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了了》清茗一品

6、006

　　今天，终于到了目的地。
　　船在靠近山脚的一处岸边抛锚。这里已经有许多人了，在山脚望而兴叹。
　　“唐茹姐，这是做什么呢？为什么不上山？”
　　别看了了作为优昙手是有一席之地的，但她对这类盛事不爱去了解，就不懂为什么大家都不走。玉罗刹还是跟影子一样，尾随了了，寸步不离。
　　“了了，你看那处的那个和尚。每次风云会都对参与者有一定要求的。需要跟那和尚讨个谜语，猜出来才可以上山。不少人只能在山脚呆着，都没有上少林的资格。”
　　唐茹对了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了了哪想到这风云会还有这种规矩，觉得好玩也要了一个，打开来看，这样写着:
　　“古有一木，昼新暮亡。人过而泣，命有九千。为何？”
　　“……”
　　了了囧了下。坐到一边，思考着。九尾也瞪大了它的黑眼珠，作思考状。
　　那边唐茹和唐佑铭已经猜出来了，因为这关没法作弊，唐茹也不好带上了了。了了也不介意，挥手向两人做别。
　　“小师傅，这我已经猜出来了。”
　　了了向出谜的小和尚行了个礼，小和尚接过一卷纸张。
　　“施主，请说。”
　　“是慈悲吗？这古木寿命虽长，几乎与天地同寿，可每天依旧是不断在更新交替。连看到人们的悲欢离合都会哭泣。那是因为这古木也有菩萨心。这是云衍大师出的谜题吧？”
　　了了答，从容不迫。玉罗刹的眼睛亮了一下。
　　“施主聪颖，请上山吧。他……？”
　　小和尚看向了玉罗刹，意思是他并未猜出谜题，不能上山。
　　“那，玉哥哥，你等等我，我等下就下来。”
　　玉罗刹点头，转身就走。了了知道，玉罗刹是不屑来的，要是真想来早就来了。给他留的位置年年空着。这么说也是顺着他的意。
　　了了并没有直接进少林寺，而是去别的地方先看了看风景。
　　“那位施主，煞气太重。那位施主，心智又纯正。这二人，有何机缘会走在一起？”
　　小和尚低声呢喃。

　　大殿之内。
　　天下英雄以及自以为是英雄的英雄差不多都到了，可云衍大师还没让开始，别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各派掌门与青年才俊都是一副高人模样。只有零星几个人热情有礼，与别人攀谈起来。
　　云衍大师却迟迟不肯举行风云会。众人不知他有什么打算，也没敢打扰。
　　“云衍大师，不知可否有我优昙手的位置？”
　　了了出场，向大师行了个礼。云衍大师对了了慈祥地笑着，就像看一个表现极佳的后辈。原来云衍大师真的是在等她。有必要说明一下云衍对待了了的态度。那次
　　云衍大师一次山间修行遇到一只剧毒之蛇，被咬伤。了了救的。而且像这样的事了了也做过不少，有时候出过药，有时候出过钱。所以她口碑也不错，名声也好。就是这钱啊，来得快去得快。
　　“各位掌门，各位前辈有礼了。晚生贪恋这山间美景来晚了些。不好意思。”
　　了了向众人抱歉，一个翻身坐到了上宾的一个有她名字的位子上。
　　云衍大师并不责怪，还是和蔼地笑。风云会正式开始。
　　云衍大师照例讲了下规则。大致就是大家展示展示自己的能耐，然后几个上位宾，一起商议谁可以上风云谱。好吧，这就是一个选秀会。这次的评审，除了了了还有两位，一个是峨眉的掌门，年纪不大，也就20出头，另一个却不认识，是个年轻男子，着一身蓝袍。自了了表明身份后就一直盯盯地瞅着她。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目光放肆且大胆。了了很不喜欢。
　　这人有病吧？了了腹诽。
　　十来个人已经展示完毕。有的亮的是武功，有的亮的是功德，还有人如唐茹者，亮的是毒药。
　　“这是我最近才研制出来的。我叫它梦魇。梦魇是种迷药，中了它的人会做一个冗长的美梦。梦里有中毒者所想要的一切。中毒者会沉迷于其中，最后在梦里死去。然而美梦虽好，终究致命。所以，它叫梦魇。”
　　唐茹还是一身淡黄。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冲了了作了个咔嚓的手势。
　　小妮子骗姐姐骗得挺惨啊？
　　姐，我错了，以后赔罪。
　　交流是可以通过眼神的。
　　唐茹后又有几个人上台。了了是看什么都觉得好玩，那个峨眉掌门绷着一张脸，好像看什么都不满意，至于那个蓝袍男子还在盯着了了。三大上宾就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完成了这次鉴赏。
　　了了，峨眉掌门和蓝袍人进入了一个小密室。云衍大师是不可以参与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打破沉默。这里最无辜的莫过于了了，她根本对这个就是一小白，谁想各位同门那么给面子，让她来呢？还有这么个得罪人的活儿得干。了了默默地数着手指头，看另两个人一个在喝茶，一个在放空。
　　峨眉掌门开口了。
　　“两位，我觉得峨眉派大弟子凌伊风的新创剑法足以上风云谱，不知两位有何看法？”
　　峨眉掌门傲傲的语气让了了觉得很刺耳。凌伊风跟峨眉掌门的关系肯定是亲近的了，她会举荐凌伊风也不奇怪。凌伊风的剑法了了并不觉得很好，相较剑法而言，武当的一位小徒弟还是挺好的，就是嫩了些。丐帮的莫爷爷告诉她峨眉已经大不如前，不是剑法差了，不是门楣低了，而是人心偏了。莫爷爷说这话时，浑浊的眼睛里甚至有点湿润。唉，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哦？峨眉掌门是如此认为的吗？我倒觉得那唐门唐茹的梦魇迷药不错。”
　　说话的是蓝袍男子，说话时一直看着了了，了了头皮有点发麻。
　　“怎么可以？那梦魇哪里是什么正道？无非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本掌门不同意月公子的看法。”
　　峨眉掌门虽然不同那个月公子的看法，但是语气却柔顺了不少。看来，美男还是有福利的。月公子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自是风流倜傥。
　　了了却只想起一句话:翩翩公子，薄凉如水。
　　又不知几人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