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十七岁》lesliya

1、第一章

　　“萌萌~~哎，这边这边！”

　　一只脚刚踏进教室，夏萌萌就被一个熟悉无比且永远中气十足的声音来了个魔音灌脑。

　　无视了四周诡异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夏萌萌目不斜视，一脸淡然地走向了那个不但站起来而且还一直挥舞着手臂的女孩。

　　“萌萌，亲爱的，能跟你分一个班简直太好了。”女孩把放在里面座位上的书包提起来扔到桌上，然后自己坐了过去，把靠近过道的位置留给了夏萌萌，“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咱班的同学大部分都分在了二班，要是三班就我一个，可就郁闷死了。”

　　“那整个世界就清净了。”

　　“矮油~亲爱的萌萌，你不要这么绝情嘛~”

　　“不是我绝情，而是你周雯会在一节课后，重新交上新朋友。”夏萌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周雯刚让出来的位置上，然后打开书包从里面摸出一袋巧克力奶，咬开一个小口后那么叼着喝了起来。

　　“有句话不是说‘新不如旧’么？哎，不说这个了，你知道么——”周雯一脸的八卦，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听说郭浩阳也在咱们班。”

　　“郭浩阳？”

　　“不是吧，夏大小姐，别告诉我你连郭浩阳都不认识！”

　　“他又不是人民币。”

　　“你不能这么说啊，郭浩阳可是咱二中有名的高富帅！不但人帅、钱多、学习也是一流。哎，我觉得他都能上星光大道了。”

　　“上去干嘛？表演背诵元素周期表？”夏萌萌瞥了一眼自家好友，扬手把已经喝光了的巧克力奶袋子扔进了不远处的纸篓。

　　“哎，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帅哥，你懂么？我敢说全二中的女生，得有九成以上都暗恋他。也就你——” 周雯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手点了点夏萌萌的脑袋，“才这么不把他当回事。你回头看看其他女生，看看人家！”

　　顺着周雯的手，夏萌萌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回头看。不然的话，她敢肯定，周雯一定会亲手按着她的脑袋让她转过去看的。

　　不过说是看，也只是扫了几眼而已，因为这次的文理分科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情况，她和周雯以及少数人作为异类，被隔离于之前的班级划分范围之外。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三班里，除了几个人之外，都是一些夏萌萌不认识的人。

　　“发现了没有？她们可都是一人一张桌子的。”转回头的周雯语调又下降了八个音阶。

　　“都不认识呗，不乐意跟别人坐。”夏萌萌不以为意，反正要是这个班里女生没她认识的，她也会选择随机同桌的。

　　“笨死我了……”周雯一阵无力，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从后槽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那哪是不认识啊，她们那明显是在等郭浩阳！想跟他成为同桌呢！”

　　“是这样啊……”夏萌萌捅了捅周雯，“我说……”

　　“什么？”周雯正鬼鬼祟祟地回头张望着，似乎是在印证自己的推测。

　　“你说的人似乎来了。”夏萌萌耳尖地捕捉到了教室门口传来的一声：郭浩阳。

　　“啊！你不早说！”周雯急忙转了回来，摆正了身体，还抬手顺了顺头发，换上一副要多矜持有多矜持的笑容。不过她这样倒也不奇怪，因为此时全班的女生都似乎忙了起来，有的看书，有的摆弄着自己的文具，愣是没一个人抬头去看刚走进来的这个男生，虽然她们已经等他很久了。

　　夏萌萌算是个例外，她正好趁机打量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高富帅”是什么样子，不过在几秒的审视过后，得出的结论却让她有些失望：这也就是个稍微长得不那么奇特的男生，根本没有周雯刚才描述的那样美好。平心而论，是比她所见过的二中的男生帅了一些，但是也到不了那种人见人爱的地步啊。

　　看来，郭浩阳能够在二中里脱颖而出成为女生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恐怕是源于二中的男生们太不给力的缘故。

　　“怎么样怎么样？”等郭浩阳选了靠中间的一个空位置坐下后，周雯这才收起了她那掺了200cc纯净水的矜持淑女笑容，趴在夏萌萌的耳边嘀咕着，“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帅？”

　　“你要是说跟咱班以前的货色比的话，这个的确算上等了。”夏萌萌瞥了一眼自家死党，麻利地收拾着书桌，“不过我倒是有点奇怪，既然你对他那么大兴趣，怎么不自己坐？或者，现在去他身边也还来得及。”努了努嘴，夏萌萌示意郭浩阳的身边依然“后位高悬”。

　　“我可不会重色轻友……”周雯打了个哈哈，突然又严肃了面容迅速坐好，“老师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瓜子脸，尖下颌，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戴一副金边加鼻眼镜。在夏萌萌看来，她走路还有点外八字，透着那么一股不好惹的气息。后来的某些事证明，在看人这方面，她夏萌萌的眼光和直觉，依然属于铁口神算级别的。

　　“我姓白，叫白晓璐。”白老师提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就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教你们数学，希望在未来的两年里，我们能够相处愉快。”

　　话音落下，班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最起码的表面功夫还都是会做的。像这种鼓掌迎合老师的事，既不费脑子，也不算刻意讨好，大家都乐得借此显示一下自己配合的态度。当然了，日后相处起来有什么问题，那就另说了。但最起码现在，谁也不会独树一帜地不鼓掌给自己添麻烦。

　　“那，下面大家就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我知道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认识，但这毕竟是一个新班级，新环境，大家还是要尽快熟悉起来。”白老师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踊跃一下，可惜，没人理她。

　　这倒不是说大家拆台，而是属于一种微妙的心理。似乎从上初中开始，学生们就仿佛商量好一样，对踊跃举手回答问题丧失了兴趣。你点我名呢，我就回答，你不点名呢，我绝不举手，哪怕这道题就是个1加1等于几的问题。都是大人了，谁还去干举手那么幼稚的事啊。

　　白老师看起来虽然年轻，但似乎对这种冷场情况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等了一两分钟还不见有人主动上来之后，她就拿出了预备的第二套方案，伸手一指靠窗的那边：“这样吧，就从这边开始，一个个的来。”

　　于是，周雯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完全没想到自己特意选的、可以看到外面操场的风水宝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弊病。至于什么害羞或者紧张的情绪她倒是完全没有，只是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有些抑郁而已。不过，当周雯站到讲台上之后，众人从她脸上就只能看到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了。

　　目送着周雯回到座位，白老师还是很满意的，一边带头鼓掌表示赞扬鼓励，一边思考着自己新认识的第一个学生。总体来讲，周雯给她留下的印象不错，很活泼外向，是个宣传委员的料子。

　　“我叫夏萌萌，很高兴认识大家。”夏萌萌平静地走上讲台，在说完这句话后又平静地转身走了回去，整体的讲话时间甚至还没她往返用的时间多。一时间班级内充斥着窃窃私语，大家对她的惜字如金议论纷纷，见过自我介绍长达五分钟的，还真没见过就说两句话的——这可是高中，不是小学。

　　“呃，夏萌萌同学，你不多说几句吗？”白老师叫住了刚要坐下的夏萌萌，“这样大家怎么了解你呢？”

　　“啊……这不是还有两年呢，足够了解我了。”夏萌萌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作出了回答。她不是周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而且也完全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大出风头。
　　虽然夏萌萌表现的如此“不合作”，但白老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对她无奈摇摇头后示意下一个继续。

　　跟周雯的全神贯注不同，夏萌萌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心不在焉，简而言之，她对这些无聊的自我介绍和变相自我吹捧完全没兴趣。直到胳膊上被轻轻掐了一下之后，夏萌萌才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回过神，侧头看向了两根手指还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周雯，却被对方努嘴使眼色的要求看向讲台那边。

　　微微叹了口气，夏萌萌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教室正中，不出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郭浩阳。
　　静下心认真打量着不远处的男生，夏萌萌不得不承认，比起二中里的那些“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男生来说，郭浩阳当得起校草这个称号。不过呢，也仅限于此，夏萌萌挑剔地想着，跟她哥比起来真是差远了。别看同样是高二的学生，但她哥已经可以称为是男人了，而这个……充其量是个吃软饭的男人。

　　就在夏萌萌的胡思乱想中，第一节的班会课就这么结束在了下课铃里。而后，高二的生活正式开始，每一节课都是那么的按部就班，在密集的知识轰炸中，学生们也渐渐收敛了因放假而产生的松懈，重新捡起了已经丢失一暑期的学习状态。

　　二中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学期第一天的放学后要进行大扫除，除了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之外，还没什么事能打破这个延续了将近50年的传统。

　　因为是新分的班，班长和其他班委的人选还没确定，所以这次由白老师亲自主持扫除。其实对于白老师打算利用周三下午自习课进行小考来决定班委的这件事，大家是心知肚明，也没人提出什么异议，反正按照成绩派发班级职位也不是这几天才有的事。

　　为了体现公平原则，白老师干脆把学校布置下来的任务区做成了若干纸条，然后让同学们排队上来抽签。夏萌萌和周雯的任务抽到了一起，负责擦教室的地板，两人从白老师手里领了新墩布，结伴走向了楼道尽头的水池那里。

　　站在夏萌萌和周雯前面的人是几个正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的女生，尤其以其中一个发色微黄的嗓门最大，几个人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洗着手里的抹布，一边旁若无人地嘻嘻哈哈哈地聊着八卦。
　　大约五分钟之后，夏萌萌忍不住了：“麻烦你们快点行么？大家都等着做卫生呢。”

　　谈笑声戛然而止，那个发色微黄的女孩转过了身来，上下打量了几眼夏萌萌，面露不屑：“催什么催，没看我这正用着啊？”

　　“5分钟。”夏萌萌指了指她手里那一块四四方方的抹布，“就洗一块抹布？”

　　“怎么着？我愿意！”女孩把手里的抹布随手甩给了旁边的一个人，上前走了两步拉近了和夏萌萌的距离。

　　夏萌萌连看都没看那个女孩，直接把墩布戳进了水池。但是显然，她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女孩，女孩一把攥住了墩布的木柄，用行动阻止了夏萌萌。在她的身后，刚才还聊天的几个女孩也围了上来，有的神情惴惴略有不安，有的抱肩挑眉气焰嚣张，一时间两方对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

　　眯了眯眼，夏萌萌的脑海中掠过了至少五种让女孩松手的方法，但当她想挑一种并付诸行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都挤在这儿干什么呢？”仿佛嗅到了危险气息而突然出现的猎犬一样，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矮墩墩的小老太太，此时她正用一种狐疑的神态打量着眼前的学生们。

　　“刘主任，我们做卫生呢。”周雯指了指夏萌萌戳在水池里的墩布，笑容满面。

　　刘主任微微点头，但眼神依然在夏萌萌和那群女孩之间游移，似乎并没完全相信周雯的解释。作为学校的老牌教导主任，刘爱红对处理学生们之间发生的矛盾有着丰富的经验——就冲现在两拨人的这副架势，她可不认为什么都没发生。

　　“刘主任，我们先走了。”打破僵持的是那个有着微黄头发的女孩，在扫了一眼夏萌萌胸前的校卡后，她带着人率先离开了水池。在经过夏萌萌身边的时候，她还狠狠地剜了一眼这个在她看来要倒大霉的女生。

　　刘主任没打算留下那几个离开的女孩，只是略有些不满地盯着那微黄的头发好一会，似乎在确定是染的还是天生的。直到女孩们离开了她的视线后，才又转回头对夏萌萌和周雯说道：“好好做卫生啊，把环境打扫干净了，你们学习起来也更舒服，是不是？”

　　“是，您说的对。”周雯抢先回答着，顺手也把墩布架进了水池，跟夏萌萌一起干了起来。

　　刘主任又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在确定真的不会有什么扰乱校规校纪的事发生后，才继续精神抖擞地巡视其他地方去了。

　　“我说萌萌，刚才冯洁看你的眼光可不对。”周雯凑了上来，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唯恐被她们身后等着用水池的其他人听到。

　　“冯洁？”

　　“就是刚才头发有些黄的那个，听说她是咱二中扛旗的。”周雯的语调更低了，说到扛旗的时候生怕夏萌萌不明白，还特意做了个代表不良少年的手势。

　　“她抗她的，关我什么事。”夏萌萌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把刚才的小冲突放在心里，只是催促着周雯赶紧回教室做卫生，她还打算早点回家呢。

　　周雯看夏萌萌根本不在意，也把心里那点小小的担忧抛在了一边，转而和她探讨起暑期里上映的几部电影来。

　　对于位处北方的A市来说，虽然进了九月，但下午五点左右的阳光依然称得上炙热。没人愿意在这种时候站在阳光下晒太阳，就算是已经习惯日头的拾荒者，也愿意顺着仅有的点点阴凉慢慢前行。

　　可是就在这么一种状况下，一个穿着九中校服的男生就那么斜靠在没有阴影的墙壁旁，在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冒着袅袅烟雾的白沙。不过比起手中的香烟来说，他似乎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对面不远处的二中校门，皱着眉头逐一审视着一批批刚刚放学的学生。男生的神情很专注，几乎不漏看任何一个人，只有在校门那里出现偶尔的空窗期时，他才会把烟递到嘴边，慢悠悠地吸上几口。

　　斜背着书包刚踏出校门的夏萌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可以算是特立独行的男生。她板着脸抽出了被周雯挽着的手臂，加快了脚步向那边走去。

　　而男生也在看到了夏萌萌的一瞬间就扔掉了手里还剩余大半的香烟，露出了一个亲切灿烂的笑脸：“萌萌，你放学了？”

　　“拿来！”夏萌萌对着男生伸出了没抓着书包带的左手，掌心向上，“夏玉鑫，你别给我装傻！快点，拿来！”

　　夏玉鑫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慢腾腾地伸进左侧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盒刚打封的白沙。还没等他把烟盒完全掏出来，就被夏萌萌手疾眼快地一把抄了过去。

　　皱眉看了看烟盒里的数量，发现只少了一根，夏萌萌这才算舒缓了脸色，顺手把白沙扔给了附近常来捡瓶子的一个拾荒者：“抽烟么？这个给你，他不要了。”

　　拾荒者接住了烟后并没走，而是笑眯眯地抬头看着夏玉鑫，仿佛随时准备归还手里的物品一样。眼前的这一对儿小情侣是在拌嘴吧，虽然女方看起来比较强势，可这烟的主人毕竟还是那边小男生的，如果他执意不肯，还是还给他比较好，为一盒烟可不值当的跟人起争执。

　　不过，看起来夏萌萌的强势还不是强了一星半点，虽然面上的表情有些心疼，但夏玉鑫也只是叹了口气，对拾荒者摆了摆手：“她说给你就给你了，拿走吧。”
　　“那就谢谢二位喽。”拾荒者笑眯眯地揣好了烟，冲两人点点头，然后继续他翻找瓶子的大业去了。
　　“萌萌，怎么样，新班级还适应吗？有没有人欺负你？”看到烟已经不可能拿回来了，夏玉鑫也干脆利落地转移了话题，朝正探头探脑巴望他们这边情况的周雯挥挥手后，开口说道，“我看你和周雯一起出来的，她也跟你一个班？”

　　“嗯。”夏萌萌显然余怒未消懒得搭理他，正低头用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地上的石子，“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周雯还等我呢。”

　　“让她先走吧，我跟你说点事。”

　　夏萌萌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什么事，只是点点头，转身向正等着她的周雯那边走去。夏玉鑫没跟过去，就站在原地看着夏萌萌和周雯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两人挥手告别。

　　“夏玉鑫，什么事，说吧。”夏萌萌又拽了拽肩膀上的书包带，“我没跟姥姥说晚回去，你抓紧时间。”

　　“叫哥。”夏玉鑫伸手拿过了自家妹子的书包，颠了颠份量，然后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别没大没小的老喊名字，比你大半个小时也是你哥。”

　　“别废话，有事说事。”夏萌萌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拿回自己书包的意思。

　　“我来是给你送这个的。”夏玉鑫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了个盒子递给了夏萌萌，“以后联系着方便，号码我给你写盒子上了，我自己的已经输进去了，第一个就是。”

　　“呦，你发财了？”夏萌萌接过盒子，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型号。打开盖子，果不其然，里面躺着一部崭新红色手机。

　　“怎么可能。”夏玉鑫笑，“我就是在老头子的桌面上，多放了几张关于遇险没手机无法求援的新闻。然后他就给了我2000，让我买俩手机，给你送一个过来。”

　　夏萌萌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红色诺基亚。因为喜欢的缘故，她一直关注着对这款手机，在对性能完全掌握的同时，也对价格了若指掌。就在前几天，她还特意绕路去了趟手机店，得知了最新的价格是1800。那么，如果再加上办理手机卡的钱……

　　“你自己的呢？”夏萌萌再一次伸出了手，“拿出来给我玩玩。”

　　“没什么好玩的，咱俩的差不多。”

　　“……夏玉鑫，你当我是傻子？2000减1800再减手机卡的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剩了多少？”

　　“我一男人，要那么好的手机干嘛，又不跟你们女生一样喜欢互相攀比显摆。”夏玉鑫从一侧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二手电话，拇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按着，满不在乎地开口，“我看这个就挺好，能接能打还能发短信，最主要是它看着霸气嘿，多符合你哥我的范儿。”

　　夏萌萌扫了一眼那个被称为霸气有范儿的黑色电话，2.0的眼足够她看到上面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UT两个字母。或许是夏萌萌的表情不怎么好，或许是看自家妹子一直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机器，夏玉鑫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我用这个挺好，真的。你看我又不出门，这个小灵通可省话费了，据说还防辐射。”

　　“把这个退了，换两个一样的去。”

　　“别闹，刚买的，哪能就去退呢，多没面子。”

　　“那就咱俩换！”

　　“夏萌萌，你得记着，我是你哥。”夏玉鑫脸色有些严肃，抖抖肩膀让夏萌萌的书包滑落在手里，语重心长开口，“当哥的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虽然我只比你大半小时，但你不能总忽视这个问题。”

　　看自家妹子没开口，夏玉鑫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然后把书包给夏萌萌背到了肩上：“行了，快回家吧，你要回去太晚，姥姥该着急了。”

　　“嗯。”夏萌萌吸了吸鼻子，破天荒地没有去躲夏玉鑫伸过来揉她头发的手，任由他弄乱了自己削得碎碎的短发。

　　夏玉鑫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顺手拍了拍身旁自行车的后衣架，甩腿骑了上去：“上车，哥送你一段。”

　　点点头，夏萌萌两步蹿上了摇摇晃晃的自行车，一手搂着自家哥哥的后腰，一手拽着他背在身后的书包，在夕阳的余晖下渐渐远离了二中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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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我的一个梦想，一直想写出一个自己的故事。虽然想走实体受挫，但是我决定还是把它发出来，就算是圆自己的一个梦。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