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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没有价值的东西,被清除是理所当然的。]
当那个声音在逃亡的人群前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死神的镰刀迎风而起。生命瞬间化为阴霾。没有血。没有悲鸣。没有尸体。
什么都没有。
名叫乌姆斯的青年闭上眼睛——看过太多杀戮与死亡的眼睛,等待丧钟响起。为什么我们必须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呢?他想着,为什么我们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
他静待自己的死亡。但是死神并没有眷顾他。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扯过他的腰。在乌姆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被带离了地面。这出乎意料的发展使他睁开了眼睛。伤痕累累的大地已经消失在灰色的云下面。强风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他无法得知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天堂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天堂实在不是个好地方。但如果这是梦境也未免太真实了一些。
“不要往下看。”头的上方传来寒冷的声音,在风声里变得缥缈。抓住自己并且飞行的生物会说话,这令青年感到惊讶。于是他勉强地仰起脸,想要看个究竟。
然后,他看到了。
它——或许应该叫[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奇妙地泛着白和青的光泽就像透过水晶观察海洋。那就像是他们祈祷时所面对的布瑞安斯神像,具有一种压倒性的统治感。
就在乌姆斯为此而恍惚的当儿,他的身体被轻抛到坚硬的石头地上。虽然想爬起来,但是撞击和失重感使他在东倒西歪的走了几步以后,再次跌倒在地上。看来,在血液开始进行正确的循环之前,他是不可能自由的控制自己了。明白了这一点以后,乌姆斯老实地躺在了原地。
然后他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嗤笑。那并不是特意要让他听到的,可它们进入他的耳朵是那样轻易,并且直捣他的内心。
但是乌姆斯没有动。接着在那边响起的“咯吱咯吱”声也没有让他产生反应——那是一种好像脱胎换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但这也不会让刚从死亡线上脱离的乌姆斯感到恐惧。他已经对一切都无所谓。
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青年的神志开始有些模糊,但是冰凉的石头地面让他的精神始终保持着清醒。当他正在半梦半醒中挣扎时,一个人走近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乌姆斯挣扎着撑开他的眼皮,看到对方蓝色的眼睛。好像是刚才的那个人……不,刚才的生物不是普通的人类,它会飞。而它也不是安诺玛丽——一种有着人形拟态的飞禽。但是这个男人拥有和刚才的它同样的蓝色眼睛,这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或许他是宁录……青年不确定地猜测,毕竟他从没仔细看过这个种族——在逃亡的时候没有时间去观察敌人的样貌。
“为什么你不害怕?”
没有为什么,只是面对着你没有“害怕”之类的感情。乌姆斯耸耸肩并没有应声,这种回答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但是对方显得很不愉快。他抓过青年颈后的头发,把他扯到自己面前:“你在轻视我?”
头发被扯得很痛。乌姆斯蹙眉,抿住嘴巴不发出声音。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幼时每当需要忍耐的时候他总会这么做。但这个表情被男人理解成“无声的反抗”,他抓住他亚麻色的头发,手指毫不怜悯的加力:“回答我。”
就在这个时候,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孩子般的声音:“埃戈,你带什么回来了?”
被叫做“埃戈”的男人放松了手指。乌姆斯的身体再度落到地上。颈子后面好像还带着被手指抓挠的触感,连着跌落两次的身体却连一点力量也没有了。他叹了一口气。静静地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
“不是跟你说,不要带没用的东西回来吗。”
“我对它有兴趣。”
“算了,随便你——玩够之后记得清理干净。”
“知道了。”
他们指的好像是自己。乌姆斯忽然被一股不存在的恶寒袭击。我们的存在连“人”都不算,这真是可悲的事情。但是对于对死去的人们完全没有怜悯的他们,让人觉得更可悲。自己仿佛可以看到接下来的命运:被玩弄,被杀。就像野兽的捕猎一样。
那个孩子即刻离去了。埃戈将乌姆斯拉起来,像货物一样扛到肩上。青年没有挣扎,他知道做什么都没有用。埃戈似乎对这顺服很满意,轻松地把乌姆斯运到空旷的室内,然后丢到某个房间的脚落。
“暂时不会消除你,我对你还有点兴趣。”他说。恢复了轻蔑的表情。
乌姆斯看着天窗外面不时飞过的黑影,依旧没有回应。
***
在无名大陆上,统治者是宁录,一种由蝙蝠进化的生物。平常是人形,力量极大,身体里隐藏有可以随意伸缩的巨大翅膀——实际上是肢骨和覆在上面的薄膜,宁录称它为肢翼。除此之外,他们的另一个特殊的能力在于能够发出一种声音,宁录可以随意的控制它,而这种声音可以粉碎掉任何有机物。换句话说就是[能够杀人于无形]。这使他们从出现短短几周之后就得到了驾凌一切的地位。
而我们通常所谓的[人类]在强大的破坏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被称为[厄瑞斯缇],被宁录们视为没有价值的存在。宁录的出现对于厄瑞斯缇无疑是一种灾难。失去了原本地位的厄瑞斯缇,只能向自己创造的布瑞安斯神祈祷。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他们曾经对其他动物所做的那样,厄瑞斯缇被猎杀,被灭绝。没有理由。而宁录们甚至不屑将他们作为家畜来对待——他们厌恶厄瑞斯缇的血肉,因为它们是污秽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
乌姆斯很快就发现,埃戈是宁录中的异常者。他不像其他的宁录那样,花费大量时间来保养自己的肢骨和薄膜。也从来不随便发出那种声音炫耀自己的破坏力。他总是用一种鄙视的态度看待这一切。因此,有一段时间里,青年猜想,埃戈或许和其他的宁录不一样。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那是自己幻想过了头。虽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埃戈将本该消除的厄瑞斯缇带回来,但他并非不认同宁录的生活方式。了解到这一点之后,乌姆斯完全不做他想,只等着自己的死亡日到来。
但是,这个宁录似乎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他只是把青年养在自己的房间里,时不时地喂食,或是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盯着他看。尽管乌姆斯感到奇怪,但是他没有任何提出异议的权利。当埃戈回来时会用粉碎的方式将封死的门打开,这似乎是他的一种恐吓的手段——虽然乌姆斯认为这种幼稚的行为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威胁,反而是埃戈每天都要换新铁板,这一点看起来比较麻烦——这或许就是宁录和厄瑞斯缇思维方式的本质区别?
总而言之,房间通常处于封闭状态,在这里青年是无事可做的,每天只有进食和入睡,甚至不如一只真正的岐缇(类似猫的动物),至少它们还可以在阳光下嬉戏。
乌姆斯考虑过逃走,或是死亡,不过他接着发现这都是徒劳的。对失去了一切的自己来说,[逃离]、[死去]或是和[活着]是同样没有意义的。那还费什么劲呢?倒不如趁这些时间好好思索其他的问题。
“你——…”埃戈的声音打断了乌姆斯零散的思绪。他是什么时候进到房间里来的?青年没有惊讶,只是疑惑的把视线投向他。我怎么了吗?
男人没有再说话。他把手里的金属把手丢掉,掸落沾在外衣上的金属碎片,就在刚才那些粉末还是一扇纯铁制的完整门扉。尽管已经看过多次,乌姆斯还是不禁讶然,照这样下去究竟需要多少纯铁呢?不,重点不是这个。明明外表相似,为什么宁录的能力会近乎于恐怖地强大?他想到那些在眼前烟消云散的族人身体,潜意识地感到一阵战栗。
就在这时候,埃戈的手落在他的脖颈上。用力的话就会折断。不同位置的两人心里闪过同样的念头。但是,埃戈是投入进一种奇妙的雀跃感中,而乌姆斯仿佛在想其他人的事情。“手的温度也差不多”,他的想法马上就被埃戈知道了。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下意识的嘀咕了出来。
男人的表情变得凶恶。“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他命令道。手掌粗鲁地卡住乌姆斯的脖子。虽然马上就被放开了,青年还是有一瞬间没能够顺利地喘气。他压抑住猛地爆发出来的咳嗽,靠向背后的墙以便稳住身体。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乌姆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应该害怕我。”
“为什么?”
“厄瑞斯缇都应该恐惧宁录。”
“这不是绝对的。”
为什么一定要我承认我害怕他呢?乌姆斯无奈地想,他的执拗简直像个小孩。现在,这个高大的小孩正在以某种热切的眼光盯着他看,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其他什么。知道此时不宜出声的青年闭紧了嘴巴等待着。果然,接下来埃戈更进一步地压了过来。
“就算我说要吃掉你,你也不害怕?”
“你讨厌我的肉。我知道。”
“……”
“或者说,‘你们’厌恶‘我们’比较合适?”
“等着吧...我会征服你的。”
过于自大的语言引发了笑意。沐浴着男人充满疑惑和不满的眼光,乌姆斯努力地吞下自己的笑声,但是,表情是无法骗人的。
“如果你小看我,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看来他的确是认真的。但是,这样的威胁就好像被甩的没用男人宣言,实在是有点滑稽。乌姆斯发现自己有点逾越了“俘虏”的身份,而小心些对彼此都有好处。
将他的沉默当作服从,埃戈的身体离开了。“那边有书——如果你看得懂的话。”他说。他之前想说的话就是这个。不过对于刚才的他来说,说出这些话显然有些困难。是什么让他能够正常地——不奇怪地——说出它们呢?这么说起来,允许一个厄瑞斯缇来翻自己的书橱,这件事平本身就很奇怪。在宁录看来,所有的厄瑞斯缇都是无知,愚笨且自以为是的。他们厌恶他们是天生的本能,就像岐缇厌恶木祀(一种有着肥蠢鼠类样貌的昆虫)一样。
想太多对身体没有益处。那个人只是一个厄瑞斯缇,为什么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不,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深意。他只是想玩玩。仅此而已。
第一次发表,献丑了..
心情紧张>_<
谢谢来看的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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