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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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韩子轩不准备回李家村了。
流年乐队另外三个人九月开学就要升入大四了，这是他们在学校无忧无虑的最后一年，再加上乐队形式大好，便都不愿意放弃这最后的大好时光，在别人都忙着找工作、实习的最后一个假期里，留在学校跟韩子轩一起东奔西跑进行演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他们很幸运的接到了几个不错的商演机会，收入和名气都几倍的增长，所能拿到的出场费也比以前高出不少，这让流年乐队的几个人都亢奋不已。
李夏考虑了很久最后也选择留在B市打工。
放心不下韩子轩肯定是原因之一，但是还有更多别的考量。从B市回家一次，做火车得一天多，的确不便，而且硬座坐几十个小时的滋味，就算李夏能吃苦也惧怕这种感觉，总觉得能少一次还是少一次的好。再说回家除了帮母亲农忙，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若想打工，且不说在G省不管是省会L市还是临近他们村子的T镇机会都比B市少的多，薪资也比不上，光是在这两个地方毫无落脚之处，需要筹备住宿费用就够不划算的了——至少在B市还有宿舍可以住。
当然，真正促使李夏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李亮的电话。
李亮今年高考结束，成绩已经出来了，比一本线高了十来分，算是T镇一中相当不错的成绩了，报了南方D省的一所政法院校，如果不出意外上是没问题的，这个暑假也就闲下来了。通电话的时候李亮听到李夏的犹豫，拍着胸脯保证李夏家的农忙由他来帮忙，让李夏安心在学校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就好。
李夏惯常打工的那个餐馆已经干了有多半年，暑假时间多，又加上最近被大厨看上，点了打下手，李夏终于从洗盘子荣升为配菜的伙计了。从十点来钟开始忙，一直要忙到夜里十点半——这还是老板特意恩准了的，因为哪怕是暑假宿舍依旧有门禁，再晚李夏就赶不及回宿舍睡觉了。
这天李夏“下班”回学校，路过林学楼，正巧看到刘教授哼着不知道哪个深山里的小曲儿从楼里出来。刘教授是郭明做勤工助学助力的“老板”，这一年跟郭明频繁往来也去过这位教授的办公室几次，再加上刘教授大一第二个学期又带了李夏他们班一节基础课，李夏对这位教授也不算陌生，路上碰到了自然要打声招呼。
“刘教授，您怎么这么晚啊？”
“哦，李夏啊！”刘教授被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李夏才回答道，“你怎么还在学校啊？不是早放假了么？”
“我假期留校了。”李夏回答着，“刘教授，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啊？”
“写论文查点儿资料，一眨眼儿就这么晚了。”刘教授随意挥挥手，“这块门禁了吧？你也赶快回宿舍吧。”
“恩，那刘教授我先走了。不早了，您也早点儿回家吧！”李夏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快步向宿舍楼走去。
第二天，李夏照常去饭店打工。依旧是繁忙的一天，十一点了才发现采买方面出了问题，居然少买了白菜和胡萝卜，于是又赶忙打发人出去买。等到再买回来前面已经有了零星的客人了，后厨忙的一团糟，听到买回来了，几个大厨吼着赶小伙计们都出去帮忙卸车。
李夏自然也在其内，跟着乱哄哄的跟抢险似的去卸菜，正忙着呢，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李夏？你在这儿这是干什么呢？”
李夏忙里偷闲的抬头，没想到正是刘教授。饭店后厨开在小巷子里，旁边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往，居然在这里碰到刘教授李夏真是惊讶万分。
“啊，刘教授，我在这里打工呢。”
“你在这儿打工？”满身书卷气的教授推推眼镜，看看教授一副文化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在看看自己一副农民工样子的打扮，李夏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明明是不在乎这些的人，但是在自己老师面前这个样子李夏还是觉得有点儿抬不起头，只能含糊的回答，“是啊。”刘教授又看看那些七手八脚的人，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快去忙吧，既然是工作那就努力工作吧。对了，你这是要忙到几点？忙完了来我家坐坐吧，我家就在这栋楼上，三单元，402。”刘教授一边说着一边指指小巷子另一边的居民楼。
“可是教授，我下班要到十点半。”
“那就十点半好了，我十点半等你来。那你先去忙吧，我上去了。”刘教授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李夏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位教授到底是什么意思。
“喂，李夏，发什么愣呢！赶紧的！”
“哦，好的。”也没有什么可发呆的时间，李夏匆匆忙忙的又加入了那些繁忙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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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韩子轩他们也在准备一场演出。
演出是在晚上，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儿子过生日，在相当B市相当著名的酒吧街上包了一间酒吧的场子，大概有一群同样有些出生的“少爷”“小姐”们会来热闹热闹，也请了几波人，也不知道怎么会请到流年乐队。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来自常辉的八卦，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打听的。他们知道的只是晚上要在某家酒吧唱歌，连演出服对方都送来了一套，给的出场费也非常让人心动。
“听说被请去的还有几个小明星呢。”常辉还在继续八卦，“我说咱们这几个月真是名气大增，说明咱们还是有实力的的！都能跟小明星站在一个舞台上了，要我说，咱们的碟片还是接着寄吧？总能被选上的啊！”
——要说几个人中谁对唱歌执念最深大概真的非常辉莫属了。冯海洋和秦磊撑死了也就是“喜欢玩儿音乐”而已，而常辉却是实打实的想当歌星。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提要出道的事儿，也折腾着让乐队几个人一起录小样往唱片公司投寄，希望着来个伯乐，慧眼识珠。可惜那一次次尝试都石沉大海了。
“打住，之前都寄了那么多次了，哪次有过结果？”冯海洋不客气的给常辉泼冷水。
“咱们寄的不是大陆在的时候录的东西么，现在咱们不是比大陆在的时候还好？说明子轩更有市场啊！咱们应该重新跟子轩一起录了，准保能被选上！”
“别，我爸给我下了通缉的，玩儿这玩意儿可以但是不可以当吃饭的家伙事儿，不然准拎着菜刀来教训我！”秦磊说着，“而且说句实话，这也是运气吧。我也有点儿不清楚最近怎么这么顺，但是你也别那么骄傲，咱们离所谓的‘好’还差的远呢。”
“子轩，你难道不想当明星？当明星就一下子成了人上人了啊，一下子社会阶层都变了，身价都不一样了。”
“我对当明星没兴趣。”韩子轩调整着领口，这个演出服领子有点儿紧，卡着脖子难受，“我只想着赚点儿钱就行。毕业以后当个证劵分析师什么的，能赚钱买了房子，让舅舅跟我一起住就够了。”
没人支持，常辉只能沮丧的败下阵来。
晚上流年乐队的出场时间被排在了八点半，唱四首歌。从下午六点多点儿下面就热闹了起来，不过他们这些演出的被要求不可以随便到一楼——流年乐队被安排在了二楼一个包间里等待，他们来的时候也见到了一些其他人，大概在隔壁几个包间里准备。
包间里环境也不错，有电视有一些吃的酒水。几个人百无聊赖的调整着乐器，又不能练习怕一会儿真正上的时候坏了嗓子，等待对于这么大的小伙子们总是漫长而难耐的，最后常辉先忍不住了。
“不行，我出去转转。”
“他们不让下一楼的！”秦磊赶快叮嘱着。
“知道。”常辉不耐烦的回答着，“我就在二楼转转，不会下一楼去的。包间里真是太憋闷了！”
被常辉这么一说，冯海洋也不耐烦的拉了拉自己的领口。对方给的演出服是制服样式的，领口紧贴在脖子上，穿着并不怎么舒服，还很憋闷：“子轩，你把门开着点儿。阿辉不说还不觉得，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憋闷，这包间怎么回事儿啊！”
离门口最近的韩子轩依言把门半开了，“我估计开了也不顶用，走廊里也没风。”正说着，只听楼道里响起一个男人的怒吼：“我草你X！你TM居然敢打老子，活的不耐烦了？！”
“老子还草你X呢！头一次见到你这种不要脸的死玻璃！老子打的就是你！”
紧接着传过来的这句话却正是刚出门去了的常辉的声音，屋内三个人面面相觑，同时跳了起来，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