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七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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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变化发生了，就在我身上。
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中，有什么东西将我托起，而不是任我沉浸于其中。我看到自己在发光，就是那个熟悉而温暖的白金色的光茫。不，应该说是那片光茫将我包裹在其中，并托着我缓缓上升，而不是我自己发出的光。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愿去想，就这样静静地呆在那里，直到有人将我唤醒。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简陋的小屋之中，身边坐着一身白的西门锦菡和一身黑的莫名，要不是因为认识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到了阴朝地府，见了黑白无常。见我转醒，莫名立即到外面去端了个碗进来，西门锦菡则是将我抱起来，很自然地接过那碗，喂我喝药。
我轻轻动了下，却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受伤。想必是读出了我眼中的疑惑，西门锦菡和莫名便交替着代为转述了我晕迷期间所发生的事。
那个时候我扑向了锦润，像要保护他般将他抱在怀里。然而人们预期之中的惨剧却并没有发生。莫名说，那时突然有一片金光将我和锦润包了起来，地震也在那一时刻到达最高点，房子因为主梁断裂而倒坍。莫名受了伤，不过不很严重，只是晕了一会儿，醒来之后便从废墟中爬出，却看到我和锦润完好无损地躺在废墟上，还维持着我抱着他的姿势。他刚刚来到我身边，西门锦菡便出现了。
因为莫名受了伤，我又晕迷不醒，所以西门锦菡便将我和莫名带到了这座锦城远郊的山里的一间小房子养伤。据说事件之后，上官青岚立即着人到处找我，在整个西锦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出现。现在这个地方是西门锦菡自己的秘密基地，连上官青岚也找不到。
“你这算是在帮我？”我奇怪地问。上次他说他越来越不了解我了，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他身上。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至于你要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是吗？你既然要压我这边，想必是有什么理由的吧？”
“因为我只是希望能站在强者一边，”他看着我的眼里再没有阴霾，“你赢了。”
“什么赢了？”
我奇怪地问。他却并不回答，而是笑道：“今晚的夜空很清晰，不想看星星吗？”
说着便径直走出了屋子。我披了件外衣也跟着他走了出去，这才发现这间房子竟是建在山顶。虽然并不是这一带的丘陵中最高的山，却也没有什么能挡住仰望夜空的视线了。我抬起头，惊讶于许久不见的星星们，然后露出了骄傲的笑意——
带着盛气凌人的金光占据了中天帝星位置的，并不是任何一颗王星，而是原本应是帝星伴星的凤星！象征神将和新的南方王星的两颗大行星现在却围绕在凤星身边，成为了帝星的伴星。北方王星也在渐渐向成为帝星的凤星靠拢，而东方王星的光华却越来越黯淡。
CHECK MATE，这一局，赢的还是我。
“润王婚礼那夜，阴沉了一段时间的天空这才放晴，师父便带我去观星，没想到却看到这样的结果。”他讽刺地笑道，“三百多年的努力就这样毁于一旦，他又怎么能甘心？预感到事情有变，师父马上回了瑞王府。我慢他一步，到的时候地震已经停了。润王有你的保护，所以并没有受伤，只是晕过去了。我看你那个手下也受了伤，你们这个样子是走不远的，所以便将你们带到了这里。”
“是吗，”我疑惑道，“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种事应该问你自己吧，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星象变成这样？”
“我做的事太多了，天晓得是哪一件，”耸耸肩，我笑得轻松，“不过啊，无论过程如何，方式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是星星的轨道，我也一样能将它改变。”（帝释天SAMA……原谅偶= =）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不过相比之下也不错就是了。”
利用西门锦菡特殊身份的掩护与有凤来仪在西锦的产业，虽然上官青岚布下重重防守来抓我，我们却也顺利地离开了西锦。本想将锦润带走，可是一来我自身难保，带着他反而目标更大，二来他留在这里上官青岚也必会好好照顾他，反而是西门锦菡却跟着我一起走了。虽然他是个思维奇怪的双重人格，但基于血缘或是同类的直觉，我却从某种程度上相信他再不会害我。
我们并没有回永安，而是直接由西锦去了北魏。接到信的欧阳翔天在西锦与北魏交界的飞霞关接我，北辰云也跟他一起来了。这次我去北魏是想要与北晨霄商讨合作事项，不过眼下却有一件诡异的事更让我在意。
看到我们出现之后，北辰云先是露出了欣喜与思念还带着一点尴尬的表情。但在下一时刻，当他的目光扫到我背后的人时，却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他今天穿了一身金棕色的衣服，映着一下子变得苍白的脸，要是衣服颜色再暗一些，倒还真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尸体。失去血色的嘴唇明显地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双宛如水波般的明眸里荡着爱恋与悔恨，看起来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了。
我背后突然寒气大盛，顺着北辰云的目光看过去，站在我斜后方的西门锦菡又再次由“情深意重谢盟主”模式转化为了“暗黑系变态”模式，那道对上北辰云的目光似乎要将对方千刀万剐，周身散发出的戾气严重地影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觉察到气氛的不对，欧阳翔天自然而然地将我护在了身后，然后试探着问道：“凤儿，这位是……”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最简单快捷地说明他的身份，刚“呃”了一声，便见旁边正“深情凝望”的二人有了进一步动作。
“雨菡哥……”
北辰云颤抖着出声，却换来了西门锦菡的一声冷笑。
“还真是久违了呢，白云公子，云亲王！”
话音刚落，便见西门锦菡轻轻一晃来到北辰云面前，欧阳翔天察觉到不好，迅速上前想要插手，却终究晚了一步。北辰云被西门锦菡打得飞到一边，吐出大口的鲜血。
随从的护卫们看到自家王爷被打伤，正想要向西门锦菡攻击，却被北辰云虚弱的声音阻止。
“住手……”
“小云……”欧阳翔天将他抱起来给他运功疗伤，然后警惕的向西门锦菡道，“这位少侠，小云如果有什么地方开罪了少侠，还请少侠见谅。”
西门锦菡听了这话正要发作，我从后面拉了他一把，止住了他的动作。
“看起来是有什么误会呢，”我和和气气地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到住的地方安顿下来，有什么话等下再说吧。”
看了看受伤的北辰去，欧阳翔天便不再多说，带着一行人来到驿站住下。他带着已经晕过去的北辰云治伤去了，我便将西门锦菡拉到房间里让莫名在外头看着。
“你怎么了？”我问道，“跟他有仇？不过看起来不像是要杀他的样子嘛，不然刚才那一击他早就没命了，在场的人可都没那个能力阻止你哦。”
他冷笑道，“你是想看热闹，还是想听故事？”
说实话，两样都想。我对他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吧，这次来是要和北魏合作的。现在你一见面就把人家云亲王打得半死，总得给我个理由去交待吧？”
他自己坐在那里散发着强冷空气，盯了我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便开始当场表演脱衣秀。
我黑线掉了一大把，只得眼角抽筋地被迫欣赏美男脱衣秀。好在这都到六月份了，穿得也少，两三下就脱光光，连内衣都不剩地□□着站在我面前。说实话，这家伙变态归变态，身材倒是一级棒，脸也是超级美男子，呃，除了遍布全身的可怖伤疤以外。如果没有那些伤疤，想必皮肤也会很好的吧。
他嘲讽似地笑着：“这些伤都是他赏给我的，这个理由够不够你去交待？”
天雷！！！！！！！！！！！！！！！
敢情北辰云那小子表面看起来像是个阳光大男孩其实内在是个S\M狂？！
敢情武功天下第一的谢大盟主曾经落在那看起来纯良的S小P孩手里还被他S\M？！
敢情这个暗黑系的变态其实有一段悲情遭遇说不定他变态还是因为之前被变态S\M了所以才造就了他今天的更加变态？！
狂晕中……OTZ||||||||||||||||||||||||||||||||||||||||||||||||||||||||||||||
我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比起莫非的来要好上一点，不过也差不多是整个身体面目全非了，还好脸上没有，没被毁容，不然就可惜了。
我一时无语。西门锦菡也不急着穿衣服，只是坐在床边慢慢地欣赏着自己那一身伤疤，唇角带笑，目露凶光。
“我当然不会杀他，”他笑道，“太便宜他了！”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比起在无名深谷玩猎人游戏时的三星级黑暗模式来，现下西门锦菡的黑暗指数狂飙至七星级，同时害得我久违了的好奇心指数也狂飙至七星级。
“你要怎么报复他是你的事，不过我不希望你的私事影响我与北魏的合作。”我冷静地提醒他道，“西门锦菡，你向我保证过会唯我之命是从。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我也不指望你会屈尊当我的手下。不过既然是合作关系，就要以大局为重。你明白吗？”
他冷哼一声，“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报仇而不顾一切的毛头小子了，欧阳翔凤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怎么说在两场游戏中，你我是一胜一负打成平手，想再玩一场吗？”
“随时奉陪，”说实话我对他和北辰云之间的往事相当感兴趣。以前就已经看出，北辰云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又想到醇玉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和我很像来着。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呢，熟人与熟人之间也是熟人，而且好像比和我还熟的样子。
“那么这次，你又准备玩点什么游戏呢？”
“毁了他，”星眸中闪现出狠毒的光茫，“让那个看似干净的伪君子尝尝地狱的滋味，尝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年他赏给我的，我要百倍奉还！”
“听起来不错的样子，”那个阳光大男孩看起来是那么干净，的确让人有种忍不住想毁掉他的冲动，“如果是要定输赢的游戏，你要毁他的话，那我岂不是要保护他才行？”
想了想又道，“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没什么好玩的了呢……啊，不如这样吧。”
说着，我向他笑道，“那就来看看我们谁能把他毁得更彻底怎么样？”
他感兴趣似地问，“哦？”
“谁能把他逼入绝境就算谁赢，”我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又道，“再加个筹码如何？”
“什么筹码？”
我幽幽地笑道，“看看到最后，他会爱上谁？”
他奇道：“爱上谁？谁又会爱上一个毁掉自己的人？”
“非也，非也。”我伸出食指晃晃，然后道，“让人恨有何难？难的是那因恨而生出的爱。这样的东西比恨更能深入骨髓，恨得越深，爱也成倍地增长。什么样的伤害才最深刻？并非仇人，而是来自于深爱着的人的伤害。”
他一愣，然后随即阴侧侧地笑道：“欧阳翔凤，你可真是个恶魔。”
“彼此彼此，”被变态称赞可不会怎么高兴，“怎么样，要玩吗？”
“这个筹码可是明显对你有利，看他的样子可是对你很有意思呢。”他又道，“不过我喜欢有难度的游戏。”
“这你可误会了，”我摇头笑道，“我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他对我的感情可是来自于某个曾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哦。”
他脸色一变，我走到他旁边坐下，将手放在他肩上道：“虽然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的样子，不过他的心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当局者迷，你所看到的，真的就是事实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对我道，“我也来加一个筹码如何？”
我饶有兴趣地问：“什么筹码？”
“真相。”他冷冷地道，“有凤来仪的情报网可是连号称情报天下第一的流云楼都及不上十之一二呢。就让我们来看看，当年我所经历过的那些事实，到底是不是你所谓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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