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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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傍晚，许一接到了高妧浈的电话，这才想起了她还有老爷子那关没过。回国也将近半个月了，除了回来第一天时匆匆去看了他一趟，就再没去看过了，并且期间还偷偷回了趟英国。虽然许老爷子没有打电话来催她过去，但她隔这么久才去看他也是说不过去的，况且这次还带着许然小朋友，她心里更没有底了。
不管怎么样该来的还是要来，周六一早，高妧浈就到了许一家，一开门却看到了顶着一双黑眼圈的许一，“你不会昨天一晚没睡吧？”
“没有，后半夜才睡着的。”许一除了顶着双黑眼圈，还顶了头蓬乱的头发，和此刻光鲜亮丽的高妧浈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然小朋友被许一从床上拽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后，“小帅哥，不错嘛，穿起衣服来有模有样的，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资本的，今天肯定能给你妈妈在你太爷爷面前博个印象分。”高妧浈摸着自己的下巴轻佻的赞扬了一番许然小朋友。
“得了吧，别用你那套调戏男人的招数对付我们家小毛头。”许一拍拍小毛头衣服上的褶皱，鄙夷地说。
“什么是调戏男人，浈浈阿姨是不是在调戏我？”小毛头好奇的问道，丝毫不理解调戏的含义。
“对啊，小鬼，我就是在调戏你啊。”说完还朝他眨眨眼睛抛了个妩媚的眼神。
“我明白了，浈浈阿姨肯定是觉得我长得太帅了，才调戏我的。”小毛头一点也不害臊的说，似乎还很得意。
旁边的许一连续翻了两番白眼，心想着小祖宗，我可从没这么教过你，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啊。“行了啊，两位，我们可以出发了。”
“走，小鬼头，阿姨带你认祖归宗去。”高妧浈拍了拍许然的头，潇洒的说。
然后一路上许然小朋友都在问什么叫认祖归宗，许一回他说就是去见你太爷爷。许然小朋友又追问，为什么去见太爷爷叫认祖归宗，许一想给他解释却怎么也解释不清楚。这让许然小朋友非常不满意，他瘪着嘴说“妈咪，你念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一边说着还一边戳戳许一的肩膀，表达他的看不起。
坐在前面的高妧浈狂笑，“哈哈哈，你在你家孩子面前就是这么没面子的。”
把许一气得牙痒痒的，气呼呼的说“都是你，提什么认祖归宗，小毛头，这个问题问你浈浈阿姨去！”
非常欢乐的他们就达了疗养区的大门。看到解放军叔叔笔直的站在大门前，朝他们敬礼样子，许然小朋友就被深深的折服了，直到车子开远了他还趴在后车窗上目不转睛的望着。以至于后来韩易深问到他以后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就很认真的说要和解放军叔叔一样。这让韩易深十分的郁闷，人家的孩子全都是崇拜自己的爸爸，可他的儿子却是崇拜别的男人，于是他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听从他爷爷的决定去部队了。
看到他们的到来，陈姨当然是欢欢喜喜的迎接。进门的时候许老爷子也正在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播的相声节目。
“爷爷”许一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
“嗯”老爷子听到声音就转过头来，“来啦？”很是平静。
“太爷爷好。”许然嫩嫩的声音响起，把许老爷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看到那个小男孩，许老爷子的心里自动的就和某个形象重合了，“你们把韩家那小子的儿子带过来干什么。”老爷子觉得有一点奇怪。
然后许一和高妧浈就不约而同的心里发虚了。这个老爷子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眼神还这么犀利，一看一个准。
许老爷子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当初他也是住在那个大院里的，早在许一他们一家三口搬过去之前。他还有一个大儿子，就是许一的大伯。许一的大伯一直是留B城任职的，所以一直和老爷子住在一起。而许一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被调到南方的一座城市，直到许一16岁的时候才调回来，搬进了大院。所以，许老爷子是从小看着大院里的那些孩子长大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孩子与韩易深小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妈咪，太爷爷说我是谁的儿子啊？”小毛头一点也察觉不到她妈咪的紧张，还一脸天真的仰起头问许一。
“他叫你什么？妈咪！”这下子轮到许老爷子震惊了。
“是的，爷爷，他叫许然，是我的儿子。”许一不顾一切的说到，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但是谁都知道她此刻的心里是多么没有底啊。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我送你出国念书，你就给我生了个孩子回来！”此刻的许老爷子非常的震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许一会给他带来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
许一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一旁的陈姨见状知趣的上前拉起许然说，“然然吧，跟陈姨去厨房吃好吃的。”
许然原本站在那里似懂非懂的听着他们大人讲话，也不理解为什么太爷爷这么生气，这会儿听到陈姨说带他去吃好吃的，他就心动了。“好啊好啊”说完转头看向许一，希望得到她的同意。
许一揉揉他的头发，点了点头。
接着客厅里就只剩下高妧浈，许一和许老爷子三个人了。许老爷子起的眉毛都翘了起来，抿着嘴不说一句话，就等着许一给他解释，偏偏许一什么都不说。原本高妧浈是插不上什么话的，但现在看许一这样，就开了口，“许老爷子，您先别气啊，气坏了可不好，您听我说两句。一一的做法是不对，她不该瞒着您。可是当初她也是到了英国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的，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有3周了。那是一条小小的生命啊，您也知道以一一的性子是不会忍心打掉这个孩子的，所以她当时非常的痛苦。她不敢告诉您，怕您不允许她留下这个孩子。后来，她就一个人生了下来，辛辛苦苦的抚养了然然四年，你看看然然现在多活泼多调皮，你多了一个大曾孙不该高兴吗。”
“哼，她自己做的孽还不得自己受吗。”也许老爷子也觉得高妧浈说的这番话还在理。
“爷爷，对不起，我错了。”被高妧浈使劲的戳了戳后背之后，许一开口了。
“现在知道错了？要是早几年，我恨不得用我手里这个拐杖狠狠打你几下，不要以为你是女孩子我就下不了手打你，哼。现在我也老了，懒得去管你们的那些事了，你们的事情自己把握好分寸，不要到时候还要让我这个老头子去收拾烂摊子，我一把年纪的老脸都给你们丢光了。”老爷子在这头一句一句说着，说得那边的许一频频点头，只希望老爷子快点消气。
“你站那儿光点头有个屁用，我是要你记到心里去。”老爷子十分看不起许一现在的行为，但又无可奈何。
“是的，爷爷，我会牢记您的话的。”许一毕恭毕敬的回答。
“韩家那小子知道了这件事吗，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老爷子开口问道。
“没有，他不需要知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以后还是我一个人抚养。”一提到这个许一非常坚定。
“唉，要是韩家的人以后知道了，不会什么都不做的，况且韩家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这几年听说他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到时候，看来还得我这个老头子出面。罢了罢了，儿子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老爷子叹着气说。
“太爷爷….”许然小朋友端着一盘点心从厨房跑了出来，扑到许老爷子跟前，“陈姨说，这个点心是妈咪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我也觉得很好吃，您尝尝。”说完拿起一块递到老爷子嘴边。
面对天然萌的许然小朋友的撒娇讨好，许老爷子也是不能免疫的，一下子气全消了，十分给面子的张开嘴吞了进去。吃完后摸摸许然的头，十分欣慰的说“我们然然真懂事。”
接着又对许一开口道“以后的周末就把然然送过来吧，陪陪我这个老头子也好，顺便我可以教教他书法。”别的不说，许老爷子在书法方面的造诣是十分高的。
许一诺诺的点了点头。
许然小朋友在的两天，总是把许老爷子哄的乐呵呵的，许一也跟着沾了光，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临走时，许老爷子问她，有没有去见过她父亲，许一摇摇头。然后许老爷子就说，“你啊，还是改不了这个倔脾气。不要怨着你父亲，这几年来他过得也不是很开心，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也看在眼里。你要知道身居那个位置，有很多身不由己。既然你和然然都回来了，你也应该去见见他，他有权利知道然然的存在。”
被许老爷子说中了心事，许一不情愿的回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去看他的。”
周一的时候，许一把许然送到了k大的附属幼儿园后，自己去了研究所。
在她正校对着一组实验数据的时候，接到了艾程雪的电话。对于艾程雪电话的来意，许一预感很不好。
“喂，你好”许一客套的打招呼，但语气明显透露着一丝僵硬。
“许一，今晚有空出来喝一杯吗，我想和你聊聊。”
果然，艾程雪给他打电话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面对艾程雪的时候，许一有一丝无力感，但又说不出为什么，所以她一直是避开她的。“呃，这个，我可能会在研究所忙得比较晚。”原谅她的撒谎吧，她只是不想去见艾程雪而已，许一心里默念。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在k大学校里的那个咖啡厅等你，就在你研究所附近。”艾程雪似乎早预料到许一会拒绝，已想好对策，不容她拒绝。
“可是…..”许一还在纠结，做最后的挣扎。
“自从上次聚会见过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了，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再说上次的聚会我没也没有机会好好聊聊。”许一觉得艾程雪说话一套一套的，就是不让她说不。
“好吧，我会过来的”许一有点泄气的说，真不知道艾程雪要和她谈什么，她觉得她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说的。至少以前在很多场合下，她们都只是点个头寒暄几句，真还没有坐下来闲谈的时候。那么她们今天会聊的内容就只有关于一个人了，但这又让许一十分不解。
纳闷了一下午，做实验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许一终于在傍晚的时候磨磨蹭蹭到了咖啡厅，她事先打了个电话给高妧浈让她去幼儿园接许然。
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艾程雪已经坐在窗边等她了，她看到许一之后就朝她招了招手。
“许一，你知道今天我找你来是要谈什么吗？”艾程雪也没和许一多客套。
许一摇摇头。
“很简单，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易深面前，我不希望因为而你影响了我和易深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们很快就会订婚了。”她的开门见山让许一顿时很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有影响他们，她一直是躲着他们两个人的好不好。
“是吗，那么恭喜你们。但是我要澄清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影响你们的事情。”听到她和韩易深要订婚的消息，许一心里一窒，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也许你并没有做什么，但你的回国，你的出现就足以影响的我们。”艾程雪是如实说了，但她也说的一点不留情面，顿时气恼了许一。
“艾程雪，你这话什么意思，敢情我还不应该回国？不应该出现了？是不是这事还得你来管！”
“你不要生气，我说的是事实。其实有些东西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了，只是你们谁都不知道。”艾程雪叹息了一声，喝了一口咖啡“你还记得高三那年的寒假吗？那次我们一起去滑冰，你还伤了脚。”
许一缓缓的从脑海里搜寻这件事，她有点记忆。那好像是她刚刚答应韩易深的表白没多久的新年里，他们一群人去大院的溜冰场玩。许一出门时候被韩易深数落了一番，他说她衣服穿的太少。然后就摘下自己脖子里的围巾，亲手帮她围上。
裹上脖子的时候，围巾上还带着韩易深暖暖的体温和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萦绕上许一的鼻尖，那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许一害羞的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围好了围巾后，韩易深顺手摸了摸许一红扑扑的脸颊，看着眼前这个眼睫毛扑哧扑哧眨着，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小女孩说“你看你，冻得脸都红了。”
其实许一哪里是冻得，她根本就是羞得，韩易深也不说出来，就是想逗逗她。
“我们不是去滑冰吗，一会儿就热了。”许一撅着小嘴抗议。
“就是因为去滑冰，你才应该多穿点，待会一冷一热的准感冒，到时候还得轮到我来照顾你。”他又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不要你照顾！穿的厚了滑起来不方便，你不也穿的很少吗，干嘛非要我穿这么多。”
“我不照顾你谁照顾啊，你这个小笨猪，也只有我才要你了。”韩易深得意的说着，英挺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谁是小笨猪，谁是小笨猪，你才是大笨猪，我是有人要的！”小许一似乎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调戏惹恼了，不满的抬起小手捶打他。
韩易深顺势抓过许一的小手，捏了捏手心，“好好好，我要你。快走吧，别让乔北楠他们等急了。”然后牵着她大步的踏了出去。
后来许一一直和韩易深闹着小别扭，连乔北楠的嘲笑都爱理不理，自顾自的在冰场里滑。其实是她的不对，那个时候她已经感觉到右脚开始不受她的控制了，所以不可避免的就和迎面而来的艾程雪撞上了。那时，艾程雪在外侧，她在里侧，所以撞击过后她没有抓到任何支撑物就倒在了冰面上，而艾程雪抓住了了外侧的护栏，稳稳站定了。
韩易深虽然没有追着许一滑，但他的注意却是一直在她身上的。所以在看见了她倒地后，他就立即滑了过来。许一当时的脑子里只有撞的发疼的背部和扭得厉害的脚踝，看到韩易深之后，她就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眼眶还生生的挤出了眼泪。
后来她有想过，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矫情，也许正是因为那个人是韩易深吧。如果当初那个第一个跑过来的人不是韩易深的话，她就不会叫得那么厉害了，甚至还哭了。
“哪里摔到了，疼不疼？”韩易深急切的问。
“背疼，还有脚疼”许一十分委屈的说，仔细听着竟还有一分撒娇的意味。
“叫你不听我的话穿厚点，叫你和我闹别扭，你啊，活该！”韩易深用狠狠的语气训着许一，但又十分的心疼，恨不得摔的是他自己。许一到底还是理亏了，她低下疼的龇牙咧嘴的小脸。
众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之后，就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许一哪儿疼哪儿不舒服，抢着给她诊断。
这边韩易深面无表情的一把抱起她，一句话不说的就把她带走了，留下一众人干瞪眼。乔北楠十分不屑的说“这小子，就顾着自己媳妇儿的安危了，一句话都不理咱。”
韩易深把她抱到了大院的卫生室。一路上许一一直把头埋在了韩易深的臂弯里，生怕那个经过的大人发现了他们。对此，韩易深倒是表示丝毫不介意的。
其实，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站在一边的艾程雪。也许她伤的比许一厉害，在被许一踢了一脚之后。没错，许一当时控制不住右脚，又由于左脚的冲力，让右脚狠狠地踹在了艾程雪的小腿上。
只是，当时他们的眼里只有许一。对于其他人，艾程雪一点都不介意，唯有韩易深。只是那个时候，他的眼里除了许一，再容不下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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