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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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奇亚共和国原本是个四分五裂的君主制国家，各种权贵王亲雄霸一方，欺压剥削人们，导致民众怨声载道，人心阴暗反叛，大陆内几乎每日都有某国人民又在闹革命的新闻，然而没有一次是成功的，直到其中几个没有耽于享乐和喜好战争的王亲顺应民心联合起来组成变革大军，横扫了整个奇亚大陆，这才成功重构了这片大地上的国家，并联结成现今的巴托奇亚共和国。
而伊洛维家族就是当年革命大军的最高领导者，原本是世袭的武将家族，遗传基因超强，代代都是金发碧眼的美人。
他们虽然性格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个个都武力超群，百来个族人就能当一个军队来用。要不是当年战争结束后家主和部分族人被暗杀，又遭畏惧他们的民众背叛，在当今的共和国内，他们就算不能身居高位也该拥有一席之地，然而……
一切皆因人心叵测。
就在新政施行的几年内，伊洛维家族彻底失去了踪迹。曾经的“人们英雄”和“全民偶像”就此沦为“全民公敌”，其中的阴谋瓜葛真的不是当今社会的人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祈忆最初接触这个家族的人，是在世界上最大的地下人形宠物培养基地、及与其连锁的拍卖场里。
在那里，通过人工授精成批生下的婴儿们从小就作为富人权贵们的玩物被调|教长大，全都是性格各异的美人。其中偶有的容貌和性格残次品则用作人体实验——什么人|兽杂交、人体克|隆、人体改造……全都是人性沦丧的行为。
然而，祈忆不得不承认：正是人类的丧心病狂成就了那个机构里遥遥领先于全世界的生物科技。所以，她当时强忍着杀人冲动，压抑住怒气非常耐心地听那里明面上的负责人满脸谄媚地向她介绍完各种各样的宠物，并参观完大半个基地。最后，她停留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前，被关在里面的裸|体少年吸引住了目光——
介于帅气和漂亮之间的面容，发育期间的完美身材，姿态自然闲适地坐在笼中唯一的椅子上，面对着打量他的祈忆，碧蓝如海的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审度和不明显畏缩。
嗯……堪称无可挑剔的样貌和不错的眼神，就是不够聪明，可惜了。
“这就是您所说的拥有伊洛维家族高贵血统的美人？”
“是的。身体强韧，意志坚韧，非常耐玩，调|教好了可以身兼宠物和保镖，还别有趣味。而且，他们的体质经过药物改造，尽管寿命不长，却可以一直保持少年的样貌。
“不过，这个家族的遗传基因虽然强大，但他们的精子或卵子与一般人的结合后成活率非常低，所以他们每一个都能卖到天价。但若是祈忆小姐您想要的话，我们可以算个公道点的价格。”
“哦，那最公道的价格是多少钱？”
“最少一百亿戒尼，这已经是史上最低价了，不信您可以调查。”
祈忆没说话，只是斜瞥着那所谓的负责人笑了。
那男人立马怂态毕露，毕竟祈忆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在他们“这边的世界”取得了无上的金钱地位，她的手段和能力在这边的世界最近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时只觉得背脊发冷的男人差点就向个子小小的祈忆给跪了，但他还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自镇定道——
“祈忆小姐，我们都知道您此次来的目的不止是把您的地下角斗场与我们组织合并那么简单，但我不相信您会是传闻中‘买不到的东西就强抢’的那种人，不然您的组织不可能那么上下一心，并暗暗尊您为他们的‘女王’。
“但我见过您之后，我还是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们的老板也不差，虽然我们这里的安保集团远不及您的，但也不见得就会输给您，所以还请您给我们老板几分薄面，不要太过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
本来还有点畏畏缩缩的男人，在说到他们的老板时竟连背脊都挺直了，语气也强硬不少。
祈忆见状，注意力顿时便转移了：“呵，倒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忠实的人，我还真有点佩服你那都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的老板来了。据闻他是个演员——怕老婆的普通中年人、野心勃勃的企业家、弱小到被各方欺压的黑|道家族继承人……还是你言辞中能够运筹帷幄到能与我组织相抗的连锁机构的Boss？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我还真想见见。”
当即，就有一个声音把祈忆镇在当场：“如您所愿，美丽的揍敌客小姐。”
“——！？”
说话的竟是笼子里刚刚还赤身露体着的少年，而此时的他正身着正装地向祈忆躬身行礼。
半晌，祈忆才反应过来跟她说话的本体是寄宿在眼前人体内的某人。
之后，祈忆才知道这“某人”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数台生物电脑和数个人造人大脑统合起来的超级电脑中的AI之一，类似于可以寄居在任何意志薄弱之人身上的“幽灵”，且每个AI之灵都有其独特的能力和性格，虽会受限于被寄宿之人的距离和体质，但出现在祈忆眼前的AI-A竟可以使用具现化系的能力，直把见识极广的祈忆都骇得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自此，祈忆了解到了这个组织的“无脑”人体兵器其实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那之后，祈忆成了这个机构最大的投资者，并购买了好几个其中的“产品”，至今仍为祈忆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其中的伊洛维少年就是祈忆的得力助手之一——作为妮翁的宠物。
……
这个世界，对于不认识它的人来说很小，而对于认识它、或想认识它的人来说很大，而每个人的成就大小多半取决于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其次才是心愿的大小——如果心中只有柴米油盐和钱财欲望的人成为一方财主或一国首领，你能想象其结果吗？
所以，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甘安于现状、死于无为的，所以有了像祈忆这样的一类人。
“没有比苍老和疾病更无聊的死法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我所认可的人手上。”
祈忆曾如此公开宣言：“你们尽管来杀我，不管是组织里的人、还是组织外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可以，能杀死我的，不管是什么人，他都可以成为我所有财产的继承者。而身为我部下的你们，可以选择跟随这个继承者，也可以选择离开或其它，前提是您们不要放弃思考。
“记着，就算你是个只配给我提鞋的人，那你也是个人。就算你们甘愿成为我的走狗，我要的也是会思考的狗，而不是连气氛都不会看的宠物狗。要知道，人杀鸡吃狗都是不会有负罪感的。
“就算你们不聪明、不能干，起码不要成为我杀掉也不会有负罪感的存在。”
“还有，事先声明，我并非善类，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自我满足，还是个民族主义、民粹主义、甚至是个种族主义者，但我就算不喜欢你们，我也坚信每个人都生而有用，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优缺点，且非常喜欢世界的多元化；同时，我是个独|裁者，我允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并把自己的想法向上级倾诉，更提倡你们这样做，但不管上级接不接受你的想法和意见，你都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此外，我不管你们民族之间有什么恩怨世仇，就算不友爱，体制内也绝不允许非良性竞争类的争斗，且必须团结互助。不想服从上级和我的，向直属上司报备后随时可以离开，但往后不能把我和这个组织的事向任何人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努力探求进步，在死之前绝不轻言放弃梦想，向所有人证明我们都是生而有用的人，把这个组织变成坚不可摧的金字塔型大帝国，让自由与精英主义的猎人组织知道，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不只是他们这些特权傀儡！”
——就是这样的一番话，让祈忆成了一个足以名留黑史的传奇人物。
“想得到幸福”、“想过得比别人更好”是大部分有识之士的愿望，也是推进人类文明进步的根本。
在当今这个物质至上的时代，许多人都丧失了精神信仰，那些要啥有啥的人内心反而最是空虚，而那份空虚总需要些什么来填补，而且必须是难以获得的东西。——好比祈忆，她需要祈梦那难得的爱，和被无数人对她的倾倒信服。
可以说，自认精英、不容他人质疑自己的人，总有那么多看不顺眼、不合其心意的事，例如猎人这个特权组织，所以她总想做点什么。
祈忆自认自己不是个魄力十足的领导者，而且女性的纤细心理及私心常让她觉得心力不足，但她的能力和她那坦荡荡却又说一不二的个性足以让向往偶像的普通大众信服。
就像祈忆常说的，她最喜欢做的事其实是人才养成，特别是把那些看着就觉得没希望的人培养成拥有一技之长的可用之人，这其中的成就感别人不懂。
所以，组织成型后，祈忆就一直想找个照看组织的人，好让她能够专心做一个把全世界孤儿收养起来，再培养成才的院长兼校长。可惜合她心意的人实在难找，直到她在探寻“窟卢塔族的绯色眼瞳为什么会被人们视为恶魔的象征”的过程中，得知了伊洛维家族——或者说伊洛维种族那已成为传说的历史，她才稍微偏移了找组织领导者的目的。
当然，祈梦的事对祈忆的行为影响还是最大的。
传说，伊洛维种族是远古时是近似于神魔的一方霸主种族，当他们因情绪起伏过大时，体质会在瞬间内发生持久或永久的改变——金发碧眼的初始形态是他们生性本善的证明；银发碧眼者是强者的象征，性格好坏相对平衡，通常作为一族的族长；银发绯瞳者则是忠于本欲、喜好肆虐和破坏的蛮横堕落者，有过一人屠城、几人便横扫全国的骇人传闻，并因此被人畏称为“恶魔”。
不久前，祈忆从马哈曾曾祖父那儿得知这个传说其中大部分都是事实，因为他曾经暗杀过伊洛维家族的人，更见识过他们生命垂危时金发突变成银发、战斗力短时内猛然不断提升的过程；他年轻时更和整个揍敌客家族围剿过完全异变成银发血瞳、并被全族唾弃的伊洛维“魔人”。
联想到暴怒中瞳色忽变的窟卢塔族人难保不会做出有违常理的事，“血红眼瞳”会被人们视为不祥和邪恶的象征也在所难免。
由于祈忆不喜欢科学研究，也非纯粹的有神论者或无神论者，世界上的未解之谜已多到让人好奇心感到疲劳的程度，伊洛维和窟卢塔族的体质如何也就不在她探究范围之内了。因为她是个实用主义者，只看重事实，所以她关心的只有伊洛维族是否能为她所用而已。
但祈忆也不心急，对待自己喜欢的生物和已经落网的“猎物”，她有的是将其慢慢驯服的耐心。所以当那几个美人要求她放了他们的少爷，并毫无诚意地说会考虑她的互助提议时，她非常大方地让他们心怀戒备地离开了。
一场风波暂时就这样过去了，前后最出乎人意料的是——伊洛维族人离开后，屋内的伊路米和萝丝非但没有质疑祈忆那有如放虎归山的行为其可行性，反而有意无意地摆出随时迎战的架势、眼神不善地直瞪着床上脸色十分难看的她。
觉察到气氛异常的祈忆立时轻皱起眉头来：“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是在怀疑我刚才的决断吗？”
没人应话，诡异的沉默迅速地蔓延开来。
祈忆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可未等她再次开口质问两人，伊路米便用夹带着杀气的声音问：“你不是祈忆，你到底是谁？”
“祈忆”愕然，面带惊怒之色地扫视了屋内的两人一眼，半晌也不见他们有些许收敛戒备态度的意思，她才慢慢变了神色，张扬而笑道：“没错，我的确不是祈忆，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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