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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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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谁有这样一个哥哥,肯定都会感到头疼。
笨手笨脚、鲁莽、力气比脑子不知道多长了多少倍又偏偏还爱用那一身蛮力解决问题,哦,还有粗心大意、不长记性,李亮总无比钦佩自己,居然能在兄长李跃的莽莽撞撞中平安成长。
显然李跃无法像李夏那样对一个小孩子悉心照料,李亮总觉得李跃的脑细胞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小孩子到底是多么脆弱的一个东西——鉴于李跃对于自己脆弱的需要照顾的时期毫无印象。在李跃把李亮往高处抛却没接住、出去玩儿把李亮扔在了二叔家看门狗跟前、因为想去池塘玩儿水结果把李亮直接扔池塘跟自己一起玩儿……等等事情之后,才不过三岁的李亮早早认命。
——自己果然只有自力更生的命,靠这个笨蛋哥哥总有一天要把自己的小命玩儿没。
事实上如果不是李夏有几次出手相助,李亮怀疑自己早就被那个鲁莽的没长脑子的做了错事儿还不自知的笨蛋哥哥玩儿死。
但是他还是很喜欢李跃,因为不管李跃曾经多少次差点儿把他玩儿死,但是李亮知道李跃是非常喜欢自己的。因为李跃没有因为他的毒舌吐槽而生气,因为李跃没有抛开他跑去玩儿些“男子汉”的游戏,因为李跃哪怕被自己抢了最喜欢吃的东西也不过嘟囔几句,然后乐呵呵的再带他出去找乐子。
虽然李跃不是个合格的“监护人”,但是至少李跃是一个合格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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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去的!要骄傲你们骄傲去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李跃大吼一声,黝黑的脸上带着愤怒的红晕,吼完这一句以后,把碗筷摔到桌子上,剩下的半碗饭也不吃了,扭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李亮诧异的看着自己哥哥消失的身影。通知书下来了,他被录取到了D省的政法大学,虽然比不上前一年韩子轩让人惊叹的成绩,但是能够录入211大学一本专业的成绩在T一中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的好成绩了。父母自然高兴,兴奋的商量着要好好请亲朋好友一顿饭,以炫耀一下让他们骄傲的小儿子,没想到当问及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跃什么时候休假好安排日子的时候,李跃却突然大发脾气。
“李跃?”李跃妈妈有点儿不满,站起来过去推李跃的门,没想到那个门却从里面锁上了,李跃妈妈眉头更是皱到了一起,大力拍着门板:“李跃!给我滚出来,发什么疯呢!”
“我没发疯!你们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管我干什么!”
“还说没发疯!李跃你出来不出来?不出来你就永远别出来了!摆脸给你老子娘看呐?脾气越来越大了!你出不出来?不出来不用吃这个饭了,求你吃饭呐?不想吃给我滚!”李跃妈妈气得开始骂人,那扇门却纹丝不动,李亮看情况不对,赶快过去把母亲又劝了回来。这顿饭,李亮一家三口人吃的食不知味,吃完饭李亮又连哄带骗的把父母哄去休息了,自己端着饭菜过来敲李跃的门。
“哥哥。”李亮拍拍门,“开门吧,是我,爸妈都去休息了,你把饭吃了吧。”
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哥哥?你睡着了?”
里面依然没声响,李亮却不太相信李跃已经睡着了。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李跃会突然大发脾气,但还是体谅的把饭菜放在门口,扬声对里面喊道:“哥哥,我把饭菜放门口了,你一会儿吃了吧。爸妈都去休息了,你先吃了,晚上跟妈妈道个歉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扭头准备去收拾饭桌,才走了没两步,身后的门开了。
“把这些东西拿走,我用不着你假好心。”
“哥哥?”李亮皱着眉头,他终于找到症结所在,李跃似乎是在冲他发脾气,“你到底怎么了?我得罪你了?突然对我发脾气。”
“得罪?当然没得罪了,我哪敢说你得罪我?是我得罪你了,”
李亮看着李跃的冷笑,觉得事情大条了。以笨蛋哥哥那个直线思维,能说出来这种冷嘲热讽的话,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概率,对他的处事方式的极大挑战。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我考到D省政法大学让你不高兴了么?你不想让我去?”
李跃绷着脸不肯说话,李亮觉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你不想让我去D省?为什么?”李亮装作开玩笑似的问道,“舍不得我?”
“我不想你去D省?”李跃笑了,吐露的却是伤人的话语,“不,当然不,我巴不得你跑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才好。但是凭什么你上学就要全家人支持呢?不光要卖地,还要我把工资付出来一部分给你?你从小就是爸妈的骄傲,因为亮亮聪明又乖,所以永远都有最好的是不是?但是他们喜欢你不代表我要喜欢你,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就是因为你我连大专都没得上!那两个老东西怎么不想想,就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出去还会回来?到时候还不是我给他们养老?哼!我会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你从世界上消失!”
李亮一愣,如同晴天霹雳,他从来没想到自己那个又傻又二的笨蛋哥哥居然会抱有这种想法。
李跃中专毕业以后,曾经有机会读大专——中专升大专,花一大笔钱去省城上,不用再考任何考试。但是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当时李亮正在读高中,为了提前给李亮攒一些考大学的费用,父母不得已让李跃放弃了这次机会。
“哥哥,我从来没想过不让你上学,我当时不同意你去上那个学校是因为那个学校并不够好。”李亮摇摇头,“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有意义,你要想上,可以参加成考,考更实在的学校而不是那种只知道收钱给个文凭的破学校。我也从来没有赞同过爸妈卖地供我上学,我最近也在劝爸爸妈妈,我也知道哥哥很辛苦、家里困难,我到了学校可以申请助学金,还可以打工,如果哥哥你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我不会混到需要你来资助我的时候,妈妈那样说只是不放心,那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我说了,用不着你假惺惺,你那样子骗骗别人,别想着来骗我。”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我跟你的兄弟情义都是假的?”李亮觉得笨蛋哥哥果然是笨蛋,脑子绝对是被驴踢了,“你既然觉得我对你是假惺惺?!那你觉得什么才是真的?”
“既然你说是真的,但是韩子轩能帮着李夏去了省城高中,去B市上大学,韩子轩一个外人都能做这么多,你能做什么呢?”
李亮气的浑身发抖。
“李跃你真是一个大笨蛋!你总有一天会笨死!”
李亮说完,甩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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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跟李跃彻底闹翻了,李亮觉得委屈极了。
就算李亮很聪明,但是李亮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没有韩子轩聪明,他的确没那个能力让自己混的不错的同时还能再捎带一个,但是这并不怪他。李亮一直觉得,脑子够用就够了,像韩子轩那么聪明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关于韩子轩的做法,李亮也总是持保留意见。这样揠苗助长真的好么?韩子轩强硬,不管结果,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要让全世界的一切都符合他的想法,他想要跟李夏在一起,就这么做了,而且他也有能力能做到。但是他李亮呢?首先他没有那个能力,其次他狠不下来那个心。
就算他真的能把李跃弄进高中,甚至弄进大学,然后呢?他能帮了李跃一辈子么?
李跃讨厌学习,不开窍,九门功课有八门就是不通的,就算上了大学又有多大的裨益呢?去了外面的世界,就一定可以活的更好么?还不如有一技傍身,还不如在一个熟悉的地方,毕竟那是李跃的人生,就算是亲密如他,难道就有资格去干涉另一个人的人生选择了?李亮一直这么想着,坚定自己是对的,但是在那一个下午,李亮突然疑惑了,李跃那么愤怒,难道他是错了?
李亮觉得万分委屈,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躲着李跃——既然李跃已经这么厌恶他的话——尽可能的躲在学校,后来跟李夏联系的中间听了李夏的经验介绍,慢慢的,把家里所有的生活费都又原封不动寄了回去,自己养活起自己。
两个人就这么断了联系,然后一晃就是李亮知道了惊天消息。
李跃居然打算结婚了?
李亮有点儿恍惚,从来没想到那个笨蛋哥哥会结婚,但是他更没有想到过笨蛋哥哥结婚的消息,或者说笨蛋哥哥恋爱的消息,自己居然是最后才知道的,还是通过别人才能知道。
好像一夜之间李亮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跟李跃是两个个体,他们是兄弟,但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永远情同手足,永远毫无猜忌……那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们吵架,并不是像以前那样过几天就可以和好如初,他们是两个个体。
李亮委屈、难过,但是他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至少在这之前,他需要去看看——看看那个哥哥选定的新娘是什么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