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顾行之

39、真心真意

　　“什么、意思？师傅你也、你也喜欢我吗？”赵嘉运的声音因为心跳得太激烈而难以自持的有些结巴起来。转身略显激动的抓住了罗雯馨的肩膀，眼光也像钉在了罗雯馨的脸上一般，生怕错过她接下来的表情和话语。

　　“……嗯。”罗雯馨因为极度害羞而被憋得俏脸通红，但见赵嘉运一副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只能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努力从口中挤出了一声轻似蚊吟的应答声。随后头便害羞的低了下去不敢再抬起来了。

　　赵嘉运却是一愣，直接一个转身扑到一旁的墙边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手掌中抵在墙边发出了一声完全被捂在了手掌中的欢呼，要不是怕惊扰了罗雯馨家旁边住的邻居，她都想用头往墙上撞几下来发泄狂喜的心情了。

　　“……喔……”克制着自己没有撞墙，却还是忍不住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转身一把抱住了还在原地羞红着脸的罗雯馨，压抑着满腔的欢喜轻声道：“……你不是说顺序不对吗？那听你的，我们按着顺序来，好吗？嗯？”

　　赵嘉运的声音压低后带着微微振动的磁性响在罗雯馨的耳边，虽然说着很正经的话，听在罗雯馨的耳中却只感觉有一只粉色肉垫的猫爪正轻轻抚在自己的心上，带着可爱的诱惑，让人心软让人恍惚沉醉。就连她呼在自己耳边的热气都仿佛像被掺了迷·药一般，包裹着她，让她的大脑昏沉迷糊起来，只想对对方言听计从。

　　“罗雯馨，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赵嘉运深吸口气，微微松开了怀抱着罗雯馨的力道，将额头抵在罗雯馨的前额，同样羞红着脸还带着些醉酒后的轻微眩晕感轻声询问道。

　　“……。”罗雯馨身子一颤，只觉得在赵嘉运的话音落地后不止自己的脸，连身体都开始热了起来。只是答应的话就盘旋在唇齿间，似乎自己的心里是想让这一切发生的，可却又带了些胆怯，一种对于陌生事物到来的无措萦绕在心头，让自己无法轻易开口。

　　“嗯？可以吗？你愿意吗？”赵嘉运的心脏火热的像已经被引燃了一般，期待的等着罗雯馨的回答。可是一秒、两秒过去了……罗雯馨却始终没有开口。

　　赵嘉运心里的火一旦被引动，岂有如此简单就被浇熄的道理，况且刚刚罗雯馨的话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她此时执着的要罗雯馨一个确定的答案也不过是在配合她的感情节奏而已，刚刚阴差阳错之下她已经得到了罗雯馨心里的答案，如今只是在等罗雯馨将自己的情感完全融合捋顺不再自相矛盾罢了。

　　所以此时的她非常有耐心，想要给罗雯馨足够的时间让她自己能直面自己的内心情感，不再压抑也不再隐瞒。

　　“我、喜、欢、你。”赵嘉运嘴角止不住的想要上扬，见罗雯馨迟迟不开口，便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告白的话。

　　“我好喜欢你。”赵嘉运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绕到罗雯馨身后，双手交叉轻轻圈住了她的身体，心满意足的轻叹了口气，而后凑在她的耳后用极轻的声音道。

　　鬼知道这句话她已经憋了多久了，喜欢罗雯馨却又不能表达出来的情感她又忍了多久了……她早就想这样对罗雯馨说了，可是碍于身份、碍于性别、碍于她心底那份尘封已久的伤痛回忆，她都无法真实的表达自己，怕这一场行差踏错便又是一次让她粉身碎骨的坠入深渊之路。只能借着嘻嘻哈哈的面具赖在罗雯馨的身边看她生气、看她微笑、看她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然后在每晚睡前都劝自己对她死心，不要抱有任何奢望和幻想。

　　可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完全藏得住压制得了呢？越是清楚的知道无望的爱，越是会流入血液沁入骨髓，让人难以自拔，让人无法自持，让人自取灭亡。

　　所以那天的赵嘉运原是想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就算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而已，这样每天都把自己的心悬吊在半空的感觉太痛苦了。就算是被拒绝、被讨厌、被冷处理也都好过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痛苦。

　　“我喜欢你。”赵嘉运再一次重复，这次因为回想起了那些不好过的日子，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和难以言喻的委屈混杂其中，让她的眼圈沁出微红的淡色。

　　“我喜欢你……”像是种无望的哀告，赵嘉运的心满了酸意，热泪终于点点滴落……她还以为这辈子自己再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所喜欢了。心中升腾起过往那种“注定孤独一生”的悲凉，让热泪失温。泪水沿着罗雯馨的洗白颈项滚落，流淌进了睡衣里。

　　罗雯馨刚刚还恍惚茫然的思绪被凉意瞬间带回，她的身子轻轻一抖，终于恍如梦醒般的注意到了身后好像马上要碎掉了的赵嘉运脸上滚滚而落的泪水。

　　“你、别哭啊。我愿意的，不是可怜你的选择，而是因为我喜欢你而做的决定。”罗雯馨赶忙转身，伸手捧着赵嘉运哭红的小脸，缓缓轻抚去她的泪，语调极尽温柔的安慰她道。

　　“真的？”赵嘉运一脸的委屈巴巴，听到罗雯馨的话才终于止住了自己没出息的泪，而后抓着罗雯馨的手腕再一次确认。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

　　“我愿意。”罗雯馨看着她认真的眉眼，哭出的红晕暴露出了赵嘉运内心的柔软，也有种惹人怜爱的美，让人不禁在心底感叹，无论她多么能干，在外面表现得有多么坚强无畏，她都终究还是一个在爱里的生手，会紧张会惶恐会害怕会不安。

　　跟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