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基塔同人 活下去》喵与喵寻

2、第two章

　　四年前，俄亥俄州，克利夫兰

　　公立中学的校舍非常破，里面都是些黑人以及穷鬼白人的孩子，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学校分化严重成绩好的孩子几乎可以媲美私立中学，但是闹腾的学生也绝对不是好管教的，两边倒也相安无事。

　　伯妮黛特就是准备成为前者的一个18岁姑娘。

　　她再一次捧着老师颁给她的奖状沿着小河往家里走，余辉美好，伯妮黛特的心情也很好。

　　“太棒了，伯妮，如果这次ACT你仍然可以考到学校第一名，我想无论如何，你都可以摆脱这个地方了。”杰尼手舞足蹈的跟在伯妮黛特身边，看上去比她还要开心。

　　伯妮黛特颇为自得，故作骄傲的摇摇手：“我想也是，我要买一幢那样的房子，很大很大的，一间用来摆满吃的，一间放满衣服还有的就这样空着，随便你什么时候来住，随便你住哪一间，早上呆在前厅里吃饭，中午去后厅里睡觉，晚上又有一个房间玩，你觉得怎么样？”

　　“那是一定的，我一定会来的。”

　　两个人望着河对岸的富人区，那些高耸林立的建筑物看上去繁华而美丽，一片玻璃就可以反射的河岸这边睁不开眼睛。

　　这只是最简朴的梦想了有吃的有穿的，有住的，不用二十个人挤在一栋房子里，也不用吃不到新鲜的面包，更用不着常年穿着母亲穿不下的几件过时破牛仔。

　　伯妮黛特觉得自己的要求很低很低。

　　“伯妮，快藏起来，伯妮。”临近街区的时候，托米从旁边的小巷子一把拉住伯妮黛特。

　　“难道又有人来催债了？”和伯妮黛特生活在一起的杰尼也跟着跑，愤怒满满：“你不是说他们已经把债还清了吗？”

　　三个人气喘吁吁的爬到对面一幢楼的空房子里面，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几个黑衣服的男子戴着墨镜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苦苦哀求的女人。

　　“妈妈。”伯妮黛特叫道，但是被杰尼一把捂住嘴。

　　几个黑衣人手下毫不留情的往女人人的头上敲去，几下之后就满头是血了。

　　伯妮黛特拼命挣扎，但是杰尼抱得很紧很紧：“你别冲动，如果你出去了，就要那你抵债了。”伯妮黛特满脸的泪水，嘴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喊声，她知道杰尼是为她好，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她总是无力阻止。

　　黑衣人环顾了一圈，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不知在耳机中汇报什么就上了轿车，一骑绝尘。看到轿车过了路口，伯妮黛特挣开禁锢冲了过来。

　　女人倒在门口蜷缩在一起，平时也住在一起的几个住客都非常冷漠的从她身上跨过去，全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看到三个孩子，之前在楼上围观的托米的妈妈一把拉过托米，还一边打着他的头警告他远离这家人家。托米顶了几句，然后又是劈头盖脸一阵狠捶。

　　“妈妈，“伯妮黛特扶起了自己的母亲，女人神情痛苦，眼圈深浓，肤色惨白，头发凌乱，口水挂在嘴角，伯妮黛特一看就明白了，哭着打她的手臂：“你不说再也不吸了么？嗯？你不是说你去戒毒了么？你怎么还是这样。”

　　伯妮黛特恨恨的摇着这个女人，似乎想把她摇清醒，但是女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她，突然眼睛里有了神采：“伯妮，伯妮，你回来啦？你有没有钱，让我吸一口，就一口，让我打一针吧，一针就好，我保证我再也不吸了，伯妮。”

　　伯妮黛特一把把她推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往楼上跑。

　　“嘿，当心了，小甜妞。”迎面走在楼梯口的大块头猥琐的拦住伯妮的路，一身纹身让他看上去凶神恶煞。本来还丢不下伯妮黛特妈妈的杰尼连忙冲上来：“放开她。”他抢一步站在大块头的面前。

　　大块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仍旧笑嘻嘻的看着站在后面的伯妮黛特：“总有一天你会来求着我的，等你走投无路的时候。”

　　杰尼恼怒的挥出拳头被轻巧的拦住了：“当然你和我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介意你养着这个小白脸。”说着一把摔下细胳膊细腿的杰尼。

　　伯妮黛特冲过去扶着杰尼，两个人恨恨的看着大块头吹着口哨离开。

　　房间里面一片杂乱，做父亲的赤裸着上身在房子里跳着妖艳的舞蹈，回头看到伯妮黛特笑道：“你回来啦，我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有一个吸毒的母亲，一个做人妖的父亲，伯妮黛特想，没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了。

　　生日蛋糕，伯妮黛特走到充当桌子的矮椅上，手指沾了沾那一层薄薄的奶油，甜的发苦，一点都不好吃。她捧着蛋糕跪在地上无声的啜泣。

　　女人捂着肚子走了上来看到蛋糕一把夺了过去扔在地上，伯妮黛特尖叫：“妈妈，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女人走到男人旁边狠狠地关上收音机：“收起你那副浪荡的表情吧，你说没钱，没钱你怎么买这个蛋糕的啊？你骗我，你这个贱/人。你看我难过，让我不得好死是吧，我也让你不得好死。”

　　男人也恼怒了起来，虽然是做人妖，但是在体力上还是胜上一筹。况且女人吸了毒没有力气，刚才还被揍了一顿，疯劲十足却全打不在点上。

　　两个人扭打撕咬，全部给旁人看了好戏。

　　已经失望透顶的伯妮黛特拿起衣服就往外走，这个地方真的呆不下去了。

　　“嘿，你去哪？”杰尼一把拉住跑得像疯子在一样的伯妮黛特。她满脸泪水，靠在杰尼的怀里。

　　“嘘，乖宝宝，别哭别哭。”杰尼嘴里说着言不及义的话哄着她。

　　两个人的蹲在天桥下呆了一夜，这座天桥就是政府的产物，当年他们多开心啊，以为政府终于想起来要开发这片被人遗忘的土地，但是等啊等最后也只有这残破不堪的天桥架子插在一片片失望的心田。

　　“我真羡慕你，你没有父母，你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像我随时随地还要被人家卖掉。”伯妮黛特低垂着眼睛抱膝。

　　杰尼靠在墙上，苦笑：“可是你妈妈以前对你还是很好的。”

　　“你知道那也是以前了。”

　　以前啊，以前是不错，父亲是个驻唱歌手，弹了一首好吉他，母亲就是这样被他迷住的，那时候爸爸天天坐在几明窗净的窗台上给妈妈唱歌，房子虽然小但是目标却很大，买一幢房子买大一点的。

　　但是事情总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妈妈丢了工作，拮据的生活让他们不得不带着小伯妮不停地搬迁寻找着更小更便宜的房子，直到刚来到这个街区，父亲也是雄心壮志的，他们总觉得悲惨的结局不会属于他们，但是呢？父亲一天比一天会来得晚，母亲也开始留恋外面的世界，没几年就发现母亲吸上了毒，父亲和一个男人好上了，甚至不惜打扮得像个女人，生活在谎言揭穿的那一天一落千丈。

　　幸好两个人还是很疼自己的女儿，尤其是当小伯妮取得了第一名然后可爱的举起拳头说要给爸爸妈妈买新房子的时候，全家和谐的不得了，那样的温暖也在后来越来越少直到今天，好成绩已经打动不了父母的心了。

　　天色渐晚，温度也低了下来，薄薄的外衫已经遮不住寒气了，伯妮黛特不好意思的看着脱下衣服给她自己冻成一团的杰尼：“我们回去吧。”

　　虽然知道那个家也没有温暖到哪里去，但是终归是个有棱有角的房子。

　　杰尼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门口，屋子里一片漆黑，也一片寂静，估计是都出去找乐子了，伯妮黛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又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又握了一握伙伴的手：“我进去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杰尼并没有放手，他凑到耳边：“我想陪着你。”

　　伯妮黛特觉得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那种怪怪的感觉在脑子里扑腾扑腾。

　　两个人就这样僵在门口，也不知过了多久，伯妮黛特仍旧是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却不料杰尼也长舒了一口气，两个人对视着傻傻的笑了一番道了晚安。

　　她打开了灯，转头，猛地抽了一口气，刚要尖叫身后有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喊，不然我就杀了她。”

　　母亲跪在地上被封住了嘴巴一脸泪水的朝她摇头，父亲不在，地上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包括她的书包。

　　有个人抬起了她的下巴：“你的成绩真不错，伯妮黛特，是么？”眼前拿着的正是奖状，被蜷成一团过得模样。

　　伯妮黛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微微点头。

　　“乖孩子。”男人拍着她的头微笑，母亲挣扎的越发厉害了。

　　“你的妈妈把你卖给我了，开价还不小，我以为不止这个价钱，但是现在看起来，你妈妈还亏了。”

　　伯妮黛特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心里一片冰凉，女人仍旧是大力的摇头，但是却被压的死死的。

　　“走吧，伯妮黛特，或者叫你伯妮？”

　　她无所谓的低下头，再也不想看这个地方一眼。突然额角剧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也好，失去意识前她想，离开也好。

　　伯妮黛特从来是对生活报有很大的希望的，即使自己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外国的婴儿。她最擅长的就是融入生活，这十几年来，她完全的带入了伯妮黛特贝肖普这个角色，家庭早期良好的氛围完全没有让她产生不适感，她所要做的只是让自己过得更好。即使是当父母走上了一条让自己难以接受的道路。她也仍然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奇迹，让母亲戒毒，父亲回心转意的奇迹。她努力学习，相信她，即使活了两辈子，学习这件事还是很枯燥的，当这一切都破灭的时候她才明白奇迹是留给别人的。

　　一切都终止了，母亲将她卖给了陌生人，奇迹就变成了宿命，尤其是当她看到那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她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主角命，她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活下去，活下去……

　　强光的直射让她非常不适应，尤其是看到周遭简洁干净到极点的房间之后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门口，似乎会盯出一个叫迈克尔的男人，然后不负众望的这个人出现了。

　　迈克尔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孩子，眼里一闪而逝的竟然是果然如此？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慌。”他坐在床边，嘴角微扯。

　　伯妮黛特伸手，迈克尔虽然奇怪但是却很平静的没有躲闪，他是无所畏惧的，何况是这么一个小猫似的小朋友。

　　但是小看小朋友的结果就是……伯妮黛特掐了他脸一下，在他难得露出惊讶的眼神中默默收回手，指尖还搓了一搓：“是真的？”

　　迈克尔皱了皱眉：“什么是真的？”

　　你是真的？伯妮黛特快速的咽下这句话，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道：“我真的被卖了。”

　　“哼。”迈克尔笑了一笑，“欢迎你来到新家，伯妮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