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日记》顾盼若浅

30、第30章

　　“1998年08月04日上午九点零七分……”

　　写下这个日期，斯内普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哈利，开口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于你来说？”

　　“赫敏、罗恩我们三个决定今天去魔法部！”哈利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调皮，“我们准备去抢夺乌姆里奇的那个挂坠盒。”

　　努力无视哈利脸上的笑容，斯内普低头记下另外一个日期。“那么你的梦境呢？”他一边写，一边开口问到。

　　哈利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很斑驳混乱的梦，我怀疑我看到了战火中的霍格沃茨。”

　　越是心理年龄接近成年的哈利，就越容易合作。眼前这个少年很敏锐的意识到了那些问题背后的含义，甚至已经明白了他的梦境所带来的启发。

　　“霍格沃茨？”斯内普抬头，飞快地看了哈利一眼，“真是意外的进步。”

　　这并不是嘲讽，而是接连这两天，哈利醒过来的日子很接近，而梦境也越来越清晰。这样的情形，不管怎么分析都是好现象。

　　当惯例的问题记录完毕，斯内普才收起了本子，然后直视哈利。“我应该对你做一些检测，但是，鉴于我没有自己的魔杖，有些魔法用起来安全性就不够。以免格兰杰和韦斯莱误会我是想要谋杀‘救世主’，所以这样的检测，应该找拥有执照的治疗师来做。”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在毫无起伏的状态，斯内普忽视掉哈利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去想昨天那让人尴尬的相处和自己狼狈而逃的结果。最重要的是，当时那双眼睛中一闪而逝的受伤的神色。

　　哈利耸肩，“这个只要联系赫敏来安排就好了。”说着他就叫了洛洛，简单的吩咐了一下洛洛就消失在了斯内普的视线中。

　　让人意外的干脆利索，斯内普想起昨天不欢而散之后，拿着魔杖在魔药间找到他的哈利，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如果一个格兰芬多真的决定要侵入你的生活……就算你是一个斯莱特林也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哈利总是会找到各种各样的方法，并且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拒绝。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

　　突然凑近的声音让斯内普下意识的往后仰，然后怒视靠近的哈利。

　　“波特，难道说你的屁股连老实待在椅子上都无法做到吗？”他语气中带着措手不及的怒火，“坐回去，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我想……”

　　“应该举手发言？”哈利嗤笑了一声，在斯内普来得及对他毒舌之前重新坐了回去，“那么，先生。你能够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吗？”

　　“这跟你无关！”斯内普皱眉，坐直了身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波特，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无论如何，波特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让人越来越讨厌。

　　斯内普想着抽出了要看的书，而他的对面却一直没有动静。斯内普“唰”的一下翻过去一夜，然后才开口：“波特，我说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你会觉得安静得就跟你一个人一样。”哈利似乎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拒绝，脸上带着厚颜无耻的笑容，举起一只手轻飘飘的做保证。

　　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继续看手里的书。假装哈利不存在这样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做过，然而这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到的。

　　哈利·波特几乎就像是太阳一样的存在感让人根本就无法忽视他，更别提他那直白而火热的眼神了。斯内普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眼神给燃烧了。他提醒自己忍耐、忍耐，继续忍耐。然而半个小时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

　　哈利来不及错开他的目光，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斯内普几乎是死死盯着哈利，“波特，我很想知道，你盯着我看，究竟有什么意义？如果你闲着无聊……”

　　“可以去看《魔药材料的千种分类》？”哈利笑着接上了斯内普的话，并且在他发火之前开口：“我只是在考虑，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够帮你恢复名誉。”

　　斯内普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波特，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他阴沉地说，“人们不愿意去相信一个食死徒是无辜的，特别是这个食死徒杀死了邓布利多。”

　　“我以为我们已经在这一点上，意见一致了。”哈利皱着眉头说：“你一定要承认，在你杀死邓布利多之前，我已经杀死了他一次吗？”

　　斯内普被哈利的语气阻止，那种冰冷而尖刻的语气几乎是从来不属于哈利·波特的。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就算是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该死的、事实上我确实逼着邓布利多喝下了伏地魔准备给不管任何人的毒药！”他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明年的恼火，“而你也被逼着对他用死咒，不是吗？没有人是自愿的，除非算上德拉科·马尔福——哦，他是被伏地魔那个混蛋逼迫的！我猜想是这样。”

　　斯内普看着哈利，紧绷的神色慢慢有了一些松动。

　　如果哈利·波特真的能够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他是指被迫杀死邓布利多，那么……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出什么假设的时候，忍不住在精神上给了自己一盆冷水。如果他饱含希望，那么未来肯定是会失望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的眼神重新冰冷起来，哈利很快意识到了这点，他皱起了眉头。

　　“你认为我无法做到恢复你的名誉？”他缓慢而安静地说，“西弗勒斯，我大概从邓布利多的葬礼开始，就在考虑着你是不是无辜的，而一旦你是无辜的，我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人相信我的说法。”

　　斯内普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在哈利包含希望的目光下，他开口了。

　　“波特，我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待着，绝对一个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些嘶哑，他避开了哈利的眼神，把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书上。

　　对面的少年很明显叹息了一声，然后起身的声音，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斯内普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哈利突然开口。

　　“西弗勒斯，我是不会放弃的。”他说，“战争让我们两个人都伤痕累累，如果还有什么是我想要争取的，我想要得到的，那就是你……”

　　门被关上，斯内普没有听到哈利最后的几个字，他不确定哈利说的是想要得到的是他的什么。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比起几天之前，哈利·波特那几乎是玩笑一样的告白，这样的话更深刻的留在了他的脑海里面。

　　战争……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向手里的书。

　　几分钟之后，他低声诅咒：“该死的战争！”

　　留给斯内普的安静时间并没有太久，半个小时之后，罗恩带着一个年老的治疗师出现在了房子中。鉴于斯内普更清楚该用什么样的魔咒来检测哈利的情况，所以他出现在了一楼的客厅里面。

　　那个老治疗师很好的执行了斯内普所说的每一个魔咒，咒语的变化和反应斯内普全部都记录在了他的本子上。罗恩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工作，脸上带着一些探究的神色。

　　等到这一切都完成，治疗师离开之后，罗恩才开口。

　　“你……嗯，我只是想问，哈利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跟他曾经是神秘人的魂器有关？”他迟疑着说，“斯内普先生，哈利会好吗？”

　　罗恩的语气充满了关心，而斯内普只是飞快的瞥了一眼不远处在重新套上衣服，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哈利。

　　“我想你应该明白魂器究竟是什么？波特的身体里面，从他一岁开始，就有着另外一块灵魂碎片，那几乎是伴随着他成长的。我猜测，那几乎已经跟他融为一体了。”斯内普缓慢的说，进入了授课模式。

　　并不是说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对罗恩改观了，或者突然变得公证，不在故意刁难格兰芬多。而是，他需要有些事情来做，以便转移看到哈利的身体时带来的不同的冲击感觉。

　　“而消灭魂器的过程，据我猜想就是完全的毁灭掉那个魂器，最重要的是里面的灵魂碎片。”

　　罗恩点了下头，赞同斯内普的意见。这个时候哈利坐了过去，补充了一句，“我可以保证，我记得的那些被毁掉的魂器，本身的容器下场都没有我‘完整无缺’。”他笑了起来，然而不管是罗恩，还是斯内普都为了他的说法而瑟缩了一下。

　　“是的，完整无缺……”斯内普假笑，看向了哈利，“简单的说，你只是因为突然失去了你的灵魂……嗯，算是‘伴侣’吧，感觉到了一些缺失所引起的记忆混乱而已。”

　　看着哈利为了“伴侣”这个词而露出惊惧的神色，斯内普愉悦的轻哼了一声。

　　“如果没有适当的魔药和魔法治疗的话，你还是会好。只是这个过程将会很漫长，甚至要超过你跟黑魔王的灵魂相依为命的时间。”他的唇角扭曲了一个嘲讽的假笑，“当然了，如果你运气好，也许几年之内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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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