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日记》顾盼若浅

9、第9章

　　战争总是会有牺牲的，斯内普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莉莉的死亡深刻的说明了这点，只是人们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这点。
　　斯内普听着下面几乎要爆炸一样的争吵声，深深吸了一口气，找出了一张足够大的羊皮纸，甚至都不用思索就在上面写下了一连串的名字。
　　那上面的人，有些他认识，有些还算熟悉，某些跟他是死敌，但是在战争中他们站在同一边。至少，他自己知道这点。
　　楼下的争吵声在这期间停止了，然后是不太明显的呜咽声。这真的太可怕了，如果哈利.波特在哭泣，那么他的魔药课教授最好不要立刻出现。
　　斯内普站在二楼等待波特的情绪失控过去，然而有人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斯内普！”罗恩大声叫着，并且站了起来。
　　斯内普眉头紧蹙，瞪了罗恩一眼，朝着下面走去。他当然不相信韦斯莱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和反应速度。那个红头发肯定不是故意把他拉出来转移波特的注意力的，这只是一个巧合。
　　该死的巧合！

　　斯内普看着红着眼睛抬头看向自己的少年，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露出厌恶的神色。
　　他沿着楼梯走了下去，脚底柔软舒适的触感让他想起了那个趁着自己睡着在外面所有过道都铺了一层地毯的哈利波特。他紧绷的脸略微放松，径直走了过去把手里卷起来的羊皮纸递到了哈利面前。
　　“给你的，波特。”他假笑。
　　一旁的赫敏愣了一下，在哈利迟疑地接过羊皮纸打开的一瞬间立刻凑了过去。看到上面的第一个名字，她就立刻意识到了上面写的是什么。
　　“斯内普先生！”赫敏气恼地伸手盖住了羊皮纸，试图阻止哈利看里面的内容，“你不应该给哈利看这些的。”
　　斯内普坐在了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嘲讽的看着赫敏。
　　“现在你成了他的家长吗，格兰杰？”
　　赫敏的脸立刻就红了，罗恩拉着她坐下对着斯内普摇头，“不要这么对她说话……先生。”
　　他已经不是这些人的教授了！
　　斯内普烦躁的闭上眼睛深呼吸，提醒自己他已经失去了“格兰芬多扣十分”这样的乐趣。等他重新睁开眼睛，就看到赫敏不赞同的盯着自己。
　　“先生，既然哈利已经不记得所有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让他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面知道那么多不幸……”
　　“我要知道！”哈利已经飞快的把那张羊皮纸看了一大半。斯内普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他苍白的脸，还有微微颤抖着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后才又看向赫敏，假笑：“他有权利知道真相。格兰杰，而你，没有权利替他做任何的决定。”
　　斯内普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柔和的——相比较他在霍格沃茨时候的尖锐和刻薄——然而赫敏的脸色还是白了一下，就连罗恩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不过，在斯内普能够察觉的范围之内，他意识到韦斯莱实际上很赞同他话的某一部分。
　　假笑慢慢褪去，斯内普把自己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哈利的身上。他知道自己那个表单上把他所知道的战争中牺牲的人名都罗列起来了，而有些则跟哈利波特有着亲密的关系。
　　例如，小天狼星布莱克，莱姆斯卢平，还有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之一。

　　他说过，只要是战争就会有牺牲的！
　　斯内普看着哈利颤抖的样子在心中对着自己冷嘲，难道说看到哈利波特在他面前崩溃，就特别有成就感吗？
　　他嘴上说的理直气壮，可是他不一样是替哈利波特做了决定？
　　猛然站了起来，斯内普看了一眼这三个格兰芬多转身就准备离开。
　　“混蛋，你不能走！你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不要试图让我们来收拾残局！”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的罗恩勇气，他大声叫了起来，并且冲上去抓住了斯内普的衣服，“过来把他处理好！”
　　斯内普扭头，看着那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目光冰冷而不带一丝情绪。罗恩在被盯着三秒钟之后立刻松开了手，斯内普这才轻轻的拉了一下自己宽松的袖子，然后才回身走向了哈利。
　　哈利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一切一样，很明显他从上面几个名字里面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名单是什么。斯内普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个纤瘦的少年突然有种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感觉。
　　他擅长的是如何去侮辱、打击、从精神上凌辱哈利波特，而不是安慰他。
　　斯内普相信，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学会后面那项技能。

　　“哈利詹姆斯波特！”他艰难地开口叫出了哈利的全名，看着哈利动了一下给出反应，这才继续开口，缓慢而坚定。“战争，总是伴随着牺牲。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他们……的理想而奋斗。我不是说他们宁愿死了，只是，如果可以选择，我相信他们都会选择在战斗中死去。”
　　哈利抬起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悲伤和吃惊。
　　“也包括小天狼星？”
　　斯内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忍耐的抿了下唇，他相信如果那只蠢狗知道他被强迫着说他的好话，就算在地狱也会笑死的。
　　只是，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些事实。
　　“是的，就算是布莱克。波特，这些人的牺牲为的不是让你坐在这里像一个女孩一样崩溃的哭泣。”斯内普说，尽量不让自己习惯性嘲讽起来：“事实证明，你是真正的救世之星，最后你结束了战争，让所有人的牺牲都没有白费。事实上，现在整个魔法界都在努力的恢复繁荣，这最起码有一半是你的功劳。”
　　哈利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被灌了一锅爱情迷药一样，梦幻、迷茫、仿佛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除了没有用那种爱慕的眼神看着斯内普之外，一切都很符合。
　　斯内普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眼神。
　　“那么，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你是否能够不要再像一个婴儿一样哭泣了？”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嘲讽了起来！斯内普想着，愉悦的轻哼了一声。

　　战后半年，原先被破坏的对角巷，霍格莫德，甚至是霍格沃茨、魔法部都在重建中。斯内普在战争结束的当天就被关押了起来，除了每次审判的魔法部之外，没有去过任何的地方。
　　而鉴于“救世主”病情，他这个邪恶的食死徒有幸离开了阿兹卡班。而现在，竟然还有机会真的离开这个房子，重新走到外面，呼吸自由的空气……
　　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自由和魔法的味道。为了避免造成恐慌或者是骚动，他和哈利都用了复方汤剂。对角巷的墙壁打开，斯内普几乎是双眼酸涩的看着那里面灿烂的阳光，还有来来往往的巫师们。
　　他以为，他从来都不怀念这些见惯司空的场景，可是当真正看到的时候，他却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斯内普飞快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跟着前面的三个人走进了对角巷。所有的店铺都跟记忆中相差不大，就连古灵阁都重新建好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挑选着他们需要的东西。
　　魔药材料店的外面，摆放着成堆的甲壳虫眼睛或者是龙肝之类的东西。那味道并不算好，不过对于斯内普来说却是最能够勾起记忆的。
　　飞天扫帚店的橱窗前摆放着火弩箭，介绍语写着“救世主的选择，不会错！”。

　　哈利被这个吓到了，罗恩笑着伸手捅了一下他的腰，“我说过，现在所有的人都崇拜你。”
　　斯内普瞥了下唇角，回身看向周围的店铺，对于飞天扫帚，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在巷子接近拐弯的地方，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重新开业了。
　　斯内普相信，如果他的魔杖已经毁坏了，那么他应该能够从那里购买一根新的魔杖。
　　只除了他没有钱！
　　“斯……先生，”赫敏叫了他一声，然后谨慎的看着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低声说：“你的魔杖并没有毁坏，还被魔法部收着。”
　　被看穿心思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了赫敏一眼，然后看向一旁的袍子店。
　　“我想，我还是需要几套衣服的。当然，如果我能够去古灵阁我自己的金库取一些金币的话，我将不胜感激。”把话慢慢的从牙缝中挤出来，斯内普冷笑的表情就算是换了一张脸，也足以击败一个十七岁的格兰芬多。
　　赫敏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才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斯内普。
　　“在我们决定出来之前，我已经通过一些人取了一些钱——当然，从你的金库里面。”
　　斯内普相信，已经被认罪的食死徒的财产是会被归于魔法部当做公共财产使用的。而赫敏被他一句话试探出来的答案却让他怀疑的眯起了眼睛。
　　“格兰杰，”他慢吞吞地说：“我不得不怀疑，你对于魔法部的影响力……”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天是漫长的一天~~~~
发现改成晚上更新之后，点击和留言都少了~~~
希望这个只是偶然现象~~~~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