢）接近的地方……
【美咲，其实我……】
刚一坐定，熊屋外就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奔跑声。正当他抱怨着是哪个不长眼的电灯泡在如此关键时刻擅闯禁地，门被MR.BEAR一拳抡开，一群被灌入灵魂的玩偶惊慌失措地冲进屋来。
【不好了，主人他……主人病危了。】
如五雷轰顶一般，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半晌无法言语。即使他了然健康日渐恶化的圆生要已是回天乏术，但当噩耗传来，他依旧无法自已地悲拗。
【我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凄然地阂起眼眸，默默地牵起亦是悲从中来的美咲。赶往医院的途中，他脚步异常沉重，待见到要的时候他该已怎样的表情面对弥留的好友，是作为保护色的笑容吗？这些年来为守护朋友们，他悄然收敛起气焰平静度日，却依旧无法挽留好友离去的脚步……
思及此，握着柔荑的手下意识地一紧。感觉到他的悲拗和无助，美咲竭力隐忍自己的情绪握紧他的手欲将温暖传递给他。过了极度漫长的时间，两人终于在那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外站定。似是下了一番决心，他方才艰难地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和却憔悴的苍白脸庞。
【翼，谢谢你来看我……】
简单的一句问候却几乎将他刻意忘却的泪水给逼了出来。学园秘密工作者的夙命都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吗？临终时刻没有亲人相依是怎样一副凄凉的情景，为何如此温柔的人会不得善终？上天也未免对他太过残忍了……
【别难过，人总有这天，我不过是提早罢了……】
要洒脱一笑，似是想起什么，疲惫地阂了阂眼：【日向枣的情况很不稳定，趁早让他接受治疗，别让他和我一样，会让蜜柑伤心的……】
【我知道。那小子我绝不会放任不管。】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郑重颌首允诺。当初发现要的症状之时为时已晚，他不允许相同的悲剧发生在自己所疼爱的小学妹身上……
【这样就好……】
要释然颌首，意味深长地望了他和身边的女孩一眼，竭尽全力将他的手覆在那柔荑之上。
【捉迷藏的游戏该结束了，翼，一定要珍惜美咲啊……】
他握紧柔荑怅然地点了点头，要似是了无遗憾地点了点头，缓缓转过头去望着伏在床边的一众玩偶。见它们表情满是悲戚之情，要努力探出手去抚上它们的小脑袋。
【我要睡了……可以……为我唱首歌吗……】
屋内只剩下寂静，半晌过后，玩偶们手牵手唱起不成调的乐曲。望着要带着恬淡的笑容缓缓阂上眼眸，他抬首覆上自己的眼眸。
【好象有什么东西吹进眼睛了，好难受……】
他真的很没用啊，又一次打破自己的誓言……
咸涩的液体缓缓淌过眼角，细若蚊蝇的哽咽声湮没在玩偶们的吟唱声中。
这次就让他酣畅淋漓地为好友的逝去哭一回吧，必须永远记住今日的悲拗，因为他不能再失去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