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侯建萍

3、下药

　　第二天一早，钟蓉华和温明艳就回到了夏海市。
　　钟蓉蓉让温明艳搬到了自己的租赁房，这样一来可以省点旅馆费还好商量事情。钟蓉华则回到学校处理了一大堆事情。
　　中午下班时，学校副校长张书衡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一脸着急地问她最近在忙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在学校，是不是出啥事了？钟蓉华见他皱紧了眉头就说到了午饭的时候一起出去吃碗面。张书衡知道钟蓉华生性怕吵闹，于是带钟蓉华来到了一家清净的小面馆坐下，接着，张书衡问道：“蓉华你吃啥？”
　　“我要一碗虾仁面。”
　　张书衡对服务员说道：“两碗虾仁面，一个二两、一个三两。另外再来两碗肉骨茶。”趁着等面的机会，张书衡又问道：“你说说有啥事，这样神秘兮兮的！”
　　钟蓉华叹了口气，“我大学期间的室友苏蕊静在歌厅上班，却无缘无故地失踪了，我觉得这事很奇怪！”
　　张书衡一听到苏蕊静的名字便惊诧地睁大了他那双戴着近视眼镜却并不大的眼睛，“向警察报案了吗？”
　　钟蓉华见他如此吃惊就对他说自己前几天就是和温明艳一道去了解和处理这件事。不过，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学会突然间人间蒸发！钟蓉华稍事停顿喝了口茶，看着张书衡的脸继续说自己要向学校请几天假到苏蕊静的家里去一趟，一来看能否知道更多有关苏蕊静的消息；二来了解一下她家目前的生活状况，如若真的有困难，自己能帮一把是一把。张书衡听罢却随即摇摇头：“我不赞成你的想法。”
　　“为什么？”钟蓉华不解的问道。
　　“你这是多事，学校那么多的事都管不过来，你还有闲心管她们家的事！她家要是死皮赖脸缠上你你该怎么办？况且她还在歌厅混饭吃，肯定是个不干净的女人，这种人都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人渣！”张书衡说到这里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一脸轻蔑地说完这些后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总之一句话，就是不同意钟蓉华揽这事儿。
　　“哎，张书衡，你怎么就能断定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这话说的好像只要是在歌厅工作的人都是不堪入目的人似的。虽然她没有一份体面地工作，但她现在毕竟是失踪了，她家不富裕又遇到这种事是很可怜的。我只是作为同窗四年的老同学去看看她家……”钟蓉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张书衡，倏地觉得他的表情煞是怪异，就立马住了口把话的后半部分留在了肚子里。
　　张书衡见钟蓉华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只好用手扶了扶眼镜眶幽幽地说道：“你这个人我还不清楚？越是不让你干什么，你越要坚持。这样吧，你明天给我们交待一下工作，就去吧。谁叫你是大股东呢！”
　　“放心吧，只需几天功夫我就会回来，那这段时间就得辛苦你和其他老师了。”听完钟蓉华的话，张书衡点点头，抬手让服务员结完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面馆。
　　太阳很大像个火球挂在天上，高大的榕树正好遮住了路两边的林荫道。钟蓉华和张书衡慢悠悠地走在回校的路上，走着走着，张书衡突然转过身一把搂住钟蓉华：“蓉华，听我的话，你还是不要到她家去好吗？我爱你。”
　　由于这个举动太突然，钟蓉华一愣：“哎，老同学你没喝酒呀，怎么竟说醉话。”边说边把张书衡推开，“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你在大街上这样做要是让同事和学生们撞见多不好。咱们是老同学平时很信任，可是‘爱’这个词，你得想好再说……”钟蓉华一边打着圆场一边盯着眼前的张书衡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平日里不太善于表达的“眼镜”，她觉得今天的张书衡一反常态很是激动，说了一堆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
　　“既然如此，看来我的确无法阻止你了。”张书衡憋屈着不痛快的脸很是悲痛的努了努嘴角，一甩手返身独自走掉了。
　　此刻，张书衡心里就像五味杂陈在肚子里翻滚，回想在大学读书时，正上大二的自己有一天晚上在学校图书馆同时碰上大一女同学与自己借阅同一本小说《巴黎圣母院》，自己非常大度地让那位女生借了去。他们一同出了图书馆，见天色已晚自己就主动把她送到寝室楼下。这之后自己就与这女生交上了朋友，他们每逢有空就会相约一起去郊游，一起到商场购买生活用品，一起手拉着手看电影，一起参加学校组织的合唱团。其实那是因为那女生特喜欢唱歌，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滥竽充数的陪客。当然她的声音天生就不错，如果能够考上戏剧学院她一定是块当歌星的料。可惜，像她这样会唱歌的人比比皆是，如果没有出类拔萃的歌唱水平，要想出名就只能借助歌厅来锻炼发展，还得看发展的结果如何。像香港的平民歌星周华健就是通过在台湾的民歌餐厅历练打磨出来的一块“宝剑”……可万事都是利弊均占，如若天时地利人和没能在对的时间聚集，那无数怀揣明星梦的男男女女就会长期徘徊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分界线上，究竟是一蹶不振退回起点，还是克服万难步履维艰，仿佛最后拼的都是一个坚持，一个毅力。只可惜末了，也许是自己口齿愚钝，不能一直带给她惊喜，她就慢慢与别的男生走的很近，终于还是撇下了他和另外的男生谈了恋爱。想到自己的失恋，得出的心得归根结底还是那个男生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可以经常带她去各种歌厅唱歌、喝酒，而他的骨子里却鄙视歌厅，认为歌厅里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显而易见自己与她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渐渐的，他们越走越远，自己毕业后就与她完全断了联系……而这个女生就是苏蕊静，只是他没有想到多年未见的苏蕊静会突然消失。他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幸好钟蓉华不知道自己曾有过这样不光彩的过去，他认为不被人知的东西就让它烂在自己的肚皮里好了，没必要再去翻出来晒给别人让人耻笑。
　　钟蓉华见他不听解释就拂袖而去，便停住脚步，站在路旁的大榕树下，看着渐去渐远的张书衡，始终想不明白这个老同学今天怎么了？她知道高自己一届的学哥张书衡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今天自己的话语和态度肯定得罪了这位学哥。她以前曾耳闻张书衡在学校就与一女生谈过朋友，可不知什么原因就分手了。总之，钟蓉华觉得一向稳重、内向的张书衡似乎心里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整个下午，钟蓉华都有一种难以明状的不安在烦扰内心。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她也没想出个谱。
　　温明艳趁着钟蓉华没有下班，匆匆忙忙到售票点订了两张到蓉都的机票，又赶紧回家冲了凉熬了米粥，拌了虾仁、海菜和鱼丝，专等钟蓉华回家吃饭。
　　晚上7点钟，钟蓉华回到家见温明艳已睡着，便脱下鞋打着赤脚回到屋里，轻手轻脚拿了条毛巾被盖在温明艳身上。地板被温明艳擦的亮亮的，仿佛上了蜡，稀饭、凉菜就在桌上很温馨。钟蓉华坐在饭桌前，喝了两口稀饭，呵，真爽，茸茸的米粒、枣花甜而不腻，虾仁、海菜，还有自己最喜欢的生鱼丝，心想温明艳可比自己会生活多了。如果将来她要嫁作他人妇，定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内助。猛然间她想到了老同学张书衡，虽然只是一闪念，她随即觉得自己可笑，这又不是拉郎配，等把苏蕊静的事办完再说吧。不知怎的，钟蓉华一宿都没有睡好，她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天亮了，温明艳依然睡的死死的。
　　钟蓉华翻身下床来到温明艳的床前大声喊道，“明艳，醒醒，我们要赶飞机了。”温明艳还是没醒，奇怪，钟蓉华上前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反应。钟蓉华下意识一摸温明艳的鼻子，松了口气，心思缜密的她不放心还是赶紧拨打了120。10分钟后钟蓉华陪同温明艳一起坐救护车来到了夏海市第3人民医院抢救。经医生诊断，温明艳没什么大碍，只是呈现轻度嗜睡状，应是她睡前口服了安眠制剂，还好量不大并不会致人死地，只能静等她自己醒过来。
　　看来，今天无法正常出行了，突如其来的这件事说明她们出师不利，钟蓉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苏蕊静这件事上一定还会遇到麻烦。
　　于是，钟蓉华搬了木椅守在温明艳的病床边，半倚半躺，一夜没睡的她渐渐地也进入了梦乡。睡梦里，她正和温明艳，苏蕊静在杭州西湖的草地上打笑嬉闹好不快活，突然一阵狂风袭来，苏蕊静“噗通”一声掉进了西湖，紧接着湖面上一串气泡冒出，苏蕊静顿时没了人影。无论她和温明艳怎样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求救，周围就是没有一个人……她觉得胸闷的慌，感觉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呼吸急促，浑身乏力，折腾挣扎了好一会儿后也就体力不支的颓然倒下了……
　　上午9点半钟，温明艳终于醒了，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觉得很奇怪，一看钟蓉华就坐在身边的椅子上，一脸疑惑忙问：“蓉华，我这是怎么了？”“明艳，我还想问你呢，昨晚我回到家就发现你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今早却怎么也喊不醒，我怕你会出事就赶紧打了‘120’。医生检查说你是因为服了过量的安眠药，不过幸好并不伤及性命，躺一躺就好了。你这才多大啊，怎么睡觉还得借助安眠药啊？”
　　温明艳听罢，神色微变，忙往钟蓉华身旁挪了挪，靠在床头讲了她昨天一天的情况。昨天早上十点，温明艳起床洗漱后化好妆，坐公交车来到飞机售票点买好第二天去蓉城的机票，而后来到商场给自己买了一套鲜艳的裙装和一双旅游鞋。接着按钟蓉华的要求给苏蕊静的家人买了一些见面礼，直到下午4点多钟才办完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就急忙赶公交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一杯白开水，还心想钟蓉华的心真细，定是怕自己在外忙了大半天很热，专门凉了杯水好等自己回来后喝水解暑。本就又饿又渴的她端起来一口气便喝完了这杯水。随后，她洗了米熬好稀饭，弄了菜，本想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钟蓉华回家一起吃晚饭的，却发现自己眼皮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重，最后竟然连饭也没吃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听完温明艳的一席话，钟蓉华睁大了眼睛。昨天早上自她离家去学校后中途并不曾回过家，走之前也没给温明艳凉过白开水。霎时，她们一下子明白了，有人抢在她俩回家前就作了手脚。但这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安眠药剂量不大，看来并不想要他们的命，但却也的的确确不可能是单纯的恶作剧！他的动机是什么？桌上只放了一杯水，那么目标究竟是房主钟蓉华还是借住她家的温明艳？亦或是她俩无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原本今天去蓉都的计划被打乱了……无数个猜测在钟蓉华脑海里不断闪现，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却不得而知。她俩初略商量了一下，如果现在立即向公安局报案，那么为了查找证据，搜索线索就肯定会到钟蓉华的住处调查取证，甚至还会到学校去了解情况，这样大张旗鼓一闹腾定会打草惊蛇。假如不报案，她们目前的人身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也许不久后又会有类似的事情重演，或者只会有增无减。两个姑娘坐在病房里思前想后举步维艰纠结彷徨了好久还是决定暂不去报案，自己先暗暗观察，保护好自己，等有了进一步发现再说。
　　钟蓉华的脑子现在真成了一锅粥越搅越乱。她怎么也想不到下药的人是谁？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与她和温明艳要去探望苏蕊静家这件事上必有关联。
　　这时，尽管钟蓉华的内心非常沉闷，心跳的异常厉害，但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上帝安排了这一出戏，自己就坦然伸手接住。俗话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决定暂且稳一稳这事再说，想到这里她握住温明艳的手说道：“明艳等你恢复了身体，我们再作打算，听医生的话先回家休息。”于是，钟蓉华和温明艳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坐出租车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一早，钟蓉华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了办公室。她推开二楼面向东方的窗户，一缕阳光直射进来，空气很清新还夹带着校园内青草和樱花的芳香随风飘散入鼻，困惑和惆怅的心情却依然沉重……正当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时正迎面撞上助理刘莉莉也站在办公桌前，尽管是大白天，刘莉莉的突然出现着实把正在想心事的钟蓉华吓了一跳，心里莫名觉得她的出现很是奇怪，但又说不好奇怪在哪里。她听其他老师议论说好像刘莉莉一直在追求张书衡，但是张书衡始终没答应……
　　钟蓉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刘莉莉，“刘助理，这几天学校的杂事全靠你打理，辛苦了！另外，学校最近要组织一批学生去参加英语比赛，你还得多费心配合教学部王主任抓一抓。同时再督促其它部门看看今年的各项计划指标完成的如何，并抽空把这些资料都整理一下，另外请财务室汇总全年的收支情况，处理好后一并交于我看看。”
　　刘莉莉连声答应：“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办。钟校长你还要出差吗？还需要我办理什么？”钟蓉华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张书衡对她说的。钟蓉华心里直打鼓但没有露出声色，眼睛依然看着桌上的各种报表。刘莉莉见钟校长没有抬头继续说道：“最近见你很忙，你要注意休息啊，千万不要累坏了身体。”钟蓉华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但她没有表示异议。她抬起头来对刘莉莉微微笑道：“谢谢，让你费心了，我会注意身体的。”
　　刘莉莉却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呵，钟校长，昨天晚上，张副校长给我打电话说，他今天有事要我帮他向你请一天假。”
　　“哦，我知道了。”随后，刘莉莉似乎还想对钟蓉华说什么但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退出了办公室，不过，她面部呈现出来的一种忧郁细微的神态并没有逃过钟蓉华的眼睛。
　　刘莉莉此刻内心也非常郁结，甚至有些记恨钟蓉华。要说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就是她爱张书衡，而张书衡却对自己不冷不热，可常常对钟蓉华这个老剩女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无微不至的关怀，在她跟前常常夸奖钟蓉华是多么多么的优秀，多么多么的能干。不过刘莉莉知道其实无论张书衡怎么追求钟蓉华，钟蓉华都不会把他看在眼里。但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是真心爱张书衡。这个副校长在刘莉莉眼里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极富有学者气质，脾气也不急躁，正是自己理想的人选。况且，若要说到门当户对，自己不仅有夏海市的户口，还是夏海市商界做家电生意颇有点名气的刘景贤的女儿，张书衡若想要发达当然得娶像她这样的女子做老婆。不过碍于目前的情势，自己得明确告诉这位剩女校长让她给张书衡做做工作。可就在昨天下午4点15分，她尾随张书衡去了钟蓉华住的地方。见张书衡站在二楼钟蓉华的门前敲了敲门，门开了，却是一位时髦女郎。张书衡简单地与她打了招呼，没有进屋就返身下楼了。刘莉莉见到张书衡这样真是心情糟透了，她尾随他回到学校，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那关门的声音响若雷鸣，明显是一种发泄。她的心流血，疼极了，为张书衡更为自己。她此时有些可怜张书衡，不过现实中的生活常常会把男女间的爱情搅得乱七八糟，也常常让未婚的男女发疯癫狂，甚至到了一种其他人不可理喻的地步。她就像喝了一瓶烈酒，冲到张书衡的办公室门前使劲敲门，张书衡开门一看是刘莉莉，猛地一惊，刘莉莉不顾一切地进了门，一步上前就搂住张书衡的脖子两行热泪翻涌而出。张书衡却呆呆地犯傻，冲口而出：“刘助理，你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影响！”
　　刘莉莉却置若罔闻，照样我行我素，哭了一会儿后好像听到隔壁有老师走来的脚步声方才止住了哭声。已经五十多岁的李慧老师见状对张书衡尴尬地笑笑：“好了，好了。”又转向刘莉莉：“莉莉，没什么大不了的，好说好商量，有什么心事不妨跟老大姐聊聊，来咱们出去喝口茶。”不等刘莉莉做任何反应硬拉着她的手出了张书衡的办公室，顺理成章帮张书衡解了围。自然，刘莉莉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让所有学校的老师都明白这是向世人宣布，刘莉莉和张书衡的关系就是恋人关系。自然这种方式让张书衡心里很不是滋味，气愤和厌恶的感觉如山洪爆发般倾泻而出，他非常讨厌刘莉莉这种为满足自己欲望的高调卑鄙行为。他认为这是有些年轻女子在追求不到她想得到的爱人时常用的一种拙劣的手段。
　　第二天，张书衡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都没来上班。刘莉莉自然清楚这一切的因缘，便替他请了假。在刘莉莉的爱情观里，爱情就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等待不来时就要靠自己主动出击去抢去夺，在爱情的争夺中没有好坏道德之分；只要自己想爱，敢爱，为了爱情不惜一切，打败情敌，抢夺到手就是王道，就是赢家。
　　钟蓉华见刘助理离开，堵塞的心里似乎有了一些空间。她静静坐在椅子上想理顺这些日子里一连串烦恼的事情，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她觉得是到了该去报警，借助专业的警察来解开谜底的时候了，但是她又不想把自己在学校时做的那些傻事透露给外界。按说这件事本身可以永不被人发现，也许时间久了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淡了……只是事与愿违，自从温明艳出现了后，所有的一切事情就像跳了出来而且一团糟。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她现在只能敲着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悔恨当初幼稚的自己竟然干出了世界上最最犯傻的事情。但她毕竟经过了几年的锻炼，她需要冷静地看待当初自己的过失，她得有勇气为自己的错误行为埋单。正巧她大学校友的女儿在自己开办的学校里补习小学4年级英语，她决定去找这个在夏海当了刑警副大队长的杨沐次私下秘密侦办这个案子。想到这里，烦乱不安的心里稍稍缓解了一些，但一转念，她不知道这个多年没见的警察同学是否能按照她的意愿来办这件事，想到这里她的内心又开始焦灼烦躁了。她端起桌上的凉茶，一连喝了几口稍微平缓了下猛跳的胸口。随后快步下楼，来到同学女儿培训班级的老师那里，要来了杨沐次的电话号码，低头望着手上记的一连串陌生数字，原本一直突突直跳的心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心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