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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 ...

  •   过了好几天,李越才意识到凤凰山里砰砰的声音不是什么爆竹,而更接近爆炸声。他吓了一跳,忙去找赵宇,急匆匆地问道:“我怎么听见爆炸声,是不是谁在试验火药?”

      赵宇正与文天祥等人议事,在一大堆纸中抬头说:“你别管,要帮忙的话就去找袁牧之,我让他办一份报纸。”

      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你别管?李越愤怒,赵宇扭头又和文天祥他们去说话了,完全无视李越。

      李越走出来,这么多天来头一次有些生气,竟然不让自己去动火药?这算不算看不起?虽然讲到四大发明,说中国发明了火药,可实际上,中国发明的是黑+火+药,就是常说的一硫二硝三木炭,燃烧快,但是没有杀伤力,就是放炮仗听个响儿。而真正用在欧洲的枪炮中的是杀伤力大的黄火药,是由欧洲化学家研究出来的,跟中国没关系。中国人也无法硬气起来,在明朝,中国的火+药有一定的发展,戚继光就是用火炮火+枪等结合,把游牧民族赶出了中原。但入关的清军,本身又是个游牧民族,深怕火+药会被用来打击自己的骑兵,就禁止再研究火+药,所以采取的都是闭关锁国对汉人禁武之类的小心眼政策,导致中国在火+药的研究上停在了幼儿园时代。

      抗日战争时,老百姓用黑+火+药做地雷炸鬼子,轰地一声响,鬼子就是脸黑了些,根本没伤着。清华大学理学院院长叶企孙教授最亲密的学生熊大缜放弃去德国留学,投笔从戎,到吕正操将军领导的冀中抗日根据地,利用专业知识为部队制造烈性炸药、地雷、雷+管、无线电等军需品。后来叶企孙又派一批清华师生职工穿越日军封锁线进入冀中,以技术支援抗日游击战。同时,他本人在天津,在日军监视下组织大学爱国师生秘密生产T+N+T+炸+药、无线电发报机等,偷运至冀中供应抗日部队。美国外交官曾深入抗日根据地考察,回国后在报纸上撰文,称冀中的各色地雷不逊于美国的火箭,美国掌握的技术中国的晋察冀都有了。

      可熊大缜从军后不久,就因他失口被嫉妒他的人污蔑为钻入革命队伍的特务,由晋察冀军区“锄奸队” 秘密逮捕,残酷拷打,在转移中因“语言冲突”被处决。此案定性为“特务”,株连从平津来冀中参加抗战的知识分子近百人,一律受到逮捕关押和严刑审讯。

      “文-革”时,熊大缜特务案被重新提出并进一步调查。连普通国民党员都不是的叶企孙,竟被诬为国民党中统在清华的头子,说熊大缜是受他的派遣打入根据地,他向抗日军民提供的援助,也被说成是来自国民党反动派。院系调整中调至北大的叶企孙,被□□揪斗、关押、抄家,并被送往“□□劳改队”,突然受到的刺激,曾使他一度精神错乱。1968年,他被正式逮捕关押,在押期间,受过连续提审,写过多次“笔供”。关押一年多以后,由于“内查外调”查无实据,他被放回北大,在特务嫌疑犯的莫须有罪名下继续受到打击和监视……1977年,这位获得过哈佛大学博士学位,但27岁就回到中国为国家效力,被人誉为中国近代物理的奠基人之一,桃李天下,学生包括杨振宁钱三强李政道等著名人物,为中国物理做出巨大贡献,中青年时风度翩翩的叶企孙教授,死时已然是个身心憔悴驼背佝偻意识模糊的老人……

      他在网上也有祭祀,青山为背景,有美丽的蝴蝶飞来飞去。追思留言中,有众多的人留下了缅怀和敬仰的心声。透过时空的迷雾,人们终于看到了正直和品格,也奉上了自己的真心。

      李越查阅有关火药的运用资料时,看到过这一插曲。过去读时,只说一声倒霉,可现在一想到这些消极——破灭的梦想,孤独的前程,叵测的人心和种种世间的不公,就让他感到莫名地凄凉绝望。他一个人往山上爆炸声处走去,只觉得胸中空空如也,山色萧条,铅色的天空,沉重欲坠。

      到了一处山拐角,这边躲着十几个人,一个人扔出去一个球形,飞跑回来,那边一声爆炸,这边的人都跑过去,李越走近,见是苏华和董义,还有魏云,徐德,外加几个军士。谈话声传来:“看看,才炸去了一片漆!”“还有可能是磕掉的!”“我刚才尝了一下,硝土的味道太大。”“我觉得是木炭不对……”

      李越大声叹了口气,大家转头看,忙都跑过来围住了李越,董义抱住李越的胳膊说:“二哥呀,你可来了!你看看,我们扔出去的大炮仗,连个椅子腿儿都炸不断。”

      苏华说:“官家说不能去打扰你,还说我们只是玩闹。”当然,赵宇知道黑+火+药炸不死人。

      董义指着徐德说:“我们这位郎中帮着调药比苏华可靠,苏华净瞎往里放东西……”

      魏云过来行礼,李越忙还礼,他知道这个少年虽然表面还是苍白瘦削,但军中可是个有名的辣手狠毒之人,多次领着十几个人杀入元军几千人的阵列里,还全身而退。他的军衔一次次升高,现在手下已经有上千人了。魏云说道:“请李官人指教,此次大战我军登陆北岸,必被元军骑兵冲击,如果不能挡住骑兵,我军将士会损伤严重。”

      李越刚要说话,魏云又说道:“叶将军说了,虽然官家和李官人有雷霆之器,但吾等要有自己的武器,日后不能指望着官家风餐露宿,领兵打仗,官家是要治国理政的人。”

      李越斟酌地说:“我们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吧,先用布裹了铁钉木签子沙子之类的,用甩绳的方式甩出去,中间用炮仗的火药炸开。至于那种杀伤力大的黄火药,其实是很不容易配得出来的,要许多许多次试验……来回试才行。”欧洲也是到了十九世纪,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黄火药。

      苏华点头说:“正是,我师父炼丹时就是这样……”李越看苏华:道家就是中国的化学家,他们干的事儿就是欧洲那些化学家的试验,可惜,又一次,中国人把智慧浪费在了无关痛痒的地方,练出了含汞的丹药,但没有研究出黄火药。

      董义垂头:“咱们看来只能造些简单的。”

      魏云说:“简单没有关系,但是要能杀伤敌人。”

      李越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先试试火药焾子的长度和抛出去的距离之间的关系……”众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开始分工干起来。

      和这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李越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些。虽然只是指点一下那几个怎么做实验,晚上和袁牧之聊聊报纸的问题,可多少让他不那么懒惰。接着叶铭也来找他,让他帮着看看改装的竹车。李越看到叶铭已经让人造出了可以拼卸的竹坦克,大概是借鉴了当初他在山上用木头相嵌建造工事的概念。李越不敢轻视这里的工匠,中国古代许多木建筑都是一个钉子也没有,有的还是建筑在悬崖峭壁上,如果不经战火,可以屹立几百年。李越只是利用了后代的知识,建议做一些小弹簧,让轱辘更稳定些。

      过了几日,山下城中又传来欢呼,原来是常州刘师勇和麻士龙领着五千宋军前来,与张世杰会合,要一同去长江与元军决战。慧悟和慧至还有尹玉和周家兄弟,上山找到了李越。

      一见面,几个人相互行礼,又与其他人都相互介绍了。他们与李越常州一别,已经一年,战事纷纭,再次相见,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尹玉对李越说:“李官人,这一年,吾等常常想起你和官家,当初,谁能想到……”

      周绮叹息道:“就是啊,那时在元军中,与李官人一同拼杀出来,后来,吾等时常听到有关你和官家的事情,真该随着叶官人一同去找你们。”

      慧悟说:“那日叶官人知道官家登基,当日就要离城,读了官家不让进闽地的诏书也没用。慧成一定要随他去,说是与官家在竹林有约,师父只好让大师哥去,算是有个平衡……”

      慧至接着说:“后来吾等好悔,那天就该对师父好好言语,让吾等都去才好。官家一出福州,这边的元军就都往南去,后面除了守城,没什么有趣的事。可大师兄和慧成有了一路惊险际遇。”

      尹玉忙说:“官家真的手掷了闪电了吗?”

      董义插嘴说:“当然了,好多次呢!”

      尹玉道:“好好讲讲。”

      董义说:“好多有已经写出来了,你们去找一个人,叫袁牧之。这个家伙来的最晚,可最会收集故事。”两个和尚就要走,尹玉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董义回答:“我们这里在试炸弹呢,就要打仗了。”

      尹玉和周家兄弟一听,大感兴趣,两个和尚离开后,他们留下来与董义等人一起,投掷有炮焾的石块,记录距离和时间。或者投出中间是火药外面是沙子的布球,等到爆炸后,过去看沙子的覆盖面积等等。

      出了正月,消息来说泉州蒲寿庚的船队近了,临安城中充满紧张。相比上次元军兵临城下时的混乱,这次城中秩序井然。叶铭的十五万宋兵,加上张世杰带来的几万人,经过整编挑选,分出了十万精兵,随船队出海,与元军水师对战,进而攻打长江北岸。其他的人,从陆地北行,到长江南岸,等候渡江。步行的军队渐次成队离开临安,而城中的宋军也已经整装待发。

      元军方面自从得到了蒲寿庚的合作后,信心大增。他们为此次大战做了充分的准备。鉴于正是冬季,风向西北,相对于从长江口进入长江的宋军,元军又处在相对的上游地带,元军决定要充分利用火攻。过去元军的火攻多是接近宋船,射出带火的箭头。现在元军占了上风上水的便宜,就用众多小船装满了干草硫黄等易燃之物,只等到时顺水放舟,火船可以借风而下,冲击宋船。就是宋船用泥巴等涂抹了船帮,以防火攻,多次撞击也必然能撞掉泥巴,火烧船只。

      北岸,骑兵在江岸上游等待逃过了水师堵截的宋军登陆。一旦宋人上岸,骑兵就会沿江冲下,将未站稳脚跟的宋人消灭干净。如果还有人能冲破骑兵的围剿,北岸的近三十万元兵元军已经用木头和泥土构建了工事,自然能打退宋人的进攻。此战元兵稳操胜算,只等着宋人前来送死了。

      临安皇宫,赵宇召集主要大臣或者领兵人士一起议事,李越被赵宇要求列席。李越早听人说陆敏回来了,可实在鼓不起劲儿来去见他。与赵宇走到了议事的大殿,李越才在陆敏的婚礼后再次见到陆敏。两个人虽然才分开了两个月,李越却觉得已经过了半辈子。陆敏显得成熟,神色中多了一份稳重感,李越觉得他比以前瘦了,但李越不敢盯着他看,见他与陈桐陈树等人见礼,就匆匆在赵宇身边溜入室中。找了赵宇身后边的座位,坐在赵宇的身影里,希望谁也看不到自己才好。
      大殿中,文天祥陆秀夫和张世杰,以及近期进入核心组织的官员加上李越叶铭陈桐等等,坐满了一张长长的桌子两边。

      赵宇说道:“既然泉州来的蒲氏船队想与元军水师夹击我们,千里迢迢的,从海上折腾这么一趟很不容易,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我们就在三日后登船,前往长江口吧。”

      人们一瞬间的反应,就分成了两个阵营。跟着赵宇打过仗的人们都一脸淡然,没什么表情,而从来没有与赵宇合作过的人,大多皱眉:这是什么话?不想让他们失望,这听着怎么就跟去游玩似的?

      董平施礼道:“由福州和泉州以及闽粤两地商家组成的船队正在尽力追赶蒲氏的船队,想在他们到达长江口前拦截他们,就是不成功,也会相助官家与之交战。”李越知道历史上,南方许多商户曾倾家荡产,买船造船送给宋军与元军和蒲氏决战。许多宋人海商的子弟和水手都上船参加战斗,死在了海战中。

      赵宇微笑着对董平说:“请代朕多谢各方援手,国家绝不会忘记诸位在危难之时的挺身而出。”他又问叶铭:“叶将军准备得怎么样了?”

      叶铭死板着面孔说:“照官家的指示,已准备好充足箭矢及易燃火药。”

      有人惊问道:“官家难道要火攻?”

      赵宇装模作样仰面叹息:“我一向敬佩诸葛孔明,与东吴周公瑾合作携手,火烧赤壁,三万人打退了曹操七十万军马。吾等现在军士已然近乎二十万,船上十万,长江南岸会有十万。元军北岸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万人,还有那么四五万骑兵,我们就是赢了,也不过在一比二一比三之间,根本无法相比当年的壮观。所以,我只能用点儿火攻,东施效颦,以弥补我的遗憾。”

      叶铭皱眉扁了下嘴,陈桐低头忍住笑,张世杰看看桌两旁的人们的不同表情,想到赵宇那时在福州的胡言乱语,觉得不能随便开口,以免掉到井里面。文天祥这段时间与赵宇朝夕相处,早明白了赵宇绝不是表面上的温良和善,此时根本不想开口。况且,自己是丞相,赵宇一走就要掌管全面的政事,这时不可能对赵宇有任何指摘。别说他知道赵宇是在装傻,就是赵宇真的是个傻子,这个时候也不能点评。陆秀夫就更别说了,他牢牢记住出闽时那次决战,赵宇把他折磨得心惊肉跳,早决定再不上这个官家的当。刘师勇刚来了不久,虽然觉得赵宇说话古怪,但想当初这个官家领着一群妇人儿童在城上退了元军,绝不会是个傻头傻脑的人。至于旁听的司徒衡,目睹了上次大战后,就再三告诫自己少与这个官家说话。战后他在战场上仔细检查过那些蒙兵的尸体,看到那么强大的爆炸力,能把人的四肢生生炸飞,联想到赵宇在战前把大家忽悠得胡思乱想,赵宇的形象从谦谦如君子变成了深不可测的魔王之类的人物。有时想起当初赵宇说自己比他还有谋略,司徒衡夜里就出冷汗。他想认真地为兵士疗伤,挣下个好名声,赵宇胜利后,会容他安然离去,而不是来一个报复什么的……

      这些高层或年长之人都沉默不语,余下的人面面相觑:这个官家说话怎么这样幼稚,可为何文丞相陆秀夫张世杰等人都不加过问?终于有一个人迟疑着开口道:“此时正是隆冬时分,风向偏北,如果用火攻,不正是烧了自己?我们是不是还是要提防元军使用火攻?”

      赵宇满意地深呼出了一口气,笑着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我真想谢谢你,说出了当初让周公瑾吐血的忧虑。说实话,我敢肯定,元军必用火攻。我们就更不能落后,两方都用火攻,这样正好比较一下谁的火大。”赵宇看看大家,微笑着说:“诸位不觉得我说得很有趣?火大?多形象……”

      叶铭在嘴成了一条线,陈桐看自己的手指。另有一个看看文天祥的脸色,小心地说:“这个,元军占天时地利,此时大多时间风向西北,我军处于下风之处,必受其害。除非,官家能学诸葛孔明借到东风?”

      赵宇恍然道:“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孔明当初借东风是不是手持了一把剑?还是羽毛扇子?”

      那个人一脸苦闷,环视了下大家,硬着头皮说:“该是两者都有吧……”

      赵宇双手在空中比划:“怎么可能?一手拿着羽毛扇子,一手持剑?这也太笨拙了吧?一点也不潇洒,我想孔明先生一定不会这样没有风度的。我们是不是举手表决一下,扇子或者剑,只能选一样……”

      叶铭实在忍不住了,冷声道:“请问官家到底要干什么?”

      赵宇带了些惊讶说道:“当然是服从大多数人的意见,如果这里多数人说孔明先生持的是剑,那我到时候就手拿把剑,如果是扇子,那我就手拿扇子……”

      张世杰尽量用正常的语调问道:“这么说,官家是知道如何借东风了?”众人面露领悟之意,对赵宇透出敬佩的样子。

      赵宇忙摇头道:“当然不知道。即使我想借,我也不知该找谁借,请问谁知道吗?”许多人表情失望,赵宇接着说:“我只是苦恼,如果我因为孔明先生持剑而持剑,那么人们会不会说我是抄袭?也许我应该持羽毛扇子。可大冬天的,打着羽毛扇是不是有点儿冷?大家尝试过没有?……”

      叶铭再次出声:“请官家恕罪,我方才问错了问题。”

      赵宇笑得温柔,看着叶铭说:“叶将军要问什么?”

      叶铭一字字地说:“请问官家要吾等如何行事?”

      赵宇嘴角一翘,似乎有一丝赞许的目光,然后认真地说:“诸位到时候要配合我过一下模仿孔明先生的瘾,当我把剑……或者羽毛扇子?或者剑?……”

      叶铭说道:“剑就可以了。”

      赵宇皱眉道:“剑行吗?是不是显得太暴力了些?与我的儒雅气质不相配合,日后人们提起来,会不会觉得我粗鲁之类的?但是冬天用羽毛扇子也的确有些做作,诸位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旁边做记录的袁牧之热情地抬头说:“那龙头禅杖行不行?”

      赵宇慢慢摇头:“第一,太笨重,我挥起来大概无法潇洒,第二,这容易让人想起老和尚,或者,佘太君之类的,与我的年龄段有差距。”众人寒战。

      靠墙坐着的董义插嘴:“哥哥……官家也许可以挥舞汗巾?”好几个人吸气。

      赵宇沉重地说:“董义,日后千万不要随便出些提升形象的建议,也许你以前对别人挥舞过小手绢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这并不能使这个倡议不被命名成‘馊主意’。”董义苏华等嘻嘻笑,引来许多人的怒目。

      张世杰像哄小孩一样说:“好吧,官家挥什么都可以,官家要吾等如何配合?”

      赵宇振振有词道:“就是在我高站在龙舟之首,挥……我得好好想想……什么的时候,为了给我造声势,大家万千火箭齐发,射向北岸。这样显得我很有气势,还得到众人的拥护什么的。”

      张世杰无奈地说:“官家已得众人拥护,能不能……”别这么浪费箭了?

      赵宇摇头,“我得亲眼看看,而且如果我只挥一下,什么也没发生,那多不好意思,别人还会以为我有癔病,在发疯什么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应时射箭。另外,万千火箭齐发,应该很好看。我现在觉得那个点烽火台的家伙,也许只是爱玩火,跟那个女的其实没关系……我是不是又扯远了?”赵宇真诚地看向众人。

      文天祥和陆秀夫心中暗叹,您把自己比成什么人了?可谁都没动声色。

      张世杰皱眉,但看见文天祥和陆秀夫眼观鼻鼻观口面不改色,马上警觉,舒展了眉头,好言好语道:“如果官家持意如此,就这样行事也无妨。董平带强弩一百和精兵两百与官家同在龙舟,听官家调遣。这战役的指挥……”

      赵宇摆了下手:“我只是想过过振臂一挥、万箭齐发的瘾,我挥上那么几次或十几次,也就满意了。那时张公和叶将军就指挥战斗吧,我就不管了。”好几个人的脸上露出“您能不能早点不管?”的神情。

      陈桐压着笑意,努力郑重地说:“官家……请尽量挥,吾等……肯定配合。”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官家总喜欢这么忽悠一下众人,以建立自己的威信。

      叶铭寒着脸色点了下头,张世杰又看看文天祥和陆秀夫,陆秀夫抬眼,不可察觉地点了下头,张世杰只好说道:“官家放心,吾等必让人准备好。”

      赵宇微笑:“我就知道诸公都是知书达理之人,不会对我的喜好置之不理。”

      昏君啊!好几个人交换忧虑的目光,袁牧之一边写一边说:“官家有什么喜好尽管说,吾等一定全力达成。”有些人以“这个马屁精的”眼神看他。

      赵宇满意地起身:“请大家继续研究有关作战事宜,我先告退了。哦,如果有关于我该挥什么的建议,一定要告诉我。我喜欢听各种想法,尤其是具有想象力的。”

      他示意李越,两个人走了出去,他们一出门,身后一片嗡嗡声响起。

      李越从始至终就没有再多看陆敏一眼,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能看。他怕看一眼,心中那种空虚又会突然出现,把他完全吞噬掉,让他再次陷入那个黑暗的无人区。出了大殿,李越松了口气,对赵宇说:“我马上就走。”

      赵宇点头说:“再回来时给我带些水稻的种子,我放在那个箱子靠外的地方了。”李越应了,赵宇又说:“你多保重。”这是人们平时常说的话,但此时赵宇说出来,却似乎有层深意,李越看赵宇的脸,赵宇神色平静,好像没什么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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