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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台风

      林晓这个月发了工资,她迫不及待地去银行柜台查账户,见到里面出现了五位数,她终于心满意足地傻笑,慢吞吞走出银行。

      出了银行的门口,这才知道外面比银行里面还凉爽,风刮得厉害,比平时还要大,吹得她整个人轻飘飘。

      等她回到了家里,正准备拿起电话,大门就被人打开了,楚阳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怎么了?你这么早下班的?”

      她疑惑地瞅着墙上的时钟。楚阳一边朝她走来,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很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你没看新闻吗?有台风正慢慢靠近省内。所以单位提早下班了。”楚阳喘了口气,拧开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小口,神情慢慢缓和了下来。

      林晓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大变。

      “孩子你接回来了吗?”

      楚阳瞥了她一眼,慢慢地回答。

      “孩子在舅父家,今天要检查身体。”

      林晓坐不住,又拉着楚阳的手,神情焦急。

      “楚阳,我们……需不需要准备吃的东西啊。台风一向都不在省内发作的,今年特殊了,我担心吃粮不够。”

      楚阳叹了口气,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我们走吧,去舅父家接回孩子,等下去超市买点东西备用,冰箱已经没什么吃的了。”

      “恩。”

      林晓点了点头,将刚才拿在手上的银行卡放进钱夹里,跟着楚阳一块儿出门。

      门外的风刮得比刚才还厉害,门外的老树被吹得一摇一摆,好不吓人,公路上已经有些树枝被吹断在地上了。

      林晓坐在车上看得心惊,又瞅了眼楚阳。楚阳正在开车,面无表情,很镇定地绕过这些残枝。等车子达到楚阳老舅父家的时候,天已经发黑了,白天渐渐变得昏暗,明明是四点钟的时候,竟然跟晚上九点多钟一样黑暗,到处都亮起了灯。

      老舅父两夫妻带着孩子,站在门前等着他们到来。见到楚阳跟林晓,两老人家似乎松了口气。

      “舅父。”

      楚阳下车唤了一声。

      老舅父看着楚阳,有些担心。

      “你们等下开车要小心点。我看天气预报说这个台风对我们这影响很大,你们回家要记得叮嘱小阳不得出来玩水。”

      楚阳仔细聆听着老舅父的话,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的一对父母早已不管他了,只有老舅父跟自己比较亲近,连孩子也经常由老舅父两夫妻带大的。对于老舅父,楚阳心底充满了感激。

      “我会的,舅父,你和舅母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吗?我怕台风会断吃的。我们正打算去买点东西来呢。”

      老舅父摇了摇头,又慈祥地摸了摸小阳的头发。

      “我们没什么需要买的,你们赶紧去买吧,我看这天快要下雨了。”

      楚阳点点头,跟着林晓带着孩子一块儿上车。

      当车子驶上公路,距离超市还有一半路程,天空开始降下雨点,雨点慢慢变大,渐渐倾盆大雨从天上泼了下来,溅湿了车前面的挡风玻璃,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了,楚阳开了雨刷,不断地将水扫往一旁,车速不快不慢,很稳地开着。只是开到超市的门口,超市门口已经停满了很多辆小轿车在那里。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的。

      林晓撑开雨伞,楚阳抱着孩子下车,站到林晓撑开的雨伞下面,一块儿步入超市。

      “爸爸,妈妈,车……车。”

      小阳瞪着大大的眼睛,指着超市电梯口前的购物车。好多家长都把很小的孩子放上购物车坐着,孩子似乎是羡慕了,这也是正常的,这是第一次由他们夫妻俩带孩子逛超市,楚阳舅父家又经常不需要上超市,所以孩子见到购物车的次数基本是没有的。

      楚阳皱着眉头,冷冷地瞥了正兴奋的孩子。

      “你羞不羞,那些都是一两岁的小孩子坐的。你都几岁了,还想坐上去?”

      被楚阳骂了,孩子低垂着头,转眼间垂头丧气的。但孩子最终还是坐在购物车上,被林晓和楚阳推着。

      就在车子推到拐角处的时候,林晓瞪大了眼睛,眼睛直瞅着前方。楚阳瞧她这样子,疑惑着脸,准备扭头看林晓究竟看见了什么吓成这副模样,下一刻,林晓就拉着他的手,用力推着车子,快速远离这个地方。

      “林晓,你干什么啊?走这么快做什么?”

      楚阳不解地探头望身后原先的地方,林晓又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快速移动的脚步在酱油区放慢了速度,慢慢停了下来。

      “楚阳,你看,我们家里头酱油没有了,买一瓶吧。”

      她努力笑着脸,随手指着架子上的酱油。

      楚阳瞥了她这副神情。

      “真不明白你在搞什么鬼。”

      嘀咕完这话,终于扭头去挑选酱油。

      剩下林晓暗自松了口气,在楚阳没看见的时候,眼睛盯着身后不远处的人看。眼睛死死地瞪着,身体有些颤抖。

      在林晓的身后,跟林晓他们一样,推着个车子,车子旁边站着个小孩子,小孩子的父母则在低头看着身边的水果,不时低声笑着,挑水果的模样很认真,叫林晓看得也知道这家人生活得很幸福。如果是平常的人家,林晓是会羡慕的,但问题是,这对人家不是别人,却是楚阳曾经喜欢过的司徒姚一家。

      林晓有些不敢确信,手即使握着孩子的手,她一想到楚阳会有的反应顿时觉得浑身发寒。跟楚阳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们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不信任对方,她相信楚阳仍旧爱着司徒姚,即使司徒姚根本就不喜欢他,她仍在结婚的那时候,她曾听过楚阳在说梦话,楚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着司徒姚的名字,反复念着,念到她心寒。

      就在林晓出神的时候,楚阳已经将酱油还有其他的厨房用到的调料都挑好了,将调料小心地放进小家伙坐着的车子里面,他的眼睛也顺着林晓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他没有林晓想象的那般激动,反而淡漠着,眼睛从司徒姚一家身上收回来,注视在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他瞧着这女人,却看得心底有气。

      手紧紧地握住这女人的手,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在林晓望过来的时候,他却没说话,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径直往另个区域走去,任凭林晓在身后急忙地追着他。

      随着脚步的加重,周遭的人似乎没存在了,都静悄悄的,唯独她的声音在缓缓响着,他听到她急切而沉重的步伐,一点点地追着他,距离越来越近,在他转身,距离又慢慢拉大,大到他听见自己那空荡的心底不断回响着那沉重又急切的脚步声。

      从以前开始,他就习惯了身后的人追着他。包括司徒姚在内,所有对他有念头的女人都在他后面跑着,他不会主动去追上她们,他出身好,养得他性子也刁了,甚至是司徒姚所说的,任性到无法继续他们那段婚姻了。

      跟林晓这个女人结婚了,他也不会主动放下他自以为的身段,那女人似乎没什么脾气,也没自尊,一直在后面追着他,不断讨好他,似乎只要他高兴了她就高兴了。

      他一直想不明白,其他的女人贪图着他的家世,他的皮相。林晓应该是如此,但他买的东西她每次都会推开,虽然后来收下了,但这个女人一直觉得她应该养他,用他的钱也用得像小偷,后来根本没动过他给的家用,总是她自个儿出钱。拿那点儿工资来养他跟孩子。

      对于从小被养得高贵的他,这点儿钱根本没什么用。但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真是件奇事。

      即使是背对着这女人,他依旧可以知道,在她的心里,她想着都是他依旧喜欢司徒姚的荒唐想法。连个孩子都有了,这个想法有点好笑了。

      在他的心底,他跟司徒姚曾经的那段婚姻根本就不值得再提起。

      司徒姚一直觉得是他理亏,是他对不起她,所以提出离婚提得很自然,似乎被强迫着去法院。

      从离婚后,他根本就不想提起这事,但林晓这个女人却不断地提起,甚至不断地挑衅到他可以容纳的底线。

      直到回到家,孩子入睡后,正房的房门被狠狠关上,一直背对着林晓的楚阳终于转过身,重新面对林晓,视线缓缓落在林晓身上。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么?”

      楚阳笑得很温和,嘴角的笑容笑地很和谐。但熟悉他的林晓却分明看到楚阳冷冰冰的眼眸,她愣了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下一秒,刚才还在微微笑着的人这会却发疯地扑了过来,将林晓压倒在床上。

      “楚阳……”

      话还没说完,她的耳边就贴着个温软的东西,楚阳轻轻呼出的空气不断挑逗着她的耳朵,她的耳朵立刻染红了,却听得楚阳冷冰冰的语调,刚才还红着的耳朵立刻恢复原样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算我求你了。你当真以为我还喜欢着司徒姚么?嗯?”

      林晓没接过话,楚阳正捏着她的耳朵玩着,声音越来越冷漠。

      “你当真以为我就是那种低贱的男人么?你若是想离婚,直接跟我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真是受够了!”

      这会儿,林晓的耳朵彻底痛了。楚阳捏完她的耳朵,却是用力揪住她的耳朵,手劲不小,直发痛。她痛地眼睛冒红,直直地盯着楚阳看,使劲地摇头。

      “我绝对不跟你离婚的!”

      楚阳却笑了起来,放开了她。

      “哦?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他话说完,林晓迟迟没接话,眼睛却瞅着他猛看,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反身将楚阳压在下面。楚阳没反抗,她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吻了吻他的嘴唇,这才缓缓开头说道。

      “楚阳,你别再喜欢司徒姚好么?他们一家人那么幸福,我们也不差啊。你若是嫌孩子不够好,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答应你,再找些好的补习班,让孩子更聪明点,行么?”

      楚阳依旧冷着一副脸。

      “你要让我说多少遍?从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前的事就算了。司徒姚的事我也慢慢忘了。你还要提起,你这不是故意的么?”

      林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很大,手劲也大,紧紧捉着他的肩头,惊喜地喊道。

      “楚阳,你是说,你不喜欢司徒姚吗?真的么?”

      楚阳没应声,却是默认了。

      他心底叹了口气。

      他果真是嫁了个呆瓜。

      在睡着的时候,他的手仍被一旁的女人紧紧握着。他心底边也有个秘密没告诉林晓,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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