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3057》向随然

13、第 13 章

　　圣诞节就在两人的温存中过去了，可过节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浓烈，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连他们也是越来越忙。
　　年关，马上要到了。

　　“我可以不接受吗？”
　　宋瑞则的办公室中，两个人各自盘踞在办公桌两边，楚河汉界，经纬分明。
　　季□□的话犹如巨石入湖，重重敲击在宋瑞则心上。
　　“给我一个理由。”宋瑞则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季□□低头想了想，“我资历不够。”
　　宋瑞则想让季□□接管营销二部，可告诉季□□的时候，他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季□□心里清楚，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任职。且不论能力问题，他进公司不过大半年，论资历，论年纪，论经验，都是最浅的，虽然他的工作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却并不代表这就是他升职的“砝码”。就算他今天接受了，坐上了这个位置，那部门同事会怎么想？公司其他们会怎么议论？他又是否真能调动那班都是他前辈的同事？还有老李，虽然这段时间，他们营销二部的主管位置一直悬空着，可是基本上人人都已经默认老李是下任主管，只是在手续上还差了那么一步。
　　“你觉得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不是，”季□□搜刮着大脑中的词汇，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宋瑞则理解，他是很感激宋瑞则的提拔之心，只是，很多时候，光有能力才华是不行的。“我，只是……”
　　“我明白，先不谈这个问题，”宋瑞则换了姿势，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年轻人，他完全知道他他在顾虑什么，只是他觉得不升他，似乎埋没了他的才华。但季□□毕竟还年轻，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今年准备在哪过年？”
　　“呃？”季□□好像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话题转换的也实在跨度太大了，“回家啊。”
　　宋瑞则点点头，“你先回去工作吧。”
　　季□□站起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季□□想的不是“任职”的问题，而是“过年”。
　　临近年关，公司许多同事都纷纷开始订票，谁都知道春运不好买票，若是前几年，季□□也一定开始准备订票了，可是，今年却是犹豫着，迟迟不动手，就是在罗东打电话来问他，是否一起回家的时候，他都是支支吾吾，让罗东自己先准备，别考虑自己。他是在等待什么，企盼什么。
　　他渴望那个人说，“今年留下来和我一起过年吧。”可心里还是挣扎着，一年一次的春节，怎么可以不回家看望父母？而且宋瑞则也是要回家的吧，他觉得自己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么生生夹着，让人全身难受。
　　过年，本是很高兴的事情，可以与家人团聚，有年终奖金，还有长假。可在季□□眼中，却是宁愿工作，工作！这样，他就不会有任何烦恼了。
　　长叹一声，还是任命坐下工作，年关，忙的一塌糊涂，他根本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长嘘短叹，多愁善感！

　　晚上到家已经八点多，这一段时间天天加班，宋瑞则比他还要忙，两人几乎只能在公司见面。也只能互相贪婪的多看几眼，续而转头工作。
　　所以当季□□打开门，却看见满室灯光迎向自己的时候，心底那股酸楚的感觉，几乎要满满溢出来。
　　“吃饭吧！”宋瑞则的声音远远传来，听起来格外温情。
　　季□□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围裙，在餐厅与厨房间穿梭的男人，一时情动，上去就抱了个满怀。脑袋紧紧贴在宋瑞则胸口，把整张脸埋了起来。
　　宋瑞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吓着了。平日里的季□□相当内敛，即使动情也是不动声色，就算是在床上，也是被动得很，主动的次数单手都数得出来。而今日这样举动，也实在是让宋瑞则有些意外。他一手抱着季□□，一手还端着一盘菜，刚刚季□□抱住他的时候，他差点把菜都洒了。可他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站着，让季□□抱，他知道，怀里这个男子，是被他深深感动了。
　　“吃饭吧？”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宋瑞则微微侧头，在季□□耳边低语。
　　“嗯。”胸前传来季□□闷闷的声音，却不见动静。
　　“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怎么样都行……”宋瑞则说着，还轻轻咬了下嘴边的耳垂，嗯，细腻而柔软，说是佳肴，也不为过！
　　却见怀里的人忽得抬头，狠狠撞在了他的下巴。
　　“啊！”宋瑞则忍不住痛呼出声，这人的脑袋怎么那么硬！
　　“怎么样？”季□□听见他喊痛，早就顾不得害羞，一手接过他手里的菜放在桌上，一手抚上他下巴，“撞痛了吧？”
　　“嗯！”宋瑞则重重点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急急道歉，他根本看不出宋瑞则伤势的严重程度，但既然他说痛，那自己心里也是跟着痛的！
　　可下一秒，却见宋瑞则扶住了他脑袋，双唇紧紧的压了下来。季□□觉得脑袋里“嗡”得一声，所有理智思维，通通弃他而去。
　　宋瑞则觉得嘴里的味道美味无比，他一遍一遍，反复揉碾着，吸允着，伸出舌尖，在对方的口腔里通通扫了一遍，每一寸地盘都不曾放过，似乎在警示，这是私人领地，只属于宋瑞则一人的私人领地。
　　“这样就不疼了。”宋瑞则满意的看着眼前这张羞红了的脸。
　　季□□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却是威严不足，勾引有余，害的他心里直盘算，是不是该跳过晚餐，直奔主题。

　　公司从小年夜就开始放假了，许多同事甚至连年休假一起，早几日就走了。
　　季□□也是这天的飞机，机票是宋瑞则买的，往返七天。罗东更早的回去了。这个旅途，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却让季□□心里无限伤感。
　　宋瑞则没有来送他，一个多小时的机场大巴坐得他昏昏欲睡。他其实也不想宋瑞则送他，他不喜欢这种“送别”的场景。只是，自己说出来，和对方说出来，却是有千差万别。
　　宋瑞则没有提过要他留下，虽然，他心里也是清楚，宋瑞则是不想他为难，可是，另一方面，却让自己有种“不在他心上”的错觉。
　　季□□摇摇头，看着长长的行李输送带，走过安检。
　　看着登记牌上的登机口号码，季□□踏上电梯，他觉得自己也好像行李似的，被送往另一头，没有宋瑞则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