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思 （学园爱丽丝 系列文）》御流离

27、【Ⅴ】

　　【水珠！】

　　刚出院，枣便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直奔寝舍。虽然这次所受的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得多，但蒙得今井昂全力救治，他终于得以从死亡线上脱身，加之自身惊人的恢复力以及无效化结晶石的净化作用，在休整一个月后，他便得准离开令自己倍感窒息的医院。

　　【不在吗？】

　　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面露困顿之色。即使是自己拜托今井让她勿来探视，但这十几天来总觉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可是他实难从萤鲜有起伏的表情中解读到任何线索，想从流架处着手，却毫无展获——近日来，他借口生物学论文尚未完成，已有数天不见人影……

　　思及此，他的表情蒙上一层阴霾。走到书桌前伸手拂去一层薄尘，眼神渐渐变得犀利。

　　他们到底向他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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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井。那家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枣猛力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萤似乎已然料到他会出此一举，不急不徐地放下手中的工作。

　　【记得赔偿大门的损失。】

　　她刻意避开枣焦心的目光，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在你被送进医院的那天，那笨蛋就失踪了。似乎有人刻意抹杀她所有的行踪，所有能找的地方都试过了，真的很抱歉……】

　　从未见过萤会如此放低身段向人致歉，枣的愠意消退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痛。他自然明白萤的话意味着什么，人脉如此之广的她都无法寻到蜜柑的踪迹，他怎么做都是徒劳吧……

　　在那一刻，他似乎听到心的一角崩塌的声音。

　　【哼……哼哼哼……】
　　【日向……】

　　萤不禁担忧地凝视着忽然开始狂笑不已的枣，似乎是被那崩溃凄然的笑声所触动，神情中浮现一抹悲愤。她当然能体味枣此刻的绝望——他失去了挚爱的女子，而她失去了唯一交心的朋友。只是现在的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因为那幕后的黑手实在太过强大……

　　【喂，你去哪里？】

　　当她兀自出神之时，枣已然冲出门外。他头也不回地向着黑暗之巢狂奔而去，萤只得紧紧尾随在后，追赶的同时用呼叫器通知自己的男友。当流架赶到危险能力系之时，就见到失控的枣将PERSONA困在一片火海内。

　　【枣，别冲动。。。】

　　只是对上那凛冽的眼神之时，流架亦僵直地站在原地，心中不由一阵寒颤。从未见过好友露出过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表情，可想而知蜜柑的失踪对他造成几乎是毁灭性的震动……

　　【就算你烧死我也无补于事。我的确不清楚那只小猫咪的下落。】

　　站在火海之内的PERSONA反倒是显得异常镇定。此刻他已褪去覆在脸上的面具，幽紫的眼眸中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

　　【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吗？】

　　枣略微扬手，PERSONA周遭的火势愈发猛烈。他直视着这可谓是夙敌的男人，新仇旧恨在一瞬间尽数浮上心头，【上一次蜜柑代为执行任务的事，我最后还是忍了。但这次如果你不把她交出来的话，我就一把火把学园毁了。】

　　深知好友言出必行性格的流架立刻变了脸色——现在的枣还未完全恢复，若是再一次过度耗损爱丽丝，或许连昂学长亦回天乏术了……

　　【你还是不愿交人是吗？好。】

　　虽然胸口正隐隐作痛，但枣动用所有的爱丽丝欲全力攻击PERSONA，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冷不防挡在他的面前……

　　啪。

　　右颊立刻红肿一片，一时未回过神来的枣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之人，掌心的火焰渐渐湮灭。

　　【流架，你……】
　　【闹够了没有？别以为佐仓失踪后，只有你一人伤心难过。】

　　一贯温文尔雅的流架第一次调高嗓音对着好友吼道。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愤，揪起枣的衣领怒气冲天地说道，【在你还在昏迷的时候，萤不眠不休地四处寻访，就算是平时最讨厌的家伙也不惜低头拜托，这都是为了谁？】

　　他伸手指向火海中的PERSONA，望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声音亦不自觉地开始颤抖：【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会任由你攻击就是想借此机会透支你的生命啊。如果你真正是为了佐仓着想，就留着这条命等她回来。】

　　枣哑口无言地凝视着一反常态的好友。最后他只得痛苦的阂上双眼，不甘地散去PERSONA周身的火焰。

　　【真是情深意重的朋友啊。】

　　PERSONA略带嘲讽的语气令三人微微一震，但最终他们还是选择隐忍，不再理会这幕后黑手，流架和萤分别在左右架着体力不支的枣向寝舍缓缓走去。

　　【那你要我怎么做？这个家伙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当三人回到人去楼空的屋子，枣再也支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望着颓然的好友，流架蹲下身去，扶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佐仓对你来说何其重，但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就算杀了这个男人，佐仓也不会回来……】

　　他抬起头来和萤交换了一个眼神，萤便接着流架的话继续分析道：【如果学园高层一直在觊觎蜜柑的爱丽丝，那至少她不会有生命之虞。而碍于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或许会把她转移到你所不能涉足的学园外部。所以我和流架会尽可能地为你制造机会出学园的机会，然后探访她的下落。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们不可冲动行事，你这条命是我哥哥劳心劳力救回来的，所以你必须珍惜它。】

　　枣望了她一眼噤声不语，半晌之后他黯然颌首。抬首环视这橘色温馨的小屋，紧咬住的下唇沁出丝丝血渍。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会找到她，即使是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