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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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傍晚的时候老宋安全的把许然送回了家。
“妈咪，这两天太爷爷好凶哦。”小毛头委屈的向许一吐着苦水。
“哦？那是不是你哪里不乖了。”
“我才没有不乖呢，陈姨都有夸我乖。只是......只是......”小毛头撅着嘴不说话了。
“只是什么？”
“太爷爷一直让我在书房里练字，超级无聊的，都不让我玩。”
“那太爷爷让你练了多久呢？”
“一个小时！”小毛头举起肉嘟嘟的一根手指的。
“也不是很久啊，宝贝，太爷爷让你练字是为了让你将来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这样得话在老师面前就能得到夸奖，而且别的小朋友会很羡慕你了。”许一不敢往复杂了说，像是练书法是让你静下心来，提高素养什么的，她怕小毛头听不懂。
“别的小朋友真的会羡慕我吗？”小毛头有一点怀疑。
“对啊，你可以试试看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但是妈咪，我能不能不要每个周末都去太爷爷那儿啊，因为我想很你在一起。”小毛头开始撒娇了，搂着许一得脖子。
许一实在招架不住，点了点头。
“耶，以后我可和爹地妈咪一起过周末了。”许一心想她哪里这样答应过他了，他思维转的可够快的。
“对了，妈咪，太爷爷问我你有没有带我去见爷爷，我和他说没有，他就说你不乖，不听他的话哦。”小毛头戳戳许一的肩膀，很严肃的样子。
许一顿时黑线。
“太爷爷还说，让我负责督促你带我去见爷爷，下次去他那里的时候要和他报告。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他就用拐杖打你。”小毛头一本正经的说。
她怎么沦落到这么一步了，许一心里无奈呀，只好很认真的回答他，“yes，sir！”
第二天许一早早的就去幼儿园接了许然，大院终归还是要去的，拖着也不是办法。
出租车到了大院门口的时候就进不去了，所以许一只好牵着许然步行。走在那条路上许一觉得心里异常酸涩，因为似乎每走一步都能找到她以前和韩易深留下的痕迹 。
比如说，到了了这路口左拐再走一点点就是乔北楠家。那时候他们几个人在周末总喜欢跑到乔北楠家去，因为乔北楠家有一个很豪华的放映室，而且每次有什么大片上映，乔北楠总是能第一时间拿到片子，据说是乔北楠的舅舅是某个连锁影城的大股东，所以那相当于一个免费的电影院。
在她还没有和韩易深确定关系的时候，她一直是和高妧浈坐在第一排的。但是后来她成为了他的小女朋友后，他总是喜欢拉着她坐在最后一排，趁她投入的看着电影的时候，非常无聊的摸摸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脸，仿佛眼前放映的画面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这反而让许一非常不爽，如果坐在前排的高妧浈、顾普或者乔北楠突然转过头来怎么办，她岂不是糗大了。
等到她忍无可忍了，就用力的掐韩易深的腰，他就会极端无赖的凑到她耳边“你是想让我叫出来吗？如果你不介意他们听到的话，我也不介意。”然后，许一只能任他宰割了。
走着走着，就快到她家了，看到那棵长的很高很茂密的槐树，又勾起了她的回忆。后来她已经和韩易深同居了，大清早的韩易深躺在床上闹腾她。她因为他昨天晚上的折腾累的不行，眼皮也掀不动，但他就是不让她睡安稳。
“一一，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韩易深凑在她耳边吹着气诱惑她。
许一顿时清醒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和她提过，但她还是闭着眼睛，“快说。”
“把眼睛睁开我再告诉你。”他一步步蛊惑着她。
所以许一乖乖的睁开了好似千斤重的眼皮，看到她滴溜溜的大眼睛，他满意的开了口。“你还记得你搬来大院的第一天吗？我当时刚刚打完球准备回家，就看到你们家那条路口的那棵大槐树底下，站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尽管隔得很远我也能看清你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小脸，扎着一头马尾，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姑娘一定是从南方来的，细细嫩嫩的。现在一试，果然没错，这脸蛋水嫩的就能掐出水来。”说完韩易深张大嘴巴，轻轻的咬了一口嘴边的脸蛋，手还在在另一边的脸颊上摩挲。
“你干嘛咬我。”许一撅着小嘴躲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满足。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可口呢？你当时肯定没看到我吧，其实，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你一见钟情的。”韩易深翻过身子压倒许一身上，一双大手开始游走。
“你干什么，我要睡觉，你放开我。”不等许一说完，韩易深就堵住了她的小嘴。
其实，当时许一来不及说得还有，那个时候她也是看到他的，在一群全是绿色的解放军叔叔堆里，他穿了一身黄色的球衣太显眼，而且他从来就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耀眼的光芒。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在许一心里就留下了位置，直到后来，她的眼里只有他。
摆开这些烦人的思绪，许一和小毛头已经走到了她家的院子门口。显然，门口的警卫员已经不认得她了，所以她被拦在了自家门口。最后还是拨给了她父亲的秘书她才得以通行。
屋里的景象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只多了一分清冷，少了一丝人气。不知道为什么，许一很想去楼上看看。把小毛头安置在客厅看电视后，她上了楼。
打开自己的房间，依旧是一尘不染，橱窗里还陈列着她从小一直引以为傲的奖杯；床上的被褥似乎还是她临走前的那样的花色；窗台上的仙人掌还是她五年养的那几盆的样子……心中有说不出的涩意蔓延开来。
书房也是老样子，但多了一分那人的气息。许一走到桌前，看到烟缸里几个黄黄的烟头时，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在看到摆在桌头的那张全家福的时候，她的怒气就彻底盖过了她的冷静。
她“啪”的合上了相框，他凭什么把张照片放在这里，他根本没有资格。
“一一”门口想起了明显比记忆中还要苍老的声音。
许一怔了一下，抬起了头。
“你回来啦”许敬廷哑着声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女儿，似乎想看出她是不是瘦了，有没有长高。郑秘书告诉他一一回来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在得到确认后他马上抛开原本打算今晚熬夜的工作，赶回了家，同时又命郑秘书去给他买菜。
“嗯”许一点点头，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转而，又陷入了平静。
“这五年在英国过得好不好？”许敬廷在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心里是十分惭愧的，他自问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但唯一对不起的只有那对母女了。
“挺好。”
“好”那句挺好在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一一，楼下的那个男孩是谁，我看着有一点眼熟。”
“那是你的孙子。”许一依旧冷淡的说。
“你是说….”许敬廷顿时说不出话来，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相反许一显得太镇定，“那他的父亲是谁？”他觉得自己做父亲也算是失败的彻底。
“韩易深”她不打算瞒他，这本就是事实。
“你说什么？是韩家那小子的？”
许一点点头。
“他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公司也有模有样的，应该能把你照顾好。不过我记得他当初好像是去的美国？”许敬廷回忆了一番之后说。
“他只是孩子的父亲，现在和我没有关系。”许一面不改色。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和他结婚？”他不敢相信他自己听到的话。
“没错，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你这…..”他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也罢。今晚留下来吧？我给你们做饭。”许书记难得亲自下厨，他准备给女儿孙子露一手。
“嗯”
得到女儿肯定的回答，他满足的转身下楼做饭去了，刚才上楼太匆忙，还没和他的小孙子打招呼。想他一生忙碌，这个时候还能有幸享享儿孙福。
许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每次看到他总会想到母亲最后痛苦离去的样子，她为母亲不值。但是刚才他那般的热情又让她无法适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还是生活在那个南方的小城市里，不要回到B城，她也不会遇见韩易深，母亲也不会离开。爸爸还是很疼她们母女的样子，尽管她后来知道真相后有曾怀疑那些过去是不是假象。
许敬廷做的菜都是许一喜欢的，那些颇具江南特色的菜式，酸酸甜甜的。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在南方长大养成的口味，那时候她的母亲总是会笑着对她说“我们一一这么爱吃甜，小心吃成一只小胖猪，将来嫁不到老公哟。”尽管小许一总会撅着嘴抗议，尽管后来她也找到了韩易深，尽管后来她还是那么瘦，但是她永远忘不了母亲那温柔的声音和温暖的笑容，还有江南女子身上独有的温婉气息。
想到这里，许一的鼻子抑制不住的酸了起来。许敬廷看着许一一动不动的坐着，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菜的样子，就伸手夹到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一一，来尝尝这个排骨味道对不对，我也有很多年没有下厨了。”
“爷爷，你做排骨的好好吃啊，味道可对了！”一旁的许然小朋友嘴里含着大块的肉，含糊不清的说。
“是吗，然然喜欢那就多吃点，以后爷爷还给你做。”许敬廷掩不住笑意，又夹了两块到许然的碗里，他不知道的是，那其实是小毛头发的糖衣炮弹。
“然然，少吃点，你忘了你不能太多肉的。”许一提醒道，许敬廷不知道他的坏水，她还不知道吗。
“可是爷爷做得真的好好吃吗。”小毛头嘟着油乎乎的小嘴。
“一一，既然然然喜欢吃你就让他多吃两块吧，他也是难得吃一次。”许敬廷帮着小毛头说好话。
“就是，就是，爷爷说的对。”小毛头瞎添火。
许一只好默默的同意了。
晚上许一躺在自己曾经睡了五六年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栋房子，这个房间，承载了太多过去的回忆，有关于她母亲，也有关于韩易深，这些是她最痛的回忆，躲在英国的五年她一直在逃避。但如今回了国，却不得直视。
躺在身边的小毛头不知道做着什么梦，一会砸吧砸吧，一会哼哼噢噢，让她很无语。可她就是翻来覆去总能想到那些恼人的回忆，她曾经以为，经过了五年，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现在又回到这里，脑子里的东西仿佛一骨碌的都回来了，异常的清晰。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彻夜失眠的时候，却睡了过去。
早上下楼后，看到许敬廷已经把早饭做好。他边解围裙边对许一说，“一一，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你和然然别忘了吃。我现在赶着出门去开一个会，不和你们一起吃了。你们吃完不用收拾，待会会有清洁阿姨来打扫。”
“嗯”
“还有，我让老郑给你们找了辆车，送你们走。”不等许一回应他就匆匆走出了门，似乎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会一样。
许一只是回了趟大宅，却让那头的韩家不淡定了。
话说昨天许一牵着许然在大院的那条大路上走着的时候，总会被来来往往的车子看到。很不巧，其中就有一辆韩易深大伯母的车子。傍晚时分，她正坐车子出去赴一趟晚宴，看到一个女的牵着一个小孩走在路边，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许一她是认得的，那时候许一和韩易深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往韩易深家跑。她有时候会见到这个小姑娘，乖乖巧巧的，还有着江南女子的那份宁静，她也是喜欢的。但是后来听说她一声不吭的出了国，让她的侄子万分痛苦，她就对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所以现在在大院里看到她后，她是十分敏感的。更让她吃惊的是旁边的那个小男孩，简直和她的侄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第二天一早，就她跑到韩易深家，把这件事告诉了蒋雅芹。蒋雅芹起初是不信的，人家有了孩子怎么会和他的儿子扯上关系。但是她仔细一想，却回想起前天韩易深对她讲的那番话，她就起了怀疑，立马一通电话拨给了韩易深。
“易深，许一回来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韩易深不知道他母亲哪里得来的消息。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带了一个孩子回来？”韩母继续追问。
“是，不用问了，那是我和一一的儿子，在一一出国前就有了。”韩易深不容置疑的回答，仿佛已经猜到了他母亲要问什么。
然后，蒋雅芹的脸色就彻底变了，一白一白的，她不知道她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梦寐以求的孙子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头痛的是那居然是许一生的。
“那小雪怎么办？”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从来都把她当成妹妹来看，是你们总是一厢情愿，我想娶得和我以后会娶的一直都是一一。”韩易深坚定着说着，这次他明明白白的在他母亲面前说出了这个诺言。
听到儿子这么坚定的话，她感到一怔，“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允许韩家的孩子流在外边，你尽快给我把他带回来。”
“放心。”韩易深信心十足的说着。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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